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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微光

航班在平流层平稳飞行,窗外是绵延无尽的云海,被夕阳染上壮丽的金红。机舱内很安静,头等舱的**空间提供了难得的宁和。

邵委吃过药,正闭目养神。斯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用平板处理最后的邮件,确保他离开期间所有工作都能平稳过渡。他的动作很轻,时不时抬眼确认邵委的状况。

即使有临时标记的维系和药物的支持,长途飞行对邵委现在的身体仍是负担。

他的脸色在机舱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呼吸轻微,但还算平稳。

空乘送来温水和清淡的餐食。斯期轻轻碰了碰邵委的手臂:“稍微吃一点再睡,好不好?”

邵委睁开眼,点了点头,接过水杯。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但意识清晰。斯期将小桌板支好,把容易消化的食物摆到他面前。

“你也吃。”邵委拿起餐具,看了一眼斯期面前动都没动的餐食。

斯期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邵委,连忙拿起自己的那一份。两人沉默地吃着东西,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劫后余生、共同面对未来的平静。

用餐后,邵委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没有立刻睡去,而是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

“在想什么?”斯期放下平板,低声问。

“没什么。”邵委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离开。”

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抛下过往的一切,奔赴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这和他过去三十年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人生截然不同。

斯期握住了他放在毯子上的手:“我们会回来的。”

邵委转头看他,眼神深邃:“如果治疗不顺利……”

“没有如果。”斯期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们会抓住那30%,然后把它变成100%。”他的指腹摩挲着邵委的虎口,那里有一道淡淡的旧疤,是多年前某次为斯期处理紧急事务时不小心划伤的,“等你好起来,我们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再有斯氏,不再有责任,只有我和你。”

这近乎是一个承诺,一个关于未来的、脱离了原有轨道的愿景。

邵委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他没有抽回手,反而极轻地回握了一下。

“好。”他再次吐出这个字,比上一次多了些许温度。

飞行时间很长,邵委大部分时间在昏睡。

斯期几乎没合眼,时刻注意着他的呼吸和体温,在他偶尔因不适蹙眉时,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或者用湿毛巾帮他擦拭额角的虚汗。

标记带来的联系让他能更敏锐地感知到邵委的状态,那种微弱的、时而平稳时而波动的气息,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终于在M国东海岸的国际机场降落。

通过海关和安检时,邵委的脸色已经白得吓人,几乎全靠斯期半扶半抱着才勉强支撑。

斯期的心揪紧了,所有的冷静在面对邵委显而易见的痛苦时都摇摇欲坠。

安德森博士派来的医疗车早已等候在外。专业的医护人员迅速而轻柔地将邵委安置在担架床上,接上便携式监测仪。斯期紧紧跟在旁边,握着邵委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斯先生,请放心,我们会直接前往医疗中心。”为首的医生用英语快速说道,“安德森博士已经在等你们了。”

车窗外的城市景象飞速掠过,摩天大楼、霓虹灯光,一切都陌生而冰冷。

斯期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邵委身上,看着他被氧气面罩覆盖的半张脸,监测仪上跳动的数字是他此刻唯一能读懂的语言。

医疗中心位于城郊,是一栋现代化的白色建筑,环境清幽,戒备森严。邵委被直接推进了检查室进行一系列紧急评估和基础稳定治疗。斯期被拦在了门外。

“斯先生,您需要先去进行信息素匹配度的二次确认,以及一些必要的体检,以确保您能安全地为邵先生提供支持。”一位护士礼貌但坚定地引导他。

斯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检查室大门,转身跟上护士。他现在不能乱,邵委需要他保持最佳状态。

体检和匹配度确认过程繁琐却高效。结果很快出来,匹配度依旧高得惊人,斯期的身体指标也完全合格。

当他再次被允许进入邵委的病房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

邵委躺在病床上,似乎睡着了,身上连接着更多的仪器,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看起来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医生正站在床边查看数据。

“斯先生?我是安德森。”医生转过身,伸出手,语气温和但带着职业性的严谨,“您配偶的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一些。

信息素系统的崩溃速度在加快,虽然临时标记暂时延缓了进程,但就像给破裂的水坝临时打了个补丁。”

斯期的心沉了下去:“所以?”

“所以原定三天后开始的治疗方案需要提前。”安德森博士指向屏幕上的复杂图谱,“我们必须尽快开始第一阶段:信息素剥离与重塑。

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并且需要您的高度配合。

我们需要持续、稳定地抽取您的信息素,经过处理后,再导入他的体内,逐步替换掉那些正在攻击他自身系统的崩溃部分。”

“抽多少都可以,多久都可以。”斯期毫不犹豫。

安德森博士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这不仅仅是对体能的消耗,更是对精神力的极大考验。

抽取过程本身也会给您带来不小的痛苦和空虚感。而且,治疗期间,你们需要暂时隔离。”

“隔离?”斯期皱眉。

“是的。治疗初期,他的身体会非常排斥外来信息素,即使匹配度再高。

需要在一个绝对可控的环境中进行,任何额外的情绪波动或信息素干扰都可能导致失败。

您可以通过特定的观察窗口看到他,并通过专用的通讯设备在一定时间内与他交流,但无法直接接触。”博士解释道,“这个过程预计需要两周。”

斯期的下颌线绷紧了。

无法接触,意味着他无法在邵委最痛苦的时候拥抱他,安抚他。

但他知道这是必要的。他点了点头:“我接受。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上午八点。”安德森博士顿了顿,补充道,“今晚,你们可以在一起。或许……你们需要谈谈。”

博士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斯期走到床边,轻轻坐下。邵委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都听到了?”斯期轻声问。

邵委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目光落在斯期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关切,也有担忧。

“别担心我。”斯期看穿了他的心思,俯身靠近,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融,“我撑得住。你只需要专注一件事:扛过去。无论多难受,多痛苦,想着我就在隔壁,等着你。为了我,扛过去,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恳求。

邵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决心。他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有些无力地碰了碰斯期的脸颊。

“你……”他声音虚弱,却努力清晰,“也别太勉强。”

斯期抓住他的手,贴在唇边,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不会。我们都要好好的。”

这一夜,斯期就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守着。

他没有睡,只是握着邵委的手,低声和他说话,说那些迟到了三年的情话,说他对未来的规划,说等好了要去哪里度假,甚至说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邵委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因为突然袭来的疼痛而蹙眉喘息,斯期便立刻停下来,释放信息素安抚他,直到他再次平静下来。

黑暗逐渐被窗外的晨光驱散。当医护人员前来做准备时,斯期不得不松开邵委的手。

分离的时刻到了。

邵委被注射了镇静剂,意识有些模糊,但眼睛一直看着斯期。斯期强忍着情绪,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

厚重的隔离门在斯期面前缓缓关闭,将他和他世界里的光彻底隔开。

治疗的第一天,斯期通过观察窗,看着邵委在隔离舱内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即使有镇静剂,身体本能的挣扎和扭曲依旧触目惊心。

信息素抽取的过程同样难熬,一种深刻的空虚和尖锐的头痛持续折磨着斯期,但他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窗口。

他对着通讯设备,一遍遍地说:“我在,邵委,我在这里。看着我,想着我。”

第二天,邵委的状况似乎平稳了一些,但依旧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水晶。斯期抽信息素的时间延长了,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但他拒绝减少剂量。

第三天,第四天……时间在痛苦和煎熬中缓慢流逝。

斯期除了配合抽取信息素,所有时间都守在观察窗外,隔着玻璃陪伴邵委。

他看到他痛苦挣扎,看到他偶尔在药物作用下短暂的平静,看到他即使意识模糊,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每当这时,斯期就会立刻对着话筒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第七天,出现了第一次危机。邵委的身体对导入的信息素产生了剧烈的排异反应,生命指标急剧下降。

隔离舱内红灯闪烁,医护人员匆忙进出。

斯期被拦在外面,眼睁睁看着一切,几乎要疯了。

他体内的Alpha本能疯狂叫嚣着要冲进去,标记他的伴侣,保护他的伴侣,理智却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他第一次对着安德森博士发了火,声音嘶哑绝望:“救他!无论用什么方法!求你们!”

安德森博士只是冷静地告诉他:“斯先生,信任我们,也信任他。这是他必须经历的关卡。”

幸运的是,危机在几个小时后解除。邵委扛过来了。

经过这次危机,似乎是一个转折点。邵委的身体开始逐渐接受斯期的信息素。监测仪上的数据虽然依旧脆弱,但趋向平稳的频率增多了。

第十天,斯期在进行当日的信息素抽取时,因为连日的消耗和焦虑,差点晕倒。护士强行中断了抽取,要求他必须休息。

“不行!”斯期厉声拒绝,“他需要这个剂量!”

“斯先生,如果您垮了,邵先生就更没有希望了。”护士冷静地提醒他。

斯期僵住了,最终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脸。无助和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隔离舱内的邵委,似乎心有所感,缓缓转过头,看向了观察窗的方向。他的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却努力地聚焦,然后,极其缓慢地,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弱、却清晰无比的微笑。

仿佛在说:“别怕,我还在。”

那一刻,斯期濒临崩溃的情绪奇迹般地稳住了。那微笑比任何强心剂都管用。

第十五天,安德森博士带来了好消息:“第一阶段治疗结束,比预期顺利。排异反应基本消失,他的身体开始自主生成稳定的、带有您信息素特征的新信息素。虽然还很微弱,但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你们可以短暂见面了。”

隔离门再次打开时,斯期几乎踉跄地冲了进去。

邵委半躺在病床上,虽然依旧消瘦苍白,但那种萦绕不散的灰败死气已经淡去,眼底恢复了些许清亮。看到斯期,他嘴角微微弯起。

斯期一步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他伸出手,颤抖地抚摸邵委的脸颊,感受到温热的体温,而不是冰冷的绝望。

“邵委……”他开口,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邵委抬起依旧无力的手,覆盖住他的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微弱,却清晰入耳,“我还在。”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为一个动作。斯期低下头,珍重地、轻柔地吻上邵委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是那双失而复得、依旧苍白的嘴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只有无尽的思念、庆幸和深沉的爱意。

窗外,M国的阳光正好,透过百叶窗洒进病房,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

第一阶段结束了,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最难的关,他们似乎已经一起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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