席绛这个人很难懂,包括付出的感情。
七年里,席绛对他一直很照顾,偶尔一句话不小心惹怒了某个喜欢席绛的千金大小姐或者少爷,席绛都不会对他怎么样。
姜丹说这是爱,是陪伴中的日久生情,许渝却不这么认为,何况没过多久发现了席绛的秘密。
席绛善于收藏钻石珍品,藏在书房的密室里,那是席绛第一次动怒,怒到把许渝锁在房间里一个多月才放出来。
后来许渝无法踏入书房附近,连书房旁边的客房也不允许。
他不知道为什么席绛会那么愤怒。哪怕以前故意冷落,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是一贯温和。
许渝观察发现,根本不是爱。
席绛在和其他人暧昧的时候,会财大气粗送黄金白银或者珍珠饰品,从来没有出现过宝石。
后来又听骂许渝上不了台面的大小姐得知,席绛喜欢钻石,是因为喜欢的人也喜欢。
许渝信了。
这也是许渝第一次看见席绛送人钻石。
祝闻序:“钻石?”
“我曾经误入过席总收藏的钻石厅,里面品质大多和祝先生的胸针类似,虽然不是不懂,但有观察。我有一些拍摄席总送人礼物的照片,都是其他高定,祝总可以看看……”
“不用了。”祝闻序打断,“我不感兴趣。”
许渝收回手机:“席总和您之间可能存在误会。”
“许先生认为是什么误会?什么误会可以让我和席总莫名其妙被绑定到一起?”
“我的意思……”
“我和席总以前有过几面之缘,我们家世有差距的,说误会,家族之间还有可能,说是私人就不符合逻辑了。”祝闻序看着许渝,“但现在我怀疑,我和许先生可能有误会。”
“……”
“而且不深,误会到让你以为,我来这里谈合作是蓄意勾引席总?”
许渝抬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许先生很清楚,如果你希望没有,最好把刚刚的话当做什么都不是。”
“……抱歉。”
看来祝闻序并不喜欢席绛,难道当初是因为席绛发现对方是直男爱而不得?
祝闻序起身,拍了拍西装的褶皱,表情很冷:“我不知道你从那里猜测出我和他的关系,但我要提醒你,许先生,祸从口出。”
许先生也不喊了。
**裸的警告。
许渝再次道歉:“抱歉。”
“如果这么着急给席总找心上人,建议你打几张他的海报分发出去,没准会出现更合适的人选。”祝闻序说,“至于合作,之后再说吧。”
他长腿一迈,出了休闲室的门,走了。
姜丹端着咖啡回来:“祝总走了?”
许渝:“走了。”
“真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我可怕他了,小许哥哥你多吃饼干,饿了跟说,我叫厨房做。”
许渝突然问:“你哥以前没喜欢过别人?”
“别人?”姜丹真就认真思考了下,“他不是见一个帅哥爱一个?不过你别担心小许哥哥,你都在我哥身边那么久了,你肯定是赢家!”
赢家?
他还等着输呢。
许渝嚼碎了饼干,又没了胃口:“我去看你哥了,你早点休息。”
姜丹想挽留,但又想到席绛的情况,给他塞了一盒饼干,叫他拿到席绛房间里吃。
回到房间,许渝把饼干给了赵助理,赵助理如释重负,一刻也不想呆了,收拾东西打完卡就走了。
许渝用热毛巾给席绛擦上半身和脸,调整好空调温度,让席绛更舒服的入睡。
他脑子里是祝闻序的话,对方不想承认,排斥和席绛的关系,说明席绛和他以前闹得并不愉快。
他给席绛手机充电,弹出充电标,许渝看见席绛的微信有提醒——有未发出的微信,点击查看。
许渝起了不好的心思。
他从来没有看过席绛的手机,哪怕有时候席绛解锁扔到一边,许渝也从未好奇过。
但现在……
他通过席绛的指纹打开了手机,界面是手机最基础的主题,没有壁纸,布局凌乱,大多数都是工作相关的。
许渝手指僵着点开了微信,映入眼帘是两个置顶,一个是他,一个是备注rak。
微信顶上是红色感叹号,显示没联网,大概是他喝醉乱按,关了WiFi和移动数据。
他小心翼翼点开rak的聊天界面,里面的内容很少,看历史聊天记录也只能追溯到最近的两个月。
[你还回来吗?]
rak回复:[不会。]
[我们还能见一面吗?]
[就当是老朋友见一次,行吗?]
rak:[抱歉,忙。]
[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见面?]
[排除那件事,我们连做朋友都不可以吗?]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就见一次。]
对方没回。
[我看见新闻了,你回国了是吗?你摆平了你家内部纷争,应该需要休息,难道这期间我们不能见一次?]
rak回复:[我要结婚了。]
[那又怎样?我说过只要见你一面,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就算不想见我,合作呢?温泉项目,不做了吗?]
rak回复:[在哪见?]
[下周三,三禾酒店,我在那里等你。]
许渝推算了一下时间,正好是今天,而今天和席绛见面的人只有祝闻序。
不过第一次看见席绛这么卑微态度求人见面。
rak的朋友圈半年可查看,五条朋友圈,分别是流光溢彩的酒杯、北欧教堂、高空照片、戴钻戒特写和鸽子飞过的黄色稻田。
很符合许渝对于有钱人朋友圈的刻板印象。
看完退出,许渝把手机放回桌子上。
他敢确定rak就是祝闻序。
次日一早,许渝准备早餐,赵助理送来新的西装间隙。
七点十分,席绛醒了。
他醉酒昏睡,后脑勺的头发翘很高,眼皮浮肿,整张脸皱成一团,一口气喝了一杯蜂蜜水,脸色缓解了不少。
早餐吃了两口,擦了擦嘴,席绛望向许渝:“给我换衣服。”
许渝放下枕头,脱掉了席绛的浴袍给他穿衬衫。
席绛有一米九,上半身短下半身长,脸型轮廓流畅,眼睛自带较淡的烟熏妆,无表情时就是死鱼脸,有表情时又特别酷。
席绛毫不在乎形象打了个哈欠:“你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十二点。”
“我当时什么情况?”
“昏睡。”
席绛打了个哈欠,看许渝系上最后一粒扣子:“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昨晚你应该没睡好。”
许渝打好领带:“哥,今天要回来吗?”
“不知道,应该不。”席绛不确定,“回来给你打电话,这条裤子有点短。”
“席总您的腿实在太长了,定制的几套还在加工,委屈您几天。”赵助理态度卑微。
席绛嗯了一声:“凑合凑合吧。走了,许渝。”
“好。”
门咔哒一声关了。
许渝在浴室洗了把脸,用纸擦脸,快速拨通了电话,那头响了两声:“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有事找你。”
“你有事找我?我没听错吧。”
“电话不方便说。”
“行,什么时候?”
“现在。”
那头懵了:“现在?你就不能提前预约?我这还要上班。”
“我去你们公司楼下咖啡等你。”
许渝把电话挂断了。
他简单收拾后离开了酒店,外边温度高,出租车的空调不太顶用,到下车,衣服后背都浸润了。
他点了两杯咖啡,给王力发短信。
十分钟后,王力提着摄像机包进来,他取下帽子,舒了口气坐在许渝对面:“你知道我说了多久,我们老板才允许我出来吗?”
“你的工作不是出入自由?又不需要上班打卡。”
“那也有秩序和管理,偶尔也需要返回总部开会的,你以为轻松,对了,你难得找我,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说过什么?”
王力喝一口咖啡,仔细思考:“上次?上次……嘶,卧槽?!”
声音太大,周围目光都投了过来。
“想起来了?”
王力压低声音:“你真打算这么干?你也不怕席绛弄你,你下辈子能安生吗?你知道我俩认识那段时间,网上有个男明星和席绛闹不正当绯闻你记得吧?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席绛,现在被雪藏了,现在在老家卖雪糕呢。”
许渝想起来了:“他前阵子不是要出一部电影?”
“可不就是,现在谁敢惹恼席绛,惹了就没有好果子吃,你要真想摆脱他,不做他的个叫什么……偏房,你就只能等他腻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王力跟许渝交情不深,全是他偷拍席绛那天晚上差点被抓,许渝给他放跑了。他一直感激这事,要是被席绛抓到了,再被打压一下,王力也得回家卖雪糕了。
他和许渝在三个月前见过一次,许渝没朋友,也没法跟谁倾诉,就干坐着,沉默两个小时才开口问王力自己要如何摆脱席绛。
王力给他想了很多办法,但实施起来难度很大,之后许渝就被带走了,他打听了几天确定许渝没事就没主动联系。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许渝驽定,“绝对有用。”
“什么办法?”
许渝把手机放在桌上,王力看了眼新闻标题,这是一篇很短的报道,看清说的是谁,一口咖啡没忍住喷了出去。
他也不管形象了,拿手擦嘴:“祝闻序?”
许渝点头。
“你要换金主了?以我这段时间跟祝闻序的经验来说,这个人比席绛更麻烦更神秘更难以对付。”
许渝:“你近期在跟他?那不是记者的工作。”
“拜托啊,我副业是狗仔啊,我们报社也需要一些照片和新闻,我跟了他两个月,瘦了十多斤,还不如偷拍席绛。”
“现在还跟吗?”
“跟啊,任务还没达成,没人顶我。”王力掏出烟,看见墙上禁烟标识又塞了回去,同时反应过来,“等等,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要祝闻序的行程吧?”
许渝笑得人畜无害:“行吗?”
“……”
“你真要换?你也不考虑席绛知道了什么反应……”
王力承认,许渝长得好看,比他偷拍的一些男明星还好看,有些明星卸了妆跟鬼似的,不是亲眼目睹卸妆出来都会以为跟错了人。
但话都说尽了,王力倒是尊重许渝的决定。
许渝:“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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