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整栋别墅,都陷入了一种冰封般的死寂。
林栖被彻底地、禁足在了她的房间里。
沈砚没有再去找她,甚至没有让王嫂再踏入她的房间半步。一日三餐,会被准时放在她门口的地毯上,等她吃完后,再由她自己,将空盘子放回门口。
他们就像两个被冰墙隔开的孤岛,互不打扰,也互不相见。
沈砚偶尔,会通过书房里的监控,看着她。
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看书,或者,就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让他着迷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恨意。只剩下,一片让他感到无比厌烦的、死水般的平静。
这不行。
他不能允许,他最有趣的藏品,变成一件不会动的、无聊的摆设。
周二的下午,也就是晚宴的前一天。
他让王嫂,敲响了她那扇已经紧闭了两天的房门。
王嫂为她送去的,不是晚餐的托盘,而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丝绒首饰盒。
“林小姐,” 王嫂恭敬地,传达了沈砚的新指令,“先生让您把它戴上。他需要确认,它和你明晚要穿的礼服,是否相配。”
林栖打开了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主钻是一颗巨大的、近乎完美的方形祖母绿切割钻石,纯净得像一块凝固的冰,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白钻。在灯光下,它散发着一种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几乎能灼伤人眼睛的光芒。
这枚戒指,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疯狂。
而林栖,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路边一棵无名的野草。
然后,她伸出手,将它拿了出来,缓缓地,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书房里,巨大的监控屏幕上,正清晰地、无声地,播放着这一幕。
沈砚看着她那副从头到尾,都平静得近乎麻木的表情,端着咖啡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无动于衷。
他精心挑选的、足以买下半条街的稀世珍宝,在她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这种绝对的、理智的、毫无感情的服从,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感到……愤怒。
他关掉了监控,走出了书房。
当他猛地推开她的房门时,林栖正坐在床边,看着手上那枚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的、过分华丽的戒指发呆。
沈砚大步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然后,一把抓起了她那只戴着戒指的手。
“不喜欢?” 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显得格外低沉。
林栖没有说话,依旧用那种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 沈砚点点头,怒极反笑。
他松开她的手,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对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明天晚上,在宴会厅里,当有不识趣的人,问起你这枚戒指的来历时……”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地,刮过她的脸,“我要看到的,是一个被心爱的男人,用稀世珍宝求婚后,所应该有的、幸福得快要眩晕的表情。”
“我要你,对我,露出痴迷的、爱慕的、甚至是……充满**的眼神。”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她如果“演砸了”的后果。
“如果你做不到……那场无聊的晚宴,我们就不去了。”
“我会亲自,用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换一种更‘有趣’的方式,让你这双漂亮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点……我喜欢看的东西。”
面对他**裸的威胁,林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微笑。
那不是幸福的笑,不是讨好的笑,更不是恐惧的笑。
那是一个,他完全无法解读的、空洞的、带着一丝诡异弧度的、胜利者般的微笑。
她竟然,在对他,露出胜利的微笑。
沈砚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你在笑什么?!”
他猛地上前一步,双手像铁钳一样,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双肩,将她抵在墙上,“回答我!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即将失控,要将她那副碍眼的微笑彻底撕碎的前一秒——
一阵急促的、专属于某个加密线路的铃声,从他扔在床头的外套口袋里,响了起来。
这个铃声,代表着最高级别的紧急事件。
沈砚的理智,被这阵铃声,强行拉回了一丝。他死死地、最后盯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等着。
然后,他猛地松开了她。
他大步走过去,拿出手机接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在瞬间,已经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属于“沈砚”的音调。
“说。”
那通电话很短。
挂断后,沈砚没有立刻转身,他强行压下了那股失控的暴怒,转化为了针对外界敌人的、更加冷静和致命的杀意。
“我临时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他走到衣帽间,取下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穿在了身上,“关于我们刚才的‘谈话’,在我回来之前,我希望你自己,能想清楚。”
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住,最后,侧过头,留下了一句最后通牒。
“明天晚上,宴会开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那副,让我恶心的笑。”
说完,他便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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