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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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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爱人的这点反常举动,封陵虽然觉得奇怪,但摸着李栖筠的后背,顺着他的一节节脊骨,他也没有做出什么硬要索吻或者强吻的举动。

他一手横在李栖筠的后腰与方向盘之间,隔开坚硬的车内饰与李栖筠的身体,唇瓣试探性地轻擦过李栖筠的侧脸和脖颈,李栖筠瑟缩了下,但不知道考虑到什么,又重新乖乖揽住封陵的后颈,引颈受戮般伸直了脖子——到底是没有躲。

封陵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答案很模糊,可他直觉觉得自己离它并不遥远,他总觉得自己与真正搞懂李栖筠之间隔开的距离,就在嘴唇与脸之间。

他需要把这个答案给找出来。

连鲜花也在期待他这么做。

***

“哈哈,我就跟你说没事吧,没事,是阴性!”王天阔穿着白大褂,举着纸质报告单到李栖筠的面前,“你快看,就是阴性。我就说吧,你人那么好,怎么可能有事呢?别自己吓自己了啊,把手伤赶紧养好,过来跟我们一起当牛马吧。”

李栖筠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质报告单,从头到尾逐字看下来,阴性,从左到右,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感染科,阴性,又看了几遍,心落回了肚子里,但还是觉得轻飘飘,空空荡荡。他觉得世界像一张糖画,或者是一个糖人,大家都是糖浆,上一秒命若悬丝,下一秒就重塑肉身。什么都是随机的,造物主是位糖人师傅,技艺高超,但太过于随心所欲,祂吹了一口气,呼,你就成了树,再一吹,呼,你又成了人。捏吧捏吧,我就成了李栖筠。太荒谬了,他想。

连健康都变得没有那么让人开心,反而成了一种不真实。

李栖筠折起报告单,看着对面穿着白大褂、趁着休息时间特意陪自己来取检查结果的陈镜和王天阔,脸上露出了很真情实感的笑,主动走上前,抱了抱王天阔。

“哎,哎,你这干嘛呢?”王天阔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快快快,镜子帮我拍一下,这是李栖筠主动抱我啊,不是我主动的!赶紧的,帮我拍下来,别到时候让人家属误会。”

陈镜面上一派正经,手上动作却配合着他,举起了手机。结果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屏幕里的人松开了王天阔。

李栖筠走了过来,同样给了他一个拥抱。

陈镜僵住了。

他手里还举着手机,就感受到李栖筠轻轻抱住了自己,说了一句“谢谢”。

都是同学,不就是陪着拿了一下检查结果,有必要这么郑重吗?陈镜将心比心了一次,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并没有这种“死里逃生”的经历,因此才不能完全理解李栖筠。他有些不自然地收起胳膊,回抱了一下李栖筠,安慰道:

“没事了,不用谢,哎,反正就是,你跟我们客气什么。”

“是啊是啊,”王天阔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在穿着一身牛仔套装的李栖筠身边蹦蹦跳跳绕着圈儿,“阴性喽,阴性喽,把假休完就赶紧来跟我们并肩作战吧!做牛马,做牛马,大家一起为医疗事业奉献终身!”

李栖筠松开了陈镜,看着他们俩,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要继续自己的理想和医疗事业,不过在此之前,趁着这个假期,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医生就是这么说的,我问过主任了,真的,他说了不让了。”李栖筠错开一个正在放行李箱的中年男人,对着那男人口型说了句“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指了下手机,示意自己正在通电话,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才继续有些无奈地说:

“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上次在车里,也是因为这个,才没让你......”李栖筠脸有些红,顾及着是在公众场合,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院里也是因为考虑这个,怕我被传染了,所以特意给我放了假。还勒令我这几天都先别接触别人。”

“真的?”封陵早在他说出自己“手是因为递手术刀的时候被不小心割破了,不过放心那是消毒过的,不会感染。只不过因为毕竟科室比较特殊,院里还是先给我休了假。”心里就起了一阵后怕与生气。手下的钢笔尖连着划废了几张纸,他鼻子长出了一口气,“你怎么”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跟李栖筠说重话,他忍着翻涌着的恐惧,努力平静着语气,问:

“真的没事?那是因为什么考虑,都不让你接触人了?”

“啊,你说这个。因为我那天接触到艾滋病患者来着,医院和我自己都挺怕我染上艾滋的。”李栖筠深谙十句假话里掺句真话的道理,有些苦恼地说:“其实院里面的评估是不会得艾滋,因为我也没直接接触到他的□□和血液什么的,就是给他量了个体温,真要有什么病毒其实在我碰到他之前也早就失活了。”

“不过毕竟因为我是干这行的,又被分配到这个科室,”李栖筠单手调整了下安全带,摆了摆手,谢绝了旁边中年男人的主动帮助,继续说:“虽然已经吃过阻断药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是阴性,但是我还是有点担.......”

“什么时候的事?”封陵皱着眉,终于还是掩饰不住,语气有些急:“什么阻断药,什么检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都不跟我说的吗?”

“主要是因为当时没出结果啊,没出结果的事我干嘛拿出来吓你。”李栖筠晚上没睡多久,又是早上的航班,困意上来了,有些懒懒地说:“反正就是这几天不太方便见面。等我彻底好了,实习期结束了,我肯定也不忙了,专门抽出好多好多时间来陪你好不好?”

“等等,”封陵听出他想挂断电话的心思,这次却没放任他把电话直接挂了。他避开了李栖筠什么“来陪你”的糖衣炮弹,直接问:“什么叫你‘彻底好了’,不是说没事吗?那什么叫‘好了’?你这几天又怎么不能接触人?”

“不能接触人的话,那你这几天怎么过?”

李栖筠生理和心理上都开始头疼,他闭着眼皱着眉嘟囔:“就是想再排除一下风险,我是没事啊,在宿舍里学习就好,天阔他们也会给我带饭。就,也没到不能见人的地步,只不过我怕一见到你就又忍不住,上次在车里不就是......”他意有所指,语焉不详地说:“你也知道这个病,额,本来就在我们这个群体比较常见。再说了前阵子刚闹上热搜,我也不想再......”

什么叫“我们这个群体”?

李栖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细究起来话语里处处都是逻辑漏洞,但封陵却早已被情绪冲昏了头,反而精准被他戳中了怒点。他咧着嘴,语气有些凉薄地问:

“你不是说你是你阴性吗?那怎么不敢见我?”

“你怕我亲你?怕有□□交换?还是怕我干你?”

他停顿了一秒,没听到李栖筠的反驳,嘴角的弧度更大,嘲讽地问:

“你不是健康的吗,那有什么不敢见我的?怎么,和我在一起你后悔了?你觉得你作为一个男人,喜欢上男人,容易得这种不干不净的病是吗?你不是阴性吗,那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你觉得我和封彦军一样,骨子里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性子,觉得我一边和你在一起,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觉得我脏,怕我给你这么伟大的未来的无国界医生染上病是吗?”

“不.......”

“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男朋友吗?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如你的室友多。”他苦笑了下,连名带姓地说:

“李栖筠,你都不怕去无国界了,你为什么怕见我呢?”

对哦。

李栖筠头脑转得有些慢,他想,为什么我不敢见封陵,不是已经出了检查结果了吗?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跑?等等,封陵的意思是不是说去无国界和见他,哪一个致死的风险更大?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是不能这么比的。那到底是为什么,李栖筠想不明白。他怀疑是数日以来的打击和长期的睡眠不足让他的反应变慢了:我要想一想,我为什么要躲着他?

他思考了一会,没出声,也就没给封陵答案。沉默的间隙里,飞机上的乘客已经陆陆续续落座,空乘检查起行李,轻声细语提醒着旅客系好安全带。安全带,李栖筠脑袋里就闯进来一片粉色唯美的玫瑰花。广播已经开始响起,李栖筠接连“不是,不是”了几声,捂住手机的听筒,小声说:“你等我回来给你解释。我有点没想明——”

封陵直接把电话挂了。

李栖筠对着已经回到主界面的屏幕,睫毛眨了眨,呆了一下,被隔壁中年男人用呕吐袋卷成的纸筒戳了戳胳膊,又被指了下小桌板,才把手机摁灭,点了点头,收起了小桌板,道了声谢。

飞机广播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机舱,李栖筠看着窗外,还在等待飞机的起飞。慢慢地,视线里的事物开始后退,飞机在跑道上开始了缓慢的滑行,随后是加速、推背感十足、升空,高大的楼层渐渐成了他视野中一个小小的点,在气流的颠簸与穿越的云层中,李栖筠无法知晓封陵不想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我只是还没搞明白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估计就能想明白了。

能不能到时候听我当面给你说。

三个小时的飞行,不长不短,李栖筠飞机餐都没有吃,全程都在睡觉。等到飞机降落,大多数乘客都已经站起,拿着行李走出飞机,他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最后飞机里只剩零零散散两三个人后,他终于起身,单肩背着个包,就走出了飞机。

离开机场,打了辆滴滴,李栖筠报过手机号,坐在车后座,戴上口罩准备继续补眠。司机回头瞅了他一眼,开口确认道:

“是去东郊陵园吗?”

“嗯。”

什么日子,不年不节的,从机场去陵园。司机心里嘀咕着,看了眼后视镜里已经闭上眼的李栖筠,没说什么话,一脚油门驶向了城东。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黑色的网约车停在了静谧的陵园门口。李栖筠在山脚下买了束白菊花,顺着记忆,往张紫苏提到过的那片墓地走去。

陵园里很安静,很偶尔才有穿着黑衣的吊唁的亲属从他身边经过。这个日子,这个时间,低矮的松树之下,其实并没有什么哭声。李栖筠捧着一束白菊花,走过这个世界里已经被埋葬的人群,走过已经归于泥土的各种爱恨,走过或长久或短暂的人生,慢慢往半山腰走着。

他目光慢慢扫视过那一座座墓碑,将那些人物的生平短暂收入眼里,忍不住开始想到未来:张阿姨旁边的那座墓碑我是肯定不能去的了,那个是留给原本的李栖筠的。那之后我是不是会和封陵埋在一起?应该会的吧。虽然好像提到死什么的还很远似的,可是假如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假如是在非洲真的出了意外的话,嗯,能不能还是把我运回国啊?烧成灰再带回来也行。封陵到时候会来接我吗?两手捧着一个小罐子,抱在怀里,像电视里演的一样。

到时候他是不是也是穿一身黑西装,就像那天在车里我看到的样子.....哎呀还得先确保把他安抚好了,可别到时候因为气就不愿意来接我了。

李栖筠内心戏十足地在墓地思考着自己和封陵的未来,大概是因为触景生情,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死亡。诶?葬在一起,岂不是意味着我们俩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有一个人为对方收尸并且吊唁了?当然如果没办法吊唁对方的话......那不就是意味着我俩死在一起了?一起死掉,之前不是也早就想过,不算坏事,算好的。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前不久才在飞机上和封陵在电话里闹得不欢而散,也没想过两个人会因为这件事出现什么感情的变动和波折。只是因为我现在反应力有点慢,还没想清楚问题的答案,等我祭拜完原主,看怎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想想怎么和你说。我有预感,等我回去就可以有答案了,等我几天哈。天阔和陈镜你们也一定要拖住他啊,如果封陵还会想去找我的话......

李栖筠慢慢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墓园深处。松树在风中微微晃动,云层在天空慢慢堆积,空气中已经传来浓浓的水汽与松针的味道。几只燕子迅疾低飞过李栖筠的小腿边,已经越来越安静了。天空快要下雨,几声惊雷在天际轰鸣,零星几个工作人员与吊唁亲属从里面走出,看了眼他,便都匆匆往墓园门口快步走去。

别一会我人还没到,花就给我浇坏了。

李栖筠担忧地想着,继续往里面走,不知道是不是他精神出了问题,竟然听到墓园里隐约传来几声低语。

这么巧,居然这个时候也有人来找墓碑说几句话。李栖筠手里攥着那束白菊花,想:一会我是默默和原主说话呢,还是也出声好了?要先说什么?先道个歉,然后问一下原主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接着传达一下张阿姨和李叔叔的现状给原主,顺便说一下,临溪妹妹现在上了高中,理科成绩不太好,但是英语很有天赋......

“李临溪的地儿呢?”李栖筠坐地上,身后靠着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手里拿着罐冰啤酒,灌了一口,语气有些吊儿郎当地说:

“我说爸妈你们俩怎么还搞重男轻女这一套,提前给我买坟地买上了,不给李临溪买,不怕她跟你俩闹啊?”

“就她那个性子,给我烦得,”李栖筠笑骂了一声,头磕在冷硬的墓碑上,空气的水汽味道越来越浓重,他曲起一条腿,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带着一丝醉意地说:

“今天就是先来这样看看你们俩,那小鬼,哎我估计她也没多想我,也认不出我来。”李栖筠仰着脸,没有细微的雨丝,豆大的雨滴直接从天空中掉落,砸在墓碑与李栖筠的脸上。他闭着眼,有些哽咽的声音压过了风声和雨声,飘到在场另一人的耳朵里:

“哎呀其实我这一年多也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吧,也有点想你们。”

“没直接去找你们也是觉得不方便,而且,”李栖筠烦躁地咕哝了一声,对着父母的墓地小声埋怨着说:“谁知道你们认不认得出我来,我不多拿出点证明,到时候上了门,你们给我轰出来的话,我怎么办?我丢不丢人,我还认不认你们......”

雨声越来越大,大到松树后的李栖筠已经听不到任何人声。他一手拿着花,一手紧紧捂着嘴唇。那只伤手的纱布里已经渗进去了不少水,碎玻璃划开的口子泛着针一样的刺痛。他捂紧了嘴巴,悄悄瘫坐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看远处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人。

白色的菊花被大雨冲得晕头转向,花瓣纷纷落在了黑色的石板上,混进了草皮下流过的泥水。李栖筠同样闭上了眼,他想,是好事。

张阿姨和李叔叔有了儿子。

李临溪有了哥哥。

江大医学院迎来了它以近七百的分数招收进的真正学生。

只是,封陵呢?

李栖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想:

张阿姨和李叔叔天生不该要我,都不是二选一,原主出现了,他们想让我走是天经地义的。

李临溪也是同理。

可是封陵呢?

李栖筠想,封陵是不是和他们都不太一样,他,他对于我而言是全新的。我对他来说,算不算得上也是一种崭新的人。

如果要把我放在和别人一样需要他辨别、挑选的境地,李栖筠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封陵看着眼前面容一致的两个人,认真观察了好久,最终走到自己面前,摇了摇头,说“这个人,不合适。”的场面。他不死心,第一次迈出了一步,有些执拗地问:你为什么不要我?那些叔叔阿姨说什么我年龄太大,不合适,我信。可是你选不选我都不是在挑小孩子养,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啊,封陵嘲讽地勾了勾唇:就是单纯觉得你养不熟啊。

李栖筠觉得这比自己看到那张报告单上是阳性还恐怖。

他要维护自己爱情的唯一性。

李栖筠想。

zzz或许有人懂小筠的心理吗?我觉得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想用【原主】或者“李栖筠”这种称呼来代指原本这个世界的李栖筠,是已经到了这个场景了,真人都出现了,我觉得他本人也没做错过什么。平白无故加个双引号,怪不尊重人的。

之后会有别的区分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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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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