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纹身枪的嗡鸣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针尖刺破皮肤的声音格外清晰，司北陌压着常卿源的细手腕将她按在冰凉的操作台上，黑色的颜料顺着伤口渗进皮肉，在Alpha的肩头上勾勒出扭曲的藤蔓。
“疼吗?”司北陌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的盯着常卿源颤抖的睫毛。
“你什么时候会纹的身？”甚至连饭都来不及去吃，随便跟她小姨说了声拽着自己就跑，这人好像和店主关系不错，三言两语的清空了整个店。
“很早之前。”
常卿源没在开口，偏头舔掉司北陌手背上的血珠——那是刚才她挣扎时，指甲划破的。
“颜料里掺了你的血，”她笑起来，嘴角扯动着未愈的伤口，那是被Omega咬的:“你说，会不会长在我肉里，永远都洗不掉？”
司北陌突然加重了力道，纹身枪在皮肤上顿了一下，留下更深的红痕。“洗不掉才好，”她凑近，呼吸喷在常卿源汗湿的锁骨上“把我的名字刻在藤蔓中心，让它缠着你的骨头长，这样就算你死了，骨灰里都有我的影子。”
纹身枪的嗡鸣突然停了。司北陌扯过一旁的纱布，粗暴地按在Alpha渗血的肩膀上，血珠很快浸透布料，晕开一片暗沉的红。
常卿源主动凑过去吻她。
司北陌把沾血的纱布塞进常卿源的手里，强迫她按在自己刚纹好的地方。“现在换我给你盖印，”她咬住Alpha的耳垂，直到尝到血味才松口，“从今往后，你疼，我也疼；你烂，我陪着你一起烂。”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墨香混合的诡异气息。
肩膀的藤蔓还在渗血，像活过来的枷锁，把她们的疼痛、执念和疯狂，一针一线地缝进皮肉深处，永不剥离。
“啧，有点丑。”常卿源拿过个镜子瞧着自己的肩膀笑着吐槽。
但现实其实并不丑，精巧的、疯狂蔓延的藤蔓，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复杂的形状。正中央有一个清晰可见的“陌”字，宛如一颗小小的心脏般跳动着。
司北陌没说话，她凑过来在常卿源的肩膀处落下一吻，动作是说不上来的轻柔。
“常卿源，”司北陌抬起头，目光直视着Alpha缓声道。
“嗯？”常卿源的手环住了Omega的肩，在她的下巴上咬出个印子，笑意漫到了眼底。
“……”司北陌一时无言。
“电击治疗有效吗？”常卿源突如其来的话却让司北陌眸中溢出惊骇后又平静下去:“你怎么知道?”
常卿源的手攀上她的脖子:“疼吗？”
“嗯。”Alpha的手缓慢的收紧，动作带着先前不曾有的狠劲。
展现本性了吗？真好。
司北陌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她不愿在自己的身上扎很多针，于是做的这个。
每一次治疗后的记忆都像碎玻璃，扎的人发疼，电流遍过全身时，身体不可避免的颤抖，总有那么几片清晰的可怕——是常卿源，年轻时的，乖软时的，以及疯狂时的。
“不要去电疗了……不许忘记我。”常卿源和司北陌对视，Alpha漂亮的眸底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偏执，那是深藏在她骨子里的癫狂。
司北陌将脸埋在常卿源的颈侧，呼吸滚烫:“我会伤害你的。”她轻声说，手指缠上Alpha的头发仿佛是在系一根永远也解不开的绳子:“它好的最快。”
“那也不许。”
“好吧，我会去沟通的。”司北陌拍了拍常卿源的脸颊，似是在哄小狗般的无奈。
雨下的更大了，冲刷着玻璃窗上的指纹。她们在彼此的伤口扎根，在糜烂的泥土里摄取着**的氧气，养育那朵名为“爱”的毒花，眼睁睁的看着它将两个人的骨头都蛀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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