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乡亲们的举报,此处有通缉犯,可有此事?”
老板正要指江朝月,却只见一片衣角掠过。
江朝月竟是直接翻墙跑了!
还不忘拿上钱。
老板和捕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捕快打破了沉默的环境,“既如此,先随我回趟官府记个经过吧。”
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一个大问题:“我脸盲啊,根本认不出脸来,我如何给你们指认?”
捕快倒吸一口凉气,“那名字呢?你可还记得?”
话虽如此,但都通缉犯了,肯定没几个会报出自己的真名。如果有,捕快们反而会怀疑是一个通缉犯预备役拉“前辈”们出来挡刀。
“他没和我说过他的名字。”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捕快倒吸一口凉气,反倒是安慰起老板,“不碍事不碍事,我们早有预料,这不过是按要求来询问罢了。你不要自责。”
这边风平浪静,那边鸡飞狗跳。
随着一声口哨,这片区域开始戒严,越来越多地巡逻人员往这边赶,并不断缩减“未排查区域。”
江朝月是新来的,就算有捕快没记住他脸,但是一排查马上就能联想到他。
幸运地是,江朝月比巡逻人员身手更好,仗着速度快,提前左绕右绕上翻下爬地突出了第一层包围圈。
还不是松懈的时候!这完全是在和时间赛跑!江朝月想。
江朝月咬牙,大门出去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想办法从一些狗洞里混出城了。
幸运地是,江朝月还真知道哪里有狗洞!
爱瞎逛立大功!江朝月内心不停地夸自己。
等江朝月再次把自己变得灰扑扑地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坐在树下,江朝月手中拿着桃木剑,无比感谢当时未雨绸缪的自己。
无他,到了城墙下才发现狗洞被人堵上了。不过好在拿了树枝,用力捅捅便“簌簌”落土,终于能容纳下江朝月钻过去了。
江朝月刚想拿衣服抹抹脸,抬起手,发现衣袖上不是灰就是土。
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江朝月也没法嫌弃,匆匆擦了一遍,即使是把脸弄得更乱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弄干净了。
因为有人来了。
江朝月站起身,手里紧紧抓着木棍,对着树木,有些戒备地开口,“下午好,有什么事吗?”
树枝被拂开,露出一张江朝月前不久才见过的脸。
平静无波的瞳孔里,江朝月自己给自己笑了一个,在外人眼里近乎有些神经兮兮地接着开口,“为什么是你来呢?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老板皱眉,有些好笑,“捕快还在沟通出关文件,我先追来了。”
江朝月点点头,“你也翻墙了?”
“对啊。”老板回答地倒是毫不犹豫。
“你收了几个钱啊就来拼命。”江朝月有些感慨,“要不直接上吧,我赶时间。”
这话说得狂妄,但也没镇住老板,他手腕一翻,木剑直指江朝月面门。
江朝月手臂一抬,木棍上的一个叉子直接叉住木剑,致使木剑仅仅停在江朝月眼前三指处。
手掌抓紧木剑,绷紧身子,气沉丹田,肩膀带动手臂下压。
这剑尖离江朝月眼睛更近了。
江朝月手抓紧木棍,用力方向却是往上。
两人对峙几秒,下一刻,江朝月却骤然脱力,老板一时收不住力,木剑直直往前刺去。
老板眼睛微微睁大:这并非他的本意。
但是江朝月这么做,自然是预备了后手。
几乎是瞬间,江朝月就以一种恐怖的爆发力下腰后双手撑地,脚尖直踢向老板手腕。
收势不及,老板无法全然躲开,只能尽力将手往周边伸以减少受到的伤害。
老板一低头,眼前闪过绣着暗纹的布料,银光闪闪,只是可惜沾上了土,显得有些脏乱。紧接着,手腕一疼,手下意识地甩开了手上的木剑。
江朝月顺势翻了两个跟头与老板拉开距离。老板还想说什么,江朝月已经转身跑进深林里。
呼气,吸气,迈开腿。
保持呼吸频率和配速。
江朝月没过一会,就回到了那天被村人绑着手脚带到的地方。
还没歇歇脚,一只箭直射向江朝月面门。
江朝月偏头躲过。
下一只箭没有跟上。
江朝月大喊,“你怕什么?我又不是鬼!”
弓箭放下,露出一张铁黑的脸,“现在你要是鬼,倒也好办了。”
江朝月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嘴唇上有什么滑过,一摸,发现是液体,摊开手,红红的,原来是血。
不用想,江朝月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灰扑扑的难看得要死。
对此,江朝月也憋着一股子火。
“怎么?你们要杀我,还不许我跑?这么霸道?”张嘴就是开始阴阳怪气。
何丰收脸色并未有一点改善。
“你难道还不明白?你难道还要装傻吗?”江朝月将手上的血自暴自弃地抹在衣服上。
何丰收一言不发。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江朝月松了点口,“因为马上人就要来齐了吧?”
何丰收叹了口气,脸色稍有缓解。
江朝月席地而坐。草扎扎的,他也就揪了几根,拿在手上绕啊绕。“如果你还不走的话,等会就麻烦了。”
“那你这么说,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回去收东西抓紧跑路吧,出了这个镇子,谁认识你?”江朝月嗤笑一声。
何丰收没说什么,片刻后,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江朝月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是劳碌命。
哦,不仅是劳碌命,还是当个半吊子军师。
唉,生活不易,江朝月叹气。
气还没叹到一半,背后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还真是帮了大忙。”文腊从树后出来。
江朝月回头直接呛声,“我没想帮。”
文腊以为江朝月这是“文明人”的别扭,顺坡下驴,“你是不忍心看到有别的人被蛇吃掉。”说完这句,又是什么套路般的夸赞。
这话说得和江朝月的初心大差不差,但是江朝月隐隐约约的,有些冒火生气。
江朝月还想说什么,身后又是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火速分开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
江朝月瘦,专门找了一个微微侧过一点身就能完整看到现场的位置。
先到的,是一批捕快,统一服饰,腰间配到。
打头那个左右张望了一下,右手微抬略略高过头顶,“搜,人手不够再接着搜山。”
他身后的捕快们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示,直接四散开来就要爬树探草丛了。
江朝月虽然预估着不会被发现,但看着越来越近的捕快,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江朝月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如果……
没有如果,某个地方忽然响起了细微的声响,所有捕快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搜查,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那块地方。
离得最近的微微弯腰——一个有些戒备的姿势——一只手扶着腰间的刀,以保证在出事时能最快的出手;一只手推开遮掩的草丛。
片刻后,放在刀上的手也像打头的那人似的举起,打了几个手势,便立刻追上去了。
江朝月微微皱眉,没搞明白那是一个什么手势,目前还不太敢直接出去,怕有诈。
身边熟悉的脚步声让江朝月有些无奈,转头看向文腊。
顶着江朝月好奇的眼神,文腊解释起来,“那是‘有脚步,跟上’的手势。”
江朝月点点头,内心却是止不住的疑惑:文腊怎么知道的?莫非天天和捕快打成一团?
系统冒头,“你说的是哪个‘打成一团’?”
“不重要。”江朝月默默想到。
文腊往捕快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回头问江朝月,“你要不要去瞧瞧?”
江朝月摇摇头,“没必要。”
正要走,就被系统劝住。但话已说出口,江朝月只能顶着文腊疑惑的目光迈开步子朝自己拒绝过的方向前进。
文腊不理解,但是还是跟上前去。
前面其实真要说也没什么,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就是村子里来的人和捕快们撞上了,两边领头的人......
站一块聊了几句各自分开了?
江朝月微微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灌木丛中飞掠出一个射影,一把将一个捕快的脖子缠住,并绞得死死的。
不愧是能吃上公家饭的,一边的一个立马反应过来掏出刀,手起刀落让蛇断成了几截。
可惜为时已晚,蛇张开嘴巴,已经狠狠地咬在了人脑子上。
本就被绞得难受,憋得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倒霉捕快血流了满脸。
另一个立马上前,一手直接按住蛇头,手腕扭了几下,就直接把咬得死死的蛇头一把子拽了下来;另一只手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张帕子立马捂到人脸上。
江朝月看得眼角抽抽。连此时的轻柔的山风吹拂都让他感到犹如铁链狠狠甩到他头上。
他看得幻疼了。
但是这样是完全没有用的,江朝月担忧着想到。而他能想到的,别人如何不能想到,立马有人喊将人背下山到镇上找大夫去。
“不必了。”打头的捕快说道,“就地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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