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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晨光透过窗纸渗进来时,林秋先醒了。身侧的陆湛还睡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左臂微微曲着,保持着夜里护着她的姿势。她盯着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看了半晌,指尖刚要触到,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角却先翘了起来,“再睡会儿,今天不用早起。”

林秋想抽回手,掌心却被他的指腹蹭得发痒。昨晚的红烛泪在床头柜上凝成蜿蜒的痕,像条不会褪色的红绳。“不行,” 她挣了挣,“妈肯定在厨房等着了,新媳妇头天睡懒觉要被笑话的。”

陆湛偏要拉着她赖床,鼻尖在她颈间蹭出痒意:“谁敢笑话我的媳妇?” 话虽如此,还是先起了身。穿军装时,他左臂的动作依旧有些滞涩,林秋看着他往伤口上贴膏药,忽然从背后抱住他:“是不是扯着疼了?”

“早好了。” 他转过身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沾着药膏的清凉,“倒是你,疼不疼?”

林秋将脑袋埋在他背后转了转,掐了下他的腰,引来他低低的笑声。

灶房里飘来小米粥的香气时,两人刚洗漱完毕。陆母正往粥里撒枸杞,见他们进来,笑着往林秋碗里卧了个糖心蛋:“快吃,吃完跟阿湛回村,你爹娘该等急了。” 陆父坐在桌边擦烟锅,铜杆上的红绸带还没摘,映得满桌晨光都暖了几分。

自行车驶过石板桥时,林秋的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陆湛腾出只手按住她的裙裾,掌心贴着她膝盖的温度:“坐稳些,桥板滑。”

半山腰歇脚时,林秋从布包里掏出个粗布帕子,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是她之前绣的。“给你的。” 她往他手里塞,帕子边角还带着未干的线头,“擦汗用,比你那块军布帕子软和。”

陆湛展开帕子无声一笑,这帕子望春就不必知道了。他把帕子往口袋里塞,解下自己的军用水壶递过去:“喝点水,山路燥。”

林家院门口的老槐树下落着层槐花,陆湛弯腰替林秋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指腹扫过她锁骨时,她忽然往后缩了缩。“怕什么,” 他低笑,“又没人看不见。” 话虽如此,却直起身来,顺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陆湛从车后座取下个布包,里面是两束野菊,黄白相间的花瓣上还凝着露水。他牵着林秋走向林秋父母的坟。

“我来吧。” 他接过林秋手里的镰刀,弯腰割去坟前半人高的杂草。青砖垒的坟头爬满了青苔,墓碑上 “先考林公讳××先妣林母×氏之墓” 的字迹被风雨磨得有些模糊。林秋蹲下身,用袖口细细擦拭碑上的尘土。

陆湛把野菊插在坟前的石缝里,黄白花瓣在风里轻轻晃。他对着墓碑站定,军靴踩在松软的腐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爸,妈,”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带着山风的清冽,“我把小秋娶回家了。”

林秋的指尖攥紧了衣角,新做的布鞋陷进泥土里。

“这两年她一个人不容易,” 陆湛的目光落在碑旁的酸枣树上,那是当年林父亲手栽的,如今已结满了青果,“食堂的活儿累,村里的事也操碎了心。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他从口袋里掏出枚军功章,放在墓碑前,阳光照在镀金的星徽上,亮得有些刺眼,“这是我用命换来的,往后我的荣誉,就是她的荣誉。”

陆湛转过身,看见林秋睫毛上凝着的水珠,伸手替她拭去:“别难过,他们都看见了。” 他握住她的手。

林秋望着墓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她在心里轻轻说:爹,娘,我嫁人了。他是个好人,会对我好的。食堂的事我交出去了,村里的药材也种上了,张嫂家的新房子盖起来了,李大叔的蘑菇卖得很好……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望着墓碑上被风雨侵蚀的字迹,陆湛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军靴碾着脚下的碎石,把未说出口的话都压进心底。

爸,您知道吗?卧底的那两年,我枕头下总压着小秋缝的帕子。有次被刀疤刘搜身,我把帕子塞进靴筒,被铁钉划破了脚也不敢吭声 —— 那是她给我的念想,比命还金贵。

妈,您别怪我让她等这么久。最后那次任务,我在江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怀里揣着的情报都泡烂了,却死死攥着她寄的信。

信纸糊在掌心,字都看不清了,可我记得每一句 —— 她说食堂的月季开了,说望春生了崽,说等我回家吃红烧肉。我知道这两年她受了多少罪。听张主任说,去年冬天她为了给我爸抓药,顶着大雪走了三十里山路,回来时冻得说不出话。我这胳膊上的伤算什么?比起她熬的那些夜,连皮毛都算不上。

有时候我真怕,怕自己给的不够多。她想要的安稳,我迟到了两年;她盼的团圆,我让她等了八百多个日夜。

您二老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部队分的房子虽小,我给她盘个土灶,她爱做饭,烟火气足了才像家。往后她编竹篮累了,我给她揉肩;腌菜伤了手,我给她涂药膏。往后的每一天,我都让她笑着过。生老病死,柴米油盐,我都陪着。

回程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林秋的头靠在陆湛背上,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轻声说:“我把攒的菜谱给张主任了,他说让李师傅跟着学。” 陆湛蹬车的力道顿了顿,车铃 “叮铃” 响了一声:“想好了?”

“嗯。” 她往他背上贴得更紧些,“等过完年,就跟你走。” 风卷着她的声音漫开,混着远处的狗吠和归鸟的啁啾,在暮色里织成张暖融融的网。

望春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天边的晚霞吠了两声。陆湛捏了捏车把上的红绸带,忽然加速往家的方向骑去。车铃的脆响里,他听见身后传来林秋的轻笑,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甜丝丝的涟漪。

自行车碾过一块碎石时,林秋忽然觉得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她把脸颊贴在陆湛的后背上,军绿色的布料蹭着鼻尖,混着淡淡的皂角香。这两年她总像揣着颗定时炸弹,走路要学原主的碎步,说话要压着嗓门模仿那股子怯懦,连笑都要数着嘴角扬起的弧度 —— 就怕哪个眼神不对,被人看出壳子里早就换了魂。

手指抠着他军装后襟的线头,那是她上周缝补时没剪干净的。刚来时缝补丁都要对着原主留下的旧衣服比葫芦画瓢,针脚歪歪扭扭像条爬动的蚯蚓。现在指尖捻着线头的力道,是练了无数个夜晚才找到的稳妥,连张主任都夸她 “补的补丁比新衣服还耐穿”。

她想起穿越第一天,原主的记忆碎片里,那个总爱低头走路的姑娘,连跟人说话都要盯着自己的鞋尖。这两年她刻意模仿的碎步,其实早就悄悄变成了自己习惯的大步,只是刚才在坟前松了那口气,才惊觉身体早已先于意识松快下来。风卷着酸枣的清香扑在脸上,不像来时那样带着沉甸甸的滞涩,倒像是穿过了道无形的门,把什么东西轻轻留在了山坡上。

刚接下食堂工作时,对着账本上的数字发愣。原主是个连算盘都拨不利索的姑娘,她却要装作磕磕绊绊地摸索,把现代的成本核算藏在笨拙的记账方式里。每次张主任夸她 “脑子灵光”,她都要惊出层冷汗,生怕哪句话说漏了嘴。

可现在不一样了。食堂的账目清清爽爽交了出去,李师傅学她的菜谱学得有模有样,村里的药材生意也上了轨道 —— 这些是她林秋挣下的,不是靠模仿谁得来的。

“累了?” 陆湛忽然放慢车速,腾出只手往后探了探,掌心隔着布料按在她的膝盖上,“要不下来走会儿?”

“不累。” 她把脸埋得更深些,军装上的褶皱硌着脸颊,却有种奇异的安心。原来卸下那层 “扮演” 的壳子是这种感觉 —— 像刚蒸好的馒头揭开笼屉,浑身的热气都能痛痛快快散出来。

望春叼着片柏树叶跑在前面,红绸项圈在暮色里跳着。林秋忽然觉得,这具身体里的两个灵魂,好像在刚才那座坟前轻轻握了握手。原主牵挂的爹娘有了交代,她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在笑啥?” 陆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风的沙哑。

“没啥。” 她往他背上贴得更紧些,“就是觉得…… 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原来所谓的归宿,从来不是活成谁的样子,而是终于敢活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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