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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月圆令

“你猜那位纨绔为什么满大街的人不选,偏偏挑那个女子?”

“见色起意,又发现那女子属于弱势阶级。”

觞羽懒懒道:“他们本来就是雇佣关系。”

苏辰:!!!

觞羽继续道,语速平稳却字字如凿:“纨绔是家中嫡次子,不希望被长子忌惮,故花钱买人来演戏,想得到荒淫无为的名声。”

这倒也合乎情礼。苏辰点了点头,眉头却微蹙。

“临到此时,好戏要开演了,”觞羽顿了顿,瞥见苏辰专注的神情,才接着道,“那女子反悔了,还不愿意赔偿银子。”

苏辰下意识问道:“为何?”

“钱已经花在给母亲治病上了,收不回来。至于她母亲为什么不同意?”觞羽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没有的弧度,“因为她与纨绔父亲有仇。”

苏辰微微吸了口气。

“纨绔知道这一切,”觞羽的声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厌倦,“所以他这次绑走这女子,不是真要行凶,是想抓住他父亲的把柄。就算他父亲对他很好,他也怨恨父亲让姐姐持家,把生意交给兄长。”

苏辰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厌恶,是对那纨绔,还是对整件事的污糟?他自己也说不清。

“至于那母亲为何与纨绔父亲有仇?”觞羽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他们曾经青梅竹马。但她一不小心看走了眼,错付了纨绔父亲的一个没本事的朋友。而且,她女儿其实一切都知道,只是想保持无辜的样子,看母亲拿到赔偿再分一杯羹。”他停顿片刻,最后补上决定性的一击,“纨绔父亲也不是无辜的,他当年是想娶富家小姐,又不愿因此主动退婚失了名声,所以故意暗地引诱这二人的。”

觞羽越说越无味,仿佛嚼着一块浸透了陈年苦涩的蜡。“狗咬狗,一嘴毛。我们继续赶路吧,还有委托。”

苏辰默然点头,心头沉甸甸的,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他看着觞羽淡漠的侧影,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是震惊于他洞察的穿透力?还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他们到了委托地点。

苏辰看了看觞羽灰袍鬼面具下看不出表情的脸,识趣地选择自己去打探消息。这里的委托很简单:一个老人丢了一块很有意义的玉牌。

觞羽听完苏辰的初步描述,直接提议:“作假。”

苏辰皱眉,但还是详细道:“那玉牌是进入一个神秘地方的凭证,象征身份,且对使用者没有限制……”他忽然顿住,脑中灵光一闪,“等等,这描述……这不是幻市的月圆令吗?”

他猛地看向觞羽。这不巧了吗?前任幻市之主就在这儿呢。

苏辰简单介绍完情况,又补充道:“那块玉牌缺了一个角,而且它对于老人非常重要,不可替代。它是老人在一个中界做将军时皇帝的赏赐,后来老人还被皇帝争取到了移居玄都的机会,许多东西都丢了,只留下了这块玉牌。”

“但是,”觞羽叹了口气,“你知道这玄都,甚至只是西观区,有多少偷儿吗?大海捞针。”

苏辰想了想,认命道:“……我还是去问缺的角细节吧。”没过多久,他回来了,努力回忆着:“右下角,靠右边的较长;有道裂缝蔓延,其中两道有分岔,分岔上又有小分岔,一个有一个,另一个有三个……”

觞羽听得脸色僵硬:“从哪掉下去的?”

“一个高大约三尺高的桌子。”

觞羽估摸着三尺高度,掏出一块崭新的制式月圆令——入手冰凉光滑。他眼神专注,仿佛在审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材料。他放平令牌,精准地松手。

“啪!”声音清脆,令牌在地上弹了一下,完好无损。

又扔了一次,依旧。

“啧,”他轻哼一声,带着点对产品过于坚固的无奈,“换块薄点的。” 很快拿到几块备品,他仔细挑选了一块材质稍次的。再次松手,“咔”的一声脆响,裂开了纹路。他蹲下身,拿起令牌对着光仔细检查裂痕走向。

“摔到什么地上的?”觞羽追问,语气专业。

苏辰立刻道:“问了,他在中界的屋子,地板是石头的。”

觞羽不再多言,走到店前一块裸露的石板地上。他蹲下身,像个最老练的匠人,将那块裂开的月圆令反复、仔细地摔打着,调整角度、力度和落点,用光这儿弄好一点,那儿再弄裂一点。他的动作冷静、高效,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终于,弄到了九成像。

他略加思索,又看似随意地用力摔了一次,将令牌递给苏辰,声音平淡无波:“好了。记住故事:偷儿被我们追,一慌将它又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偷到了后,不卖或是放在一个地方,要拿着?”苏辰无法接受这个逻辑漏洞,“这不合常理。”

觞羽无奈,耐着性子圆:“其实很简单。偷儿放了几天,等到风声过了,他拿出去,正准备卖掉,被我们撞见了。你追了上去,在快要追到时,偷儿扔下了玉牌。你一‘捡’起来,偷儿就不见了踪影。”他解释得很仔细。

“那你干嘛去了?”苏辰追问。

觞羽干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腿伤,不能跑。你忘了?”

苏辰看着他,坚决摇头:“我说不出这么丢人的事。你自己去。凭空捏造抓获过程,欺骗委托人,非君子所为!”

觞羽挑了挑眉,那点惯常的、略带讽刺的“通达”又浮现出来:“苏大域主,这玄都西观区的偷儿,今日抓了张三,明日冒出李四,谁会去细究?老人要的是玉牌,我们给的是玉牌(他点了点那块假货),附赠一个心安理得的失而复得故事,两全其美。能让老人安心,比空谈君子实在。放心,真偷儿若落网,身上也搜不出玉牌,我们这故事,天衣无缝。”

他顿了顿,“你若实在觉得丢份,写下来便是。将月圆令附上。”

苏辰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妥协了。他接过令牌和纸笔,坐到一旁去构思那份“丢人”的报告。

做完后,肯定要等几天才能出结果。路途遥远,二人都没想过走回去,挑了附近的一家客栈。

客栈老板抱歉道:“对不起,二位公子,实在不巧,只剩一间客房了,不如二位挤一宿?”

苏辰下意识打量了一番觞羽灰扑扑的袍子和面具,没有立刻否定。

觞羽却是笑了笑,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对不起,见笑了,我们只是想借一宿马廊。”

无论是老板还是苏辰都没想到觞羽会这么说。老板愣愣地指了指后院方向。

躺在金黄色的稻草堆上,干燥的草梗有些扎人,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特有的气息和马匹淡淡的膻味。夜风穿过敞开的马厩棚顶,带来一丝凉意。远处依稀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苏辰望着简陋的棚顶,忍不住道:“半日茶楼亏了多少?”

觞羽枕着手臂,望着棚顶缝隙漏下的几点星光,随口道:“这个月亏了二十七两银子五分钱。所以咱们还真住不起客栈。不过这马廊比客房宽敞,通风也好,我们赚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沮丧,反而有股奇特的、随遇而安的坦然。

苏辰不想再理他这歪理。觞羽也没在意,自顾自地摸出一支短笛。笛声在空旷的马厩里幽幽响起,调子初时悠扬,渐渐融入夜色,带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苍凉与寂寥,断断续续,盘旋不去。

笛声中,苏辰的心绪也如那笛音般起伏不定。白日里觞羽剖析纨绔时洞穿人心的冰冷,仿造月圆令时那近乎无情的专注与熟练……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纷乱的思绪最终被疲倦压下,在干草的气息和断续的笛音里,苏辰竟也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清晨微熹的光线透过棚顶缝隙洒下。苏辰醒时,身旁的稻草堆已经空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人形压痕。那支短笛静静地躺在压痕旁,冰冷的笛身沾染着清晨的露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冷冽的笛音余韵,又或许,只是错觉。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不见觞羽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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