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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混乱官司

“不是,不是抢人,是抢着买人。”

见程颂瞪圆了眼,章清赶紧解释。

“是那路人当街要与牙商买一名小娘子,正好被谢家铺子的客人看到,抢着出价。不知为何,后来就动上手了。”

“牙商”、“买人”,听到这些与贩卖人口相关的说辞,程颂十分不适。

回到大琞,最让他难以接受的不是没电没网,而是这些明明违法的合法买卖。

县城人市旁边有个“牛马市”,那里除了售卖牲畜,偶尔还能见到贩卖奴仆的。有些是牙商带去的,有些是生活穷困去自卖的。

程颂每次去找王家兄弟都会路过,一直没进去过。

依章清所言,应该就是牙商手中有名容貌不错的小娘子,被路人看中要出价,结果被同样起了色心的谢家铺子客人搅了。两人竞价竞得红了眼,牵连谢家受了损失。

程颂去云州时,谢驰带了祖父名帖随时预备相帮,现在谢家有事,他也想跟着尽尽力。

“你与驰弟约的何时?”

程颂问道。几名贼人刚刚押下车,估摸一会儿差役就该召唤他们上堂了。

“就这时,哎,来了,那是谢家的车。”

“你家派你来打官司?”

见谢驰一人下了车,程颂问道。

“不是我,我娘来了,在车上。”

谢驰也没想到程颂会在。指了指他家那辆搭着青色幄帐的高配骡车。回了程颂的话,又向黎仁诚问了好。

“你娘?”

程颂更意外了。谢驰他爹不是还健在吗?

“昨日出事时我娘正在铺子里看新货,知道得详细。而且铺子本就在我娘名下,家中诸事也多是娘作主。”

谢驰说得坦诚。他爹自科举无望后,真就是每日做个画吟个诗,今日上堂若是换了他爹来……

换了他爹应该就没这事了,定是宁可吃些闷亏也绝不肯为三百两银子上公堂。

程颂从谢驰的表情中猜到了几分,暗自好笑。想起章清刚才说的,好奇问道:

“你家铺子挂了哪位名家的书画,能值三百两?”

“不是书画,是被磕坏的檀木方凳。”

程颂……这赔偿突然就合理了呢!

说话间,县衙前又来了人。谢驰挨个指了指。左眼下有颗黑痣、一脸郁气的是那名路人。穿着绸布长衫嘴角有些乌青的,是抄了凳子的客人。此刻他二人正斜着眼珠暗斗。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画砚低声嘀咕。

“对!”

他家少爷附议。

谢驰正询问程颂为何来了衙门,门吏就来催了,请程颂和黎仁诚进去,让谢驰他们多等两刻。

“你问他。”

程颂指了指章清,转身和黎兄带着两个孩子进了衙门。

“颂弟说他们抓了贼人,刚刚押进去了。”

迎上谢驰的疑问,章清说道。

“什么贼人?去秀才院偷盗了?”

“不知,应该是吧。”

“可有人受伤?”

“不知,颂弟没说。”

“那你知道什么?”

“呃,贼人一共五个!我数了!”

听到贼人有五个,不但谢驰被惊得一时无言,堂上的县令也是满心诧异。

两个书生抓了五个贼,怕是大琞独一份了。

听出县令的话音,程颂赶紧把昨夜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说清参与抓贼的除了他俩,还有黎仁诚的大姐二弟和村中的另一名书生。

五对五是合理不少,县令颔首,称赞了他们的义举,并让差役将五个贼人押上了大堂。

抗不过堂上的板子,贼人很快承认了他们就是近期盗抢劫掠案的元凶,也说出了夜闯秀才院的始末。

原来这五人是从其它州府流窜过来的占山贼寇,山寨被剿灭后,贼首伏了法,他们几人是漏网之鱼。逃到云州后,他们重操旧业,劫持了不少路人,只要时机合适,连逃难的灾民都不肯放过。

近些时官府剿匪的力度加大,他们是逃犯,没有身份文书,便藏了凶器,装作难民,打算混进城中躲上一阵。

养济院生活清苦,几个贼人享乐惯了,才两天就扛不住了。正想着偷偷离开,却意外听说了收留难民做活儿的绢花作坊。

作坊离着养济院不远,女工们经常把省下来的包子馒头带回来,让家里的老人能吃口好的。

从灾民的闲聊中,贼人听出那作坊东家不但有钱,还住在城外的普通村子里,便生出了歹心,偷偷跟着回村的骡车到了学田。

前两日黎仁宁去给养济院送粮食也被贼人看见了,知道她就是作坊的女掌柜。见黎仁宁下骡车后进了秀才院,贼人便认清了位置,取来藏匿的凶器后,趁夜跳入了秀才院。

原来这无妄之灾还与招收灾民做工有关。听罢贼人的供述,县令看了眼堂下,见程颂和黎仁诚倒是没什么异色,心下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夜闯秀才院的案子理清了,好几桩盗抢劫掠的案子却没那么快审完。苦主有长宁本地的,也有云州府和其它县城的,得一个一个审。

五个贼人先收押,县令需要给知州写申状,将贼人伏法的事报上去,再逐案审理。程颂他们抓贼有功,但如何奖赏要等案子结清再说,县令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出了大堂,打听到谢家的案子要在二堂审理,程颂他们赶忙找了过去。

“他们是?”

二堂外,院中站着的,除了章清谢驰,还有数十个少年,男女都有,全都穿着打了补丁污渍斑斑的土白布衣,低头垂眼,发髻松乱。一眼望去,程颂便拧紧了眉头,问向迎过来的谢驰。

“他们是跟着牙商来的。”

“牙商?哪个牙商?”

“昨日那两人争抢的,就是牙商手中的一个小娘子。就是那人。”

顺着谢驰手指的方向,程颂看到了混在少年当中的干瘦男人。看年纪五十上下,头上裹着黑布巾,半缩着肩背,长相十分平常。

“你们刚进衙门,这人就来了。听说要等两刻,又不知躲去哪里了,刚刚才又带着人过来。我也吓了一跳。对了,你们那案子结了?”

章清凑过来问道。

“算不得彻底了结。”

程颂和他俩简单说了堂上的经过。听说那几名贼人就是横行在长宁周边的盗匪,两人均是一阵唏嘘。

程颂的眼神回到那些少年身上,粗扫一圈之后,他猜测他们中年龄最大的也就和自己差不多,最小的看着还不如梁文个高,女孩占了多数。

谢驰说昨日当街被抢的小娘子就在其中。但看着眼前这些脏污瘦弱、神情多有畏缩的少年男女,程颂只觉眼中发涩,根本辨不出他们当中哪个能引发一场斗殴。再想到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那塌肩男人手中,更觉着心口处堵上了一口重重的郁气。

人**易律比牛马这种规则,听说和直面带来的冲击完全不同。心中愈发沉郁,程颂收回了眼神,实在不忍再多看那些少年。

“为何他们也来了?”

黎仁诚问谢驰。

“差役让来的,此事毕竟由他们而起,也算当事者,须要一起过来回话。”

听罢,程颂没再多问,和黎仁诚一起去向谢驰母亲问好。

院中没有可供休息的厅堂,谢母只能坐在廊檐下休息。

他们母子长相很是相似,谢母眉眼间带着几分压人的贵气,与谢驰清冷小书生的气质相似又迥异。

见差役向他们走来,谢驰抓紧介绍了程颂和黎仁诚。谢母显然是听说过他俩,等二人行完礼后笑着回了好字,说等这官司完事了请他们去家中做客。

“夫人能否带我一同上堂?”

程颂突然冒出一句,他没想明白为什么要上公堂,只是本能地想跟去。但他们今日来衙门与这案子无关,按理说不能进入堂内,只能请谢母帮忙。

“有何不可,就说都是我家子侄,同去无妨。”

谢母很是痛快,连缘由都没问就点了头。

“颂弟是要去看热闹?”

章清原打算在堂外等着,见状也跟了上来。

“非也。”

“那你进来干嘛?”

“暂时还不知。”

……

二堂上的主审是县尉。大堂那边刚结束,他与县令说了说案子才过来。见程颂黎仁诚没走,还来了二堂,县尉也未多言,直接问堂下谁是苦主。

谢母站出来讲了事情的经过,大意与早上章清谢驰讲得差不多,只是细节更加清楚。

等客人、路人和牙商依次回完话,程颂都要替县尉头疼了。这几拨人,每一方都辩称是自己吃了亏。

谢家要求斗殴的两人赔偿三百两,连当初购置桌凳的单据都带来了。

长衫客人承认凳子是自己抄起来的,但后来被路人抢了,也是那路人把凳子扔上墙的。

有黑痣的路人则辩说自己都已谈好价钱要买人,却被横插出来的书画铺子客人搅黄了,还莫名挨了打,不得已才还的手。

而且他还指责那牙商出尔反尔,明明已经答应五两银子成交,却临场反悔。若不是他摇摆不定,早早痛快交易了,也不会有后面的麻烦。

缩肩的牙商更能喊冤,直说自己是无辜的,两个客人争斗与他无关,那摔坏的凳子他更是连碰都没碰。

三方一起喊冤,公堂上一下热闹起来。画砚和梁言站在程颂身侧瞧热闹,眼都不眨。

比起夜闯民宅和劫掠路人,谢家这出就是个简单的街头打架事件,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几方全在辩说自己有理,却也都有理屈的地方。

当街争执、互殴毁坏他人财物都是事实,牙商的贪心不决也可算作推波助澜,唯一无责的只有谢家铺子。

县尉当堂判了三家均摊,各罚一百两银子赔给谢母。

打架的两人虽有不满,但县尉的判决法理俱占,他二人也只能把不满倾泻到对方身上,老老实实给谢家赔了银子。

唯有那牙商不停喊冤,说事情与自己无关,又说他囊空如洗根本赔不起那么多钱。

“没钱你能买下这么多人?”

县尉厉声道。

“回大人,这些人都是家中受灾,被他们爹娘卖掉的。我见他们可怜才都买了下来,还一个都未卖掉呢,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财啊大人。”

这人越说声音越大,还带上了哭腔,一副好人没得好报的冤屈样子。

哭也没用,判决照旧。

县尉让牙商当堂签下欠条,保证这一百两银子在三月内还完,还不完不可离开长宁。若是敢偷跑,就会下发海捕文书,去各地追逃。

借着假意抹泪,牙商暗自咒骂。

趁着最近遭灾的地方多,他四处寻觅,走到那些受灾严重的地方就去劝说人家卖孩子。说卖一个孩子至少能保家中其他人吃上饭,这些孩子卖给他也定会有个好去处,比留在家里饿死强。有些人家就被他说动了心,卖个孩子换了一二两银钱。

受灾的百姓多,牙商却是暗喜赶上了好机遇,买人时还要挑一挑。

堂上这些少年男女看着饥弱,其实都是他经过挑拣之后买下的。四肢健全样貌端正,无非就是这几日没吃饱、赶路多,样子才难看些。

他是打好了算盘,准备把这些人带到富裕些的州府再卖掉。那里有钱人多,把他们收拾收拾定能卖几个高价。

计算虽好,却没想到路上就出了岔子。昨日见那二人争执他还偷着暗乐,以为在长宁就能赚个高价,没成想却遇了这一难。看来只能尽快出手几个人,把钱赔上离开这里。

至于偷跑,这人倒没妄想。他们牙商多行走在人多的地方,若是处处贴了海捕文书,他的买卖也别做了。

事到这步,案子就算审完了。县尉正要宣布退堂,就见程颂突然站了出来,请大人稍待,说自己想帮一下这牙商。

帮牙商??

县尉听罢眉心微皱,换个人在公堂上插话,他肯定不会理会。但程颂刚立了大功,前两日又给衙门送了不少杏干,便给了他个说话的机会。

施礼谢过县尉,程颂转向牙商,指着少年们问道:

“你是打算卖掉他们还这一百两银子?”

牙商不认识程颂,但看他穿着绸衫,又是与谢母一起,以为他是书画铺子家的少爷,低头答是。

“那你报个价吧,这些人如何卖的?”

程颂嘴角轻垂,再度开口。

“这,这,不知少爷问的是哪个?”

牙商显然没想到程颂会在大堂上问价。与那些有铺子的正规牙行不同,他就是个四处行走的黑心牙商,从不提前定价,全靠猜测买家的身价信口胡来。

程颂看起来一身贵气,倒像只肥羊。但这里毕竟是公堂,若随意往高报他怕引来县尉猜疑,一时之间颇有骑虎之势。

“逐个报吧。”

无视了这人眼中的算计,程小少爷迈步到牙商跟前,负手而立,从容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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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程颂:又想什么呢,眉头都皱了。

画砚:我在假设。少爷,要是贼人进门时,咱们都没醒,那几个贼是会偷了东西就走,还是会伤人?

程颂:有些事无需假设。咱们都没醒,贼人必定得手,总归不会有个好结果,你想了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庆幸咱们都平安无事。

画砚:嗯,对,少爷说得有理!

程颂:有理就睡觉去。

画砚:再等等,少爷,那能不能假设一下县令大人会给多少赏银啊?

程颂:……多不了,衙门正穷着,连灾民都甩给咱们了,说不准一两没有。咱们都无事就算奖赏了。

画砚: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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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混乱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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