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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血口喷人

曹玉拂尘一甩,尖声大笑:“聂指挥使好一招移花接木。”他抬手指向殿外,“咱家昨夜分明在武库督办军械!蓝羽大人可以作证!”

蓝羽唇角一勾,带着锦衣卫押上来三个瓦剌使臣,飞鱼服上还带着焦黑痕迹,抱拳跪地:“启禀陛下,曹公公昨夜确实在武库督办军械,但后来武库无端起火,锦衣卫擒获这三人时,他们正用火折子点燃霹雳炮的引线。”

瓦剌使臣挣扎着扯开衣襟,露出胸前东厂特制的黥刑烙印:“曹督主答应过,只要烧了武库,栽赃给锦衣卫,就给我们通关文牒的呀!”

“血口喷人!”曹玉袖中寒光一闪,三枚穿骨钉射向瓦剌使臣眉心。

锦衣卫抽刀将暗器击落,金属碰撞声震得文官们纷纷捂了耳朵。

朱厚照盯着曹玉发抖的指尖:“曹伴伴这是要……杀人灭口?”

“奴才冤枉啊!”曹玉“砰”地跪下,“聂未晨定是早与瓦剌勾结……所以才抗旨逃婚!那什么妹妹……”

“曹公公记性不好。”蓝羽一面掀开使臣皮帽,一面说道,“聂大人的妹妹是陛下亲自寻回的,定不会有假……对了,瓦剌人蓄发结辫,这三个人……”他指尖划过使臣光溜溜的头皮,“分明是东厂番子假扮的。”

章仲启对门外使了个眼色,府兵呈上烧剩半截的霹雳炮,他从官员中出列跪下:“陛下,臣已连夜查看,这些炮身上刻着兵仗局的编号……据臣查证,这批火器本该在去岁就销毁,卢光义却私自截留,昨夜更不知为何早早出现在武库附近,以至于引火烧身……”

他看了一眼曹玉,意味深长道:“但臣平日里所见,卢大人与曹公公……关系似乎还不错?”

曹玉扑向御阶:“陛下!奴才……”

“够了!”朱厚照一脚踹翻龙案,青玉镇尺砸在曹玉额角上,溅出血花来,“传旨!查封曹玉私产,押送诏狱!”他转头盯着聂未晨,“聂卿既然早知此事,为何拖到今日才报?”

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踏入奉天殿,“因为聂指挥使险些丧命于自己人刀下,又遭东厂抓捕,旧伤添新伤,至今未愈。”

王守仁一身素袍,风尘仆仆,身后两名亲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杜禹锡。

此人本该是聂未晨的左膀右臂,此刻却满脸血污,眼神阴鸷,王守仁的亲兵将他按跪在地。

朱厚照目光扫过,问道:“王大人,此人所犯何事?”

王守仁拱手一拜,缓缓开口道:“启禀陛下,臣奉旨南下平叛,查办宁王及其余党时,途中接到密报,说曹玉拦截了臣的军令,拦截河道,并带了锦衣卫要截杀聂指挥使。”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臣起初不信,可杜同知夜闯军营,送葬镖至今还在那张桌子上。”

杜禹锡抬头,厉声嘶吼:“王守仁!我乃私仇,与旁人无关!”

王守仁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封染血的密信,双手呈上:“这是从杜禹锡府中密匣搜出的曹玉手令,命他‘务必取王守仁性命,嫁祸瓦剌’。”

朱厚照接过信,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曹玉尖声叫道:“陛下!这都是栽赃!老奴亲自送上了陈白瓷,为陛下扫清宁王一党,又怎会……”

“曹公公确实不会。”聂未晨扯开自己的衣袍,露出背后三道鞭伤,青黑色的血还未干透,“诏狱的鞭子也不知为何淬了化骨散,若非友人及时送药,臣早已毒发身亡。”

他赤膊转身,直视曹玉,“而这毒……是白莲教二十年前所研制,曾一度消失。”

锦衣卫再次呈上一个密匣,羊皮卷展开后便是一张张宁王府与白莲教的来往信函,那“宁王痴傻,正好替主上背这谋逆的锅”一句笔迹尤其刺目。

朱厚照缓缓站起身,眼中杀意翻涌:“好啊……朕的锦衣卫,竟成了东厂的刀?朕的宁王叔,也做了别人的刀?”

曹玉手中寒光乍现,星芒刺向朱厚照胸膛,聂未晨绣春刀横斩而出,刀锋与匕首相撞。

曹玉狞笑,另一手甩出三枚毒镖,一道墨影闪过,蓝羽飞身挡在聂未晨身前,毒镖穿入他的肩胛。

“蓝羽!”聂未晨一把扶住他。

蓝羽咬牙拔出毒镖,扔在地上:“曹玉,你完了。”

曹玉转身就要逃,殿外禁军已近前合围,朱厚照冷声道:“拖下去,凌迟。”

曹玉不甘嘶吼:“聂未晨!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家主子不会放过你!你不过是只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老鼠!”

聂未晨咳出一口黑血,身形有些摇晃,王守仁扶住他,低声道:“聂大人可要撑住。”

朱厚照看向聂未晨,语气难得温和:“聂卿,此事既已水落石出,你且安心养伤……至于别的……朕准你继续查。”

聂未晨一膝跪叩,眸中浮过一瞬阴沉,哑声道:“臣……领旨。”

黑松林山寨已毁,梁若鸢指尖摆弄着那枚翡翠耳坠,冷眼看着锦衣卫清理伤员和尸体,几个孩子号啕大哭,老人和几个女子拉着他们缩在角落里。

“动作倒是快……”她绕到屋子后面,躲过了锦衣卫的视线,解下自己的钱袋扔到大哭的孩子脚边,几个孩子一愣,收了声。

大人一把拾起,打开之后两眼放光,孩子们又再哭起来,梁若鸢低声道:“赶紧离开京城,带着钱寻个营生落脚。”她说着又把几张银票塞给了一旁的老人,“莫在做害人的勾当,知道吗?”

几个女人将银票收起,连连点头,看着梁若鸢身影消失在屋子另一端。

她翻出寨子围墙,落在松林里,拾起一颗松果掰开,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梁姑娘起得早啊……”

她不回头,已认得,淡淡道:“程老板倒是消息灵通,我在哪儿你都知道。”

程墨亭一袭蓝衫,腰间别着扇子,青竹伞斜倚肩头,伞尖垂落的夜露还未干透。

他从枝头落下,缓步走到她身侧,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山寨里,眺望的眼中暗淡难掩:“化骨散虽解,但他心脉已损,怕是要歇上好些日子。”

梁若鸢指尖一顿,耳坠的尖角刺入皮肉,渗出细微的血珠,她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他腰间玄铁令牌:“程老板这是关心同僚?”

程墨亭侧目看她,忽然攥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梁若鸢,你当真以为……聂未晨是什么良善之辈?”

梁若鸢腕上蛊纹传来一阵阵刺痛,她用力挣了挣:“比起程老板的手段,聂指挥使确实算得上良善。”

程墨亭冷笑,俯身逼近她,低声道:“那你可知……三年前扬州漕运案,真正的主谋是谁?”

梁若鸢目光一停,动作僵住。

程墨亭松开她,后退一步,青竹伞旋开半弧冷光:“梁姑娘若想知道真相,今夜子时,漕帮旧码头见。”

他低笑一声,转身离开,背影融入松林晨雾中,留下一句:“姑娘现在可去道观看看。”

玄妙观青砖墙垣边走着几只夜鸡,观中丹房红光诡谲,飞檐上,嘲风脊兽如同沐血。

梁若鸢狐疑着,翻进墙里,贴着游廊潜行,远远望见丹房外十余黑袍道人垂首静立。

一个个脚蹬东厂番子的鹿皮靴,腰间隐约露出绣春刀的鎏金吞口。

“陛下昨日又服了三丸。”为首者尖声细语,分明是太监假扮,“主子交代,再加了一味‘紫河车’。”

梁若鸢胃里翻涌,那可是孕妇的胞衣……这些人真是恶心透了!

背后有气息变幻,没有声音,但有人靠近,她袖中落出刀来,起手横扫,刀尖从聂未晨颈前堪堪掠过。

“梁小姐是变着法子谋杀亲夫啊……”

她一愣,刚要回嘴,聂未晨手指按住了她的唇:“嘘……”他指向丹房檐角,九只青铜风铃悬做北斗状,铃舌竟是缩小的人骨……

他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道:“看三清像……”

透过敞开的窗子,殿内三清金身早已挪走,取而代之的是三具盘坐的干尸,集中者头戴莲花冠,心口插着刻满咒文的青铜杵。

“白莲教的……”梁若鸢说到一半自己捂了嘴,发现聂未晨颈侧蛊纹又爬到了耳后,“你是来找我的?”

“燕十说你偷了家,我能怎么办?”

丹房暗门打开,小太监们匆匆忙忙,抬出来一个鎏金箱子。

箱盖翻开,里面满是奏折,最上面几张随风飘开,宁王印红得刺眼。

“丹药惑君……密折通敌……”

聂未晨低声说着,三清像眼珠转动,梁若鸢将他扑倒,十几枚穿骨钉射在他身后青石墙上。

干尸头上,莲花冠轰然炸开,里面竟是精铁打造的机关,丹炉应声爆开,扬起数百张人皮符咒,张张用血写着朱厚照的生辰八字。

小太监将火折扔进了木箱,撒腿四散,地面毒烟升起,聂未晨拽着梁若鸢跃上房顶,攀到一旁的古木树枝上。

整座道观地砖下陷,露出地下汩汩血池,池中沉浮的,竟是眉心点了朱砂的童男童女。

道观西墙炸开,燕十身后冲出数十锦衣卫:“锦衣卫办案,跪地不杀!”

数十缇骑分列两侧,弩箭齐发,假道士道袍掀起,内里是东厂褐红的里衣,箭矢鸣响,穿过血肉,为首的太监捏碎了手中玉符。

“小心机关!”梁若鸢厉声大喊。

未塌的青砖陡然翻转,数十铁爪从地下弹出,燕十旋身斩断三只,却被第四只勾了脚踝,拖向血池。

聂未晨掷出刚到,一击砸碎了铁爪机括,几个锦衣卫迅速将燕十拉起:“大人!地宫有密道通向宫城!”

血池莫名沸腾,童尸双眼空洞,瞳孔涣散,一一浮出,眉心朱砂化开一条血线,头脚相就,连成一片星图。

“七星借命……”梁若鸢喃喃自语,浑身一寒。

“放火箭!”聂未晨扯下披风,盖在梁若鸢头上,遮了她的视线,浸了火油的箭雨落在童尸身上。

血池星图燃起大火,程墨亭出现在不远处一棵古柏上,声音闲适悠然:“聂大人,你可知这些童尸选的都是七月初七的生辰?”

青竹伞下,他扇尖挑着一本泛黄的《丹术秘要》,翻开的一页画着与血池完全一致的星图。

“因为……”他笑了笑,卷册随风翻开下一页,“陛下也是这个生辰……”

话刚落,燕十将刀掷回,聂未晨接刀掠至他面前,刀刃抵在他颈侧:“御前司策划的?”

“我?”程墨亭任由绣春刀在自己颈上压出了血,“我不过是来把曹玉没烧干净的账簿送给梁姑娘,毕竟梁姑娘最开始也不过是要还梁大人清白而已……”说着,他将书册抛向梁若鸢。

梁若鸢飞身去接,书页在空中散开,纷纷扬扬似当年的大雪,其中一页飘到聂未晨眼前,上面赫然是曹玉的批注:“依宁王命,取童男童女各四十九,炼九九归元丹供上。”

最下方的朱批尤为刺眼,那笔迹他在御书房见过……是朱厚照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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