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奇怪的关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周言想结束,但是我不同意,他不止一次在结束后在我身旁轻声呢喃,“最后一次这样吧,佳知,最后一次这样吧”。但是我告诉他不可能,每一次。
于是在收到我发给他的酒店地址短信后,他还是会准时出现,而他积怨的痛苦与愤怒都会通过越来越猛烈的撞击,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力道施加到我的身上。我只能咬牙承受周言施加在我身上的风暴,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疼痛。我狠狠抓住周言脊背上的皮肉,将撕裂身体的疼痛加诸于他,直至指尖传来滑腻的湿润。
我们像是两只草原中争夺领地的雄狮,撕咬纠缠,血肉横飞,谁也不可能放过对方,但谁也不可能向对方服软,只能沉沦在无休无止的斗争,鲜血淋淋,伤痕累累。
逼迫的□□是我对周言的一种惩罚方式,凶猛的动作是周言对我的一场湮没无音的报复。
风暴归于平静后,他总是就着粘腻的湿汗抱住我,起伏的胸腔让我们贴得更紧,颤动从胸口传来:“知佳,我不想这样了。”我顺着他潮湿的头发狠狠拽住,凝视着他被迫仰起的头颅告诉他,“周言,我们只能这样。”我放开他,撇开头不去看他湿红的眼尾。周言阴郁着脸起身,抱我去洗漱,穿好衣服随着那关门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他在生气,我知道,但是,无所谓。
周言偶有叛逆的时候,比如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看着手机里一直没有回复的对话框。我输入:“我让章嘉过来了,房费不能浪费。”章嘉,我的男友。在给周言发了那条信息的半小时后,我拨通了章嘉的电话,并且把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发给了他。骗人什么的,最无趣了。
见周言还不来,我在相册里翻出了一张坐在楼顶天台往下俯拍的照片,白皙的大腿下像有着万丈高楼,我发给周言了,没别的意思,想见他而已。
外面在下小雨,所以周言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湿了额发,穿着深色的衣服一脸疲态。看着只有我一人的酒店,周言崩溃地望着我,声音颤抖:“你骗我?”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用纸巾轻轻擦拭他湿透的袖口,只当他太冷,“不骗你,你会来吗?”
“唐知佳,我从来、从来都不欠你的。”他用力抽出手,提高声线冲我吼道。
我拉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扯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将他高大身躯拽低:“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就已经欠我了,我糟糕的一切都拜你所赐。”
沉默,又是沉默,面对我的指责,他的回应永远只有沉默。
门外突然想起的敲门声打碎了凝在空气中的沉默,沉默就此摔在地上,无人理会。
我转身开门,见到章嘉出现在门外,我掩上门,将周言隐藏在黑暗里。
“哈喽,亲爱的,你找我。”含着**的视线顺着我肩上的吊带移到我的胸口,章嘉欺身上前,像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在**把我们焚烧前向我索吻。
我撇开头,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我找错人了,你回去吧。”
随后“嘭”的关门,将章嘉留在夜色里。
门后的周言依旧低头站在那片黑暗里,任由湿漉爬满全身。一股怒气,没由来地从胸口窜起。我上前一把将周言推到墙边,胸口压紧他的胸膛,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尽数舔舐嘴角的雨水,撕扯他的上衣,将湿透的衬衫和揉皱的外套一并踩在脚下,直至我们皮肉紧贴皮肉,感知对方皮肤下血液的流动。
不去理会门外逐渐停息敲门声,不去理会屋外倾盆的大雨,只想就此不管不顾地沉沦,舌尖勾勒出周言清晰的唇线,吸吮柔软的唇珠,我张嘴轻含他的唇,但是他却罕见地没有回应我。
随着往下探的手被人狠狠拽住,我松开挽住的脖颈,泄气,将周言狠狠一推,让他滚。“你不愿,有的是人愿意。滚!”
外套躺在地上,我烦躁地捡起套在自己的身上。
周言依旧低头沉默地站在那里,轻声开口,“奶奶去世了。”
愤怒依旧燃烧着我,我本想说:“哦,那关我什么事?”但是转过身看到周言微红的眼角,最终还是没有恨下心来。我微不可察地叹口气问他,“回程的票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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