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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广陵

銮铃清越破开九霄,那顶绝美神秘的云轿破空而来。淡紫鲛绡轿帘翻飞间,却霜执卷端坐的身影若隐若现。待珠帘轻响,那双含霜带雪的眸子望来时,我袖中指尖已掐出个月牙印——三日前他衣襟上的云雷纹,此刻正随呼吸在青衣上起伏。

"可算把仙君盼来了!"子恒笑纹里都漾着促狭,对着云轿长揖到地,"此番下界少不得要唤您名讳,还望仙君恕我等僭越之罪。"

却霜广袖拂过轿帘金穗,目光仍锁在我身上:"无妨。"

我被他盯得后颈发凉,慌忙伏地行那套熟稔的三跪九叩礼。琉璃砖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活似我方才三跪九叩拆了他本命法宝。

"这套礼数你倒是刻进仙骨了。"他声线比天河结冰的湖面还脆生。

我盯着他衣摆滚边的银螭纹,老实答道:"小仙修为浅薄,受不住雷刑鞭笞。"

云轿忽然迸出声冷笑:"本君若要罚你用不着司刑殿。"珠帘被罡风撞得叮咚乱响,"起来罢。"

问茶适时拽我袖口,将人引到三丈外的云松旁。他压低嗓音:"战徽可贴身带着?"

我轻拍他手:"按你嘱咐,裹了七重隐息符,连司命殿的窥天镜都探不出。"

那头子恒已绕着云轿转了第三圈,活像闻见蟠桃香的泼猴:"却霜兄此番择了何处宝地?"

"广陵。"

轿中飘出两个字,惊得子恒腰间玉珏撞出连串清响:"妙极!妙极!谁不知紫徽仙君最厌红尘烟火气,这般迁就当真是......"他忽地噤声,讪笑着改口:"子恒定将这份心意刻进命簿里。"

却霜的云轿已腾至半空,垂落的鲛绡帘掠过我鬓边:"启程。"

"且慢,"子恒突然扯住那漫天流云,活像被定身咒困住的热锅蚂蚁,"今日天清气朗,聂容素来畏高——"他愁眉苦脸地戳了戳锁仙镜,"不久前伤了元神,八成是御不了渡厄舟了。"

问茶广袖中忽然探出截青竹似的指尖:"不若请紫徽仙君发发慈悲?"他顶着我的瞪视泰然自若道:"总好过半途听魔音贯耳。"

我险些咬碎后槽牙,正欲推脱,子恒已踩着风火轮似的冲去云轿前。隔着三重鲛绡帐,隐约听得他搬出三界五行的人情债:"权当给我个面子......"

"本君不介意。"

这几字比弑仙境弑仙境的铡刀还利落。我盯着轿帘上晃动的月魄珠,恨不能当场化作烟云散。子恒折返时笑得像偷了蟠桃的猢狲:"问茶道友,劳烦与本君先行探路——"

两道流光瞬息没入临界门,徒留我对着云轿进退维谷。轿中忽传出一声碾玉碎冰般的轻叩,鲛绡帘自内挑开半寸,露出却霜执卷的侧影:"要本君亲自来请?"

我硬着头皮钻进轿内,缩在离主位最远的角落数帘上珍珠。此番独处竟比初登定宁天更教人不知所措。我缩在轿角活似只被雷劫劈懵的仙鹤,余光瞥见却霜执卷的指尖在书页上敲出水滴石穿的节奏。

鲛绡轿帘忽被罡风掀起,云轿骤然加速如坠九渊。我手忙脚乱要去抓轿中悬着的定风珠,却扑了个空栽在却霜云履前。额头猛地撞上轿壁,震得轿内嗡嗡作响。却霜执卷的手顿在半空,眸中霜雪竟化开三分无奈:“聂容,你到底在想什么?”

"对、对不住......"我捂着额角讪笑,“我在想广陵是什么模样?”却见那袭青衣的主人眉峰微蹙,恍若寒潭落了片竹叶。

本想挪去窗边透气,却发现两侧雕花檀木座不翼而飞。正疑心是否防贼,他却忽然将书卷一合:"广陵有十二楼五城......"

"当真?"我脱口而出才惊觉失礼,忙补了句:"小仙是说,帝君博闻强识......"

"聂容。"他忽然倾身,腕间血珀珠擦过我袖口,"你从前唤我名字时,可比现在胆大得多。"

我小声蛐蛐:“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他轻声一叹,示意我到小塌另一旁坐下,似是不想同我理论,自动转移话题:“怎么说你也是在下界活过一些岁月,怎么不知道广陵?”

“当初下界二十载,闲时不是在锻器坊敲打玄铁,便是守在书房看书,就连京都盛景全凭茶楼说书人描摹,至于广陵——倒是常听总角之交的丫头片子念叨,说什么"三秋桂子压雕鞍,十里胭脂浸罗裳",听得人耳蜗生茧。”

却霜执卷的指尖在《山河志》上顿了顿,抬眼时眸中似敛了整条银河:"约莫上界百个春秋前,我倒是见过满城灼灼。"

"上界百载下界千年。"我掐着指节倒推仙历,"那会儿凡间怕不是还在大禹治水?"

却霜广袖漾开,他唇角噙着抹春雪初融的笑意:"子恒没诓你,本君素来不喜市井喧嚷。"

"那你当年......"

"访故人。"他屈指叩响青玉案,震得案上香炉青烟蹦了三蹦。

我忽忆起威越醉后扯着我衣襟嘟囔的秘辛,喉头滚了又滚才挤出话:"听闻你守着轮回镜在等一人。"

话未竟,却霜广袖突然扫落身旁小案几上半碟蜜饯。这尊冷面神竟倾身凑近,眼疾手快地捡起一颗差点滚到我身上的蜜饯,然后还举到了我嘴边,"不是轮回镜,是定宁天。"

我脖子微微往后一仰,伸手取走了他给的蜜饯,忍不住问他:“什么人?”

谁知对方突然笑的不怀好意,似是而非的对我说:“心尖人。”

"这般直言不讳?"我识海翻涌如沸,活似吞了昆仑山巅的罡风。蜜饯在掌心转了三转,终是挤出句:"长生殿里千秋岁,总能守得故人归。"

却霜忽然将《山河志》往案上一扣,惊得鎏金香兽吐烟乱颤:"那厮身量与你相仿,偏喜素衣,发间总系着赤玉纱。"他指尖掠过我肩头垂落的发带,"眉似岱宗含翠,目如天河碎星——"

我攥着袖口豁然起身,撞得云轿四角銮铃齐鸣:"小仙愚钝,倒不知自己竟成了照影玉璧!"喉头泛起的涩意比老君丹炉的灰还呛人。

却霜广袖忽展,截住我欲掀轿帘的手:"聂容以为本君在寻替身?”

"到地界了!"子恒突然横插进来,惊得仙轿猛地倾斜。我趁机抽身跃出轿门,落地时踩碎半块青砖。问茶递来的帕子还带着松烟墨香,却不及拭净鬓边冷汗。

为避人耳目,我们落在城郊青苇荡中。子恒与却霜踩着晨露往城门去,问茶与我缀在三丈外,靴底碾碎的桂花沾着前朝旧梦的香。

"广陵当真连风都裹着脂粉味!"子恒突然旋身,腰间玉佩甩出个银月弧。我望着城楼飞檐上剥落的彩漆,恍惚又见那夜与却霜追着梆子声穿过长街——只是当时满城飞雪,已是宵禁时分,不似眼下货郎叫卖声撞得人耳膜发颤。

问茶忽然扯住我袖口玄纹:"可念凡尘?"

他眸中映着初声朝阳的霞光,亮得惊飞了柳梢麻雀。我观望着眼前人间烟火:“算不得念,聂府三十六间屋舍,倒有三十间无人落座。”指尖划过道旁斑驳石墙,“出生那年双亲便故去,锦衣玉食养得出忠仆,却求不得半寸暖炕亲情。”

问茶手中竹骨折扇"咔"地合拢,惊碎满地树影。前头子恒突然折返,广袖卷着七八个彩绸香囊,拿不下了就往我这边塞,可见他有多喜欢逛街。

"广陵湖的菱角船堪称一绝!诸位且去采买些零嘴,咱们巳时一刻......"

"寿星公说了算。"我笑着将香囊抛还给他,却见却霜立在城门阴影处,掌中不知何时多了支崭新的桃木簪。他抬眸望来时,青衣上银线绣的流云纹正巧淹进晨曦里,恍若某个未醒的梦。

方踏入城门,忽见天降异物。我后颈汗毛倒竖,使了招鹞子翻身往青石板上滚去,正巧撞进却霜流云纹的广袖间。但闻"咚"地巨响,一团火红锦鲤似的物件砸在方才立足处。

"哎哟喂——"娇啼声惊飞檐角铜铃,那红衣小娘子揉着腰肢坐起,发间金步摇已歪成斜挂的月牙。楼上雕窗探出个双丫髻丫头,绞帕子的手背爆出青筋:"小姐!快去救小姐!"

杂沓脚步声如沸水溅油锅,七八个家丁涌出酒楼。红衣女扶着丫鬟玉臂起身,丹凤眼喷火似地剜我:"碧叶!天桥算命的诓我!不是说纵身一跃必有俊俏郎君接抱么?"

唤作碧叶的丫头偷觑着我,声若蚊蚋:"许是...许是时辰未到......"

"白瞎本小姐熏了三日的鹅梨帐中香!"红衣女甩袖将罗帕掷地,领着乌泱泱一群人风卷残云而去。周遭看客哄笑如雷,卖糖人的老丈摇头晃脑:"第三回喽!周家小姐这月摔坏的门槛都够打张八仙桌了!"

却霜慢条斯理拂去袖上浮尘,掌中不知何时多了片月白海棠绢帕。他睨着我衣襟沾的墙灰,唇角勾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这招旱地拔葱,倒比广陵城的杂耍班子还利落三分。"

"这世道还有王法吗!"我抖着沾满糖霜的衣摆跳脚,活似只炸毛的仙鹤。问茶踩着满地糖画碎屑踱来,腰间玉珏撞出串促狭的响动。

子恒折扇掩面笑得像是看了出好戏:"聂容莫不是忘了施障眼法?"

我一掌拍在额间上,震得心头发颤:"我说怎的满街大大小小的眼睛独独盯着我瞧!"琉璃瓦上掠过的麻雀都在叽喳嘲弄。

问茶广袖轻振,扫落我肩头桂花,也忍不住打趣:"聂道友心若磐石,便是不施术法也无妨。"

"不会与不愿,倒有云泥之别。"却霜冷不丁插话,朝阳映得五官愈发妖冶,他顺手将手中桃木簪插到了我头上,口中还道:“不消谢,行事严明上界律法便可。”这一举动直接叫我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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