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晨光漫过青石板时，“无名医馆” 的门被踏破。为首少女穿鹅黄 “褙子”（宋代女子常服），裙摆绣 “缠枝莲纹”，身后丫鬟抬着 “螺钿镜匣”（宋代名贵妆奁），正是伪装成京城贵女的柳轻眉。
“哪个是沈烬？” 柳轻眉柳眉微挑，声音娇却带着宋代贵女的傲气，“听闻你只救必死之人？我这丫鬟快死了，救得活，赏你‘五十贯’；救不活，你这医馆便拆了。”
苏烬抬眼，先看那昏迷丫鬟 —— 脸色青灰，呼吸微弱，是 “假死” 之兆。再看柳轻眉手中的帕子，帕角沾着淡绿药渍，心中一凛：这是 “牵机毒”（宋代记载的慢性毒，取自乌头与马钱子合炼），与父亲医案中 “柳轻舟死因” 的描述分毫不差。
“赏钱不必。” 苏烬起身，指尖夹着金针走过去，搭脉时皱眉 —— 毒量精准控制在 “假死线” 上，分明是试探。柳轻眉眼底闪过紧张，却嘴硬：“磨磨蹭蹭做什么？再慢丫鬟就真断气了！”
苏烬没理她，金针 “咻” 地刺入丫鬟 “人中穴”，又连下 “内关”“足三里”“涌泉” 三穴 —— 这是宋代《针灸资生经》中的 “回阳四穴”。片刻后，丫鬟喉咙轻响，吐出黑血。
柳轻眉嘴角刚勾，苏烬却停了手，剩下两根本该刺 “百会穴” 的金针在指尖转动：“柳小姐，这是你第三个‘试毒’的人吧？”
柳轻眉脸色骤变：“你胡说！”
“半个月前，你身边梳‘双丫髻’的丫鬟‘病逝’；十天前，你房里的婆子‘暴亡’—— 都是牵机毒的‘试毒者’。” 苏烬上前，声音压得低，“你在查柳轻舟的死因，他体内也有这毒，只是剂量更重，没留活口。”
“你敢查柳家的事！” 柳轻眉拔出腰间 “短柄剑”（宋代女子防身常用），剑尖直指苏烬咽喉。苏烬却往前凑，剑尖贴到皮肤时，突然扣住她的腕脉 —— 宋代医家 “切脉” 讲究 “寸关尺”，他指尖触到她脉 “浮而疾”，显是紧张。
“柳小姐拔剑的手都在抖，怎让我血流成河？” 苏烬手腕微用力，短剑 “哐当” 落地。他将她的手按在宋代 “榆木柜台” 上，“我查我爹的冤屈，你查你哥的死，仇人都指向‘永盛药行’—— 你丫鬟袖口的‘樟木味’，是永盛药行存药的特有气味，宋代药铺常用樟木防蛀，你以为我没察觉？”
柳轻眉瞳孔骤缩：“你怎知永盛药行？”
“顾万山失踪前，留了这半块令牌。” 苏烬掏出墨色令牌，“这是毒宗信物，永盛药行账房的‘印鉴’，与令牌纹一模一样。”
此时，穿深色 “劲装”（宋代暗卫服饰）的人悄声进来，对柳轻眉比了个手势。柳轻眉挣开手，捡剑后退：“今日之事我当没发生，你敢泄露，我绝不饶你！” 走到门口却顿住，背对着他道：“牵机毒的解药，我知道在哪。你若查得永盛药行的猫腻，我便给你。”
苏烬捡起她掉落的玉佩 —— 暖白色玉质，刻着 “药谷” 二字，边缘是宋代 “云纹”，与父亲医案里的绘图分毫不差。他摩挲着玉佩笑：“柳轻眉…… 这趟浑水，越来越有意思了。”
街角，暗卫对柳轻眉道：“小姐，京城来讯，赵崇远让赵承泽来苏州，‘请’沈烬去京城。” 柳轻眉攥紧镜匣，盒里毒针硌得手心发疼：“赵崇远…… 沈烬，你别让我失望。” 她望向京城方向，眼底冷意 —— 兄长的仇，父亲的冤，她要一一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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