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法器终于不堪重负,在众人绝望的目光中彻底失去了灵光。葛志白当机立断:"弃法器!进密林!"众人刚落地,天际便传来熟悉的唳鸣——鹰鵟去而复返,这次竟是一雌一雄联袂而来!
"分头走!"刘屈冲暴喝一声,众人立即分成两队。葛志白背起昏迷的莫水柔,带着两名年轻弟子往东侧密林疾奔;刘屈冲则领着剩余三人向西突围。两只巨禽在空中盘旋数圈,竟出人意料地放弃了分兵追击,而是齐齐扑向血腥味最浓的东侧队伍。
"该死!"葛志白暗骂一声,右手掐诀祭出飞剑。他背着莫水柔踏剑而起,剑光如虹直射密林。身后梁静安排的两名眼线弟子却没那么幸运,雌鹰鵟一个俯冲,翼展带起的罡风就将二人掀翻在地。
"师叔救命!"年轻修士嘶喊着抛出所有保命法宝。一阵七彩烟雾炸开,**香的味道让雄鹰鵟身形微滞。但这喘息不过一瞬,雌鹰鵟巨翅怒振,狂风瞬间将毒雾吹散。两名弟子如断线风筝般撞在树干上,口中鲜血狂喷。
葛志白回头望去,只见雌鹰鵟优雅地低头,锋利的喙如夹虫子般轻松叼起一名弟子,喉头滚动便将人整个吞下。另一名弟子还想挣扎,却被利爪当胸穿透。雄鹰鵟则长啸一声,继续朝葛志白追来,那双琥珀色的竖瞳里闪烁着狩猎的兴奋。
密林近在咫尺,葛志白却感到背后罡风骤起。他猛地侧身,鹰爪擦着莫水柔的发丝掠过,在树干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沟壑。雌鹰鵟享用完猎物,也循着伴侣的啸声振翅追来。葛志白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飞剑上,速度陡然又快三分,终于带着莫水柔冲进了幽暗的密林深处。
密林深处,葛志白背靠着一棵古树剧烈喘息。莫水柔软绵绵地倚在他身旁,左肩的伤口仍在渗血,将他的道袍染红了一大片。两只鹰鵟的唳鸣声时远时近,尖锐的爪子在树冠上方不断刮擦,枯枝落叶簌簌而下。
"这样...逃不远的..."莫水柔气若游丝,冷汗浸湿了额前碎发。她看
着葛志白颤抖着掐诀布下障眼法界,淡青色的光幕在四周若隐若现。
葛志白没有答话,迅速脱下她染血的外袍。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格外刺耳。他将衣袍裹着枯枝做成简易替身,又抓了把泥土抹在莫水柔裸露的肩头。血腥味被土腥气掩盖了大半,但还不够。
"得罪了。"他低声道,双手飞快地刨开松软的腐殖土。莫水柔会意,忍着剧痛配合他将自己埋入土坑,只留头部在外。冰凉的泥土贴上肌肤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屏息。"葛志白将最后一把土压实,自己也蜷缩在旁边。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听着鹰鵟的利爪撕开树冠,闻着它们羽翼掀起的腥风。有几次,巨大的阴影几乎擦着法界边缘掠过。
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鹰鵟的鸣叫渐渐远去。莫水柔刚要松口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埋在土里的身躯依然发僵,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
月光像破碎的琉璃,透过交错的枝桠洒在莫水柔脸上。她唇边的血丝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瞳孔却清明得可怕,倒映着被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
"水柔师妹..."葛志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沾满泥土的手指无意识地搓动,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莫水柔忽然开口,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夜风中:"值得吗?就为了突破那个瓶颈?"
"你懂什么!"葛志白突然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姜彻那个废物靠着邪门歪道都能堆到筑基中期!为什么我不能。而且上次大比我明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莫水柔睫毛轻颤。腐叶的气息突然变得浓烈,混合着记忆里姜彻"指点"梁静时,目光游走在自己全身…。胃部一阵翻涌,她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
"双修之后..."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会怎样?"
葛志白的眼睛在黑暗中骤然发亮:"修为增长!顺利的话一年内突破练气大圆满!"他急切地凑近,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畔,"古籍上记载,玄阴之体..."
"我说不愿意呢?"
"这..."葛志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这由不得你!而且据说这是上古秘法!比那些伤根基的丹药强百倍!"
莫水柔闭上眼睛。背上伤口火辣辣的疼,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恍惚间又变成姜彻令人作呕的笑声。再睁眼时,她的目光落在葛志白腰间那块泛着微光的玉牌上。
"大比...究有那么大的魔力?"
葛志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牌,声音突然低沉:"因为,那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他的指尖在泥土上划出扭曲的纹路,"昆仑外门弟子每月领的灵石,抵得上我们长老半年的供奉..."
一片枯叶旋转着落在莫水柔脸上。她没有拂开,任由黑暗笼罩视野。泥土的腥气里混着葛志白身上刺鼻的樟木香,这个曾两次"偶然"救下她的男人,此刻呼吸粗重得像头困兽。
"我不愿意!"她轻声但坚定的说。
"咔嚓!"葛志白猛地起身压断枯枝,惊起一片飞鸟。他颤抖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没敢触碰她染血的肩膀:"为什么...你有的选吗?"
莫水柔突然自己撑坐起来。月光下,被血浸透的道袍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单薄却倔强的轮廓。葛志白这才发现,她的眼神比月光还冷。
"由不得你!"
手刀落下的瞬间,莫水柔最后看见的是结界骤然亮起的光幕,将两人扭曲的影子投在身后那棵千年古树上。
远处,几枚铜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刘屈冲正眯眼望向这边忽明忽暗的青色光晕。
晨光穿透密林时,莫水柔轻轻抚过左肩——昨夜还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竟已愈合如初,只余一道浅粉色的细痕。体内灵力奔涌如潮,六层瓶颈已然松动,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突破至练气七层,这修为来的让人心慌。莫水柔只能默运心法,将躁动的灵力硬生生压回丹田。
"葛志白太欺人太甚了..."她低头整理衣襟,指尖在崭新的布料上稍作停顿。葛志白给的这件道袍明显是早就备好的,尺寸分毫不差。
结界撤去的瞬间,凉意扑面而来。不远处篝火余烬旁,刘屈冲四人或坐或卧。听到动静,那位以铜钱为兵器的刘屈冲猛然回头,目光如刀般刮过莫水柔光洁如新的脸庞,在她微微泛着灵光的指尖停留片刻。
"师兄。"刘屈冲起身抱拳,皮甲上的露珠簌簌落下,"昨夜你们..."眼神在莫水柔二人脸上流转。
"没有大碍。"葛志白抬手打断,不想再谈。袖中突然传来清脆的玉鸣,只见上面浮现几行朱砂小字:"清微派于太关相候,速行官道。"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莫水柔却注意到刘屈冲仍盯着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正无意识摩挲着铜钱边缘。她坦然迎上对方探究的目光,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小瓶:"多亏常华准备的愈伤丹。"
这个拙劣的谎言让刘屈冲眉头跳了跳,但他最终只是深深看了葛志白一眼:"既然师妹无恙,还是快些动身,此处不安全。"
晨雾弥漫的林间,六道身影先后掠出。莫水柔刻意落在队伍中段,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沛灵力,此刻眸中只有寒星闪烁。
溪水被踏碎,倒影化作涟漪。前方官道上,隐约可见太关巍峨的城墙轮廓。莫水柔将一缕散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着痕迹地按了按丹田——那里有团不属于她的灼热灵力,正如蛆附骨般蚕食着经脉。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清风剑,莫水柔望着太关方向出神。当年那个护送她、告诫要守住道心的少年,是不是已经预言到自己的处境,——她忽然攥紧衣襟,体内残留的灼热灵力烧得心口发疼。她无从选择,只是再没资格见那个清风明月般的人。
为什么要写莫水柔被葛志白玷污:源于底层之恶
莫水柔被葛志白玷污的情节,并非只是为了制造戏剧冲突,而是源于一个更残酷的现实——底层社会里的弱者,往往不是被外人摧毁,而是被身边的“亲人”啃噬殆尽。
这个设定的灵感,来自一篇关于留守儿童的报道。那些无依无靠的女孩,若生得漂亮,反而更容易成为猎物。她们的父母外出打工,留下她们在亲戚家寄养,可这些所谓的“亲人”,却未必是庇护者。相反,他们可能比外人更肆无忌惮,因为他们知道——无人会为这个女孩撑腰。
在底层社会,弱者的美貌不是幸运,而是灾难。葛志白这样的角色,现实中比比皆是——他们未必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反而是那些平日里看似老实、甚至受人尊重的“长辈”。可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露出獠牙,以“照顾”之名行侵害之实。更可怕的是,他们往往不会受到惩罚,因为受害者无路可逃,甚至会被指责“不知好歹”。
底层社会的可悲之处,不仅在于贫穷,更在于人性的扭曲。 越是困苦的环境,越容易滋生“互相撕咬”的恶意。那些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往往不会团结互助,反而会拼命把别人踩下去,仿佛别人的不幸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所以,莫水柔的悲剧,不仅仅是一个恶人的罪行,更是整个底层社会的缩影——当生存变成一场零和游戏,人性里的善,往往最先被舍弃。
而更讽刺的是,那些真正站在高处的人,反而更懂得“互相成就”。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资源,不必靠践踏他人来谋生。可底层的人,却只能在泥潭里互相拖拽,直到所有人都沉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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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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