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扫房子。
徐州踩着梯子擦窗户，徐文璟在底下扶着梯子，手里还攥着块抹布，时不时提醒他，“慢点，左边还有点灰。”
“啰嗦。”徐州骂了句，动作却慢了些。
窗外的雪下得正紧，光秃秃的树枝上积着白。他刚要伸手去够窗角，后腰突然一沉，疼得他“嘶”了一声。
“下来。”徐文璟立刻扶住他的腿，不容置疑，“我来擦。”
徐州没逞强，顺着梯子下来，刚站稳就被他拽到沙发上。徐文璟蹲下来，掀开他的毛衣，指尖轻轻按在腰上，“又疼了？”
“没事。”徐州想把衣服拉下来，却被他按住了。
这人现在越来越大胆，当着煤球的面也敢动手动脚。煤球正蜷在暖气片上打盹，被这边的动静惊醒，懒洋洋地瞥了他们一眼，又缩成个球。
“别动。”徐文璟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慢慢搓热了，才开始轻轻按揉，“医生说不能受凉，你偏不听，大冷天开窗子擦玻璃。”
“年前不擦干净，等着过年招灰？”徐州哼了一声，却没再动。
腰被他按得暖暖的，连带着四肢百骸都舒泰起来。他看着徐文璟认真的侧脸，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挺直，是他亲手喂饱、亲眼看着长起来。
“晚上生个炉子吧。”徐文璟突然说，手下的力道没停，“客厅太冷了，煤球都缩在暖气片上不下来。”
“费炭。”徐州嘴上说，心里却有点动。以前在台球厅后巷住时，冬天也生过煤炉，小小的一个，却能暖热整个屋子。
“不费。”徐文璟低头，在他腹面轻轻蹭，惹得徐州痒得缩了一下，“我下午去买炭，再买两斤栗子，晚上给你烤栗子吃。”
“你倒会安排。”徐州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头发软软的，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下午徐文璟果然买了炭和栗子回来，还捎了只处理好的鸡。他在客厅角落支起小煤炉，点上火，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炭块，渐渐腾起暖意。
煤球好奇地凑过去，被徐文璟一把捞回来，“烫，离远点。”
徐州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眼角的余光总往炉边瞟。
徐文璟蹲在炉子前，正用锥子给栗子划口，动作认真得像在看卷宗。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
“过来。”徐州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徐文璟放下锥子，走过来坐下，身上带着点炭火气。
徐州往他那边靠了靠，把冰凉的手塞进他怀里。徐文璟笑着握住，用掌心焐着，“手怎么这么凉？”
“你离炉子近，暖和。”徐州心安理得地蹭着他的体温，“栗子什么时候好？”
“还得等会儿。”徐文璟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先烤着，等炭烧透了再放栗子。”他低头，在徐州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暖和点了吗？”
徐州的手动了，想抽回来，却被他攥得更紧。煤球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沙发，蜷在两人中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咕噜咕噜。”
电视里在放春节联欢晚会的预热节目，吵吵嚷嚷的，衬得屋里安静。
炉子上的水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徐文璟起身去煮栗子，把划好口的栗子倒进铁盘里，架在炉子上。很快，就有甜甜的香气飘出来，混着煤火的味道，是小时候过年才有的气息，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美好。
“熟了。”徐文璟端着盘子过来，用毛巾裹着边，怕烫到手。他挑了个裂开的栗子，剥开壳，把金黄色的果肉递到徐州嘴边。
徐州张嘴咬住，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徐文璟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带着点烫，轻轻触了一下就缩回去。
“甜吗？”徐文璟问，眼里闪着光。
“还行。”徐州嘴硬，却把他手里的栗子全抢了过来。煤球在旁边“喵”了一声，徐文璟剥了个栗子，掰了一半喂给它，剩下的一半塞进自己嘴里。
窗外的雪还在下，炉子里的炭噼啪作响，电视里的歌声热热闹闹。
徐文璟靠在徐州肩上，听着他嚼栗子的声音，突然觉得这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后半夜，徐州被渴醒了。身边的人睡得正沉，胳膊还搭在他腰上，像道安全的锁。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刚要起身，却被拽了回去。
“去哪？”徐文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把他往怀里按了按。
“喝水。”徐州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我去倒。”徐文璟闭着眼爬起来，摸索着去了厨房。很快，他端着水杯回来，扶着徐州坐起身，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温水滑过喉咙，带着点淡淡的甜味。
徐州喝完，刚要躺下，却被徐文璟按住了后颈，一个带着暖意的吻落了下来。比夏夜的吻更深些，辗转厮磨间，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煤球被惊醒了，在床尾不满地叫了两声。徐文璟被逗笑了，松开徐州，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煤球吃醋了。”
“它懂个屁。”徐州喘着气，脸颊发烫。窗外的雪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的光。
徐文璟又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低哑，“哥，过年想去哪？”
“不去哪。”
徐文璟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那就待着。”
待着就好，有炉火，有栗子，有身边的人，有猫。这就够了，比任何盛大的年景都要踏实。
徐文璟笑着应了声，把他搂得更紧。
炉子里的炭还在燃着，暖融融的热气透过门缝渗进来。
很准时捏今天[求你了]求夸夸
好不好好不好嘛qaq
好困，半夜激情澎湃写了不少
诸位要早睡早起，别跟我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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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腊月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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