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可能的……”杨岐喃喃道。
赵慵看了一眼他,觉得此事已经快接近尾声了,转身走出审讯室,其他人见状把他押了下去。
外头的光线与审讯室呈泾渭分明之势,李俟菩一出来都觉得光线刺眼了起来。
“差不多了,我已经通知其他组,注意何诏的动向,他跑不了多远的。”赵慵接过覃诩水递来的可乐,一股奇怪的浓香旋绕在李俟菩的鼻尖。
“这是什么?”李俟菩看着赵慵手上那瓶黑乎乎的液体。
“嗯?好神仙,不会可乐你都没喝过吧?”覃诩水看她一副见着毒药的表情,有些好笑。
“可乐?”
不得不说,医修师姐制的中药与这东西黑得不相上下。
李俟菩露出一副难以言说的神情,觉得这世界的人有点奇怪,怎么能喝中药都喝得这么美味。
赵慵见她没有说话,还以为她是自尊心作祟,毕竟这位是真的可能从哪个山上出世了的神仙。
“小菩,如果以后你想吃什么喝什么,都跟我说,我来安排,不用这么委婉表达。”
赵慵怜惜地拍了拍李俟菩的背,“辛苦你了。”
李俟菩:?
搞得她一脸莫名其妙,覃诩水见了,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眼睛里的怜悯快要溢出来,仿若她是从哪个山嘎嘎里出来的乞丐。
覃诩水道:“是我说话不周了,好姐姐见谅啊,别桑心。”
李俟菩的视线在这两人来回,“有病?”
“嗯?你是在骂我们吗?”
她说得很平淡,语气没有任何的抑扬顿挫,连覃诩水都没反应过来她说了句什么。
“啊啊啊啊!偶像,你怎么这样啊,我是在心疼你啊,……”
惊天动地的哭喊惹得李俟菩糟心,赵慵也被吵得挠了挠耳朵。
“怎么就没个飞来横祸把你砸死呢——”
李俟菩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覃诩水哭叫的声音蓦地一顿,接着是一声砸在脑门的闷响。
“哎呦喂!”
她去看,一个似令牌样式的东西从覃诩水后脑勺落下,覃诩水吃痛得呜咽,蹲在地上不再出声了。
李俟菩一惊,还以为是局里有细作偷袭,戒备心陡生。
哪想赵慵悠哉悠哉地捡起地上的令牌,一敲覃诩水的头,道:“还吵不吵了?松帷都被你吵得烦。”
“这是?”李俟菩望了一眼那令牌。
“宁松帷造的法器。”赵慵转手把牌子给了她,“传消息的。”
令牌整体轻盈剔透,薄薄一片像是树叶,上面没有什么花样标志,只写了几个大字。
——褚家大院。
“什么意思?”
赵慵笑了笑,“考虑到你是刚来的新人,缺个历练机会,所以今晚的任务,就你去吧。”
任务?哦,她想起来了,昨晚的凶宅任务是覃诩水,今天应该本是轮下来的某某,只是她一次任务都还没做,所以就顺势给了她。
李俟菩点点头,描摹着这块令牌。
“这法器挺好,通信便捷。”
“松帷造的一些东西确实让我们方便许多。”赵慵笑得有些自豪。
“天赋异禀。”李俟菩毫不掩饰地夸赞道。
蹲在地上的覃诩水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起身,怪异地飞奔出去了。
李俟菩:……
螃蟹一样的跑步姿势,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去找松帷理论去了,别管她。”赵慵道,“对了,今天放你半天假,待会儿让松帷给你地址,提前去了提前回来。”
还挺好的,给半天假期,李俟菩心满意足。
累了一天的她,选择回宿舍好好歇着,晚上还有场仗要打,她得好好恢复心力。
哪想刚推门,就见着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应庐?”
那人一听到名字,眼睛一亮,连忙转头看她,小狗耳朵藏也藏不住。
“回来了?”应庐甜甜开口。
李俟菩关好门,走过去看了一眼应庐,“伤好没?”
应庐乖乖张开双手给她看,“好了好了,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小喽啰打倒?”
灵力充沛,看样子是好了。
她往下一瞥,见着应庐的手上正一手拿着细针,一手拿着自己的那套细锦长袍衣袖。
“你这是?”
“嘿嘿,没事儿,马上就缝好了。”
应庐炫耀一般晃了晃脑袋,将针穿过衣缝,就像把自己的心缝进了这套她扔在一旁的衣服里。
“你还会针线活儿?以前怎么不见你……”李俟菩脱口而出,又马上停住,意识到说了什么的她显然有些吃惊于自己熟稔的口吻。
应庐嘴角落寞下撇,继续显摆道:“虽然我只是一把剑,我会的可多了呢,可别小瞧我!”
李俟菩无意识地嘴角翘起,“还没问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应庐把针放下,端端正正坐好,一副严肃的姿态道:“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说,本命剑意识相连,那天你一进那个酒店,我就感受到了很强烈的灵力。”
“你当时不是在分析那个蚕蛹人嘛,肯定没时间理我,我就自己跑去找源头。”
“走到三楼时,我看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安好心,我就跟上去看,我当时根本没往法器这方面想,只觉得这酒店地盘是片灵地。”
“哪里知道是定了根镇诡神针!”
“镇诡神针?”
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听谁提起过。
“对啊,土中碧是上古神器,曾以一力断诡生路数万年,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对了,它还有两个好姐妹。”
“一个灯泡,一个铃铛。”
李俟菩不动声色地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应庐张了张口,转移话题道:“我这么聪明,什么东西不知道?要不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察觉到应庐的隐瞒,李俟菩眸色一暗,却没有再问。
“何诏?”
“哎呀我的阿俟真是聪明,他明明是个凡人却可疑得很,土中碧当然不能落入这人的手里,于是我去抢,何诏自然是打不过我,但哪想那土中碧居然散我灵力!”
“我当时意识就有些不清楚了,但我一直没放手,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睁眼就看到你在我眼前。”
“天神降临!”
应庐抬起双手,描绘得如痴如醉。
“还有,我的意识一直跟了你几天,后来实在是因为受伤,就一直呆在这件屋子里,没再明白何诏的后续。”
“但是我跟你说,何诏绝对是这件事的主谋!”
他说得慷慨激昂,十分有把握。
“哪件事?”
“桩桩件件都是他做的!他的目的就是想拿土中碧。”
“没证据,不能妄下定夺。”李俟菩摇摇头。
应庐见她不信,继续道:“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有诡气,很微弱的那种,不是他沾了脏东西,而是因为他就是脏东西!”
李俟菩讶然,“你确定你自己没感受错?”
“千真万确!”
又一条线索,如果真是应庐说得那么回事,那整件事情,何诏才是主谋?胡靳只是一颗棋子?
难道……
这时,突然一声敲门声斩断了她的思路。
“谁?”
“是我李小姐,我想来问问,关于法器的一些事情。”
是宁松帷的声音。
应庐小狗耳朵一竖,四处张望几下,发现无处躲藏,干脆变成一把剑,重重落在椅子上。
李俟菩思虑片刻,伸手开了门。
宁松帷莞尔,“打扰了李小姐,之前诩水跟我说,李小姐有一把很漂亮的剑,我可以看看吗?”
她眼里闪着对法器痴迷的光芒,李俟菩没有理由拒绝,侧开身子让她进门。
“听赵队说,她给你放了半天假,晚上去出任务是吧?”
“嗯。”
宁松帷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指环,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研发的暗器,可以在暗中定位诡物的踪迹,很实用的东西。”
她说得真诚,还怕李俟菩不肯收,又补了一句,“组里的人基本都有,收着吧。”
银色指环落脚在阳光的折射点,李俟菩微笑道:“多谢。”
宁松帷一进门就被靠椅上嫣红的长剑吸住了目光,手蠢蠢欲动,却没有随意去碰。
“这是你造出来的?”
“不是,算是……家里长辈给我的。”
“那李小姐应该也对此道研究颇深吧,以后我们多交流交流?”
宁松帷像是遇到了同道中人的狂喜,眼里是喷薄出的全是对法器验造方面的入迷。
“好,宁小姐对这些是极爱啊。”李俟菩对一些有目标向往的人有着天然的欣赏。
“是的,我从小受我老师影响,对这些很是喜爱,我钻研法器十几年,它们早就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天才的偏爱。
李俟菩看到宁松帷谈论这些的神情,格外珍宝。
就连她看向剑时,都带着爱屋及乌的爱惜。
“所以,宁小姐也是和我一样,机缘巧合被招进931的吗?”李俟菩忽然就想询问关于931队员的事情。
而宁松帷也坦然道:“我算是最早进入调查组的老人了,比赵队她们都还早,是我老师引进来的。”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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