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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酒会迷局与袖口未烬

沪上的冬夜总是裹着化不开的湿冷,像浸了冰水的棉絮,往人们的骨头缝里钻。顾宇泽站在穿衣镜前,手指抚过浅灰色西装的翻领,料子是去年从柏林带回的羊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也衬得他下颌线愈发清隽。

他的目光落在衬衫袖口,那里空空荡荡。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敞着条缝,底层垫着暗红色的丝绒,一枚银质袖扣静静躺在那里,内侧“Q&G”的刻痕,他的指尖刚碰到丝绒,就像触到了滚烫的记忆柏林的雪夜,邱尚把这对袖扣塞进他掌心,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混着呼吸,还有那句“等你回来,我们还戴一对。”

顾宇泽的喉结滚了滚,立刻合上首饰盒,金属搭扣轻响,把记忆重新锁回心底。今天要去赴日本人的酒会,为了码头那批被扣押的西药,也为了那个让他三番五次乱了阵脚的人。

他抓起大衣刚走出门。就见黑色轿车停在那里,张寅正倚着车门抽烟,火星在湿冷的空气里明明灭灭。见他出来,张寅连忙掐了烟,脸上堆起熟稔的笑:“顾老板,可算等着您了。我这烟都抽了半盒,还以为您要变卦呢。”

顾宇泽扯了扯大衣领口,拉开车门的瞬间,动作顿住了。

昏暗中,还坐着个人。

邱尚穿一身纯黑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他侧着头看窗外,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动,鼻梁高挺,下颌线紧绷,明明没做什么,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邱司令也在。”顾宇泽的声音平得像结冰的湖面,他弯腰坐进车里,刻意往车门边挪了挪,留出半臂的空隙。

“嗯。”邱尚从鼻腔里应了声,目光没移过来,指尖却在膝盖上轻轻摩挲,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顾宇泽在柏林靶场见过无数次,每次他要破解复杂密码前,都会这样摩挲扳机护圈。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引擎低鸣和雨刷偶尔划过玻璃的轻响。顾宇泽靠着车窗,冰凉的玻璃贴着额头,视线却不由自主瞟向身旁。邱尚的西装袖口卷了半寸,露出腕骨,那里有道浅疤,是去年在啤酒厂隧道里替他挡弹片留下的。当时血顺着疤痕往下淌,滴在他手背上,像串灼热的摩斯密码。

“冷?”邱尚忽然开口,目光终于转过来,在他贴紧玻璃的额头上顿了顿。

“还好。”顾宇泽立刻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逝的霓虹,“邱司令怎么亲自来了?这种场合,派个副官就行。”

“我是怕你半路跑了。”邱尚的声音里带了点若有似无的嘲弄,指尖却收了回去,不再摩挲膝盖,“毕竟,顾老板对日本人的酒会,好像不太热衷。”

顾宇泽没接话。车窗外的街景从老弄堂变成西式洋楼,灯火越来越密集,车厢里的沉默却越来越沉,压得人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邱尚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落在他的袖口和握着膝盖的手,可每当他想转头,那目光又像被风吹散的烟,早就不见了。

这种刻意的疏离,比针锋相对更加磨人。

车子继续行驶着,最终停在一栋灯火辉煌的洋楼前,门口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鞠躬时和服扫过积雪,隐约能听见楼里传来的爵士乐。张寅刚打开车门,邱尚就沉声道:“你先上去,跟松井会长说我们稍等片刻。”

张寅看了看顾宇泽,又看了看邱尚,眼底闪过丝了然,笑着应:“是,司令。”

车门“咔嗒”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沉默在蔓延,带着无声的张力。邱尚的呼吸声比平时重些,顾宇泽盯着自己的鞋尖,能看到地毯上两人交叠的影子,近得几乎要融在一起。

“日本人的酒会规矩多,”邱尚终于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等会儿松井会提军火合作,你别接话。少喝酒,他们的清酒度数高,你沾一点就脸红。”

最后那句说得太自然,像在柏林宿舍时叮嘱他别熬夜解密码,顾宇泽的耳尖腾地热了:“邱司令放心,我懂分寸。生意场上的应酬,我比您熟多了。”

邱尚忽然转过头,车厢昏暗的光落在他眸子里,琥珀色的瞳孔看得格外清,直直地锁着他:“顾宇泽,你就打算一直这样?”

“怎样?”顾宇泽迎上他的目光,刻意装傻。

“用这种陌生人的语气跟我说话。”邱尚的指尖蜷了蜷,“在柏林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你会……”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喉结滚了滚,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顾宇泽的心像被细针扎了下,微微发疼。柏林的记忆汹涌而来,琴房里他弹错音符,邱尚会从身后圈住他的手,指尖带着琴键的微凉;他发烧的时候,邱尚守在床边,用摩斯密码在他手背上敲“别怕”。

“此一时彼一时。”他别开视线,看向窗外闪烁的灯火,声音硬了几分,“邱司令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长官,而我是做买卖的商人,我们身份立场都不同,本就不该有过多牵扯。”

“不该有过多牵扯?”邱尚低声重复着,忽然倾身靠过来。

一股淡淡的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和柏林雪夜里的味道一模一样。顾宇泽下意识往后缩,后背抵住车门,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能看清邱尚睫毛上的微光,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鼻尖。

邱尚的眼神专注又灼热,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有懊恼,有压抑,还有点……委屈?

“那这个呢?”邱尚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浸了酒的耳语,带着致命的蛊惑,缓缓向他靠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唇上,顾宇泽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血液往头顶冲。柏林雪夜的吻,靶场旁的低语,琴房里未弹完的《致爱丽丝》……那些被强行压抑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让他连呼吸都忘了。

邱尚的唇越来越近,微凉的,带着清冽的气息。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睫毛扫过他脸颊的轻痒,身体僵得像块石头,明明该推开,指尖却在大衣下摆里蜷成了拳。

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

“请问,邱司令已经到了吗?”一个生硬蹩脚的中文声音在车窗外响起,还带着轻轻的叩门声。

像盆冰水兜头浇下,顾宇泽猛地偏过头,耳廓撞在车门上,疼得他眼尾发酸。

邱尚的动作也顿住了,眼底闪过丝懊恼,随即迅速覆上冰冷,只是呼吸比刚才急促些,喉结滚得厉害。他盯着顾宇泽泛红的耳廓看了两秒,最终化作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走吧。”邱尚直起身,率先推开车门,西装下摆扫过座椅,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顾宇泽坐在车里,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对方若有似无的气息。指尖抚过发烫的耳廓,整理好微乱的衣领,才推开车门。

车外站着个穿和服的日本男人,鞠躬时腰弯得极低:“邱司令,久等了。松井会长已经在里面等您,说要和您好好聊聊这次军火合作的事。”

邱尚面无表情地点头,侧身对顾宇泽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疏离:“顾老板,请。”

顾宇泽压下心头的波澜,扯出公式化的笑,跟在他身后走进宴会厅。

暖气扑面而来,混着浓郁的香水味和清酒的气息。爵士乐在华丽的水晶灯下流淌,衣香鬓影穿梭,日本人的笑声和中国人的客套话交织在一起,虚伪又热闹。顾宇泽下意识绷紧脊背,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角落里有穿和服的女人在窃窃私语,吧台旁站着几个穿军装的日本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带了枪。

“邱司令,您可算来了!”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来,和服下摆扫过地毯,正是日本商会会长松井太郎。他的目光在顾宇泽身上转了圈,带着探究的笑,“这位是?”

“介绍一下,顾宇泽,宇泽洋行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邱尚的语气平淡,却在“朋友”二字上微微加重,指尖极轻地碰了下顾宇泽的手肘。

顾宇泽心头一跳,这是他们在柏林约定的“安全”信号,当年在图书馆,邱尚总会这样碰他手肘,提醒他附近有盖世太保。

“原来是顾老板,久仰大名!”松井热情地伸出手,掌心温热,“我是松井太郎,早就听说顾老板从德国回来,做西药生意很厉害。”

“松井会长客气了。”顾宇泽回握他的手,笑容恰到好处,“我这点小生意,哪比得上会长的产业。”

接下来的时间,顾宇泽就像邱尚的影子,跟着他应酬各方宾客。邱尚应付起日本人游刃有余,说中文时带着威严,说日语时又添了几分圆滑,偶尔侧过头跟他低语:“左边那个戴眼镜的是日本领事馆的人,少跟他说话。”“吧台那个穿军装的是特高课的,他看你的眼神不对,离远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顾宇泽能感觉到邱尚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手臂,带着刻意的自然,却让他指尖发麻。他端着香槟杯的手越来越凉,目光扫过全场,忽然在二楼栏杆后瞥见个熟悉的身影,何萧的助手小李,正假装端着酒杯看风景,手指却在杯沿轻轻敲击,三短两长,是“药品有危险”的信号。

心猛地一沉,指尖刚要收紧,就感觉手腕被轻轻碰了下。邱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不舒服?脸色这么白。”

“没有,”顾宇泽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只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邱尚没说话,转身去吧台拿了杯温水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喝点水。等会儿松井提合作,你不用接话,看我眼色。”他顿了顿,补充道,“码头的药,我会想办法。”

最后那句说得极轻,像怕被人听见。顾宇泽接过水杯,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暖不了冰凉的指尖:“多谢邱司令。”

两人退到角落的立柱旁,暂时避开了人群。爵士乐还在流淌,周围是喧嚣的人声,他们之间却像隔了层无形的屏障,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邱尚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垂上,喉结又滚了滚。刚才在车里那未完成的吻像根刺,扎在两人心头,连空气都带着点黏腻的张力。

顾宇泽被他看得不自在,刚想移开视线,就听见邱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宇泽……”

这声久违的称呼带着柏林的余温,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顾宇泽猛地抬头,撞进邱尚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压抑的情感,有思念,有委屈,还有点不敢言说的炽热,也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看着邱尚,刚想说什么,就见松井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堆着笑:“邱司令,顾老板,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我来敬两位一杯!”

邱尚迅速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举起酒杯与松井碰了下,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凝滞的氛围:“松井会长客气了。”

顾宇泽也连忙调整好表情,举杯应酬,香槟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泡沫。

刚才那瞬间的悸动和暧昧,像被戳破的泡沫,消散在喧嚣的酒会中,只留下心底一丝若有似无的怅惘。

顾宇泽看着邱尚与松井谈笑风生的侧脸,忽然明白,这场酒会只是开始。他和邱尚就像两组互质的密码,立场对立,却又被命运强行纠缠,而那个在车里被打断的吻,不过是这乱世迷局里,一个未完成的密钥。

松井举着酒杯,笑容可掬,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在顾宇泽脸上来回扫视:“听说顾老板刚回国,想必对沪上的规矩还不太熟。我们日本人敬酒,可没有不喝的道理,这是诚意,也是尊重。”

顾宇泽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的冰凉也压不住指尖的发烫。他本想以“不胜酒力”推脱,可松井的话堵得死死的,那眼神里的逼迫感几乎要凝成实质。

“松井会长客气了。”顾宇泽刚要开口拒绝,手腕却被轻轻碰了下。是邱尚,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在他手背上极轻地敲了敲——两短一长,是“隐忍”的信号。

他只好压下心头的不适,扯出个僵硬的笑:“既然会长这么说,我自然不能扫兴。”说着便举起酒杯,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清酒入口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他胃里一阵发烫。放下酒杯时,他看见松井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心里顿时明白,这哪是敬酒,分明是试探。

“顾老板好酒量!”松井立刻又给顾宇泽满上,“再来一杯,预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松井会长,”邱尚忽然开口,端起自己的酒杯与松井碰了下,“顾老板确实不胜酒力,这杯我来替他喝。”

松井却笑着避开,摇了摇头:“邱司令这就不对了,我敬顾老板的酒,哪能让您代劳?顾老板,你说是吧?”他的目光又逼向顾宇泽,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顾宇泽咬了咬牙,刚要端杯,就听邱尚淡淡道:“松井会长这是不给我邱某人的面子?”他的声音不高,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顾老板是我带来的人,他的酒量我清楚,真喝多了失态,反倒会扫了会长的兴。”

松井脸上的笑容僵了下,看了看邱尚,又看了看顾宇泽,最终还是悻悻地笑了笑:“既然邱司令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顾老板,我们改日再喝。”

虽然躲过了第二杯,可第一杯清酒的后劲来得极快。没过多久,顾宇泽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就连爵士乐也变得模糊不清。他强撑着站在邱尚身边,指尖紧紧攥着西装下摆,才没让自己晃倒。

邱尚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侧过头低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宇泽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说“没事”,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眩晕感将自己包裹。

“松井会长,”邱尚转向松井,语气平淡却带着意味,“顾老板不胜酒力,我先送他去客房醒醒酒。”

松井看着顾宇泽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笑,嘴上却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邱司令快带顾老板去休息。”

邱尚没再多说,半扶半揽地带着顾宇泽穿过喧嚣的人群,往二楼的客房走去。走廊里安静了许多,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顾宇泽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被邱尚扶着的地方传来温热的体温,混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让顾宇泽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眩晕感却更加强烈。他几乎是半靠在邱尚身上。

到了客房门口,邱尚推开门,扶着顾宇泽走进去,反手关上了门。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霓虹,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邱尚扶着顾宇泽在沙发上坐下,刚要起身去开灯,就被顾宇泽抓住了手腕。他的力气不大,指尖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微微发颤。

“别……别开灯。”顾宇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迷离地看着邱尚,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邱尚愣了下,最终还是没开灯,在他身边坐下,黑暗中他们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能感觉到顾宇泽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的酒气,还有那属于他的气息。

“渴……”顾宇泽忽然低声说,喉咙干得发疼。

邱尚连忙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摸索着走到沙发旁,把水杯递到他嘴边:“起来,喝点水。”

可顾宇泽却偏过头躲开了,闭着眼睛摇头:“不喝……苦……”邱尚知道,他大概是把温水当成了酒,带着抗拒。

邱尚无奈,又试了几次,顾宇泽都紧闭着嘴不肯喝。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和难受的表情,邱尚心里忽然一动,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俯身靠近。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水的湿润和邱尚身上的气息。顾宇泽下意识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邱尚近在咫尺的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邱尚的唇就覆了上来。

温水顺着唇缝缓缓流入,带着邱尚的温度,湿润了他干裂的喉咙。顾宇泽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邱尚唇瓣的柔软和温热,那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动作。

这个吻很轻,却像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当温水全部喂完,邱尚微微退开时,两人的呼吸还交织在一起,带着暧昧的张力。

黑暗中,邱尚的眼神格外明亮,紧紧锁着顾宇泽,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克制,还有压抑不住的悸动。

顾宇泽的心跳得飞快,脸颊比刚才更烫了,他别开视线,不敢再看邱尚的眼睛,嘴里却无意识地喃喃道:“没丢……我没丢……”

“什么没丢?”邱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还带着紧张。

顾宇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那里空空荡荡,但他却像是摸到了什么宝贝,声音带着醉后的委屈:“袖扣……你的袖扣……我没丢……我把它收起来了……就藏在首饰盒里……”

邱尚的心猛地一震,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又酸又软。他看着顾宇泽泛红的眼角和认真的表情,忽然明白了,这个口是心非的人,从来就没放下过。

黑暗中,他伸出手,轻轻拂过顾宇泽的脸颊,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我知道……我知道你把它收起来了……”

顾宇泽像是得到了安慰,往邱尚身边靠了靠,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大概是睡着了。

邱尚坐在沙发上,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熟睡的顾宇泽,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他伸出手臂,轻轻环住顾宇泽,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这个失而复得的东西牢牢锁在怀里。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映照着房间里无声的相拥。沪上的冬夜依旧湿冷,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却弥漫着一丝失而复得的温暖和暧昧的悸动。邱尚知道,有些东西,就算隔着立场和时光,也终究是藏不住的。就像那对袖扣,是他和顾宇泽之间,那些从未说出口却早已刻入骨血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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