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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试探

昭宁是在被沈去寒抱着出了灶房后才回过神来的。

她抬起一只手遮了遮刺眼的光线,被烟熏得通红的眼睛,泛着点点水光,视线终于渐渐清明。

虽然明知道可能是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昭宁还是倒打一耙,先发制人。她趁着沈去寒还没开口,先委屈道:“沈郎君,刚刚怎么会着火?”

面上染着灶灰的小女娘可怜巴巴地开口,她勾着沈危楼的脖子,一双清澈的明眸盯着沈去寒,巴眨着,像极了一只蔫坏的狸花猫。

她……罢了。

沈去寒:“都是某不好。”

“嗯?”昭宁的尾调微微上扬。

接着,她听见沈去寒道:“某方才不小心踢到掉在地上的柴火了。也不知那柴火如何掉在地上的?都怪某是个瞎子。”

男人的脸上还带着伤,抿着薄唇,不知是在忍耐什么,看得昭宁心头一震。愧疚中,她仅剩的良心隐隐作痛,生怕面色苍白的男人碎在自己眼前。

“我没事。”昭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若他真不是沈危楼,她欺负一个瞎子,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算什么英雄好汉?但昭宁转念一想,做英雄好汉有什么用,她这是为了试探,为了还他一个清白。于是,那点愧疚被压下,昭宁又偷摸看向沈危楼:“沈郎君,日后这一个月,我烧饭好了。”

然后下点迷药?

心中的心思仿佛被人读了一般,昭宁后背一凉,才注意到沈去寒正抱着她向房间走去,而她勾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

嗯,胸膛……

昭宁的目光顺势落在了沈去寒的胸口。

刚刚他为了灭火,浇了她一瓢水,她的衣衫被打湿,而他抱着她,胸口的衣襟不免也沾上了水珠。打湿的衣襟贴着他的胸膛,而未打湿的部分因为刚刚的荒唐一事,凌乱了不少,微微敞开着。

看着衣襟与胸膛间那幽深的一角,昭宁的目光黯了黯。

不若直接上手?

昭宁脑中两个矛盾的念头打着架,不仅连沈去寒带她进了屋都没察觉,就连沈去寒在她耳边说什么都听不见。

她的手像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收敛锋芒的猫爪,又一次蠢蠢欲动。

昭宁先是缓缓地试探性地伸出食指,她偷瞄着沈去寒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勾了勾他搭在胸前的衣襟。

“小元娘子。”沈去寒又唤了一声,声音一陡,染上几分冷意才将昭宁拽回神来。

少女的指尖颤了颤,却一不做二不休,大胆地勾住了男人衣襟的一角,牛头不对马嘴地答道:“在!”

昭宁抬头看去,恰巧见沈去寒低头。

有一瞬间,昭宁觉得那白色的眼纱下一定藏着一双冰冷若寒潭,充满戾气的眼睛。

她莫名心尖一颤,却随即平定下来。

不是,他一个瞎子怎么看得见?

昭宁没想太多,一只手直接拽住沈去寒胸口的衣襟,装傻道:“沈郎君,怎么了?”

沈去寒暗暗咬牙,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一跳,抱着昭宁的手一紧。但这一紧,立即得到了昭宁不满的控诉:

“郎君,痛!”

他干嘛掐她?!

“某不是故意的。”沈去寒的声音听着有些冷硬,可他确实抱得松了些。昭宁望去,目光所及,男人的喉结一滚,似在隐忍什么,可神情却不见半分波澜。

“屋内有衣物可以换。”他道。

昭宁点头,她没察觉到异样。此刻,她满心扑在沈去寒是不是沈危楼这件事情上,拽着沈去寒的衣襟就想扯开。

他们北沙人从来直率,可不像大胤人日日将礼教大防挂在嘴边,又那么多弯弯肠子。昭宁有时愿意装一装,可若真碰到事情了,那温顺的羊皮被**裸地剖开,内里藏着的幽绿着眼睛的恶狼便露了出来。

若他真的不是,觉得她污了他的清白,那大不了她可以日后娶他做王夫。

昭宁的眉目淬上狠辣,正想用力之际。

沈去寒却猝然松了手。

刺啦——

是刺耳的裂帛声。

昭宁屁股一痛,跌落在床上,滚了一圈,手却仍顽强地紧攥着从沈去寒胸前拽来的一缕布。

“沈……”

“我去换件衣服。”

昭宁的话被无情斩断,她只见男人扯过衣衫,迅速转身,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一番动作快若疾风,似乎屋内有什么色中恶鬼。

昭宁:……

她还没看清呢!

“砰!”

门被关上,震天的响声中似有无形的滔天杀意凝成三把飞刀,砰砰砰扎在木门上。

孱弱的木门瑟瑟发抖,昭宁眉头一蹙,将手中的布条揉皱成一团。

门外,沈去寒神色冰冷,面上似结了一层凉凉的霜,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嶙峋素白的手指在蹙起的眉心间按了按,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杀意,可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在死林溪边救起昭宁的那夜。

身中三箭的少女衣衫上布满淋漓血色,眼看着就要死了,却生生吊着一口气意识不清地拖着虚弱的身体,从溪流中爬上岸。她大概是从上游漂下来的,在水中泡了很久很久,拽住他脚腕时,她的手又湿又冰。

她像一只虚弱却妖冶的水鬼,面无人色的脸贴着他的腿。她拉着他,缠着他,倔强地不肯撒手。明明身上穿着大胤人的服饰,嘴里却一遍又一遍地用北沙话呢喃着“我不想死”。

沈去寒本想一走了之,但她却突然咬着牙,一字一顿,说:

“沈危楼。”

“我要杀了你。”

他愣了片刻。

片刻后,他弯下腰,伸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慢慢提拽了起来。他掐死她只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她却反抗着,在挣扎中抓落了他眼上的白绫。

那夜的月亮像一团蓝阴阴的火,落在沈去寒的眼底。他松了手,将她丢回了地上,可她却又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刹不识好歹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她每一字眼都咬得那么清晰:

“我不想死。”

最后,沈去寒将昭宁背了起来。

他认真地数着——昭宁拽着他的脚时,哭着说了五遍的“我不想死”,咬牙切齿地说了一遍“沈危楼,我要杀了你”。他背昭宁回竹林小筑的路上,昭宁死命勒着他的脖子呢喃了三十七遍“我不想死”和六十四遍“沈危楼,我要杀了你”。后来,他给她上药,她又撕心裂肺地哭着说了一百一十二遍“沈危楼,我恨你。”

沈去寒垂头,冷笑了一下,转身进屋。

拜人所赐,他的外袍又湿又破。本该是要换一件干净的衣衫,可在脱到一半时,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丝来自窗边的异样。沈去寒没有偏头去看,但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鬼鬼祟祟的俏丽少女趴在窗边,探头探脑往里瞧的画面。

指尖摩挲过外袍破碎的地方,沈去寒不动了。

不、不动了?

这让趴在窗边,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使劲往里瞧的昭宁有些着急。

脱衣服!脱光啊!

昭宁在心中无声呐喊,就差一点化身一只急眼的兔子在窗边上蹿下跳。终于,在她恨不得冲进去帮一把沈瞎子的时侯,他动了。

接下来,昭宁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竟看到沈危楼拿出针线,缝补起外袍。

他……不是瞎子吗?

昭宁骤然警觉,她安静下来,趴在窗边,像是突然立起身子的眼镜蛇,死盯住自己那“行际诡异”的猎物。

只是盯着盯着,昭宁骤然感到无趣。他确实就是在补衣服,昭宁无聊起来,她开始下意识地数起沈危楼被针戳中手指的次数。

八、九……十一……诶!

昭宁一惊,眼见沈去寒穿着那件缝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准备起身出门,她只能愤愤跺脚,然后箭似地蹿回自己的屋子。

沈去寒出来时身上的杀意早已淡去,他已然恢复了寻常清冷淡漠的模样。打着补子的衣服,让他看着更加清贫,身上霜雪之意更浓。

他虽不见昭宁的身影,但欲盖弥彰的关门声却清晰可闻。

沈去寒忽而调转方向,走至昭宁房前,敲了三下门:“元娘子换完衣裳,记得出来吃饭。”

屋内传来失落的,敷衍的,嘟嘟囔囔的答应:

“晓得啦郎君。”

这边,未得逞的昭宁只能先在屋内换身衣服。

青黑的圆领袍早已洗褪色了,看起并不像是沈去寒的衣服,倒像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郎的衣服。

昭宁心中疑惑,但也还是先换了衣服。她用红绳缠起黑发,打扮成大胤少年郎的模样。等她推门出来,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脖间挂着玉佩,头上晃着流苏红绳的少年郎。

她的额吉是大胤人,随着年岁的渐长,她长得更像她,也更像大胤人了。但五神山上日复又一日的风霜和父君的血脉,又让她褪去了大胤姑娘的温婉,多了一分端丽,多了一分少年王储的风流俏皮。

林间小屋的院子内,昭宁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在院中桌边的椅子上,她眼前的桌上是三盘素菜,没有肉,可昭宁仍是不争气地看饿了。

她重伤昏迷了这么多天,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于是在中毒和饿死之间,昭宁选择了中毒。

当沈去寒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时,他听到了少女餍足而愉悦的声音,带着些许发现新猎物的雀跃:“沈郎君,还有一盘吗?”

时值晌午,春光熠熠,他捡回来的小女郎正捧着碗,歪着脑袋看来。她睁着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嘴角带着餍足的笑,宛如一只偷腥的狸猫,在吃饱喝足后,满意地舔了舔嘴角。

沈去寒嘴角一抽。

她当真不怕他下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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