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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孤注一掷

鹰巢指挥舰的舱门在低沉的嗡鸣声中开启,陆凛踏出舷梯,脚下是熟悉的合金地面。五天,仅仅五天。深蓝壁垒核心的冰冷决议犹在耳畔,那份象征着权力重新回归的文件,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制服的内袋里,带着一丝金属的凉意,却奇异地熨帖了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五天,足够他想清楚很多事情,也足够他反复咀嚼那噬骨的悔意。

沈砚……他的Omega。

那个被他亲手推开,又被困在堡垒中的寒星。陆凛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不是惯常的冷峻,而是一种近乎急切的、带着尘埃落定般轻松的弧度。他回来了,带着解释,带着承诺,带着重新将他拥入怀中的权利。

误会?那不过是深蓝壁垒高层强加于他身上的枷锁!他陆凛何时真正愿意放开过沈砚的手?只是那时,冰冷的命令、大局的压力、还有那该死的“实验权柄”……他深吸一口气,鹰巢特有的、带着金属和能量液味道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清甜。马上,他就能见到沈砚了。他要告诉他,那权柄的移交非他所愿,是总局那些老家伙们逼他就范!他从未放弃过他,一刻都没有。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好了画面:推开堡垒那扇厚重的门,或许会迎上沈砚冰冷戒备的目光,但他会耐心地、一点点地融化那层寒冰。他会亲自下厨,用沈砚最喜欢的、带着独特辛辣回甘的K3星系酱料,为他做一顿饭。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或许只是一碗热腾腾的面,但一定要淋上足量的K3酱。沈砚嘴上不说,但他知道,每次吃到那个味道,沈砚眼底那层最深的冰封总会化开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那是他独有的、撬开沈砚心防的钥匙。

“老大!”副官沈莫一快步迎了上来,神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欢迎回来。会议结果……”

陆凛抬手打断他,步履未停,目标明确地朝着连接堡垒的快速通道走去,声音里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轻快:“知道了。权柄移交确认,手续完备。沈砚呢?在书房还是卧室?”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那五天里,沈砚见不到人,肯定闷坏了。

沈莫一的脚步顿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下意识地抓住了陆凛的手臂:“老大!等等!沈砚他……他出事了!”

“出事?”陆凛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脸上的轻松瞬间冻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沉,“顾珩回来了?”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危险的念头。

“不,不是顾珩!”沈莫一飞快地摇头,语速急促,带着一种深切的恐慌,“是沈砚自己!五天前,就在您和吴指挥离开后不久,他的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闻景已经赶过去了!情况……情况非常糟糕!闻景说……说可能是腺体衰竭!濒死状态!”

“腺体衰竭?濒死?”陆凛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刺骨的寒意。五天前?正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一把甩开沈莫一的手,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快速通道,声音嘶吼着在通道内回荡:“备车!立刻!让鹿闻景给我稳住他!他要是敢有事……”

后面的话被通道内急速掠过的风声吞没,只剩下陆凛剧烈的心跳和一种灭顶的恐慌在疯狂蔓延。五天!他离开了他五天!这五天里,在他满心欢喜规划着如何解释、如何弥补的时候,沈砚却在那个冰冷的铅盒子里,独自滑向死亡的深渊?!

铅盒堡垒内,压抑得令人窒息。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微弱却致命的、属于Omega信息素持续枯竭外溢的冰冷衰败气息,如同深秋最后一片残叶在寒风中破碎的味道。

陆凛几乎是撞开了沈砚卧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沈砚躺在冰冷的医疗床上,身上连着数不清的管线,维生系统发出单调而急促的蜂鸣。他的脸色灰败得如同蒙尘的石膏,嘴唇干裂苍白,每一次呼吸都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最刺目的是他颈后——那块曾经被陆凛标记过、蕴藏着强大力量的腺体区域,此刻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并且肉眼可见地微微凹陷下去,像一朵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花苞。

鹿闻景站在床边,脸色比沈砚好不了多少,神色更是充满了焦虑和无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紧攥着衣角,看到陆凛冲进来,眼中瞬间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但那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覆盖。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鹿闻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他指向监测屏幕,上面跳动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数字,“你看!信息素浓度已经跌破生存阈值!腺体活性指数还在持续暴跌!强效稳定剂和能量补充剂根本不起作用!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从内部疯狂吞噬他的生命力!我试了所有常规手段,没用!都没用!”他猛地抓住陆凛的手臂,声音在崩溃边缘的颤抖,“是芯片!老大!肯定是顾珩埋下的那枚芯片!它在起作用!它在杀死他!”

陆凛的目光死死锁在沈砚颈后那块灰败凹陷的皮肤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顾珩!果然是那个疯子!他离开时启动的,不是什么定位器,而是催命的符咒!五天!整整五天的持续侵蚀!

“手术。”陆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立刻准备手术,取出芯片!”

“手术?!”鹿闻景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不行!你知道那枚芯片嵌在哪里吗?就在腺体核心和中枢神经的交界处!毫厘之差就是神经损毁或者大出血!成功率……成功率可能连5%都不到!而且……”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而且一旦失败,或者即使成功但伤及腺体核心,沈砚的腺体就彻底毁了!他就不再是一个Omega了!深蓝壁垒……深蓝壁垒绝不会再为一个失去腺体、失去信息素价值的‘废品’投入任何资源!他们会像丢垃圾一样抛弃他的!你懂不懂?!”

“我懂。”陆凛的回答平静得可怕,他脱下厚重的指挥官外套,随手扔在地上,露出里面贴身的作战服。他大步走向旁边的无菌准备区,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声音冰冷而清晰地穿透鹿闻景的恐慌,“但我更懂的是,不取出那枚芯片,他连今晚都撑不过去!深蓝壁垒?”他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充满讽刺的冷笑,一边飞快地夺过鹿闻景的医疗箱,戴上无菌手套,一边侧头看向鹿闻景,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狂傲,“我陆凛,什么时候指望过那群躲在深处、只会权衡利弊的老东西来护住他?!”

他走到手术台边,俯身,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沈砚冰凉灰败的脸颊,声音低了下去,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既是对昏迷中的沈砚说,也是对在场的所有人宣告:

“他不是什么实验体编号,不是深蓝壁垒的容器,更不是可以被随意评估价值的‘废品’。”

“他是沈砚。”

“是我的Omega。”

“我护着。”

陆凛直起身,眼神如同淬了火的寒铁,扫向呆滞的鹿闻景和旁边噤若寒蝉的医疗队员,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就算他不再是Omega,就算他腺体尽毁,变成一个最普通的Beta,甚至……变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废人……”

“我也要!”

“我陆凛,要定了!”

“鹿闻景!”他厉声喝道,命令如同战鼓擂响,“别像个吓破胆的兔子一样杵着!立刻通知医疗队,清场!准备最高等级无菌手术室!调取芯片植入时的所有结构图!准备显微激光刀、高频凝血仪、神经探针!所有设备调试到最佳状态!我要最好的助手,最稳定的供血!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陆凛身上爆发出的那种属于顶级Alpha的绝对威压和不容置疑的领袖气场,瞬间驱散了房间里的恐慌和无措。那不仅仅是指挥官的命令,更是一个Alpha用生命和灵魂在宣告守护的意志。

鹿闻景被那眼神中的疯狂和决绝狠狠震撼,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后一丝犹豫在那句“我护着”、“我要定了”的宣言中被彻底击碎。他猛地一咬牙,信息素强行收束,属于首席医疗官的冷静和傲气重新回到了眼底:“是!指挥官!医疗一组,立刻执行清场消毒!二组,准备器械和生命维持系统!三组,调取S级加密档案‘芯片结构图’,同步到主控光脑!快!动作快!”

堡垒内瞬间进入最高级别的战备状态。无关人员被迅速清离,高效消毒程序启动,最尖端的医疗设备被推入临时改造的无菌手术室。陆凛站在手术台前,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他低头,看着沈砚毫无生气的脸,眼中所有的疯狂和暴怒都沉淀为一种极致的专注和冷静。

“沈砚,”他俯身,在沈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冰冷的手套轻轻碰了碰沈砚冰冷的脸颊,“撑住。等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砚砚…你信我。”

临时手术室内,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只有仪器单调的蜂鸣和激光刀工作时细微的“滋滋”声在死寂中回响。

陆凛站在主刀位,高大的身影被无影灯笼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立刻被旁边的助手小心擦去。他的眼神锐利透过高倍显微目镜,紧紧锁定着屏幕上被放大了千百倍的、脆弱而复杂的腺体内部结构。那枚米粒大小、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芯片,深深嵌入在腺体最核心的神经与血管网络之中,无数细微的探针状结构正贪婪地抽取着、破坏着周围的生机。

鹿闻景站在副手位,紧盯着生命体征监测屏,握着器械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只有额头的冷汗暴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每一次激光刀靠近那细如发丝的神经束,每一次避开搏动的微型血管,都像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左侧微血管有渗血迹象!”助手的声音紧绷着报告。

“高频凝血,功率3,点触。”陆凛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指令清晰简洁。他的手指稳如磐石,操控着比发丝还细的激光刀尖,精准地落在渗血点,瞬间将其封闭。动作快、准、狠,带着一种属于武器大师对能量和精度的绝对掌控。

“神经探针反馈,3号神经束出现异常波动!”另一名助手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

“注入0.1单位神经稳定剂,缓释。”陆凛的目光没有丝毫偏移,语气依旧冷静,“稳住探针,保持距离,别碰到它。”他的大脑如同最高效的计算机,飞速处理着来自目镜、仪器反馈和助手报告的所有信息,每一步操作都精确到微米,计算着最安全的路径,避开那些致命的“雷区”。这不仅是医术,更是顶尖的战术微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手术台旁,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在危险的边缘剧烈波动,警报声几次响起,又被陆凛果断的命令和鹿闻景快速的药物干预压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激光灼烧组织的焦糊味和浓重的血腥气。

汗水浸透了陆凛背后的作战服,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仿佛整个世界都缩小到了那方寸之间的显微视野中。剥离……再剥离……芯片与腺体组织的粘连比预想的还要紧密,几乎都长在了一起,每一次微小的分离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芯片主体与主神经束的粘连点……太深了!”鹿闻景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通过内部通讯传入陆凛耳中,“强行剥离,可能会扯断神经!成功率……”

“闭嘴!”陆凛低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准备纳米级生物凝胶,听我指令。激光刀,切换超高频脉冲模式,能量聚焦到0.01点!”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屏住呼吸,手指稳定得如同与机械融为一体。激光刀尖亮起一点刺目的蓝白色光芒,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精准无比地切入粘连点最核心、最脆弱的连接处!同时,他另一只手操控的微型吸力臂瞬间启动!

嗤!

一声极其细微的剥离声响起。

一枚沾着血丝的、米粒大小的银色芯片,被稳稳地吸入了特制的隔离容器中!

“成了!”鹿闻景几乎要失声叫出来,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然而,几乎在芯片被取出的瞬间——

嗡——!!!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丧钟般骤然炸响!监测屏上,代表腺体活性的曲线如同雪崩般直线下跌!代表生命体征的几项关键数据同时飙红!

“腺体核心区域大出血!”

“信息素浓度归零!”

“生命体征急速恶化!血压骤降!心跳过速!”

“该死!”陆凛瞳孔骤缩,刚刚剥离芯片的激光刀瞬间切换模式,“高频凝血最大功率!覆盖出血面!快!加压输血!双通道!肾上腺素准备!强心剂!快!”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急促的波动,但手上的动作更快!激光束如同暴雨般精准地落在汹涌的出血点上,试图封堵那致命的洪流。

鹿闻景和医疗团队像上了发条一样疯□□作,药物被迅速推入沈砚的血管,血液源源不断地输入。手术室内只剩下仪器疯狂的报警声和医生们急促的指令声、喘息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陆凛的额角青筋暴起,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但他操控器械的手依旧稳得可怕。他死死盯着那片被鲜血覆盖的区域,激光束如同最灵巧的针,在死亡的边缘疯狂穿梭、缝合。每一秒都是与死神的拔河!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

“出血点……止住了!”助手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

监测屏上,那条狂跌的腺体活性曲线,在触底之后,终于……极其微弱地、颤抖着……向上抬起了那么一丝丝。虽然依旧在危险区,但至少不再是垂直下坠的绝望。

生命体征的警报声也渐渐从疯狂的嘶鸣变成了低沉的嗡鸣,虽然数值依旧危险,但暂时稳定住了。

手术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仪器低沉的嗡鸣。

陆凛缓缓直起身,脱力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高大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被旁边的助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摘下被汗水模糊的显微目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测屏上那微弱却代表着“生”的信号。

他成功了……他赌赢了!

目光转向手术台上,沈砚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如纸,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颈后包裹着厚厚的无菌敷料,掩盖了那场惊心动魄的鏖战。但至少,那枚催命的芯片被取出来了!那持续不断抽走他生命力的源头,被切断了!

陆凛一步一步走到手术台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无视周围人敬畏的目光,无视自己身体的疲惫,缓缓地、极其小心地握住了沈砚那只没有输液、冰凉得吓人的手。他用自己滚烫的掌心,笨拙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包裹住那份冰冷。

“沈砚……”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深不见底的后怕,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滚烫的液体无法控制地滴落在沈砚冰冷的手背上。

“芯片……拿掉了。”

“别怕……”

“我在。”

“我守着你……”

手术室的灯光冰冷地照射着,映照着男人微微颤抖的宽阔肩背,和病床上Omega毫无血色的脆弱容颜。一场豪赌落幕,命悬一线的危机暂时解除,但腺体的重创、未知的后遗症、深蓝壁垒可能的反应……前路依旧荆棘密布。

然而此刻,陆凛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他不会再放手,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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