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填报志愿是一件大事,错过时间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好好的清北递到眼前却不要,杨柏杉却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她出电梯停在一楼大厅,拨通唐凡心的电话,告知情况。唐凡心联系温温琪、陈南悦,却发现沈末鱼并未找过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高考前一天。
杨柏杉誓要见到沈末鱼,冲进小区保安室,调出最近的监控,监控最后一次拍到沈末鱼是在6月9号,是高考结束那一天,从那天后,沈末鱼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里。
杨柏杉再次冲上23楼,敲开房门,一股脑儿冲进去,推开每个房间,没看见沈末鱼人,她逮着周思芹问,“她人呢?”
莫名其妙被人大吼一顿,周思芹火气很大,“都说了她出去旅游了,找不到人冲我吼有什么用。”
杨柏杉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尽量平静,“她什么时候走的?”
周思芹没好气的说:“6月20。”
杨柏杉退出房间,再次冲到保安室,保安告诉她小区电路损坏,6月19日晚到6月23晚六点的监控都没录上视频,6月23号六点后的监控里也没有沈末鱼的身影。
周思芹说沈末鱼是6月20号走的,刚好是在小区停电这段时间。
什么时候去旅游不好,要在这个时候,还不接电话,错过志愿填报,就得等明年,分数一年年变,今年能考上清北,明年不一定考得上,不管她在哪里玩,杨柏杉也得把她找出来填志愿。
要查到一个人的踪迹,得去警局,杨柏杉没有实权,私自去警局查踪迹,恐怕警局不会同意,思来想去,杨柏杉选择报警,顺便给沈烁电话轰炸。
警局刚接到报警电话,沈末鱼失踪了。又接到沈烁的电话,警局立即派出警员寻人。
平时值班的时候大事、小事都没有,到了沈珍珠值班,大事、小事接连不断,沈珍珠刚处理完电瓶车被偷一案,又被所长派去临流路了解情况,沈珍珠拽上姜连一起,来到“蓝湖郡”小区,姜连向保安找来监控画面,沈珍珠坐上电梯上23楼。
这是沈珍珠第三次来这里,她轻车熟路的敲开房门,开门的还是周思芹。沈珍珠按照流程出示证件,讲明来意。
周思芹不能阻挡沈珍珠办案,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沈珍珠,让沈珍珠进屋调查,她站在门口,看着沈名一紧闭的房门,是名一告诉她沈末鱼去旅游了,她并未见到人……或许,沈末鱼并没有离开家。
周思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努力装出平静的模样,走到饮水机前倒水,听着沈珍珠在沈末鱼房间寻找。
屋内没人,桌上摆着打开的书、平板,被子整齐叠在床上,椅子整齐的放在桌子底下,屋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沈珍珠的制服无意碰到平板,触亮屏幕,沈珍珠扭头看过去,平板只剩下百分之三的电。
按照平板的电池消耗情况来看,平板至少有四到五天的时间没人动过。
右脚猜到一个东西,沈珍珠低头看,是一只白色的笔,应该是平板配套的电容笔。沈珍珠屈膝低头,看见床底的东西凌乱放着。
桌上的文具、书籍整整齐齐,床上的被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床下的东西乱七八糟,看上去不像一个人的作风,沈珍珠起身,挪开脚,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柜子里的衣服不多,只有几件,全都叠成小方块放在里面。
手机响起,沈珍珠接听,是姜连打来的。
姜连查了小区、附近商铺的监控,均没有发现沈末鱼的踪迹,他在请示交管局,申请调出附近道路的监控。
沈珍珠挂掉电话,拨通所长电话,申请调配人手。
周思芹喝了一杯水接着喝另一杯,她放下水杯,走到沈名一房间,拿出钥匙转开房门,进去后立马关上,趴在地上查看床底。
床底没人,她又拉开衣柜,三个衣柜里都没人。
沈名一放下游戏机:“妈,你在找什么?”
周思芹看向沈名一,他和平时一样,看不出什么差别,周思芹心脏狂跳,她用温柔的语气说,“警察来家里找沈末鱼,你知道她和谁去旅游了吗?”
沈名一埋头打游戏,游戏里的他一拳干掉对手,他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她没说,拖着行李箱就走了。”
警车警铃声由远及近,周思芹保持冷静,“嗯,等会警察问你话不要说错了。”
周思芹推开门,看见沈珍珠从客房里出来,转身走去厨房,沈珍珠看着她的背影,喊住她,“你最后一次见到沈末鱼是什么时候?”
周思芹冥想片刻:“中考前一天她还在给名一补课,一起吃了晚饭,平时补课都要补到十一点,可那天晚上才刚到十点,她就说要去准备行李,和同学去旅游,早早的进屋了,后来就没见过了。”
沈珍珠看向紧闭的房门:“里面还有人?”
周思芹:“名一在里面睡觉,中考前一直上课,这几天她都睡到下午一两点才醒。”
沈珍珠抬手看表,十二点一刻,“麻烦你把他喊起来,我有话要问他。”
周思芹:“他有起床气,现在喊他起来,他会冲你发火。”
找人要紧,沈珍珠没空管他发不发火,她抬手敲门,里面传出沈名一的怒吼,“滚。”
“我就说了他会发火。”周思芹尴尬微笑。
“拿钥匙把门打开。”沈珍珠退后一步。
周思芹:“你是来问话的,我已经回答你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沈珍珠深吸一口气,办案时得有两名警察,她现在只有一个人,姜连、杨卓都在下面,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她不好脱责。沈名一先放放,先去问周围邻居。
沈珍珠退出沈家,敲开邻居的门,传出一声清晰的狗吠,一只边牧冲来,刘婆婆用身体挡住门,拦住边牧,“乖乖,别吵。”
沈珍珠出示证件,讲明来意。
刘婆婆摇头:“我都好久没看见她了,以前她没外出学什么画画之前,我周末还能看见,她去学画画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她,她怎么了?”
事情还未有结果,现在不能下定论,沈珍珠向她道谢,乘电梯下到一楼与同事会和,只有杨卓在,姜连回家向温温琪了解情况,顺便再去陈南悦家。
“确认监控里没有拍到人吗?”才在太阳底下站一会,沈珍珠额头上滴着汗。
“姐,我都看了好几遍了,人从高考结束后回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得交管局的同事发来,我们才知道她有没有离开小区。”杨卓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她妈有点厉害,我们几个同事说了好几遍,要走程序才能查附近的摄像头,她自个跑去交管局了,再等一会儿估计就到了。“
“她还好,麻烦的是另一个。”沈珍珠退到树荫下,“我刚刚问了她家人,她是在中考前失踪的,沈烁还没回来,若是在他回来前还没找到沈末鱼的下落,以后恐怕要被穿小鞋。”
“姐,先别急,我让小刘他们调一下她最近的出行记录。”杨卓说,“我们先去吃碗粉,等其他同事把东西传过来,我们再找人。”
这几天的气温直逼四十度,沈珍珠没胃口,“你自己去吧,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卖稀饭的。”
沈珍珠往左走,看见一家小卖部,进去买了一个雪糕,撕开包装开吃,给杨卓发信息,要来沈末鱼的电话,拨过去。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填高考志愿的时候跑出去旅游,摄像头拍不到人,这几个加起来太可疑。
工作群弹出信息,是姜连发的,他问过沈末鱼的好友温温琪、陈南悦,两人没有见过沈末鱼。
接着姜连私发消息给沈珍珠:陈南悦说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她说的人是你弟弟,你要不要问问你弟弟?
沈珍珠嘴里哈出冷气,咬碎嘴里的雪糕咽下去,拨通沈未的电话,等了半分钟才接通,“小子……”
“我是你妈。”电话那头传来沈秋的声音。
沈珍珠沉默片刻后说:“臭东西滚哪儿去了,让他来接电话。”
两姐弟之间从不互称姐弟,沈秋早就习惯了,拿起手机对着阳台上练拳的人喊道,“你姐喊你。”
沈未穿着白色背心老头衫,一拳砸在沙袋上,“她喊我干什么?”
沈秋:“我哪知道,她又没跟我说,快点来接电话。”
沈未扶住沙袋,跨进客厅,接过手机,问,“找我干嘛?”
沈珍珠:“你同学沈末鱼有没有来找过你?”
从高考前分别,沈未也尝试给她发去信息,却从未收到过回信,语气里尽是失落,“她没有找过我,怎么了,你找她有事?”
“没你的事儿了,一边玩儿去吧。”沈珍珠挂断电话,一口咬掉所有雪糕,再从冰柜里拿出两只雪糕,付完钱撕开一根接着吃,拿着另一根往小区里走。
杨卓风风火火跑来,沈珍珠刚好把雪糕丢过去,“慢慢说。”
杨卓撕开包装袋,舔了口雪糕,“所里的同事查过了,沈末鱼最近没乘坐火车、飞机、动车,最近的一次是两个多月前乘地铁去了趟图书馆,后面再也没有她乘坐公共交通的记录。”
工作群再次弹出消息,是交管局发来的。
交管局的同事按照给的人像资料仔细搜寻,附近的摄像头最后一次拍到沈末鱼是在6月9号下午,此后沈末鱼再也没有出现在小区内。
沈珍珠直呼“完了”。
结合所有证据推论,沈末鱼大概是在中考前失踪的,到现在已经失踪了五天。
杨卓嚼碎雪糕,望着身后的小区猜测,“她也许还在小区里面。”
“往上报,申请增派人手。”沈珍珠望着天上灼热的阳光,若沈末鱼发生意外,这个小区的房价会跳水直降,“我去找保安,让他们配合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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