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城西,威远镖局的朱漆大门被玄铁重锤砸得震天作响。赵霸天金刀拄地,络腮胡随狞笑抖动如钢针:“哪来的野狗敢查威远镖?”
风屿的剑尖挑开红绸箱笼。
泥沙碎石瀑布般泻落,围观人群死寂一瞬,卖炊饼的王老汉突然扑跪在地,枯枝似的手指抠进碎石堆:“那是我儿的买命粮啊!青州大旱三月,官家说这粮...”嚎哭被金刀破风声斩断。
刀锋距老汉咽喉三寸时,银针撞上刃口炸出火星。江岸青衫翻飞如鹤掠寒塘,第二针直指赵霸天喉间廉泉穴:“此穴通心脉,银针入穴三息后,血从涌泉喷溅三尺。”声音冷过腊月冰棱,“赵镖头可想观瞻?”
赵霸天僵立如木偶,眼珠惊恐乱转。风屿的剑却在此刻斩向描金镖旗!碗口粗的旗杆轰然倒塌,丈宽红绸如血瀑罩住赵霸天魁梧身躯。
“化血多无趣?”风屿踏着绸缎轻笑,剑尖挑开第二只箱笼,“让你看着家财散尽才好”寒光过处,二十口包铁箱笼应声崩裂。碎银铜钱暴雨般砸向人群,在青石地蹦跳如活鱼。
“抢啊!”饥民疯涌如潮。
混乱中三支弩箭撕裂空气,直取江岸后心要穴。风屿旋身劈飞箭镞,却见江岸早将银针扎进屋顶放箭人的百会穴。黑衣人抽搐着吐出黑血,腕间刺青赫然是盘绕的赤练蛇。
府衙密探死士的图腾。
“医圣大人惹的祸不小?”风屿吹散剑尖血珠。
江岸从血泊拾起半块沾尘的炊饼,塞进呆滞的王老汉手中:“不及阁下斩旗的魄力。”他指尖忽然捻起碎石堆里的黍米粒,“青州旱年绝产赤黍,这米粒饱满如新收”冷眸扫向赵霸天铁青的脸,“赵镖头是从死人嘴里抠粮?”
赵霸天眼珠暴凸,喉间发出嗬嗬怪响。风屿剑柄重击他后颈,人瘫软时吐出半枚蜡丸。江岸捏碎蜡丸,泛黄的赈灾银押送路线图赫然在目。
“好个官匪勾结!”风屿的剑抵住赵霸天□□,“说!银子藏...”
“退!”江岸猛拽他后撤。赵霸天身躯气球般鼓胀,皮肉裂开蛛网状血口竟是吞了西域火药雷。
轰隆巨响震碎半条街!烟尘中风屿被气浪掀飞,后脑直撞向断墙。千钧一发时江岸旋身垫在他背后,自己脊骨重重磕上尖石。温热血滴在风屿脸上,他抬眼看见江岸后脑插着迸溅的瓷片,血浆混着脑浆滑入衣领。
“你...”风屿指尖触到黏腻液体。
“死不了。”江岸反手拔下瓷片,带出缕乳白髓液,“火药掺了化骨散,赵霸天的尸骸...”他指向血泊。那里只剩滩冒泡的黄水,连铁扣腰带都在滋滋溶解。
暮色染红长街。风屿撕下衣襟裹住江岸流血的后脑,却摸到他颈后银针已断了两根,针孔渗出黑血。
“寒毒压不住了?”风屿嗓音发紧。
江岸攥住他包扎的手:“比毒更凶的是人。”目光扫过哄抢的人群。几个戴斗笠的身影正悄悄捡拾未爆的雷火弹,腕间赤练蛇刺青随动作若隐若现。
风屿突然朗笑:“各位父老,赵霸天的藏银地...”他剑尖猛刺地面青砖,“就在诸位脚下!”
人群轰然骚动。
趁乱,风屿拽着江岸撞进对面“醉仙居”。刚闪进后厨,三把剔骨刀已劈面砍来!风屿踢翻腌菜缸挡住刀锋,江岸的银针却射向酒柜顶棚。闷哼声中,黑衣人裹着茅草坠下,咽喉插着三枚细针。
“第七个。”江岸咳出血沫,指尖掠过酒旗,旗杆上钉着支淬毒袖箭,箭尾系着褪色的紫鸢尾干花。
“药王谷的‘花杀令’。”江岸扯下干花碾碎,“我叛逃时烧了谷主最爱的鸢尾花海。”
风屿沉默无言:“……你真是好样的”
追兵撞破后门的刹那,风屿劈翻三坛烈酒。酒液漫过满地火药残渣,他掷出熔炉带的石子。
“轰!”
烈焰如巨兽吞没巷弄。风屿在火海中扣紧江岸的腰:“抱稳了!”轻功踏着烈焰腾空时,他咬住江岸渗血的耳垂:“这祸,老子陪你惹到底!”
热浪舔舐衣摆。跃上屋脊的瞬间,江岸袖中金丝缠住飞檐,两人如纸鸢荡向暗巷。落地时风屿忽觉掌心刺痛,半枚赤练蛇镖深嵌肉中,伤口已泛出蓝芒!
“别动!”江岸银针封住他腕脉,齿尖咬住镖尾猛拔。黑血喷溅时,巷口传来机括转动声。十二具连弩架在墙头,弩箭淬毒的寒光映亮暮色。
风屿将江岸推进柴垛,重锤横在胸前:“数到三,往护城河跳。”话音未落,弩箭如蝗群罩下。锤风扫落箭雨时,他肋下骤凉三棱箭镞已没入皮肉。
剧毒随血液炸开。视野模糊前,他看见江岸扑向自己,心口寒铁镖在暮色中幽光闪烁。最后听见的是血肉被洞穿的闷响,与江岸撕心裂肺的厉喝:
“风屿!”
腐臭弥漫的暗渠里,风屿在剧痛中苏醒。肋下伤口缠着浸血的青布,江岸正用齿尖撕开他腕间皮肉。黑血汩汩涌出,滴进盛着药粉的陶碗,腾起刺鼻青烟。
“赤练蛇毒混了寒毒...”江岸唇色乌紫,每说一字都带出血沫,“只有以毒攻毒...”他忽然割开自己手腕,将喷涌的鲜血浇在风屿伤口!
“你疯...”风屿的喝骂被剧痛截断。两股毒血在皮肉下厮杀,如滚油泼进冰水。江岸染血的手死死压住他痉挛的身躯,另一只手捏着银针刺入自己心口寒镖周围。黑血顺着镖尖滴落,在污水中凝成墨珠。
暗渠尽头传来犬吠。
江岸突然撕开风屿前襟,将他染血的胸膛压向自己心口。寒铁镖刺破风屿皮肉的刹那,极寒与灼毒轰然相撞。风屿在灭顶剧痛中看见奇景:江岸心口蛛网黑纹正飞速退散,自己肋下伤口却蔓开霜花纹路。
“双毒...相克...”江岸气若游丝地贴着他耳廓,“这次...没骗你...”
追兵火把照亮渠口时,江岸背起昏迷的风屿没入污水。
毒血顺交握的手腕交融,在黑暗的沟渠中开出妖异的生路。
这是一个行侠仗义欢快小故事,江湖恩怨愁愁纷纷扰扰。
两人的感情可以用一眼倾心概括[墨镜]
小岸:我从不相信人心
小风:那你救我干嘛?
小岸灵光乍现,深情款款:你是我历经千难万险抢来的
作者默默[耳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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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行侠仗义,追兵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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