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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那晚的风,都在唱情歌

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晚风带着海水的咸湿拂过脸颊,正惬意间,宋安川忽然眼睛一亮,拽了拽云逸辰的胳膊:“云哥你看!那边好多人围着,还有吉他声呢!”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几十米外的沙滩空地上果然聚着一圈人,隐约的音乐声和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去看看?”云逸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纵容。“好呀好呀!”宋安川立刻来了精神,拉着云逸辰的手就往那边小跑,细软的沙子让脚步带了点轻快的颠簸,他却毫不在意,眼里全是好奇。

挤到人群边才看清,原来是个临时组建的街头乐团——有人抱着木吉他弹唱,有人打着手鼓伴奏,还有个女生拿着沙锤跟着节奏晃动,几个年轻歌手轮流开口,唱的全是轻快热闹的流行歌,周围的人要么跟着哼唱,要么随着节拍轻轻跺脚,气氛格外热烈。

宋安川拉着云逸辰踮着脚往人群前排挤,好不容易占到个能看清舞台的位置,立刻被眼前的热闹感染了。他跟着音乐的节拍轻轻跳动着肩膀,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偶尔还会跟着唱几句熟悉的歌词,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

云逸辰就站在他身侧,微微侧身护着他,不让拥挤的人群碰到他。他没有跟着律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宋安川蹦蹦跳跳的样子,看着他被歌声逗得笑弯的眼睛,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着,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仿佛眼前的热闹都不及身边人的笑容耀眼。

吉他声和歌声正酣,宋安川跟着节奏晃着脑袋,连带着牵着云逸辰的手都轻轻晃着,像只被风吹得摆动的小蒲公英。云逸辰低头看着他发梢沾着的细碎沙粒,又瞥了眼他跟着节拍轻点的脚尖,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这么喜欢?”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宋安川痒得缩了缩脖子,仰头冲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当然喜欢啦!又热闹又好听,你看那个弹吉他的主唱——”他偷偷用下巴指了指台上,“长得还挺帅的呢。”

云逸辰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戏谑反问:“噢?很帅吗?”

这话一出,宋安川立刻反应过来,脸颊微微发烫,连忙拽了拽云逸辰的袖子,语气带着点讨好的软:“帅是帅啦……但也就那样!跟你比起来差远了,还是云哥你最帅!”说着还用力点了点头,像是在强调自己说的全是实话。

云逸辰被他这副急着表忠心的模样逗笑,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就你嘴甜。”宋安川嘿嘿一笑,没再说话,只是往他身边又凑了凑,继续跟着音乐轻轻晃动,只是这次,嘴角的笑意比刚才更甜了些。

云逸辰看着身边的宋安川跟着音乐蹦得像只轻快的小兔子,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他悄悄松开被牵着的手,趁着宋安川正仰头盯着台上主唱的空档,脚步放轻地退出了人群。

绕到舞台后侧的黑幕旁,几个工作人员正靠着栏杆说笑,调音台的指示灯闪着细碎的光。云逸辰走上前,指尖轻叩调音台边缘,声音温和:“您好,打扰一下。”

穿黑色T恤的主办人转过头,见是个气质干净的男生,笑着直起身:“怎么啦兄弟?是想点歌吗?”

“不是,”云逸辰指了指台上正在弹唱的乐队,语气带了点不好意思,“看你们唱得热闹,我也手痒了,想借把吉他上去弹两首,不知道方便吗?”

主办人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方便!太方便了!我们本来就是凑个露天歌会图个乐,你来当彩蛋正好活跃气氛!等这首唱完就让他们给你腾位置。想唱什么?我们乐队能给你搭伴奏。”

云逸辰沉吟了两秒,目光不自觉飘向人群里那个还在蹦跳的身影,轻声说:“想先唱首情歌,麻烦你们帮我选首合适的伴奏就行。”

“懂了懂了,情歌最打动人!”主办人挤了挤眼,翻出歌单划了两下,“这首《小幸运》怎么样?旋律温柔,歌词也戳人。”

“可以。”云逸辰点头,又看向旁边靠在墙角的木吉他,“能借那把吉他用用吗?另外……唱完这首后,我想唱首自己写的歌,到时候帮我配个简单的钢琴背景音就好。”

“自己写的歌?那必须安排!”主办人更热情了,立刻招呼身边的人,“快把吉他调一下音,再把钢琴纯音乐备好!放心,保证给你配合到位!”

云逸辰道了谢,接过递来的吉他试了试音,指尖触碰琴弦的瞬间,抬眼望向人群中那个依旧没发现他离开的小小身影,嘴角的笑意里多了几分温柔的期待。

云逸辰低头看着手里的歌词单,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拨了两下。和弦的音色有些生涩,他心里暗叹:果然还是太久没练了,指腹都有点发僵。他深吸一口气,又反复试了几遍前奏,从磕绊到逐渐流畅,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没关系,凭记忆应该能撑下来。

“兄弟,别紧张!”主办方端着两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挤了挤眼,“看你刚才老往人群里瞟,放心唱,那个人肯定能听懂你的意思。”

云逸辰接过水,耳根微微发热,仰头喝了一口压下心跳,笑着点头:“好啦,我知道了,谢了啊。”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人群里有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宋安川原本还跟着节奏晃着身子,抬手想递零食给身边人时,却摸了个空。他愣了一下,转头一看,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

“云逸辰?”宋安川踮起脚尖,顺着刚才的方向往前挤,眼神里满是焦急,左看右看都没找到熟悉的身影,连抓在手里的荧光棒都忘了挥动。

云逸辰靠在舞台边的架子上,抱着吉他静静地看着他慌乱张望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无奈又觉得好笑:这小家伙,到现在才发现我不见了啊。他抬手拨了下琴弦,清脆的声响飘出去,目光牢牢锁在那个还在人群里打转的身影上,等不及要让他听到自己准备的惊喜了。

云逸辰看着宋安川攥着手机原地打转,眉头都拧成了小疙瘩,那副急得像找不到家的小兽的模样,让他心头一软。他赶紧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敲下一行字:“宝贝别紧张,别怕,我在。”

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来,就见人群里的宋安川立刻低头看了手机,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攥着荧光棒的手也松了些。可他还是踮着脚,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神依旧在人群里来回扫,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显然没从“人在哪”的疑惑里走出来。

“差不多了啊兄弟!”主办方拍了拍云逸辰的肩膀,指了指舞台方向,“我跟台上乐队打好招呼了,他们唱完这最后一段就下来,你赶紧准备准备,马上到你了。”他顿了顿,又笑着补了句:“放轻松唱,我们都给你加油!”

云逸辰收起手机,冲主办方点头应了声“好”,低头最后拨了下吉他弦,确认音准无误后,抱着琴,跟着主办方穿过侧台的窄道,走到了幕布后的等候区。舞台上的歌声渐渐收尾,台下的掌声涌来,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幕布的缝隙,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还在四处张望的小小身影上。

舞台上的乐队鞠躬退场,主办人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喊道:“各位别急着散!接下来给大家安排了个惊喜彩蛋环节,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朋友!”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好奇的欢呼。云逸辰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吉他背带,抱着琴从幕布后走了出来。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他身上,干净的蓝色海浪图案的T恤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清隽的眉眼惹得前排女生忍不住尖叫起来。他走到舞台中央的椅子旁坐下,指尖轻轻搭在琴弦上,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

宋安川还在为找不到人犯嘀咕,听见欢呼声便顺着人群的视线抬头望去——那坐在台上的身影,不正是云逸辰吗?他猛地僵在原地,手里的荧光棒“啪嗒”掉在地上都没察觉,眼睛瞪得圆圆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哥?他怎么会在台上?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晚上好。”云逸辰对着立式麦克风开口,温和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笑意,“今天看得挺开心,也想借这个机会,简单唱两首歌。”

熟悉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挠过心尖,宋安川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没错,就是云逸辰的声音!他再也按捺不住,猫着腰在人群里往前挤,时不时踮起脚尖,生怕错过台上人的每一个动作,眼底满是震惊和藏不住的期待。

人潮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宋安川踮着脚使劲往前钻,胳膊肘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人,连声道了好几句“抱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勉强挤到了第三排的位置。

他刚站稳,就对上了台上那双含笑的眼睛——云逸辰显然早就看到了他,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随即低下头,指尖轻轻落在吉他弦上。清脆的前奏缓缓流淌出来,后台乐队默契地加入伴奏,只是这一个安静弹奏的动作,就引得台下女生们的尖叫声瞬间拔高:“这个小哥哥好帅!”“笑起来也太温柔了吧!”

宋安川攥着衣角,仰头望着聚光灯下的人,心里跟着默默点头:是啊,真的好帅,是我的。

正想着,音响里忽然飘出熟悉的旋律,紧接着,云逸辰的歌声缓缓响起——竟是那首满是温柔情愫的《小幸运》。他的嗓音比原唱多了几分独特的低沉磁性,像裹了层细沙的晚风,和着吉他的和弦轻轻流淌,温柔得像是凑在耳边说悄悄话。宋安川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攥着荧光棒的手猛地收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心跳像擂鼓般越来越快:他……他怎么会选这首歌?是唱给我的吗?周围的喧闹仿佛瞬间远去,只剩那道歌声缠在耳边,挠得他耳尖发烫。

聚光灯下,云逸辰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指尖在吉他弦上灵活游走,时而轻拨,时而扫弦,旋律随着他的动作自然流淌,没有一丝卡顿。他大多时候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可每当唱到“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这类动情的歌词时,便会缓缓抬眸,目光像装了定位般,精准地穿过攒动的人群,落在宋安川身上,眼底的暖意浓得化不开,仿佛整个世界里,他只看得见那一个小小的身影。

宋安川仰着头,视线像粘了胶水般牢牢黏在台上的人身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剩一个念头疯狂冒出来:这样的云哥也太帅了吧!专注唱歌的样子、温柔的眼神、低沉的嗓音……简直帅得完全超标了!他看得有些出神,连旁边女生的小声尖叫都没听见,直到斜前方有人举起手机对准舞台录像,屏幕的亮光晃了他一下,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忙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颤,好不容易才点开录像功能,对准了那个在灯光下发光的身影。

可镜头刚稳稳框住云逸辰,他的目光又忍不住从屏幕移开,重新落回台上——屏幕里的画面再清晰,也拍不出他睫毛颤动的弧度,录不下他歌声里藏着的温柔,更及不上亲眼看着他唱歌时那种心跳漏拍的悸动。哪怕多移开一秒视线,宋安川都觉得是浪费,干脆把手机架在身前,眼睛却依旧直直地望着舞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幸运》的最后一个音符随着吉他弦的轻颤落下,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瞬间炸了开来,像涨潮的海水般涌向舞台,有人吹着口哨,还有人喊着“再来一首”。宋安川也跟着用力鼓掌,手掌拍得发红发疼都没察觉,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心里既不舍又期待:这就唱完了吗?他还没听够呢……会不会还有下一首?

云逸辰放下手里的拨片,伸手轻轻扶了扶麦克风的支架,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光滑的琴颈,温柔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沙滩:“谢谢大家的喜欢。”台下的欢呼稍稍平息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接下来这首,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原创歌曲,是专门写给我家小朋友的,希望大家能喜欢。”

话音刚落,台下的欢呼声比刚才更热烈了,有人激动地挥着荧光棒,还有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小声尖叫:“原创!也太厉害了吧!”“‘我家小朋友’是谁啊,好甜!”宋安川举着手机的手猛地顿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惊喜和感动像气泡般在心里炸开:原来还有原创!他说的“我家小朋友”……是我吗?云哥也太厉害了吧——会弹吉他,唱歌好听,居然还会自己写歌,而且还是写给他的!一股暖流淌过心底,连鼻尖都微微发酸。

他赶紧吸了吸鼻子,重新调整好手机角度,镜头里的云逸辰正低头调试琴弦,指尖在弦上轻轻拨动,偶尔停下来侧耳听一听音准,聚光灯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连额前垂下的碎发都泛着柔和的光,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一层光晕里,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宋安川看着看着,心里软乎乎的,像揣了团棉花,只觉得台上这个人不仅照亮了整个沙滩舞台,更把他的心房照得一片亮堂,满是暖意。

云逸辰指尖在吉他弦上快速轻扫两下,确认每个音都精准无误后,又微微倾身凑近麦克风,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旋钮,试了试音量,低沉的“喂”声透过音响传出,引得台下又是一阵小声的骚动。做好一切准备,他抬眸对着台下温和一笑,那笑容比刚才更温柔了几分,随即浅浅吸了口气,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再落下时已全然放松,指尖带着几分郑重重新落回吉他上。

先是几声极轻的拨弦,像是怕惊扰了海边的晚风。温柔又沉稳的吉他声从指尖漫出,起初还带着几分试探的轻柔,渐渐便如山间的溪流般顺畅起来,缓缓淌过整个沙滩,将周围的喧闹悄悄抚平。台下的人群也默契地安静下来,原本晃动的荧光棒放慢了节奏,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紧接着,后台传来清脆的钢琴声——不同于吉他的绵长温柔,钢琴的音符轻快得像刚跃出海面的浪花,又像林间穿梭的小鹿,踩着吉他的旋律轻快起舞。一柔一刚,一缓一急,两种反差极大的音色缠绕交织,却没有丝毫违和感。吉他的沉稳托着钢琴的灵动,钢琴的鲜活衬着吉他的温润,像月光与星光共映夜空,又像海浪与沙滩轻拥低语,奇妙地融合成一首动人的前奏。

宋安川站在人群里,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轻轻晃动身体,脚尖在沙滩上跟着节奏轻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台上的人,像藏了两颗星星。他心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叹:光是前奏就这么好听!云哥也太会写了吧?这旋律一出来,像是有股暖乎乎的气流裹住了心脏,连刚才挤在人群里的闷热都忘了,整个人轻飘飘的,简直要听醉了。眼眶忽然一热,晶莹的泪光在里面打转,他赶紧眨了眨眼,却还是有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宋安川没心思擦,只是把举着手机的手攥得更稳,屏幕牢牢对着台上,生怕错过对方拨弦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要把这属于他们的旋律,完完整整地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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