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战况整个东宫都在议论纷纷,太子禁足,军中没了主心骨,西峻又连失两个大营。
流连失所的百姓涌入皇都。
那日侍女出府,逃难来的老妪带着两个不足五岁的孩童倒在了出行的马车前奄奄一息,待禀告我时,祖孙三人已经没了气息,是活活被饿死的。
四殿下与太子的角逐,本与我无关,如今虎符遗失太子失势,站在四殿下的立场无疑是大快人心的。
偏偏我动了恻隐之心。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那里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不过。
趁着夜色渐浓,萧凭玉在沐浴。
我提着宫灯靠近。
那一谭乳白色的池水映的他皮肤白皙如凝脂。
几道或深或浅的伤痕印在肩背。
“疼吗?”我轻柔地摩挲他的伤口。
他一把抓紧我的皓腕。
“你怎么来了?”愕然后便继续闭目养神。
“东宫难得有天然泉眼,妾当然不想错过,没想到殿下也在。”
此处的泉眼水流源源不绝,导致平静的池面下暗流涌动,当时合宫上下搜查虎符,想必这里已经被探查过了,谁也不知道我把东西藏进了池壁内。
见他未答话,我的纤指压在了他的太阳穴,细细地按揉。
“殿下舒服吗?”
“你进府那日......”萧凭玉欲言又止。“匆匆嫁进东宫,委屈你了。”
“自然是委屈的,哪一个女子嫁给心爱之人不想耀眼夺目,倒也不需要多大的仪式,夜里湖边繁星作伴,有一里红妆,三两浊酒,良人在侧足矣。”
我递上酒,他笑了,一口饮尽。
未等我注意,他突然将我拉进浴池牢牢搂住,纱衣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有致的弧度。
我惊呼,萧凭玉立刻堵住了我的嘴。
我尽量迎合,于我来说这是个令人窒息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吻,而他的**波涛汹涌。
“第一夜,殿下当真要在这么?”我挣脱出来,攀上他的肩羞赧问道。
他不答,仅是笑着还想继续。
我推开他,“不妨殿下来和妾做个游戏。”慢慢后退,“殿下若能捉住妾,今夜便任君处置。”说完我没入水中。
箫凭玉饶有兴致,我与他在水中你追我逐。
趁此我将藏好的虎符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他上钩了,拿着虎符浮上水面,脸色难看极了,错愕惊诧没有一丝喜色。
“这个是!?”我惊叹,“是虎符!殿下!”
箫凭玉默默上岸披上衣服。
“殿下福泽深厚,竟老天都眷顾着殿下让您失而复得,有了这个想必不日就能解除禁足,妾身便安心了。”我倚在他身旁,很是缱绻,“府里的奴才们也是大意,整个东宫翻遍了也没料想东西在这里。”
他的眉拧的更紧了,继而苦笑。
起身为我披上大氅道:“此事不要声张,夜里凉,你尽早回去吧。”
虎符归位,前线战事吃紧太子被解除禁足重揽兵权,整个东宫又变回了平日的样子。
后日,我与箫凭玉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当朝皇后一生无子,箫凭玉年幼丧母便过继给了她,外界流言纷纷,都说是因为这层关系,常年领兵打仗的皇七子才会被立为太子。
因为长年的训练,我的身体要比常人要冷上几分,恰逢初春乍寒,双手冷的像冰块。
箫凭玉蓦地握住我的手埋进他的袖口,道:“本该成婚后的第一月便觐见皇后,迟了些时日也无妨,你不要怕,皇后很是随和。”
我片刻怔愣后点了点头。
大殿上华服女子高坐,箫凭玉说得对,皇后的确是个容貌温和慈眉善目的妇人。
但人不可貌相,四皇子萧为策也在大殿,看着他纯良无害的俊美皮囊,便对这位皇后多了点敬畏。
“儿臣携新妇张氏拜见皇后娘娘。”
我与他一同跪下行礼。
再抬首与皇后的眸光相对,她的眸中很明显的闪过惊愕。
萧为策笑道:“早听闻虎符寻回,太子好福气,兵权和美人都能失而复得。”
“老四休得胡言。”皇后微愠道。“你俩啊真是赶了个巧,本打算小憩片刻,先是为策这厮过来叨扰,又遇上你们夫妻二人来请安,整个华光殿都热闹了!”
箫凭玉垂首:“是儿臣思虑不周,还望皇后降罪。”
“这说的什么话,你能娶新妇,本宫高兴还来不及。有个家可以念着,也不至于在前线拼杀不顾死活。”皇后笑了,“侧妃容貌美丽生的娇艳,张尚书可是生了个好女儿。”
我行礼道谢。
一顿寒暄,箫凭玉被留在了皇宫宫中,我与四皇子先行退下。
跟着小黄门的我被引到了一处回廊。
萧为策背身而立。
“自你嫁入东宫三月有余,我日日都来皇后宫中,只为与你一叙,而今总算等来了。”
宫规深严,纵他萧为策耳目众多也不可贸然来东宫与我相见。
“妾,见过四殿下。”我笑着行礼,“这话听着酸溜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殿下您用情至深觊觎弟媳。”
他突然扼住我的脖颈,眸光凌厉凶狠:“你真当自己是太子侧妃了?”我吃痛的挣扎,他继续说:“阿霜,你是我的人,我的人是见不得光的。”
“奴......奴知道了!”
他松了手,我的脖子被掐的泛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虎符你是还给箫凭玉的?”萧为策问,“当日听闻虎符失窃,东宫禁严,箫凭玉疑心重,你一个底细不明的妾室还能全身而退,谅你有点本事。”
我大喘着粗气:“奴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您把张大人病危的消息传进东宫奴才逃过一劫。至于虎符,要困住箫凭玉,奴便藏了虎符,那东西烫手,藏完就扔进犄角旮旯了,没想到箫凭玉还能找到。”
“看来,太子对你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怜爱?”萧为策阴鸷一笑,“有了怜爱,便会产生幻念。”
我惊慌跪下:“若不是当年殿下将奴救下,奴岂能苟活到现在,奴绝无二心!”
“你是如何当上张若琬的,不必我提醒,当细作最忌讳动心动情,最是无情帝王家,倘若有了情,只会为此付出必死还惨烈的代价。”
他扶起我,擦掉我眼角的泪。
“萧凭玉不可出兵,西峻必须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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