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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柳宁园,一张舒适柔软的美人塌上,

男人酒酣耳热,醉眼微朦,恣意地倾倒在美人塌上,

骨骼分明有力的手指抓着酒坛,晃晃倒出零星几滴,不耐烦地喊道:“王酒——!拿你宝贝来——”

王酒利落地滚进来:“诶哟,主子啊!这么喝可不行啊,这几日您从白天喝到晚上又喝到天亮,我的宝库都要被您喝光了!”

侯郁脑热上头,言语混乱:“这有什么,我再寻美酒来赔给你就是了,先让我喝个够。”

王酒瞥过脸,气不过道:“您哪儿能喝够啊。”

但是他不想再看主子这么消弭沉醉下去,上个月喝到吐血的惨烈模样还历历在目。

偏他家主子什么也不放心上,哦,除了美酒和美色。

语气转而轻快:“主子,要不咱们去看戏吧,听说秦公子请了一个出名戏班子到府上,据说早年丞相也请过,但人家因排不过辞了。”

侯郁合上眼皮,王酒连凑上去给他轻揉穴位,贴心舒适。

侯郁悠悠开口:“是你听说的?”

王酒尴尬地捏出笑容:“哈哈——是秦公子送来帖子。”

侯郁淡淡开口,好似酒意退下了大半:“还有什么事?”

“哦,还有大将军请主子到府上品酒。”

侯郁起身,拉起松散的桃粉衣裳,踏门而出:“等他什么时候把一身骚味洗干净了再说。”

王酒高兴地抹出笑容:“好咧,小的就这么回话!”

“诶,主子!你又要去哪?等等小的!”

侯郁义正词严:“忆红院——”

王酒:“什么?!主子,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这几天养养屁股吗?!”

……

是夜,

浑身热意蒸上,侯郁感觉头昏脑胀,烂醉如泥,睁眼尽是迷离涣散。

他的手尽力摸到了扇子,用力捏了一把,扇骨硌皮肉,感到几分痛意,清醒一半。

用扇子抬起眼前这人的下巴,露出那人一张还算周正能看的脸,打断了对方解开他衣带的动作。

嘶——年纪轻轻的,怎么想不开与我厮混?

侯郁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嗓音道:“你是?”

这位小公子抹出一个得意精怪的笑容:“在下纪良意,久仰郁公子美名。”

侯郁正在思索……

小公子无奈轻笑:“家父兵部侍郎纪忠。”

侯郁思索片刻:“这么说,你家与吏部尚书秦老东西有姻亲。”

小公子还是礼貌地回应笑容:“正是。”

若不是这位小公子自己只剩下一件单衣,手边还有刚褪下的侯郁粉色的衣裳,定让人认为是个正气凛然的君子。

侯郁用扇子敲敲他还扯着自己里衣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纪良意笑语盈盈:“郁公子喝了在下的酒一晚上,总不能白喝吧?”

“可是郁公子说随意偿还的——”

侯郁挪了挪,让自己靠坐着舒服些,正眼仔细打量这人,“你野心不小啊。”

纪良意满足地接受这个夸奖:“那是自然。”

纪良意骨龄确实比他小,身量也比他小一些,肌肉还没练成熟。

纪良意看不出,该居在身下的人,此时却用居高临下的意味看着他,仿佛他才是那屈服的猎物。

此刻侯郁忽而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竟然——什么人都可以走他后门?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啊,侯郁。

纪良意不在乎他找到什么乐子,只在乎能不能继续下去,侯郁的颜色实在令人垂涎,但怪臭脾气也是真惹不起……

他还没想好万一凉了怎么办,忽而那只扇子轻轻敲在他下巴,那人的眼神勾魂摄魄,“给你一次机会,技术差就滚下去——”

邀请他共赴巫山……

宁王府,偏室客房,烛灯微弱

张管家:“家主,人已经散出去了。”

那人坐在烛光中捧着京城日志,清冷沉静仿佛源自深山,“嗯,急不得。”

烛光偏落在书案上的一枚玉佩,圆形青云纹,灰色流苏格格不入地镶着金线,佩绳深绿普通。

急不得啊——许晴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刻钟后,纪良意的胸口上被踹了一脚,隔着里衣跌落在地,他懵了一下。

又忙贴过衣料上的抓皱,掌心擦过冰凉的触感,嘴里仿佛酿着一圈圈醇香,毫无青涩之苦。

这小后生倒是什么面子都不想顾,兵部侍郎是谁,吏部尚书是谁,管他谁是谁……

侯郁醉眼朦胧,烛光好似泛着金光,好像回到皇宫里至高天威的大殿,金灿灿晃得眼生疼地流血,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看见那座大殿。

恍惚间感觉像是发簪密密地扎在锁骨上,又被抹上一层层温热的酒,微痛夹杂湿意。

天随十八年那个冬夜,

御书房,梁公公:“陛下,侯郁跪在殿外请见。”

侯郁无比地想见到自己亲舅舅——崇南帝,天寒地冻,此时无雪更寒,他把手放进怀里摩挲,确认了一遍又一遍,隔着衣裳贴在胸口的东西还在。

汲取一丝暖意后,紧咬舌尖才压住要蹿出来的心脏,胸口的滞气上下两难,仿佛吊着这十五岁少年最后一口生气,

侯郁把头砸进地里:“草民,侯郁!请,见,陛,下!”

边上的宫女窃窃私语:“他不是被贬为民吗?如何进得皇宫?”

小公公鄙夷嗤了一声:“都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否则,贱民夜入深宫,又怎么能活着跪在这。”

一个时辰后,宫角上断断续续的风铃声终于穿过重重厚雪。

殿内,

侯郁又是一记重重叩首,汹涌的惊涛骇浪将要一泻而出:“陛下,草民已搜集证据,恳请陛下重申前礼部侍郎李静林谋逆一案!此案,甚冤!”

怀里的厚厚的证据终于见了天日。

可殿内的氛围却比白茫茫的雪还要寂寒。

梁公公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他瞧见陛下的眼神恍惚一颤,又暗入死水。

梁公公恭恭敬敬地佝着腰接过那叠厚厚的证据,放在书案上,小心翼翼地屏退其余人。

山雨欲来啊。

崇南帝却闭上眼睛,烛光在他的脸颊划出了一个深深弧度,格外阴沉,

“你说他冤,为何他不反驳?”

像是叹息,又像在问一个虚无的影子。

这个“他”是谁,侯郁了然,可见陛下对父亲还是有情谊,侯郁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束可能的光。

侯郁肯定语气:“父亲忠君赤胆,廉洁奉公,何人不知?!定是有人逼迫父亲白白受冤认罪!只要陛下首肯,此案重申!定然可以查出那暗害父亲的恶人!”

阴影中抬起了一双汹涌恶意的双眼,“朕若说,那人就是朕呢?”

侯郁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华贵的靴子出现在他眼前,

陛下钳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他的脸掰起,侯郁措不及防对上那双疯狂偏执的双眼,晕着压抑的血丝,仿佛一只远古恐怖凶兽,生生要把侯郁一身骨头咬碎,再食尽血肉。

“他都死了,你怎么没死呢?”

无边的恶意在侯郁耳边蔓延,寒毒钻入他的五脏六腑。

“陛,陛,下,您在,说什么?”

崇南帝看着侯郁不可置信的模样,少年薄唇青紫,额头上的淤青,更显得可怜兮兮,反而加重了他的恶意。

积郁十几年的伤痛随着鲜血喷涌出。

那人突然暴怒失控,浑身血液逆流,滔天暴戾的怒火随着折子重重地砸到侯郁头上,身上,狼狈地落在地上。

一向冷若冰霜的崇南帝此刻撕下伪装,双目血红,死死地盯着侯郁,生生要把他的血肉一块块剜出,再狠狠地撕咬,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胸腔中爆开,

“他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

“都怪你!都怪你母亲!——他竟然离开我!抛弃我!”

四年的亡思倾泻而出,却怎么也倒不尽,可怖的伤口滚滚流淌出污血。

“……留我一人独活”发狂的暴戾恶魔忽而缩成一团,仿佛被冰冷的窒息感深深刺入五脏六腑,奄奄一息。

一阵尖锐的耳鸣声响起,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限长。侯郁从茫然空白中拔出来,怔怔地望着他:“舅……舅舅……,你……你在说什么?”

发抖的声音暴露了他已经跌进万丈冰窟的事实,他觉得好冷啊,寒冰直直地插进血肉,浑身的血液瞬间凝滞,比往年的冬天都冷啊。

凶兽眼中似乎泛出水光,颤抖沙哑着嗓音:“哈哈哈——是啊,他忠君赤胆,廉洁奉公,谁不知道……为了反抗我,竟然甘愿背上死罪……”

“他要是向我低头,哪怕说一句软化,说……说他心里有我,我就撤掉陷阱,然后把他锁起来,藏起来……我们就可以白头,到,老……”

好似咬着污血生生压下无尽的悲痛。

侯郁再迟钝也醒了,他双目猛烈地爬出血丝,撑住一切阻力站起来!

十五岁的少年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人!仿佛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扑上去杀了他,他的牙关中艰难咬出一句:“是你,害我父亲?是你害死,他?!”

崇南帝被他的话深深剜痛,冲上去挥拳直直砸到他脸上,侯郁踉跄后退一步,依旧没有倒下去!稳稳将要站直。

但那人已失心疯!额角青筋暴起,恶狠狠地掐住他脆弱的脖颈,

歇斯底里吼出:“不是我!不是我!——二十三年的情意啊!都是因为你们!”

冰冷的窒息感随着松开的手指散去,那人又掉进了自己的恶魇:“他说好了要与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的……他,他怎么能抛下我,离开我呢?”

侯郁深深闭眼,又缓缓睁开眼,实质性的杀意翻涌其中,仿佛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指骨咔咔作响:“那——我母亲的病呢?”

崇南帝邪魅一笑:“你母亲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杀她朕嫌手脏!”

侯郁得到了答案,沉静的猛兽突然露出獠牙,血红眼中满是恨意!不顾一切冲上去,尽管手里什么都没有,也一定要掐死他!

血红着双目怒吼:“我父亲才不会与你合污!”

父亲与母亲是天底下最相爱的一对佳人!

是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爹娘!!!

不料仇人比他更快,狠狠踹在他膝盖骨上,侯郁瘦弱单薄的骨架倒地,他瞠目剧烈,吃痛把怒血咽回去,不管不顾撑着双手爬起来,好像要燃尽最后一滴鲜血!

我要杀他!我要他死!——

那人毫不留情地踩住他一臂,另一只脚钉住他青紫泛红的侧脸,嗤笑道:“怎么?不相信你父亲心甘情愿跟朕上床?”

侯郁头被钉在地上,喉中涌出一口血锈:“你住口!!!——”

我父亲是最霁月清风的人!!!

那人低下身,侯郁被轻而易举地钳住双臂,他此刻嘴角淌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之际,两臂被生生往后拧,咔啦声响起,脱臼的双臂还被死死地锢在身后。

那人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你与他是骨肉至亲,他欠我的,由你来还吧——”

狰狞卑鄙的目光恣意流淌:“你身上是什么滋味呢?”

侯郁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脸竟能彻底地与阴暗融为一体,邪恶无耻,卑鄙疯狂,杀得自己千疮百孔。

崇南帝侯渐舟狂妄地对上他蔓延无尽仇恨的红目:“想杀我为他们报仇,就不要先死在我手里!”

你可要留着命永远替他偿还,千倍百倍的悲痛!

松开他的手,转身而去。

“来人,将朕这小,外,甥送回府。”

这一夜太长了,太长了,侯郁要是能醒来,就会怪自己不该喝这么多。

第二日郁公子回到园子,反而觉得喝到吐血更好,于是又忘掉一切沉醉酒池。

直到王酒急匆匆地跑进来,

“主子!不好啦!秦公子要闯进来——小的们拦不住啊!”

一道怒吼炸开:“侯郁!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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