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陌的指尖在颤抖,能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可这熟悉的依赖此刻却只剩刺骨的寒意。
常卿源身体软得没有力气,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剧痛和黑暗将自己碾碎。
生命力在一点点从伤口流失,像指间的沙,握不住,留不下。绝望漫上来,淹没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
“我撑不住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真的……撑不住了……让我死吧……死了就结束了……”
“别这么说……源源,别这么说……”司北陌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极力克制的颤抖:“我在呢,我一直都在,我离不开你的。”
手顺着脸颊滑到Alpha的脖颈,又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司北陌的指尖在抖,连带着声音都在发颤。
Omega的力道很轻,轻得仿佛一挣就会断开,可常卿源却偏偏动不了,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的手指包裹在掌心,用体温一点点焐热。
“疼的话……你就咬着我,”司北陌的声音更轻了,她将胳膊伸到常卿源的嘴边,近乎卑微的乞求,呼吸喷在常卿源的耳廓,带着湿热的水汽:“用力咬,咬出了血,咬出了肉也没关系……别想那些不好的,嗯?”
常卿源闭着眼,黑暗里全是司北陌的影子……
她能闻到这人满身沐浴味的花香,那只颤抖的手,Omega带着哭腔的恳求。
这感觉让常卿源窒息,却又该死的依赖,喉咙里堵着一团滚烫的东西,最后只能发出一声破碎的哽咽。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Omega的掌心。司北陌闷哼了一声,继而握得更紧。
于是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常卿源压抑的喘息和司北陌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安抚,像一场无声的拉锯,将她们死死地缠在这令人作呕又无法挣脱的羁绊里。
常卿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纱,陌生的感觉让她心中很不安:“司北陌。”
“我在。”旁边人的手便紧紧的握上来。
“北陌,”常卿源的声音气若游丝“……我想吃甜的了。” 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
司北陌的人立刻凑上来,掌心滚烫,指尖却在发颤,那是她极度不安时的习惯。“好,好,”声音急切又卑微,仿佛是怕慢一秒就会失去什么。
“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很快,很快就回来,你别乱动,等我。”
脚步声仓促地消失在门口,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敲在常卿源死寂的心上。
她缓缓抬起手,摸索到枕头下藏着的刀片——是从司北陌袖口里抽出来的,那人一向的习惯。
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竟让她感到一丝奇异的平静。
看不见的世界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安静得能清晰地数出司北陌离开后的每一秒。
她讨厌黑暗,特别讨厌……
刀锋划过手腕皮肤时,痛感很轻,远不及心口那片巨大的空洞带来的麻木。温热的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沉的血花,像极了她们之间腐烂的爱情。
生命在流逝,身体在变轻,肩膀上的剧痛似乎也减弱了,嘴角便无意识地牵起一丝破碎的笑。
司北陌几乎是飞奔着回来的,怀里的蛋糕盒子被她抓得变形。
她满心欢喜,甚至还想象着常卿源吃下一口时或许可能会露出的微弱笑容,那是支撑她熬过每一个不安夜晚的微光。
可刚推开病房门,甜腻的奶油香就被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彻底吞噬。
“砰——”蛋糕盒重重摔在地上,草莓滚得满地都是,奶油于是溅在冰冷的地板上。
司北陌的血液瞬间冻结,四肢百骸都透着冰冷的寒意。她踉跄着冲进病房,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从床边一直延伸到卫生间门口。那抹红色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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