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清扫任务最终在北萧难得一见的认真(主要源于不想再被南笙精准打击)和锦云不间断的“监督念叨”下完成了。南笙核对完最后一份器材清单,合上笔记本,起身准备离开。
“班长大人,辛苦啦!”锦云笑嘻嘻地凑过去,“下次北萧再值日,我还帮你监督他!”
南笙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的目光掠过北萧,见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手中的抹布,似乎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但眼神里却少了些之前的全然无所谓。
就在这时,实验室外走廊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争执声。
“吴岁月!你等等!你听我说完!”一个清亮又带着急切的男声响起。
“沈清禾,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有权处理私事,请你不要干扰学生会工作。”回应的女声冷静干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几人都被门外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北萧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看热闹的笑意。锦云更是眼睛一亮,率先跑到门口,悄悄扒着门缝往外看。
南笙皱了皱眉,但也停下了脚步。
只见走廊上,一个身材高挑、扎着利落高马尾的女生正快步走着,她胸前别着学生会的徽章,神情严肃,正是高三的学姐、学生会会长吴岁月。她身后紧跟着一个男生,穿着篮球服,额上还带着汗,面容俊朗,眼神却像小狗一样急切又忠诚,是高二有名的体育特长生沈清禾。
“就五分钟!不,三分钟!”沈清禾几步追上,拦在吴岁月面前,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白和热烈,“我喜欢你!吴岁月!从高一第一次看你主持迎新晚会就喜欢了!”
躲在门后的锦云倒吸一口气,激动地捂住嘴,用气声对里面的北萧和南笙说:“哇!告白现场!”
北萧也凑到门边另一侧,看得津津有味。南笙站在原地,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目光也落在了门外。
吴岁月停下脚步,抱着手臂,冷静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一点的男生,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沈清禾同学,你的情感我收到了。但现在是高三关键时期,我所有的精力都在学习和学生会工作上,没有时间也没有意愿考虑个人感情问题。请你理解。”
她的拒绝干脆利落,公事公办,像是在处理一件棘手的学生会事务。
沈清禾却像是没听到拒绝一样,眼神依旧亮得惊人:“我知道你忙!我没要你现在答应!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可以继续忙你的,我喜欢我的!等你高考完!我再追你!”
这番毫不掩饰的直球言论让门后的锦云差点惊呼出声,连北萧都挑了挑眉,似乎对沈清禾的勇气(或者说愣头青程度)表示赞赏。
吴岁月显然也没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她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沈清禾,你……”
“我是认真的!”沈清禾抢白道,甚至上前一步,吓得吴岁月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吴岁月,你等着,我不仅篮球打得好,我下次月考肯定进年级前一百!我配得上你!”
这下连南笙都微微侧目。年级前一百对体育特长生来说并非易事。
吴岁月似乎被他的莽撞和热烈弄得有些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你的成绩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现在,请让开,我要去开会了。”
“哦,好!”沈清禾立刻侧身让开,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你去开会,我去训练!岁月学姐加油!”
吴岁月头也没回,加快脚步走了,背影透着一种想要尽快摆脱麻烦的决绝。沈清禾却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非但没有被拒绝的沮丧,反而充满了斗志昂扬的傻笑。
直到吴岁月走远,他才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转身朝体育馆方向跑去,充满活力。
实验室门口,看戏三人组反应各异。
锦云捂着胸口,一脸陶醉:“天啊,沈清禾也太勇了吧!直球告白什么的!虽然被拒绝了,但好热血啊!”
北萧嗤笑一声,抱着手臂点评:“愣头青一个。不过……勇气可嘉。”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似乎觉得这事挺有趣。
南笙则已经收回了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看了一场无关紧要的默剧。她淡淡开口,打断了另外两人的感慨:“戏看完了?该回教室了。”
说完,她率先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实验室。
锦云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上。北萧看着南笙的背影,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沈清禾那不管不顾告白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或许……有时候直接一点,也不错?
他快走两步,追上南笙和锦云,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懒散:“南班长,下午物理课笔记……借我看一眼呗?保证不睡着!”
南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锦云的念叨立刻跟上:“北萧!你又来了!自己记笔记!”
走廊里的阳光正好,将少年少女的身影拉长,青春里的插曲层出不穷,有人为爱勇往直前,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暗自心动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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