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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丽的误会

晨光熹微,海城市海洋生物馆巨大的玻璃穹顶将初升的阳光过滤成柔和的金线,洒落在静谧的通道内。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特有的、微咸的清新气息,混合着消毒水淡淡的味道。

苏沐熟门熟路地穿过尚未对外开放的展区,脚步轻快得像一只踏浪而来的海鸟。他今天特意比开馆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怀里抱着他心爱的速写本和一套用了很久、边缘有些磨损的碳素笔。昨天只是匆匆来看望了六舅六婶,根本没画过瘾。他们在全新环境下的舒展姿态,那光影流转间伞盖与触须的微妙变化,都让他心痒难耐,必须用画笔记录下来。

“六舅!六婶!早上好呀!我又来啦!”他几乎是蹦跳着来到那片幽蓝的箱水母展区,压低的声音里洋溢着纯粹的快乐,仿佛不是来到一个公共场馆,而是回到了某个熟悉的海域。

他迫不及待地扑到那面巨大的亚克力展缸前,鼻尖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玻璃。缸内,蔚蓝的海水如同液态的宝石,几只箱水母正随着人造水流优雅地漂浮、收缩。它们半透明的身体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长长的、近乎透明的触须如同飘逸的丝带,又带着一种静谧的危险感。

其中两只体型尤为硕大、伞盖边缘带着独特金棕色斑点的箱水母,似乎感知到他的到来,缓缓地调整方向,朝着他所在的方位游来,伞盖有节奏地张合着。

“昨天睡得好吗?这里的海流还习惯吗?比我们老家那边是不是安静多啦?”苏沐自顾自地对着它们絮絮叨叨,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笑容。他当然知道在人类听来,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确实能感知到来自水母的、微弱而亲切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舒适和安宁。六舅似乎还在“抱怨”昨天投喂的磷虾个头太小,不如以前在开阔海域自己捕猎的肥美。

苏沐被六舅这“老小孩”似的情绪逗乐了,咯咯笑出声,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他完全沉浸在与亲戚重逢的喜悦和创作冲动中,丝毫没留意到展区另一端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凌曜今天到馆极早。新引进的这批箱水母是他亲自拍板并全程跟进的项目,他对它们的适应情况极为上心。尤其是其中两只体型最大、状态也最稳定的个体,他几乎每天都要亲自记录它们的活动数据、摄食情况和应激反应。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致精良但毫无logo的深灰色羊绒混纺休闲西装,内搭一件质感柔软的浅灰亨利衫,下身是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色休闲长裤,脚上的手工德比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只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微声响。这一身看似低调简约,实则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不显山不露水的顶级质感,是那种需要足够阅历和财富才能沉淀出的“老钱”式审美。

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实时水质监测数据和昨晚的监控日志摘要。忽然,一阵轻快得近乎雀跃的脚步声和一句清脆的、压低了音量的问候打破了展区的宁静。

“六舅!六婶!早上好呀!我又来啦!”

凌曜微微一怔,抬起头。这个时间点,展馆并未对外开放,工作人员也应该在开晨会。是谁?

循声望去,他的目光瞬间被展缸前的那个身影攫住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孩,背对着他,正毫无隔阂地趴在巨大的箱水母展缸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T恤和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背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露出不少画纸张边的帆布画板包。一头柔软的黑发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一个小揪揪,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白皙的颈侧,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

男孩似乎正在对缸里的箱水母…说话?

凌曜下意识地蹙了下眉,作为严谨的生物学专家,他本能地对这种拟人化的、不科学的行为感到一丝不适。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打算看看这个不速之客究竟要做什么。

然后,他听到了男孩对着水母絮絮叨叨的提问,以及那阵干净又带着点稚气的清脆笑声。

就在这时,男孩似乎为了更清楚地观察水母的某个细节,微微侧过了头。

清晨特意调暗的展区灯光,几束冷蓝色的主光从上方投下,还有一束用于突出水母轮廓的侧逆光,恰好在这一刻,完美地勾勒出男孩的侧脸。

凌曜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那是极其精致的一张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幽蓝的光线下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鼻梁秀挺,唇形饱满而色泽红润,下颌线条流畅而优美。长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无比纯真和无害。

一种近乎艺术品般的脆弱感和纯净感扑面而来。

凌曜常年与各种美丽却危险的海洋生物打交道,审美早已被淬炼得极为挑剔且独特。他欣赏那种静谧的、带有神秘疏离感的、甚至潜藏危险的美。而眼前这个男孩,明明是人类,却奇异地同时兼具了脆弱精致与某种非尘世的灵动感,精准地击中了他那份鲜为人知的、对特殊“萌物”的隐秘喜好。

他一时竟忘了出声制止或询问,只是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纯粹的欣赏与探究,仔细地观察着。

男孩似乎完全没察觉他的存在,又转回头去,更加专注地和那两只被称作“六舅六婶”的箱水母交流,甚至还伸出手指,隔空在玻璃上描摹着水母游动的轨迹。

就在这一刻,凌曜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或许是因为男孩微微向前倾身的动作,或许是因为那束巧妙的侧逆光的角度,他扎起的那把小揪揪下面,有几缕较短的、未能被束起的发丝,在幽蓝的光线下,竟然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质感。

那不是营养不良的枯黄脆弱,而是一种…健康的、莹润的,仿佛水母的触须或海洋生物薄膜般的半透明感,折射着微光,几乎要与背景中漂浮的箱水母融为一体。

凌曜的心头猛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奇。

他觉得这个男孩与这缸危险而美丽的箱水母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超越常理的、奇妙而和谐的共鸣。不是饲养员与饲养生物之间的熟悉,也不是艺术家与模特之间的欣赏,而是一种更本质的、气质上的微妙契合——同样精致,同样看似脆弱实则蕴藏着某种力量,同样带着一种不属于喧嚣尘世的静谧美感。

他的学者本能被激发了,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凌曜收起平板,刻意放重了脚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皮鞋底与地面接触发出清晰的“叩叩”声,在这安静的展区里显得格外突兀。

正画得入神的苏沐被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脸上还带着点被打扰的懵懂和一丝未褪尽的、与六舅交流时的笑意。

当他看清走来的人时,眼睛微微睁大了。

眼前的男人身材很高,肩宽腿长,目测超过一米八五。他穿着看起来就很舒服但样式“简单”的衣服。在苏沐看来,所有没有夸张图案和logo的衣服都属于“质朴的工作服”范畴。戴着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深邃而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气质沉稳,甚至有点冷冷的,但莫名给人一种非常可靠、非常专业的感觉。

苏沐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非开放展区→肯定是工作人员!

穿着简单低调→嗯,符合六舅六婶说的“穷”的初步特征!

气质沉稳,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一看就是常在这里工作的!

而且他径直朝箱水母展缸走来→目标明确!

所有的线索瞬间在苏沐那颗单纯直白的脑袋里串联起来,得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毋庸置疑的结论——

啊!这位一定就是六舅六婶口中那位“很敬业但好像经济不太宽裕”的饲养员小哥了!

原来他长这个样子啊。虽然表情有点冷淡,但感觉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呢。苏沐心想。穿着这么朴素的衣服,却把六舅六婶照顾得这么好,水质清澈,灯光也恰到好处,真是太不容易了!

一股混合着同情、敬意和一点点“终于找到你了”的欣慰感瞬间涌上苏沐的心头。

他连忙站直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主动朝走过来的凌曜露出了一个充满善意的、毫无防备的笑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你好呀,辛苦啦”的纯粹问候。

凌曜恰好在这时走到了光线下,正准备开口询问这个男孩的身份和来意。他看到的,就是一张彻底转过来的、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孔,以及一个仿佛汇聚了所有晨光的、干净到极致的笑容。

那双眼睛尤其动人,像是最清澈的海水,一眼就能望到底,里面盛满了毫不作伪的友好和一点点被打扰后的羞涩。

凌曜已经到了嘴边的、带着副馆长威严的“你是谁?怎么这个时间在这里?”的质问,不知怎的,忽然就有点问不出口了。

他临时改口,声音比自己预想中要平和得多,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你很早就来了。”

这句话听起来不像疑问,更像一句陈述。

苏沐用力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位“饲养员小哥”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看,他多关心场馆的情况啊,一来就注意到我早到了。

“嗯!我想早点来画画,这里安静,光线也最好!”苏沐晃了晃手中的速写本,语气欢快,完全是把对方当成了可以分享工作热情的同事,“它们真的太美了,不是吗?尤其是‘六舅’和‘六婶’,哦,就是我给那两只最大的起的名字,”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指了指缸里那两只正慢悠悠巡游的箱水母,“它们看起来状态真不错,你一定把它们照顾得非常好!”

他的赞美真诚无比,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凌曜,里面充满了对“专业人士”的敬佩和肯定。

凌曜再次微微一怔。

他低头看了眼男孩速写本上那栩栩如生的箱水母素描,线条流畅,动态捕捉得极其精准,显然功底深厚。而且,他能准确指出那两只状态最好的个体,甚至还给它们起了…如此生活化的名字?

“你起的名字很有趣。”凌曜推了下眼镜,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味。他注意到男孩用的是“照顾”而不是“饲养”,语气里的熟稔和亲近感非同一般。“你似乎对它们很了解?”

“啊,也、也没有很了解啦,”苏沐有点心虚地眨眨眼,总不能说因为它们是自家亲戚吧,“就是…就是觉得特别投缘!一看就很喜欢!”他赶紧转移话题,目光真诚地落在凌曜身上,“那个…你每天照顾它们,很辛苦吧?我听说…呃…”他及时刹住车,把“我听说你经济困难”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换成了,“听说它们对水质和环境要求特别高,一定很费心思。”

凌曜看着男孩脸上那欲言又止、随后又流露出无比真诚的关切和敬佩的表情,心中那丝疑惑更深了。这个男孩,不仅外表惊艳,性格似乎也…纯真得有点特别。他对自己这个“饲养员”的工作,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尊重和关心。

“还好,习惯了。”凌曜言简意赅地回答,目光再次落回展缸。他习惯于用专业态度对待工作,并不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但他这番表现在苏沐眼里,就成了“饲养员小哥”默默奉献、不辞劳苦的又一铁证。

看,他多敬业!多低调!受了辛苦也不抱怨!苏沐看向凌曜的眼神简直要带上滤镜了。

“你真厉害!”苏沐由衷地赞叹,忍不住向前凑近了一小步,压低声音,像是要分享什么秘密,“那个…其实我以后可能会经常过来画它们,不会打扰你工作吧?我保证安安静静的!”

他仰着头,眼神里带着一点点恳求和小动物般的期待,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凌曜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那细腻的皮肤,那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那缕在幽蓝光线下若隐若现的、奇妙的半透明发梢…他发现自己确实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个男孩本身,就像一件值得仔细观察和研究的、充满谜团的珍贵艺术品。而他与箱水母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感,更是勾起了凌曜极大的学术好奇心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收集欲。

“不会。”凌曜听到自己声音平稳地回答,“只要遵守馆内规定,不影响它们正常生活即可。”

“太好了!谢谢你!”苏沐立刻笑逐颜开,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准,“你真是个好人!”他毫不犹豫地给这位“善良又好说话的穷饲养员”发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好人卡。

凌曜被这直白得近乎莽撞的赞美弄得顿了一下。好人?他已经很多年没听到有人用如此简单直接的词汇来评价他了。

他看着男孩重新欢快地趴回玻璃缸前,一边对着水母小声嘀咕“六舅六婶,以后我可以常来看你们啦”,一边快速地在速写本上勾勒线条,那副全心投入、无忧无虑的样子,与周围幽蓝神秘的环境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凌曜没有再离开,而是抱着手臂,倚靠在离男孩不远处的展缸壁上,目光在男孩精致的侧脸、那缕奇特的发梢和缸中悠然漂浮的箱水母之间缓缓移动。

第一眼的惊艳过后,是第二眼、第三眼…更深的探究和一种被悄然触动的悸动。

这个清晨,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数据记录,似乎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而苏沐,则完全沉浸在“顺利获得饲养员小哥许可”的快乐和创作灵感迸发的喜悦中,对身边这位“饲养员”内心掀起的细微波澜和自己身份引发的误会,毫无察觉。

他只觉得,这位小哥虽然话不多有点冷,但人真好,真专业。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多帮帮他才行!苏沐在心里暗暗握拳,下定了决心。

幽蓝的箱水母缸前,一个美丽的误会,正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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