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卿源!常卿源——!”司北陌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濒临崩溃的恐惧。
连带着撞开卫生间的门,眼前的景象都让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常卿源蜷缩在浴缸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满地的血,汇成小小的水洼。Alpha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血珠,染红了她垂落的指尖,滴在瓷砖上发出“啪答”声,敲得司北陌耳膜生疼。
“不……不……”司北陌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她感觉不到疼,只是一味死死地抱住Alpha冰冷的身体,力道大得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头里。
“医生!医生!来人啊!医生——!”她朝着门外尖叫,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砸在常卿源毫无血色的脸上:“你不准死!常卿源你听到没有!你不准死!”
常卿源还有一丝微弱的意识,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带着颤抖的、几乎要将她揉碎的拥抱,是司北陌表达爱意的方式,也是让她窒息的枷锁。
她想抬手摸摸司北陌的脸,想告诉她别难过,可手臂重得抬不起来,最后只能发出温柔且虚弱的气音:“不……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常卿源!你不能抛下我!常卿源。”司北陌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体温,她贪婪地呼吸着,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我的……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Omega的嗓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哭腔,如困在深渊里的野兽在哀嚎,带着疯狂的占有。
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浓得化不开,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司北陌死死抱着怀里逐渐变冷的人,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她不能没有常卿源……那样她会失去理智的。
病态的纠缠,是她们地狱般的宿命,哪怕一起腐烂,也绝不放手。
常卿源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眼泪却始终落不下来。
黑暗里,她能“看见”司北陌那张苍白的脸,能想象出她此刻眼底的偏执与恐惧——就像溺水者死死抓住的浮木,哪怕浮木早被蛀空,沾满了彼此**的**。
肩膀的伤口还在突突地跳,似是心脏被钉在血肉里,她们谁也逃不掉,纠缠的锁链早被血和痛浸透,勒进骨头里,连死亡都无法斩断。
窗外是铅灰色的天,雨丝密得宛如缝衣线,把玻璃糊成一片模糊的白。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有墙根漏进一丝惨淡的光。
空气里浮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药物腐朽的气息,如被水泡过的棉絮堵在喉咙口。墙角的空调早就停了,冷凝水顺着外机管道滴下来,“嗒、嗒”声在死寂里敲得人心慌。
墙壁洇出深色的水痕,和蜿蜒的蛇般,爬过剥落的墙皮,连呼吸都带着黏腻的凉意,压得胸口发紧,每吸一口气都像吞进了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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