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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番外二相守[番外]

伦敦的清晨总裹着层薄雾。

苍之遥是被窗台上的竹风铃弄醒的。那串风铃是用云雾山的湘妃竹做的,竹片上刻着极小的望夫花,风一吹过,便发出“叮咚”的轻响,像把《望夫谣》的尾韵揉碎了撒在空气里。

他睁开眼时,夏许砚正坐在临窗的竹案前,晨光透过雾霭落在他身上,把白衬衫染成了淡淡的金。案上摊着张竹纤维纸,上面用毛笔写着“遥许”二字,笔锋里带着竹的韧劲,是他们今天要用到的婚书。

“醒了?”夏许砚回头时,指尖还停留在“遥”字的最后一笔上,墨汁在纸上晕开,像朵绽放的望夫花,“陈老先生说,竹影轩的火塘已经烧起来了,阿婆托人带来的望夫花炭,烧起来带着甜香。”

苍之遥撑起身子,丝绸睡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那道浅浅的疤——是去年在西坡被竹枝划到的,夏许砚总爱用指尖摩挲这里,说“这是云雾山给你的印记”。“我看看礼服。”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竹编的地毯上,绒毛蹭着脚踝,像踩在云里。

衣柜里挂着两套礼服。苍之遥的是月白色丝绸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缠枝竹纹,线是用望夫花汁染的,在光下泛着淡淡的紫;夏许砚的是深青色西装,口袋巾是竹纤维做的,上面绣着朵小小的望夫花,和苍之遥长衫上的纹样正好相配。

“阿婆说,要让我们带着云雾山的颜色来伦敦。”夏许砚拿起长衫,替他拂去上面的浮尘,“裁缝说这丝线是他见过最特别的,问是不是用宝石磨的。”

苍之遥笑着接过长衫:“等回去让他见识真正的望夫花,保管他说不出话。”穿衣服时,他的指尖被盘扣绊了下——这盘扣是竹制的,刻成了竹笛的形状,是小陈连夜赶制的,每个扣眼里都缠着根红绳。

夏许砚伸手替他系好盘扣,指尖擦过他的颈间,带着点晨雾的凉。“紧张吗?”他轻声问,呼吸落在苍之遥的耳廓上,引得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点。”苍之遥坦白。昨夜他几乎没睡,总想起在云雾山的那个月夜,夏许砚说要在老樟树下办婚礼,那时他以为只是随口说说的愿望,没想到真的会有这样一天,在遥远的伦敦,在飘着雾的清晨,等着成为他的夫。

“别怕。”夏许砚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像火塘里的炭,“就当是在竹影轩的火塘边,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满室的竹香。”

竹影轩的火塘果然烧得正旺。陈老先生穿着件深蓝色绸缎马褂,正蹲在火塘边添炭,望夫花炭在火里噼啪作响,火星子溅起来,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来啦?”他抬头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晨光,“快坐,我让后厨炖了竹荪汤,用的是你们带来的干竹荪,香得很。”

火塘边摆着张竹制长桌,上面放着阿婆亲手做的望夫花米糕、云雾山的竹制茶具,还有个竹编的篮子,里面装着要分给宾客的喜糖——糖纸是用竹纤维做的,印着两只交缠的竹笛,笛尾的黄铜环碰在一起,像个永恒的结。

“林墨他们快到了。”陈老先生往火塘里扔了块竹节,“他说要带着新做的琵琶来,给你们奏《长相守》,说这曲子比西洋乐更配婚书。”

苍之遥看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突然觉得这场景熟悉又陌生。竹影轩的梁柱是从云雾山运来的湘妃竹,墙上挂着的竹帘印着望夫花,连空气里都飘着竹香和炭火的味道,像把云雾山的吊脚楼搬到了伦敦,只是窗外的雾,比山里的更浓些。

竹影轩的院子里,已经挂起了红绸。

这些红绸是从国内运来的,被裁成了细长的条,系在竹制的廊柱上,风一吹就轻轻摆动,像流动的火焰。廊下的竹制灯笼里点着蜡烛,光透过竹篾的缝隙漏出来,在雾里晕成一团团暖黄,把地上的竹编地毯都染成了金色。

林墨带着乐团的朋友们来了。他穿着件湖蓝色长衫,怀里抱着琵琶,琴身上的漆映着灯笼光,像镀了层蜜。“阿遥,阿砚,恭喜。”他把琵琶放在竹桌上,拿起块望夫花米糕就往嘴里塞,“这米糕比在云雾山吃的还甜,是不是阿婆多加了蜜?”

“你呀,还是这么馋。”苍之遥笑着递给他杯望夫花茶,茶杯是竹根雕的,杯沿被磨得圆润,“阿婆说要让伦敦的甜味盖过雾的凉。”

夏许砚的父母也到了。母亲穿着旗袍,领口别着枚竹制胸针,是苍之遥刻的望夫花形状;父亲穿着西装,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装着他们准备的贺礼——是支象牙色的指挥棒,上面刻着“遥许”二字,和婚书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这是找老工匠做的,”父亲打开锦盒时,眼里泛着光,“说象牙温润,像你们云雾山的竹,却比竹更经得起岁月磨。”

苍之遥接过指挥棒,指尖抚过上面的刻痕,突然想起在伦敦的音乐厅后台,夏许砚说“我们不是在演出,是在给云雾山的一切吹安魂谣”。那时他不懂,现在却明白了——有些牵绊,无论隔着多少山海,都能找到彼此,像这指挥棒上的刻痕,深深浅浅,都是牵挂。

宾客渐渐多了起来。伦敦交响乐团的艾琳娜穿着中式旗袍,手里拿着支竹制的小喇叭,是小陈教她做的,喇叭口刻着“喜”字;莉莉穿着粉色连衣裙,发间别着朵望夫花,是苍之遥特意给她留的,花瓣上还带着云雾山的晨露;还有些在伦敦的华人朋友,带着竹制的贺礼,有竹编的屏风,有竹制的摆件,把竹影轩的院子堆成了片小小的竹林。

“时候差不多了。”陈老先生拄着竹杖站起来,杖头的竹笛雕刻在灯笼光里泛着亮,“我们去花厅吧,那里摆好了竹制的礼台,上面铺着阿婆寄来的望夫花毯。”

花厅里果然铺着张巨大的地毯,是用望夫花的花瓣和竹丝混织的,踩上去像踩在云朵里,香气顺着鞋底漫上来,像浸了蜜的雾。礼台是竹制的,上面摆着婚书、笔墨,还有两支并排放着的竹笛——正是那支刻着“长相守”的湘妃竹笛,笛尾的黄铜环在光下闪着暖光。

苍之遥站在礼台一侧,看着夏许砚从对面走来。雾从花厅的窗缝里钻进来,缠着他的衣角,像无数根温柔的线。走到近前时,夏许砚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等着他的回应。

苍之遥把手放上去的瞬间,花厅里突然响起了笛音。是林墨在吹《长相守》,琵琶和竹笛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缠绕的竹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雾里的红绸轻轻晃,灯笼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陈老先生站在礼台中央,手里捧着婚书。竹纤维纸在他手里微微颤动,像承载着千钧的重量。“今日,夏许砚、苍之遥,于伦敦竹影轩结为连理。”他的声音很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以竹为媒,以笛为证,以云雾山的风为盟,以伦敦的月为誓,从此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夏许砚拿起笔,蘸了点用望夫花汁调的墨,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像竹枝在风中摇曳。写完后,他把笔递给苍之遥,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像在说“别慌”。

苍之遥握着笔的手微微发颤。墨汁在笔尖凝着,迟迟没有落下。他看着婚书上夏许砚的名字,突然想起在云雾山的无数个清晨,两人蹲在溪边练笛,夏许砚总爱把他的名字刻在竹节上,说“这样竹子就能记住你”;想起在伦敦的火塘边,他替自己敲铜环,竹屑落在衣襟上,说“像撒了把星星”;想起昨夜他说“以后我们的家,要有竹,有笛,有火塘,还有你”。

“写吧。”夏许砚的声音像雾里的笛音,温柔又清晰,“写完,你就是我的了。”

苍之遥深吸一口气,笔尖落在纸上。“苍之遥”三个字在他笔下流淌出来,笔画里带着竹的韧劲,最后一笔拉长,正好与夏许砚的名字连在一起,像两支交缠的竹笛。放下笔时,他发现自己的眼泪落在了婚书上,墨痕被晕开,像朵绽放的望夫花。

陈老先生拿起婚书,对着宾客们展示:“从此,云雾山的竹,伦敦的雾,都为这对新人作证!”

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混着《长相守》的笛音,在花厅里久久回荡。莉莉举着相机跑过来,要给他们拍合影,镜头里,苍之遥的头轻轻靠在夏许砚肩上,两人交握的手上缠着根红绳,红绳末端系着那对竹制的笛形盘扣,在光下闪着亮。

“该交换信物了。”陈老先生笑着提醒。

夏许砚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竹盒,打开来,里面是枚竹制的戒指。戒面是用湘妃竹的竹根做的,上面刻着朵望夫花,花心嵌着颗小小的绿松石——是从守宫蛇形状的铜锁上取下来的,夏许砚说“要让它继续守护我们”。

“这竹根在西坡长了二十多年,”夏许砚执起他的左手,把戒指轻轻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就像我们,绕了二十多年,终于要长在一起了。”

苍之遥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个同样的竹盒,里面是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戒面的望夫花心里,嵌着的是从夏许砚指挥棒上拆下来的铜丝,被他敲成了星星的形状。“这铜丝跟着你去了很多地方,”他把戒指套在夏许砚手上,声音发哑,“以后,让它跟着我们回家。”

戒指戴上的瞬间,花厅里的雾突然淡了些。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照在婚书上,把两个连在一起的名字染成了金色。林墨的笛音突然拔高,像山雀冲上云霄,琵琶的声音也变得欢快起来,像溪水流过青石滩。

夏许砚轻轻握住苍之遥的脸,吻落在他的唇上。这吻带着望夫花的甜,竹炭的暖,还有雾的凉,像把他们走过的所有岁月都揉在了一起。苍之遥闭上眼睛,感觉夏许砚的指尖穿过他的发,停在他的后颈,像在怕他飞掉似的,却又温柔得让他想把自己融进他的骨血里。

宾客们的掌声更响了,有人开始唱起了《茉莉花》,跑调的旋律里带着滚烫的欢喜。苍之遥在夏许砚的怀里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太幸福了,像被整个世界的温柔包裹着,连雾都变得甜起来。

婚宴就设在竹影轩的院子里。

长长的竹制餐桌上摆满了菜,一半是伦敦的西式甜点,一半是带着云雾山味道的菜肴——竹荪炖鸡装在竹盅里,竹筒饭冒着热气,望夫花酿的酒盛在竹制的酒壶里,连蛋糕上都插着两支用巧克力做的竹笛,笛尾碰在一起,像在合奏。

“苍,你的戒指太特别了!”莉莉举着酒杯凑过来,手指点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这上面的花是望夫花对不对?我在云雾山见过!”

苍之遥笑着点头,指尖摩挲着戒指上的绿松石:“等回去给你也刻一枚,用西坡新长的竹根。”

夏许砚正和艾琳娜说话,指挥棒在他手里转着圈,偶尔回头看苍之遥一眼,目光里的笑意像火塘里的炭,烧得很旺。“艾琳娜说,想把《长相守》加到明年的巡演里。”他走过来,替苍之遥挡开飘过来的红绸,“问我们愿不愿意当特邀嘉宾。”

“那要带着望夫花酒去。”苍之遥说,“让每个地方的观众都尝尝我们的喜酒。”

陈老先生被众人围着,正讲他和老伴的故事。“我们当年就是在竹影轩定的情,”他喝了口望夫花酒,眼里泛着光,“她喜欢我吹笛,我喜欢她编竹,后来她说,两个人在一起,就像竹和笛,少了谁都不成调。”

苍之遥看着老先生眼角的皱纹,突然想起阿婆。出发来伦敦前,阿婆拉着他的手说:“到了那边要给竹影轩的火塘多添点望夫花炭,让它知道,我们云雾山的孩子,在很远的地方也能找到家。”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家,从来不是固定的地方,是有那个人在的地方,是有竹香和笛音的地方,是能让你心安的地方。

夜幕降临时,宾客渐渐散去。苍之遥和夏许砚坐在竹影轩的火塘边,看着望夫花炭慢慢烧成灰烬,火星子偶尔溅起来,像遥远的星星。陈老先生已经睡下了,临走前把婚书郑重地交给他们,说“这是你们的根,要好好收着”。

“冷吗?”夏许砚把苍之遥往怀里揽了揽,脱下西装外套裹在他身上,上面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竹香。

苍之遥摇摇头,往火塘里扔了块竹节:“阿婆说,烧竹节的时候许愿,山神能听见。”

“那你许了什么愿?”夏许砚笑着问,指尖在他的戒指上轻轻画着圈。

“我想让我们的竹艺学校快点建好,”苍之遥说,“想让孩子们早点学会吹《长相守》,想明年春天在老樟树下再办一场婚礼,想……和你在云雾山慢慢变老。”

夏许砚的吻落在他的发顶,带着火塘的暖。“这些愿望都会实现的。”他说,“等回去,我们就把婚书供在‘遥许轩’的匾额下,让每个来学竹艺的孩子都知道,有两支笛,在很远的伦敦,许下了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火塘里的竹炭渐渐红透,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苍之遥看着夏许砚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的永恒,不过就是这样——有份婚书,写着共同的名字;有两支笛,刻着不变的约定;有个人,握着你的手,在飘着雾的伦敦,在烧着望夫花炭的火塘边,把“我愿意”说成了一辈子的承诺。

窗外的雾还没散,月光透过雾霭落在竹影轩的屋顶上,像撒了层银粉。远处的街道传来隐约的琴声,和火塘里的噼啪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摇篮曲。苍之遥往夏许砚的怀里缩了缩,感觉自己像株找到了依靠的竹,终于可以在岁月里,安心地扎根,生长,和身边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最动听的笛音。

竹影轩的灯笼还亮着,红绸在雾里轻轻摇,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云雾山、关于竹笛、关于两个相爱的人,跨越山海终成眷属的故事。这故事里有竹香,有笛音,有火塘的暖,有月光的凉,还有那句藏在心底的话——此生长相守,不负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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