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有的轨道,却又截然不同。
项柔工作室的名气越来越大,还被邻市的一个情感类节目邀请做了嘉宾。
周末,项柔终于结束最后一期的拍摄,一回家,就溜进浴室洗澡,沈聿珩此刻正在厨房里忙活牛排,听到浴室的水声,唇角一弯。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缓缓落下,客厅里的灯光暧昧,空气中是牛排的香气和红酒的醇香。
项柔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到桌上的晚餐,还精心地点了蜡烛,笑着问:“不是说我在台里吃过了吗?沈聿珩,你这属于浪费粮食了啊,觉悟不够高啊。”
沈聿珩从身后拥着她,两人慢悠悠地晃到客厅沙发旁。
他坐下,顺势将她拉到自己腿上,鼻尖深埋进她的颈窝,吸她身上的味道。
“可以当宵夜啊。”他低语。
项柔觉得痒,轻笑着推开他,侧过头,指尖划拉他下巴上的胡茬:“宵夜吃牛排?一周没见,沈律师就过得这么奢侈了?”
“你也知道一周没见了,而且今晚有场硬仗,当然要吃牛排补充体力。”
项柔脸一红,她发现沈聿珩最近不要脸程度简直是登峰造极。
“你那个破节目什么时候能录完,我在家都快成望妻石了。”沈聿珩抱怨,手臂收紧。
项柔笑着扳过他的脸,仔细打量,然后用力捏他的脸颊:“有吗?还是软的,没变石头啊。”
沈聿珩眼底一沉,直接将人压进沙发,狠狠吻上她的唇。
气息逐渐紊乱,温度攀升,项柔明显感觉到他的紧绷与热切,这才明白所谓望妻石的意思。
“沈聿珩,等,等一下,”她推拒,“我,我先打个电话。”
沈聿珩自然是不肯听的,手熟练地探进她宽松的家居服里。
衣服散在地毯上,项柔这才注意到:“怎么把,唔......沙发换了?”
“原来那个太小了,我不喜欢。”
他吻她的眉心、眼睛、鼻尖,最后再次吻住她的唇,重心缓缓向下。
项柔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电……电话……”项柔涣散的意识被拉回一点。
沈聿珩低头更深地吻住她,显然不想被打扰。
“嗯,沈聿珩,别……可能是……重要的事……”
“天塌下来,也等会儿再说。”
手机铃声终于歇了下去。
项柔最后一点坚持也随之瓦解,彻底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沈聿珩终于放开她。
项柔无力地靠在沈聿珩怀里,忽然撑起身子:“尤雅的电话,我要回一个过去。”
沈聿珩眯着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手臂却依旧环着她,不舍得放开。
项柔拿起手机,回拨过去,顺手按了免提。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往常活力十足的声音,而是尤雅崩溃的大哭声。
“柔姐!怎么办啊!”
项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怎么了?慢慢说。”
尤雅在那边抽抽噎噎,话都说不连贯:“我,我怀孕了!”
“什么?”项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恭喜啊。”
“恭喜个屁啊!”
项柔换了个姿势躺着:“你不是最喜欢孩子了吗?”
“我是喜欢孩子,可是,可是崔照那个混蛋,他知道了,他,他又拿着戒指来找我求婚了!我该怎么办啊!”
项柔握着手机,准备换个地方跟她说。沈聿珩却不愿,伸手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静静听着。
“尤雅,”项柔没办法,只得任由他搂着,“你不是跟崔照相处得不错嘛,可以考虑一下。”
“可是,可是太突然了!”尤雅带着哭腔,“而且,而且我还没准备好见他父母,我,我,反正就是特别乱。”
“尤雅,你得知有孩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没准备好见她父母,证明你潜意识里是想跟他继续往下走的。”
“是吗?”
“你如果不确定,我干脆给你催眠,看看你潜意识在想什么。”
“不要不要,你那套东西太吓人。”尤雅连忙拒绝。
项柔眉毛一挑,感觉到沈聿珩的手开始不老实,甚至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她扭动身体避开,瞪了他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别闹!”
沈聿珩挑眉,不但没收敛,反而得寸进尺,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项柔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电话那头的尤雅听到点动静,抽泣着问:“柔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项柔气息不稳地应付,手抵着沈聿珩,想阻止他,却效果甚微。
沈聿珩低下头,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项柔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还要分心应对电话:“尤雅,这件事,你要好好跟,跟崔照谈谈。”
“可是……哎?”尤雅终于察觉到异样,“柔姐,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你没事吧?”
“我,嗯……”项柔倒抽一口气,因为沈聿珩的动作变得更加过分,“我,刚才在运动……有点累……”
沈聿珩发出极轻的一声闷笑,换来项柔一记毫无威慑力的眼刀。
“尤雅,不说了,我有点事,过一会再聊。”
此刻,项柔已经彻底无法集中精神,所有的感官都被身上这个男人点燃、掌控。
“项柔,我们事,也要抓紧时间是不是?”
“什么事?”项柔脑子里一片混乱。
“现在正做的事。”
项柔明白过来,嗔怒地瞪他:“沈聿珩!你,混蛋!”
沈聿珩低笑,吻她的眼角,动作却越发狂野:“哪里混蛋?”
项柔的话已经被冲得支离破碎,刚想发出点抗议的声音,就被沈聿珩的吻封印住。
……
尤雅是个纯粹的行动派,一旦脑子里的结被点开,行动力堪称恐怖。
前一天晚上还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第二天就已经和崔照手拉手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领证只是第一步,紧接着就是选婚纱、订酒店、见家长等一系列繁琐的事情。
这种时候,尤雅自然抓着项柔不放。
这下可苦了沈聿珩。
他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人盼回来,温存了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就又开始了独守空房的日子。
那种看得见,偶尔摸得着,但就是不能尽兴,还总被人随时一个电话叫走的感觉,让沈大律师的胸腔里憋着一股邪火,烧得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沈律,报告我整理好了,您过目。”张宇小心翼翼地将一沓文件放在沈聿珩桌上。
沈聿珩拿起报告,只翻了三页,眉头就拧成了结。
“第三页,引用法条年份写错了,是2020年修订版,不是2018年。”
“第七页,财务数据分析的对比表格,格式不统一。”
“第十页,这个风险点的评估语焉不详,我不要可能、一定程度上这种模糊词汇,我要的是确切的概率分析和最坏情况下的应对方案,重做。”
他把报告丢回桌上:“整体逻辑松散,细节经不起推敲。张宇,你来律所几年了,这种最基础的调查分析还做不好吗?”
张宇的脸瞬间白了,这份报告他熬了两个通宵,自以为完美到无懈可击,可是……他不敢多言,拿起文件喏喏称是,逃出办公室。
别说实习助理,就连其他律师准备的庭审提纲,都被沈聿珩批驳得体无完肤,语气严厉得让老同事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整个律所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他们这位新晋的合伙人,一上任就变得格外吹毛求疵,都以为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所有人都开始绕着他走。
这天下午,沈聿珩正在盯着电脑走流程,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项柔发来的消息:今晚陪尤雅试甜品,晚上不回去吃了。后面还跟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沈聿珩盯着屏幕,气极反笑。
飞快回复:沈太太,你已经把你的老公一个人丢在家里很久了,看来我真要提前结束崔照的假期,并且多给他派点案子。
项柔的消息回得很快,带着明显的笑意:沈律师,恐吓当事人朋友的家属是不对的。再说,你舍得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兄弟下狠手吗?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沈聿珩磨了磨后槽牙,回复:不吃!我要吃你。
这条发过去,项柔那边回了六个点便没了下文。
沈聿珩把手机扔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工作上,却发现每个字符都在跳舞。
他烦躁地扯松领带,随即拨通崔照的电话:“崔照,你媳妇再不把我媳妇放回来,我就取消你的假期,并且扣掉你今年所有业绩,还有,婚假你也别想了,我已经把你所有的时间都排满了!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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