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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番外三[番外]

伦敦的雾总带着三分缠绵。

苍之遥是被竹案上的茶香弄醒的。他翻了个身,丝绸被角滑落肘弯,露出小臂上那道浅淡的痕——是去年在云雾山编竹篮时被竹篾划的,夏许砚总说这是“竹神给的印记”,晨起时总爱用指尖沿着纹路慢慢抚过。

“醒了?”夏许砚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混着沸水注入竹壶的轻响。晨光透过雾霭,在他白衬衫的袖口投下细碎的光斑,案上的竹制茶则里,望夫花茶正舒展着花瓣,水色渐渐染成淡紫,像把云雾山的晚霞揉碎了泡在里面。

苍之遥支起身子,看着夏许砚用竹制茶则分茶。竹制的茶匙碰在青瓷杯上,发出“叮叮”的轻响,和窗台上竹风铃的“叮咚”声缠在一起,像支不成调的《望夫谣》。“今天不去乐团?”他揉着眼睛问,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夏许砚转过身,手里端着杯热茶,杯沿的竹根雕花纹被雾打湿,泛着温润的光:“请假了。”他把茶杯递到苍之遥面前,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带着点晨雾的凉,“陈老先生说竹影轩的竹篱笆该修了,我们去看看。”

苍之遥接过茶杯,茶香混着夏许砚身上的雪松味漫开来,暖得喉咙发涨。他看着窗外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竹影轩的飞檐在雾里若隐若现,像幅淡墨山水画。“这雾比云雾山的还浓。”他抿了口茶,望夫花的清甜在舌尖漫开,“阿婆要是在,该说‘雾锁窗棂,是要留人呢’。”

夏许砚低笑,坐在床沿替他拢了拢被角:“那正好,留你在家编竹篮。”他想起在云雾山的吊脚楼,苍之遥总爱坐在竹窗边编竹器,阳光透过竹帘落在他发间,竹篾在他手里翻飞,像群听话的雀。

苍之遥哼了声,把茶杯放在床头:“才不要。”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竹编地毯上,绒毛蹭着脚踝,像踩在刚割的竹屑里,“我要去修篱笆,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衣柜里挂着件深青色的棉袍,是阿婆特意做的,领口绣着竹枝,针脚里还缠着望夫花的干花,凑近闻能嗅到淡淡的香。苍之遥穿衣服时,腰间的竹制玉佩轻轻晃,是夏许砚送的定情物,上面刻着“遥许”二字,被摩挲得发亮。

“玉佩又转了。”夏许砚伸手替他把玉佩扶正,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捏了下,引得他痒得缩起身子,“阿婆说这玉佩认主,转的时候就是在想主人了。”

苍之遥拍开他的手:“明明是你手欠。”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看着穿衣镜里的两人,夏许砚的浅灰毛衣领口露出半截竹制项链,和他的玉佩正好成对,像两支并蒂的竹。

雾从窗缝里钻进来,缠着他们的衣角。苍之遥突然想起婚礼那天,夏许砚在雾里朝他伸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塘里的炭。原来有些温度,真的能穿透雾霭,穿透山海,在每个清晨都准时抵达。

竹影轩的院子里,雾还没散。

陈老先生正蹲在竹篱笆边抽烟,烟杆是湘妃竹做的,烟锅里的望夫花烟丝燃着,青烟混着雾,像条温柔的蛇。“你们来啦?”他看见两人,笑着磕了磕烟灰,“这篱笆被昨夜的风吹歪了,竹桩都松了。”

苍之遥放下手里的竹筐,里面装着新削的竹桩和竹篾,是他凌晨起来准备的,竹桩顶端还刻着小小的望夫花。“我来扶桩,你编篾?”他抬头问夏许砚,雾落在他睫毛上,像挂了层碎钻。

夏许砚点头,拿起根竹篾试了试韧性:“记得在云雾山,你总说我编的竹篾太松。”他想起苍之遥教他编竹篮时,竹篾在他手里总不听话,苍之遥就握着他的手教,指尖的温度透过竹篾传过来,暖得像春日的阳光。

苍之遥扶着竹桩往土里按,竹桩带着新削的竹香,混着泥土的腥气漫开来。“那是你不用心。”他哼了声,却在竹桩快立稳时,故意往旁边歪了歪,“哎呀,扶不住了。”

夏许砚无奈地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双手握住他的手一起按竹桩。“别闹。”他的呼吸拂过苍之遥的耳廓,带着点烟丝的淡香,“陈老先生在看呢。”

陈老先生嘿嘿笑,假装没看见,转头去摆弄院角的竹制洒水壶。壶嘴是竹笛形状的,往花里浇水时,水流过竹笛,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支不成调的笛音。

竹桩立稳后,苍之遥开始编竹篾。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竹桩间,竹篾在他手里打着结,很快就编出片菱形的网,网眼大小均匀,像被量过似的。“你看,”他得意地扬下巴,“这才叫手艺。”

夏许砚蹲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编,竹篾却总缠在一起。“又错了。”苍之遥伸手替他解开,指尖划过他的手背,触到片薄茧——是指挥时握指挥棒磨出来的,在竹篾的映衬下,竟有种奇异的温柔。

“还是你的手巧。”夏许砚看着他的手指翻飞,雾落在他的发间,像撒了把白竹屑,“等回云雾山,我们在吊脚楼周围编圈竹篱笆,上面爬满望夫花。”

苍之遥的动作顿了顿,竹篾在手里打了个结:“还要在篱笆边种片竹林,让风吹过的时候,竹声和笛音能混在一起。”他想起婚礼上的《长相守》,笛音缠在竹影里,像他们交握的手,再也分不开。

雾渐渐淡了些,露出竹篱外的街景。伦敦的红色巴士从雾里驶过,车声被雾滤得很轻,像远处传来的竹笛。苍之遥看着竹篱笆上交错的竹篾,突然觉得这像他们走过的路,有过缠绕,有过打结,却终究在彼此的手里,编出了片安稳的天地。

“渴了吗?”夏许砚起身往屋里走,“我去泡望夫花茶。”

苍之遥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雾里,竹笛形状的洒水壶还在“呜呜”响,像在替他应和。他低头继续编竹篾,竹香混着望夫花的甜漫开来,在雾里织成张温柔的网,把整个竹影轩都裹了进去。

三、竹案前的墨痕香

午后的雾散了些,阳光透过竹帘落在竹案上。

苍之遥在案上摊开张竹纤维纸,研墨的石砚是竹根雕的,砚台里的墨汁混着望夫花汁,泛着淡淡的紫。他要写副对联,挂在“遥许轩”的匾额下,上联想好了是“竹影缠笛音”,下联却总也想不好。

“在想什么?”夏许砚端着盘望夫花米糕走进来,糕点上的花纹是竹制模具压的,像朵盛开的望夫花,“眉头都皱成竹节了。”

苍之遥把笔搁在笔山上,笔山是用湘妃竹做的,上面卧着三支毛笔,笔杆都刻着竹纹。“下联想不出。”他拿起块米糕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炸开,“‘竹影缠笛音’,要对什么才好?”

夏许砚坐在他身边,拿起笔蘸了点墨,在纸上写了个“雾”字。墨汁在竹纤维纸上晕开,像雾在宣纸上漫延。“‘雾痕印归巢’如何?”他的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竹影对雾痕,笛音对归巢。”

苍之遥的眼睛亮了:“好!”他抢过笔,在纸上写下“雾痕印归巢”,笔画里带着竹的韧劲,最后一笔拉长,正好与上联的“音”字相连,像竹藤缠着笛尾。

夏许砚看着纸上的对联,指尖拂过“归巢”二字:“等回云雾山,就把这对联刻在竹制的牌匾上,挂在吊脚楼的门楣上。”

苍之遥点头,把对联小心地晾在竹架上。竹案上还摆着本竹制封面的册子,里面夹着他们在云雾山拍的照片:有夏许砚在老樟树下吹笛的侧影,有他蹲在溪边编竹篮的背影,还有两人在竹影里交握的手,阳光透过竹叶落在手上,像撒了把金粉。

“林墨说要寄新做的笛膜来。”夏许砚翻开册子,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就是这张里的竹子做的,说音色特别好。”

苍之遥凑过去看,照片里的竹子长得笔直,竹节分明,是在西坡发现的湘妃竹,竹身上的紫痕像朵望夫花。“他还说要给我们的竹艺学校写校歌,”他想起林墨在婚礼上吹的《长相守》,眼眶有点热,“说要用竹笛和琵琶合奏。”

夏许砚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等学校建好了,我们就办场竹笛音乐会,”他的声音很轻,像雾里的笛音,“让孩子们知道,竹不仅能编篮,能做笛,还能把两个人的心缠在一起。”

竹帘被风吹得轻轻晃,阳光在对联上投下流动的光斑。苍之遥看着夏许砚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尖沾了点墨,像落了颗望夫花的种子。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圆满,不过就是这样:有张竹案,铺着写满牵挂的纸;有支竹笔,蘸着混着花香的墨;有个人,握着你的手,在雾散的午后,把“归巢”二字,写成了一辈子的约定。

四、火塘边的月色柔

傍晚的雾又浓了起来,竹影轩的火塘烧得正旺。

望夫花炭在火里噼啪作响,火星子溅起来,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苍之遥窝在竹制的摇椅里,盖着条竹纤维毯,毯上绣着缠枝竹纹,是阿婆亲手织的,边缘还缀着小小的竹铃,一动就发出“叮铃”的响。

夏许砚坐在火塘边烤竹节糍粑,糍粑是从国内带来的,用云雾山的糯米做的,烤得两面金黄,冒着热气。“尝尝?”他用竹筷夹起块,吹了吹递到苍之遥嘴边,“阿婆说要趁热吃,才够黏。”

苍之遥咬了口,糯米的甜混着炭火的香漫开来,烫得他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夏许砚替他擦掉嘴角的糍粑屑,指尖带着火塘的暖,引得他往摇椅里缩了缩,像只慵懒的猫。

“陈老先生说明天有雨。”夏许砚往火塘里添了块竹节,“我们正好在家整理竹艺的图纸,上次你设计的竹制屏风,我觉得可以加些望夫花的雕刻。”

苍之遥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竹制的小本子,里面画满了竹艺设计图:有竹编的灯罩,上面刻着笛音的波纹;有竹制的首饰盒,盒面是两只交缠的竹笛;还有个竹制的摇篮,栏杆上爬满竹藤,藤上结着小小的望夫花。

“这个摇篮,”夏许砚指着图纸,“等以后有了孩子,就放在吊脚楼的竹窗边,让他听着竹声和笛音长大。”

苍之遥的脸颊突然发烫,把本子往怀里塞了塞:“谁要……要孩子了。”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想象孩子躺在摇篮里的样子,眉眼像夏许砚,手指像他,能灵活地摆弄竹篾。

夏许砚低笑,把他从摇椅里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别害羞。”他的吻落在苍之遥的发顶,带着糍粑的甜,“阿婆说,竹要成林,人要成群,我们的家,总要热闹些才好。”

火塘里的炭渐渐红透,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竹铃在毯角轻轻响,和火塘的噼啪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摇篮曲。苍之遥看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婚礼那天的婚书,竹纤维纸上的名字被雾打湿,晕成了朵望夫花,原来有些印记,真的能刻进纸里,刻进火里,刻进彼此的生命里。

“你听。”苍之遥突然竖起耳朵,雾里传来隐约的笛音,是《长相守》的调子,不知道是谁在吹,笛音穿过雾霭,落在竹影轩的火塘边,像句温柔的问候。

夏许砚抱着他往火塘边挪了挪,让他靠得更稳些:“是林墨吧,他说住得不远,想我们了就吹笛。”

苍之遥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过他的毛衣领口,闻到竹制项链的淡香。“等回去,”他的声音带着点困意,“我们把婚书供在‘遥许轩’里,让每个来学竹艺的孩子都知道,有两支笛,在伦敦的雾里,许下了一辈子的诺言。”

夏许砚的吻落在他的眉心,像火塘里落下的火星。“好。”他的声音轻得像雾,“还要告诉他们,竹影会缠笛音,雾痕会印归巢,就像我们,无论隔着多少山海,终究会找到彼此,把日子过成最动听的笛音。”

月色透过雾霭落在竹影轩的屋顶上,竹铃还在轻轻响,火塘里的炭还在燃。苍之遥在夏许砚的怀里渐渐睡着,梦里是云雾山的吊脚楼,竹篱笆上爬满望夫花,他和夏许砚坐在竹窗边,一个编竹篮,一个吹笛,竹香混着花香,漫了满院,像场永远不会醒的暖梦。

而这样的梦,还有很长,很长。就像竹会年年发新枝,笛音会代代传下去,他们的故事,也会在竹影轩的雾里,在云雾山的竹声里,长成最温柔的模样,说着那句藏在心底的话——此生长相守,雾深亦归巢。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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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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