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徐州醒了一次,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
身边的人睡得很沉,呼吸落在颈窝,带着点痒。
他动了动,想把压在腰上的胳膊挪开,却被徐文璟无意识地搂得更紧。
“别动……”少年气的嘟囔混着呼吸喷在皮肤上。这人睡觉总不老实,尤其下雨的夜里,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大型犬,非要把他圈在怀里才踏实。
他借着月光看徐文璟的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线清晰。
这些年他看着这张脸从稚气未脱长到棱角分明,还是会在某些瞬间,想起第一次在巷口捡到他时,那双怯生生的眼睛。
徐文璟似乎被他的注视弄醒了,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昏暗中他的瞳孔很亮,像浸在水里的玻璃,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却精准地对上徐州的视线。“哥?”
“没醒就接着睡。”徐州别开脸。
回应他的是更紧的拥抱,徐文璟的下巴搁在他肩窝,胡茬蹭着皮肤,带来一阵细密的痒。
“睡不着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手在徐州腰侧轻轻摩挲,“腰还疼吗?”
“不疼。”徐州说得硬气,身体却诚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后腰的旧伤在阴雨天总爱作乱,刚才被他压着的地方,正隐隐泛着酸。
徐文璟的手顿了顿,从腰侧移到后腰,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揉着。“下午换灯管时,看见你揉腰了。”他的呼吸拂过耳垂,“别总硬撑着,好不好。”
“啰嗦。”徐州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却没推开他的手。
温热的掌心像个火炉,熨帖着腰上的酸麻。
窗外传来几声猫叫,是煤球从纸箱里钻出来了。徐文璟停了手,侧耳听了听,“它好像饿了。”
“别管它。”徐州拽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怀里,“让它自己找吃的。”
徐文璟低笑出声。他没再提煤球,手顺着腰线慢慢滑下去,停在徐州的髋骨处,轻轻捏了捏。“哥……”
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徐州的心跳乱了节拍,刚要开口,唇就被堵住了。
是很轻的吻,带着点雨后的潮气,还有徐文璟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不像上次在冬夜炉火边那样带着急切,这次的吻很缓,像窗外慢慢爬上来的月光,一点点漫过唇角,辗转厮磨。
徐文璟的手钻进了徐州的睡衣下摆,掌心的温度很高,贴着微凉的皮肤一路向上。
徐州的呼吸乱了,抬手按住他的肩,却没用力推开。
“徐文璟……”他的声音有点发哑,混着喘息,像羽毛搔在心尖上。
“嗯?”徐文璟低应着,吻却没停,从唇角移到下颌,再到颈窝,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他的手停在徐州的肋骨处,轻轻摩挲着那道旧疤—,之前□□时被啤酒瓶划的,当时流了好多血,徐文璟吓得直哭,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
“还疼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
徐州没回答,只是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得更近。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温度,在寂静的夜里。
煤球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床,蹲在脚边,尾巴一甩一甩地扫着被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徐文璟被逗笑了,停了动作,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猫,“出去。”
煤球委屈地“喵”了一声,却没动,反而往徐文璟脚边凑了凑。
徐州被这插曲弄得没了刚才的紧绷,推了推徐文璟的脸,“你看你招的。”
徐文璟笑着把猫抱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把它塞进客厅的纸箱里,还不忘在门口放了把椅子挡住。
等他回到床上,徐州已经缩进了被窝,只露出个脑袋。
“还躲?”徐文璟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把人捞回怀里。
这次徐州没挣扎,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哥。”徐文璟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吻了吻,“我以前总怕,怕你觉得我不懂事,怕你烦我。”
“现在呢?”徐州的声音闷闷的。
“现在不怕了。”徐文璟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他发间,“我知道你不会烦我。”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顺着睡衣的缝隙钻进去,轻轻描摹着徐州腰侧的曲线。
徐州的身体有点僵,却没再阻止,只是抓着他的手腕,指尖微微发颤。
月光从窗帘缝里钻得更深了。
徐文璟手腕上那串红绳,徐州去年去庙里求的,说是能保平安,硬塞给徐文璟戴上的。
“你要下死手啊!”
“我没有。”
“慢点会死吗!”
“哥你不要凶我,好不好。”
徐州脸上挂着两个大写的“不好”。
徐文璟的动作果然放得更缓,吻落在他的眉眼间。
他知道徐州性子硬,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连疼都不肯说,所以他格外小心。
窗外的月光慢慢移过床脚,又爬上墙壁,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混着呼吸和心跳。
徐文璟低低的呢喃,像潮水一样漫过堤岸。
徐州的手从徐文璟的手腕移到后背,紧紧攥着他的睡衣,指节泛白。
只剩下一种陌生的、带着点酥麻的热,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哥,”徐文璟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贴着他的耳朵,“看看我,好不好。”
徐州慢慢睁开眼。
他抬手,轻轻抚上徐文璟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徐文璟的睫毛颤了颤,吻落在他的掌心。
煤球在客厅里又“喵”了一声,这次声音很轻,像在做梦。
徐文璟低笑出声,翻身把徐州压在身下,吻再次落下来,不容拒绝的温柔。
后半夜的月光格外亮,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雨后的清新,吹动了窗帘的一角。
徐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最后徐文璟替他掖好被角,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很轻的吻,像羽毛落下来。
第二天早上,徐州是被阳光晒醒的。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带着点余温。
他动了动,后腰有点酸,却不是旧伤的那种疼,是种陌生的、带着点慵懒的酸。
“醒了?”徐文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端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粥和小菜,“饿了吧,先垫垫。”
徐州没动,只是看着他。
徐文璟今天穿了件白色的T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点笑意,耳根却红得厉害。
“看什么?”徐文璟把托盘放在床头,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没什么。”徐州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露出的皮肤上有几处淡淡的红痕。
徐文璟的目光落在上面,喉结滚动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
“粥快凉了。”他把枕头垫在徐州背后,又递过勺子,“我放了点红糖,温的。”
徐州接过勺子,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
“煤球呢?”他问,想打破这有点尴尬的气氛。
“在客厅呢,给它弄了点猫粮。”徐文璟坐在床边,看着他喝粥,“今天我请了假,在家陪你。”
“不要。”徐州的脸有点热,“我没事。”
“就要嘛。”徐文璟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医生说你这腰得好好养着,不能累着。”
又是医生说。徐州心里嘀咕,却没再反驳。
他低头喝着粥,眼角的余光瞥见徐文璟的手背上,昨天贴创可贴的地方有点渗血,估计是早上做饭时不小心蹭掉了。
“手怎么回事?”他皱起眉。
“没事,小伤口。”徐文璟想把手藏起来,却被徐州抓住了手腕。
徐州放下粥碗,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有点不自然。
他走到医药箱旁,翻出碘伏和新的创可贴,拉着徐文璟在床边坐下,低头给他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擦过伤口周围。徐文璟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鼻梁侧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哥。”他轻声说。
“嗯?”徐州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没什么。”徐文璟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徐州没说话,只是把创可贴贴在他手背上,用力按了按。
客厅里传来煤球悠闲的叫声,还有远处早点摊的吆喝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却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徐州看着徐文璟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好好笑。
他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先笑的哈哈哈。”
挺好的,他想。真的挺好的。
求放过。。。
好困呐我要碎觉觉了
谢谢诸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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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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