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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陆湛把最后一颗子弹压进弹匣时,山风卷着硝烟掠过钢盔,在耳边划出尖锐的哨音。他蹲在掩体后,军靴陷在碎石堆里,靴底的防滑纹卡着半片枯叶 —— 那是三天前穿插密林时挂上的,此刻早已被硝烟熏成了焦褐色。手指扣在冰冷的扳机护圈上,摸到块凸起的磨损痕迹,是上次教新兵分解枪支时留下的,那会儿小秋还笑他对枪比对她还上心。

“队长,左翼发现异动!” 新兵小李的声音带着颤,陆湛拍了拍他的肩,掌心触到对方湿透的军装下凸起的肋骨。昨夜的暴雨把伪装网泡得沉重,他拽着网绳往桦树上爬时,迷彩服肘部的补丁被树枝勾住,撕开道三寸长的口子,伤口渗出血珠混着雨水往下淌,在树干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红线。瞄准镜里,邻国士兵的钢盔在灌木丛里闪了下,他屏住呼吸调整呼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里有准头,手上才稳。

短暂的交火间隙,他靠在松树粗糙的树干上啃压缩饼干。硬得硌牙的饼干渣掉进衣领,像秋腌的咸菜粒钻进脖颈。左手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的口袋里揣着张揉得发皱的信纸,是出发前没写完的家书,“山核桃熟了” 后面的字迹被雨水洇成了团蓝雾。他小心翼翼地把信纸展开点,看到 “摘了给娃当玩具” 那行字,忽然想起临行前给娃削的小木车,车轮还没来得及打磨光滑。

清理战场时,他弯腰捡起颗滚烫的弹壳,金属的灼意透过指尖传来。这是今天捡到的第三颗,都被他仔细揣进裤兜,打算回去给秋做个弹壳哨子 —— 上次她指着供销社的铁皮哨子说 “娃哭时吹这个准管用”。小李发现他总摸裤兜,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急救包的纱布:“队长想嫂子了?” 他把弹壳往石头上磕掉硝烟味,纱布缠在流血的指关节上:“想她教的字,‘安’字宝盖头下是‘女’,咱守在这,她们才能安。” 话音刚落,警戒哨的枪声撕裂山林,他抓起枪就往前冲,军靴踩过积水的弹坑,溅起的水花里混着草籽。

他背着受伤的战友往临时救护所挪。伤员的血浸透他的后背,军绿色的迷彩服变成深褐色。脚下的碎石子硌得他脚踝生疼,可他不敢停,每一步都踩得又深又实。“再坚持会儿,” 他对着战友的耳朵喘着气,“前面就是救护所,医生在那儿等着呢。” 路过被炸毁的弹药箱时,他瞥见箱角有颗完整的罐头,弯腰捞起塞进战友怀里,指尖被箱板的碎木片划开,血珠滴在罐头的商标上,晕开片模糊的红。

深夜换岗时,他蹲在篝火旁给秋写信。用烧黑的树枝在罐头盖上写,火星子时不时溅到信纸边缘。“山里的月亮很亮,像你灯下的油灯”,写到 “灯” 字时,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松枝,看着火苗舔舐木柴的样子,想起她总在灯下给娃缝衣裳。写着写着,火苗窜高,燎到信纸边角,他慌忙用军帽扑灭火星,却把 “归期” 两个字烧得只剩个 “月” 字 —— 就像他现在的日子,被任务切成碎片,只能数着月亮圆了又缺。写完信,他坐在篝火旁擦枪。枪管的硝烟味混着松柴的清香。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子溅到他磨破的袖口,烧出个小洞也没察觉,只顾着用擦枪布一遍遍蹭枪管,直到金属表面映出他疲惫却锐利的眼睛。

暴雨冲垮了临时指挥所的帆布顶,他和战友们冒雨加固工事。泥浆灌进军靴,冻得脚趾发麻,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冰碴子。可当他把沙袋往缺口上压时,想起秋挺着肚子在温室摘菜的样子,笑得比黄瓜花还亮。“再加把劲!” 他喊着号子往沙袋上压石头,掌心被磨出的血泡沾了泥,“早一天胜利,早一天回家!” 回声在山谷里荡开,惊飞了槐树上的夜鹭,翅膀扑棱扑棱的。

收到后方送来的补给,他在缠满铁丝的包裹堆里翻出封王参谋的信。信封上沾着块干硬的馒头渣,展开信纸时,掉出片干枯的菠菜叶 —— 是小秋夹在里面的。信上说她的肚子又大了,扫盲班的孩子们给娃起了个小名叫 “守守”,二丫还画了张歪歪扭扭的全家福,上面三个火柴人都戴着红绸子。他把菠菜叶凑近鼻尖,闻到股淡淡的泥土味。

整理装备时,他发现枪托上的红绸平安符磨破了边,露出里面的棉絮。临走前夜,她把平安符往他枪上系时,针脚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光:“红绸子代表喜庆,咱的日子会像它一样红。” 他解下平安符,用备用的绑带仔细缠好磨破的地方,手指触到绸子上绣的歪歪扭扭的 “安” 字,觉得眼眶发烫。

集结哨声在密林深处响起时,他把重新系好的平安符贴在脸颊蹭了蹭,抓起枪跟上队伍。军靴踩在边境的土地上,每一步都陷进半寸深的腐叶里,裤腿上的泥浆甩成了扇形。口袋里的弹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当” 声,像在数着归期的脚步。他知道,这场对抗多坚持一天,小秋窗台上的灯就能多亮一晚,就像她种的菜苗,多守着一夜,就离收获的春天更近一天。

凌晨四点的露水还没干,陆湛已经在掩体间穿梭了三个来回。他蹲在临时弹药箱上,军靴碾着满地的弹壳,给弹匣压子弹的手指被金属边缘磨得发红。“左翼沙袋不够,” 他头也不抬地对小李喊,牙齿咬开弹药箱的铅封,“去把备用的帆布包装满碎石,动作快点!” 说话间,指尖的血珠滴在弹匣上,混着硝烟凝成暗红的斑点,他往裤子上蹭了蹭,继续往枪膛里压子弹,金属碰撞声在晨雾里格外刺耳。

交火间隙的十分钟,他嚼着压缩饼干核对作战地图。饼干渣掉在地图的等高线上,像片突然落下的雪花。“三号点的火力点必须拔掉,” 他用刺刀在图上划出弧线,刀刃上的寒光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你带两个人从侧翼迂回,注意避开雷区。” 话音未落,远处的枪声突然响起,他一把将小李按在掩体后,自己抓起枪滚到射击位,军帽在翻滚中掉在地上,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黑发,贴在额头上像片湿漉漉的蛛网。

暴雨冲垮通信线路,他跪在泥水里接电话线。雨水灌进衣领,冻得他嘴唇发紫,可手指在接线头时稳得像块石头。线芯的铜丝刺破掌心,他把嘴凑过去咬住线头,用牙齿咬掉绝缘皮,舌尖尝到股铁锈味。“通了!” 当电流的滋滋声从耳机传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军装上的泥浆顺着裤脚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他身后此起彼伏的手电筒光,像片移动的星子。

黎明前的突袭警报响起时,他正往水壶里灌最后一口水。水没喝完就把水壶往腰间一塞,抓起枪跟着队伍冲锋。军靴踩过结霜的草地,发出 “咔嚓” 的脆响,裤腿上的冰碴子撞在一起,像串急促的铃铛。冲到半山腰时,他突然停下来,往小李的枪膛里塞了颗手榴弹:“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说话间,他的军大衣被流弹划破,露出里面缝补过的衬里,可他脚步没停,像道绿色的闪电,扎进前方的硝烟里。

这些连轴转的时刻,他没时间想别的,只有 “守住” 两个字在心里反复打转。就像他往弹匣里压子弹的动作,机械却坚定,每一颗子弹都带着他对家的念想,射向那些试图打破安宁的阴影。当硝烟暂时散去,他靠在断墙上喘口气,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他能做的,就是给小秋和娃,织一张最结实的平安网。

林秋在扫盲班的黑板上写 “守” 字时,粉笔灰簌簌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二丫举着玉米芯笔问:“林老师,‘守’字上面的点,是不是像哨兵的眼睛?” 她笑着点头,指尖划过粉笔末的痕迹,忽然想起陆湛钢盔下的眼睛,总在巡逻时亮得像星子。讲台下的孩子们齐声念 “守家卫国”,声音撞在土墙上,震得窗纸 “沙沙” 响,她扶着讲台的手紧了紧,小腹微微的坠痛混着暖意一起涌上来。

课间给孩子们分酸梅汤,搪瓷缸碰撞的脆响里,她听见王参谋爱人说 “山里的消息还没传出来”。手一抖,褐色的汤汁溅在蓝布褂子上,像朵突然绽开的墨花。“秋妹子,” 王参谋爱人赶紧递过抹布,“别往心里去,孩子们还等着学新字呢。” 她笑着擦衣服,指尖却在布纹里掐出红痕 —— 今早给菜苗浇水时,望春突然对着山路狂吠,红绸项圈勒得它脖子发红。

午后批改作业,孩子们写的 “家” 字歪歪扭扭。有个孩子在 “家” 字旁边画了个戴军帽的人,军帽上的五角星涂得鲜红。她摸着那幅小画笑,眼泪却落在 “家” 字的宝盖头下,洇出个小小的坑。赵大娘端来的槐花馍放在桌边,已经凉透了,她掰了半块塞进嘴里,槐花的甜混着苦涩,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黄昏时教孩子们唱《东方红》,她的声音总在 “人民的大救星” 那句发颤。二丫拽着她的衣角问:“林老师,我爹是不是救星?” 她蹲下来,把孩子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掌心触到二丫发烫的耳垂:“是,所有守着家的战士,都是咱的救星。” 望春趴在教室门口,红绸项圈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忽然对着远方呜咽起来,她顺着它望的方向看去,只有连绵的山影浸在暮色里。

夜里备课,油灯的火苗总在 “军” 字上晃动。她把陆湛的家书摊在膝头,第五封信的边角被摩挲得发卷。“山里的月亮很亮”,她对着信上的字轻声念,忽然听见窗外有响动,慌忙摸向炕头的剪刀 —— 那是陆湛临走前给她放在枕边的,说 “夜里有动静别怕,拿着它保护自己”。望春已经冲到院门口,红绸项圈扫得门帘 “啪嗒” 响,她扶着墙站起来,才发现是风吹动了葡萄架。

刚躺下没多久,她就坠入了梦境。梦里陆湛浑身是血,军靴陷在泥里拔不出,她想跑过去拉他,双腿却像灌了铅。“小秋,”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很散,“照顾好娃……” 她哭喊着伸手,却只抓住片染血的红绸,惊醒时冷汗已经浸透了贴身的小褂,心口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望春舔着她的手背,湿漉漉的舌头带着暖意。她摸向小腹,那里的胎动格外温柔,像在轻轻拍她的手。“不怕,” 她对着肚子说,指尖在凉席上划出 “平安” 两个字,“你爹结实着呢,他答应要教你打枪。” 窗纸透出点微光,她数着望春的呼吸声等天亮,数到第三十二下时,终于听见远处传来鸡叫,像根细针,刺破了浓稠的夜。

天刚蒙蒙亮,她就坐在灯下继续编算术卡片。把陆湛寄来的信封拆开,背面空白处写满加减乘除。有张卡片上的 “8” 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个没封口的环,她用红笔把缺口补上,心里默念:“团圆的圆,不能有缺口。” 白天要教孩子们写 “盼” 字,她得先把这个字写得稳稳当当。

扫盲班的孩子们陆续来了,二丫举着新做的玉米芯笔冲进教室,阳光透过她的指缝落在林秋脸上,像撒了把金粉。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 “盼” 字,粉笔划过木板的声音,清脆得像在说:再等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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