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将相拥的影子拉长投在墙壁上。空气里还残留着晚餐的暖香和一丝未散尽的、属于荷叶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之前的运河漫步和签售会的小插曲,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层层涟漪,让两人之间七年筑起的无形冰墙,终于消融得只剩一层薄纱。
此刻,荷叶被陈槐安圈在卧室的沙发里,后背紧贴着他温热坚实的胸膛。陈槐安的下巴抵在他微凉的颈窝,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和那枚摇曳的流苏耳钉。一只修长的手正慢条斯理地、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一颗颗解开他居家衬衫的纽扣。
指尖偶尔划过胸口的肌肤,带来细微的战栗。荷叶的身体微微绷紧,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泄露着紧张和无措。七年空白带来的生疏感并未完全消失,即使心早已沉沦。
“冷?”陈槐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他说话时,薄唇几乎贴着荷叶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那片小巧的耳垂迅速染上绯红。
荷叶轻轻摇头,喉咙有些发紧,说不出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一下下,沉稳地敲击着他的背脊,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别怕,阿叶。”陈槐安似乎能读懂他每一丝细微的紧张,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转而覆上他微凉的手背,十指缓慢地、坚定地插入他的指缝,掌心相贴,密不透风。他的吻落在荷叶的颈侧,羽毛般轻柔,带着无限的怜惜和珍重。“看着我。”
他稍稍用力,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昏黄的光线下,荷叶清冷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动人的薄红,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感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盛满了他的倒影,迷茫又依恋。陈槐安的心被这眼神狠狠攥住,又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吻上荷叶微颤的眼睑,吻去那并不存在的泪意,然后顺着挺直的鼻梁,一路向下,最终温柔地覆上那微凉柔软的唇。这个吻开始是极尽温柔的试探和安抚,如同春风拂过初绽的花瓣,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舌尖轻柔地描摹着他的唇形,耐心地诱哄着紧闭的齿关。
“唔…”细微的呜咽从荷叶喉间溢出,带着一丝无助的甜腻。他生涩地尝试回应,舌尖怯怯地探出,立刻被温柔地捕获、缠绕。陈槐安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道,却依旧保持着令人心折的克制。他一手扣住荷叶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则沿着他敞开的衬衫衣襟滑入,温热干燥的掌心熨帖上微凉的肌肤,感受着那细腻的肌理和骤然加快的心跳。
衬衫无声滑落。陈槐安的吻也离开了被吮吻得嫣红的唇,沿着优美的下颌线,一路向下,落在精致的锁骨上,留下点点湿热的印记。他的动作虔诚而专注,仿佛在膜拜失而复得的圣物。指尖流连,带着燎原的火种,点燃了荷叶沉寂已久的感官。
“安安…”荷叶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和细微的颤抖,身体像一张被逐渐拉满的弓,在温柔的爱抚下绷紧又舒展。
陈槐安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却又被强大的自制力牢牢锁在温柔的框架里。他捕捉到荷叶的自制力牢牢锁在温柔的框架里。他捕捉到荷叶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低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沙哑,带着撩人心魄的磁性。
“我在。”他应着,再次吻上他的唇,同时引导着他,让两人紧密相贴。肌肤相亲的触感如同过电,让荷叶浑身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又被陈槐安更深的吻堵了回去。
“没事了…乖…结束了…”他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然而,就在这极致缠绵后的宁静时刻,荷叶蜷缩的小腿肌肉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尖锐的抽痛让他瞬间蹙紧了眉头,痛哼出声:“嘶,腿.…抽筋了….”
陈槐安神色一凛,立刻坐起身。他动作迅速却不失温柔地将荷叶放平,一手稳稳握住他抽筋那只脚的脚踝,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带着沉稳的力道,精准地按压住他紧绷痉挛的小腿肚肌肉中心,用力地、缓慢地揉按推拿。
“放松,别绷着劲。”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可靠。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带着一种能抚平一切紊乱的力量。
剧烈的抽痛在陈槐安沉稳有力的按摩下逐渐缓解。荷叶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急促的喘息也平复下来,只剩下脱力后的虚软和一丝羞赧。他躺在那里,看着跪坐在自己身侧,专注地为自己按摩小腿的陈槐安。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冷峻却无比柔和的侧脸轮廓,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手臂上那个属于他的牙印清晰可见。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极致亲密、安心和微小羞耻的情绪,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包裹住荷叶冰冷了七年的心脏。
陈槐安感觉到手下肌肉的放松,力道也缓了下来,变成一种温柔的抚触。他抬眼看向荷叶,撞进那双清澈眼眸里尚未散尽的迷蒙水汽和一丝依赖。他俯身,在那只刚刚抽筋的小腿肚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如同骑士亲吻他守护的珍宝。
“还疼吗?”他问,声音低沉。
荷叶轻轻摇头,脸色绯红。
他将人重新捞回怀里,用薄毯仔细裹好,像包裹一件稀世瓷器。两人紧密相贴,汗湿的肌肤在薄毯下重新变得温暖。陈槐安的下巴抵着荷叶的发顶,手臂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腰,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和呼吸。
别墅里,那场耗尽全力的痛哭过后,荷叶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陷在床里,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意识也昏昏沉沉,只剩下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呼吸。清冷的脸上泪痕未干,衬得皮肤愈发苍白透明。
陈槐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没有立刻说话。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荷叶疲惫的睡颜上,褪去了在餐厅时的所有冷硬,只剩下沉静如水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七年的思念与重逢的冲击,让此刻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极其轻柔地拂开荷叶额前汗湿的碎发,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指腹不经意间滑过那红肿的眼皮,感受到那细微的颤抖。
“累了?” 陈槐安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却没有惊扰的意思。
荷叶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模糊的“嗯”,像只累极了的小猫。
陈槐安不再多言。他弯下腰,手臂穿过荷叶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人稳稳地抱了起来。他的动作流畅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感,却又没有丝毫强迫的意味。荷叶的身体自然地依偎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头无力地靠在他坚实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陈槐安的皮肤。
他抱着他,步伐沉稳地走向浴室。浴室里提前放好的热水蒸腾着氤氲的雾气,模糊了镜面,空气温暖而湿润。
陈槐安将荷叶轻轻放在铺着厚绒垫的浴缸边缘坐好,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站稳。荷叶半阖着眼,身体软绵绵的,任由他摆布,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陈槐安垂眸,目光落在荷叶身上。昂贵的羊绒衫和打底衫早已在之前的情绪爆发中被褪去,此刻只余下光洁却过分清瘦的上身。
在锁骨凹陷处,一个深红色的印记如同雪地里落下的红梅,格外显眼。
陈槐安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伸出手,没有急于做什么,而是用指背极其轻柔地、带着一丝珍视的意味,轻轻拂过锁骨那枚深红的吻痕。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带着一种深沉的怜惜。
荷叶的身体敏感地瑟缩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却没有睁开眼,只是耳根悄然漫上一层薄红,一路蔓延到脖颈。
陈槐安的目光更深了。他不再停留,转而拿起旁边温热的湿毛巾,浸透了热水,拧到半干。他扶着荷叶,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开始用温热的毛巾,极其轻柔地为他擦拭身体。
动作小心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温热的毛巾拂过光洁的肩头,滑过单薄的脊背,避开了那些刺目的旧伤痕,也绕开了那几枚新鲜的吻痕,仿佛它们是什么需要特别呵护的印记。他的手指偶尔会隔着毛巾,感受到荷叶肌肤细微的颤抖和冰凉。
浴室里很安静,只有水流淌的声音和毛巾擦拭皮肤的细微声响。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也柔和了所有的棱角。
陈槐安的动作专注而温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细致。他擦拭着荷叶清瘦的手臂,那上面依稀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当他擦拭到荷叶平坦的小腹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紧绷和屏息。陈槐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或狎昵,只是更轻、更柔,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他的目光始终沉静如水,薄唇微抿,侧脸的线条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冷峻,唯有那专注的眼神和手上无比轻柔的动作,泄露了冰山之下汹涌的温柔与心疼。
他小心地避开荷叶左耳那枚精致的流苏耳钉,用毛巾轻轻擦拭他汗湿的颈侧和优美的下颌线。温热的湿意让荷叶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沉重的眼皮似乎更沉了,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身后这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发出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快要睡着了。
陈槐安停下动作,低头看着怀里卸下所有防备、显得格外柔软脆弱的人。目光落在他颈侧和锁骨上那几枚自己留下的印记,在灯光和水汽下显得愈发清晰暧昧。他眸色深了深,像沉静的深海下涌动的暗流。
他拿起花洒,调好温和的水流,小心地避开荷叶的头脸,用温热的水流缓缓冲洗掉他身上的泡沫。水流滑过肌肤,带走疲惫和尘埃。
冲洗干净,陈槐安用一条宽大柔软的浴巾将荷叶整个包裹起来,像裹住一只湿漉漉的雏鸟。他动作轻柔地将人抱出浴缸,放在铺好干净浴巾的洗漱台上坐着。
荷叶被温暖的浴巾包裹着,只露出一张清瘦苍白的脸和湿漉漉的半长发,左耳的流苏耳钉也沾了水汽,显得更加清冷。他微微睁开眼,眼神迷茫氤氲,带着刚沐浴后的水汽和浓浓的倦意,看向近在咫尺的陈槐安。
陈槐安拿起另一条干燥柔软的毛巾,开始为他擦拭头发。动作依旧轻柔,带着无比的耐心。他的手指偶尔穿过微凉湿润的发丝,指腹不经意间擦过那枚耳钉,带来细微的凉意和触感。
两人靠得很近,陈槐安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浴室的水汽,将荷叶完全笼罩。荷叶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专注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紧抿的薄唇。那冷峻的侧脸线条在暖黄的灯光下,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陈槐安擦干了他的头发,指尖轻轻拂过他微凉的脸颊。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几枚吻痕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低下头,在荷叶茫然的目光中,温热的、极其轻柔的一个吻,如同羽毛拂过,落在了他锁骨那枚最深的红痕上。
这个吻不带任何**,只有一种无声的、沉甸甸的确认和怜惜。
荷叶的身体轻轻一颤,眼眶瞬间又有些发热。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陈槐安微湿的衬衫前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陈槐安抬起头,对上他泛红的、带着水汽和依赖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抹去他眼角将落未落的湿意,然后拿起准备好的干净睡衣,动作轻柔而坚定地为他穿上。
“Buonanotte, tesoro.”陈槐安的声音低沉而安稳,带着一种抚平一切的力量。他再次将人抱起,走向卧室,步伐沉稳,如同承载着整个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荷叶靠在他怀里,被温暖干燥的睡衣和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所有的疲惫、不安和酸涩,都在这一刻被这无声的、温柔的守护悄然抚平。他闭上眼,沉入重逢后第一个安稳的、有他在身边的黑暗。
窗外,米兰的夜色温柔深沉。屋内,只有彼此交融的气息和温暖的静谧。七年漫长的分离与苦痛,在这一刻的极致温柔缱绻和事后细心的照料里,终于被彻底抚平了褶皱。
陈槐安收紧了手臂,在荷叶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珍重的晚安吻。
没过审[捂脸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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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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