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努力工作不偷懒。
“后立生物啊，”一位白发苍苍的学术大佬推掉了许渲的名片，“我知道，上个月去了你们研发基地开会，这不是，早知道这个活动在今天，就约最近去你们研发基地了，到你们槿江往返两次，真是麻烦，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我是有科研任务的……”
“噢，是是是，确实没赶巧，要是早跟我们说一声，早给您安排就好啦。”许渲手里拿着自己的名片，悬在半空陪笑。
“张教授，您去过后立？哎呀，这次见面，您气色好了很多啊！”一位头发稀少的中年人正巧走过来，神秘兮兮搭话。
张教授抬眼看了看，转换了表情，有了点笑模样：“李总啊，您平时就在槿江，没去那公司指导指导？”
“指导哪里敢说，我们不是行内的，半懂不懂，去也是去长见识！”又靠近一步，“您是生物医药的泰斗，您吃着他们新出的那个营养胶囊觉得好，那我肯定得去一趟参观学习！实不相瞒，我到了这个年纪，喝了酒醒不了力不从心，时不时就翻江倒海的难受，又不能不应酬！唉……我就算了，我自己保养保养，我老爹那病才真是受罪，自己翻身都不行，偏偏头脑清醒，我这个当儿子的看着真是不忍心……”
贵宾室的一个角落，只有这三个人而已。
很快，李总问到了关键，听说是什么克隆，什么基因的，合不合法就不谈了，这事儿靠谱吗？
“去了就知道了。”这张教授竟然对后立生物的操作流程很是了解，细细给李总讲了一遍。
李总大为动心。
不是啊，一般人听到详细流程怕不是恶心反胃赶快远离？所谓君子远庖厨嘛，公司推广这事儿的时候都不会说出来。
你倒是觉得公司用克隆生物做中转站稀释血清然后再行抽取的事儿很科学让你很放心？现抽现做现用，流程透明保证不会糊弄人？
公司的优秀医药代表许渲在旁边配合着陪笑点头。
嗯，我送你们俩哪一位先上西天呢？
继续陪笑点头，就不再递名片加联系方式了，省得产生联系，以后一旦出事会被治安官怀疑。
干掉用了大蜥蜴神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洁具大佬，自家马桶装不上。
有了这样的经验，许渲盯着他俩，用系统提供的搜索引擎分别搜索。
虽说吧，这世界少了谁都一样能转，只是保不齐倒霉才会遇到一个人没了产业链瘫痪的事。
“又带回来一个？”听到车库门响，平躺在主卧软床上舒展成大字型看“天花板影院”的闻归才慢悠悠爬起来。
他给许渲的投影仪搬到了卧室，调整了好一会儿调成了向天花板播放的角度，看了半下午加一晚上的电影。
快凌晨才回来，这得拓展多少客户才需要这么一整天啊。
反正是没有给他发消息问，纯等着。
确实“工作”很忙，客户拓展有没有成功不知道，冰鲜老头倒是又拓展了一个。
“这位更老了。”
“噢谢谢，我自己能行，不用帮忙，怪脏的。”
闻归收回了手，看着他从车库里给冰鲜老头抗到地下室，在地下室楼梯口看他算准了等距离的位置，把新的老头轻放在地上，前后走几圈调整，确保张教授与其他三个老头对齐。
他有强迫症？这东西真的有必要对齐摆放吗？
在系统界面里给许渲新开了一页单独的备忘录，今天一整天闲着也是闲着嘛。
重新记录了家庭住址，再记一次车牌号。
现在，把强迫症记到第二栏里面去。
“怎么这么晚？”
“哎呀，都怪他，对不起啊，应该给你发个消息的。”故意忽略了自己把房子锁死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它确实就存在，于是，根本不敢主动联系闻归。
“这又是什么老头？”
许渲的计划是推掉晚上的商务晚宴，下午时间过半就开溜。
然而，这位张教授受邀出席了今晚的晚宴，那么，他下午“失踪”就不太好了，许渲在他失踪的同一时间开溜，就更不好了。
生等到了晚上，一起去吃那个晚宴，觥筹交错，继续互相胡吹。许渲借口感冒吃了药，不能喝酒，被人好一顿嘲讽起哄。
晚宴后，许渲告辞，张教授等业界大佬被东道主拉去“再来点消遣”，所谓，绝对安全，绝对年轻，绝对不违法。
听了听，按道理讲，一般人是不敢让七、八十岁的老头“消遣”的。他们说了，知道张教授和后立生物有深度合作，消遣消遣当然不在话下啦！大家用了后立生物的“营养胶囊”，都觉得精神百倍枯木逢春呢。
有这个功效，我怎么没觉得？难道是实践的太少，或者是我对自己过于自信，以为现在就是我的正常水准？
带着一些很重要的自我质疑，来到了张教授的房间门口。
“高端消遣”的专业场所，当然是不会有监控的，方便许渲了。
张教授美滋滋没等来大美女，等来了大帅哥。
开门看到门口是一套西装，刚想说走错了他要的不是男的，让他去别的房间找，抬头看见了许渲的脸。
怎么有点脸熟，今天见过？
“嘿，走你！”
操作熟练，直接给脖颈子掰了，叫都来不及叫。
看着那边的电梯显示正在向上，估计是美女要来了，冲进房间，拎上张教授的公文包和外套，托起老头，关上门就闪进了楼梯间。
手脚麻利眼睛有神，屋里什么都没留下。可能大家会认为张教授不屑于这些声色犬马，生气了，自己乘飞机回去了。
“你工作积极性真是高，上次，大家的马桶都没得装了，这次这位不会造成全球变暖吧。”
“不会不会，这就是个纯学阀，没了他大家都开心，说不定科研得更上一层楼。”
进一步解释，“真的，我仔细查过了，之前都有学生在网上控诉他，拿了自己忙活两年的论文，把一作给什么都没干的关系户，他自己不收女学生，公开说女生不适合搞科研，又祸害学校里的本科女生，干他准没错。哦对了，他还挪用科研经费，不然哪里有钱买我们公司的恶心服务啊！”
“我没有怀疑你，你不用解释这么多。”话是这么说啦，只不过闻归眼角含笑的样子，让许渲觉得那是在质疑。
老销售了，真的能看出来的。
这次下手，有仔细考据。
李老板是本市搞养殖的，最近几年发展新业务开始提供实验动物，这次是来生物医药的活动上混脸熟找客户，和许渲一样。
虽然不是啥好人吧，但是他上有老下有小，先算了。
有些担忧给这个李老板搞没了，会不会哪个实验室断供又引发什么蝴蝶效应。实验室没事，他养的那些肉用鸡鸭鹅断供了似乎也不是很好。
即使他没了不一定会断供。
最终，结合他并没有正式成为公司恶心业务的客户这个情况，放过他。
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张教授实在太气人了，他的那些行为，曾经是真实硕士牛马的许渲气愤加倍。
据说他还让学生给他上中学的孙子代笔出书！
外地的，失踪了引起怀疑的概率小，又是公司的老客户，甚至在帮助公司推销大蜥蜴神药，我都没推销呢轮到你推销了？就你了！
“知道了，正义使者，我好饿，一整天了。”
“啊……这个……”
“我不会做饭。”
“对不起……”
“你准备让我继续饿着，把我饿成冰鲜的一起躺地下室去，或者是有其他计划？”
“你你你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出去吃？要不，我做……做点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这么晚，不出去了。”
“我现在就做！”
马上把外套脱了扔脏衣篓，慌慌张张往厨房疾走，一边冲刺一边卷袖子。
“等等。”
“啊？”
眼睛看看地下室一排四个老头，再看看许渲，意思很明显。
“我肯定洗手！”
他的眼神依旧显示着不满意。
“我现在去洗澡换衣服！”改变了方向冲向一楼的浴室。
许渲在厨房以最快速度煎牛排、煮意面、煎太阳蛋、炒蔬菜、加热预制的黑椒汁。闻归纯看着完全不插手帮忙。
他做饭好熟练啊，看着就美味。
可能是因为现在确实很饿，什么都想吃。
曾经，大学里的许渲是不会做饭不懂做家务的。
抓进系统后，被贫困忙碌的小青年生活和虽然富足但隐藏着秘密的偏僻别墅生活锻炼得什么都会自己做了。
堪比星级主厨的摆盘，端上了餐桌，给他拉开椅子。
闻归悠然走过去坐下，许渲站在桌旁半躬身准备随时响应。
“你厨房的玻璃柜里有不少二十年的老弗雷。”闻归看了他一眼，显然没准备放过。
一溜烟冲过去拎上一个装在精致木盒里的葡萄酒，迅速找出开瓶器。
没有高脚杯，拿了两个平时用来喝水的威士忌杯。
“生活真是不错。你坐啊，不吃就算了，坐下都不坐下？”
谄媚陪笑坐下，陪他喝一杯。
酒是买来预备送客户的，当然都是真的好酒，一瓶抵得上一只劣鳞的价码。
“马桶装不上，老头越来越多了，你想怎么办啊？”闻归把“做饭好吃”四个字也写进单独的备忘录里，他不介意一边吃饭一边聊马桶和冰鲜老头。
“唉，应该能放到春天之前，希望那个时候马桶已经恢复供应了。”许渲想了想，“不然就给他们扔槿江里嘛，槿江不远，只有十五公里，开车很方便，而且这个范围治安官查不到我这，我知道上游有一片地方没监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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