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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涟漪

自那日在小花园梅树下与祝明漪短暂照面后,单疏澜觉得这督军府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那抹靛蓝色的身影,那双沾着泥渍却灵活的手,还有那句“府里花园好看是好看,就是能用的太少”,像一幅线条清晰的画,反复在她脑海中勾勒。与她想象中所有妾室的形象都格格不入,没有谄媚,没有妖娆,只有一种落地生根般的实在和一种让人措手不及的坦率。

这种“不同”,像一颗石子投入她沉寂的心湖,涟漪虽不汹涌,却一圈圈扩散,扰得她无法再维持往日那种彻底的死寂。

她开始留意到一些以往会忽略的细微声响。比如,偶尔从西边“漱石斋”方向传来的、轻微的捣药声;比如,下人们私下议论“祝姨娘”时,那语气里并非全是鄙夷,竟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她医术的佩服。

“夫人,您说奇不奇怪,”芸香一边为她篦头,一边低声絮叨,“浆洗房的张婆子,多年的风湿痛,吃了祝姨娘给的几副药膏,竟说松快了不少。现在见天儿地念着她的好。”

单疏澜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没有应声,心里却是一动。她想起那包药材,想起那颗蜜枣。看来,那并非一时兴起的讨好,而是她真的精通此道。

“还有呢,”芸香见主子没制止,便继续道,“她好像还挺会调理花木,前儿个见她在自己院墙角种了些不起眼的玩意儿,说是草药,长得倒挺精神。”

种种讯息,拼凑出一个模糊却又鲜活的形象:懂医、爱草木、能与下人打成一片。这哪里像个妾室?倒像个悬壶济世的女郎中,或是个本分的花农女儿。

这认知让单疏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她嫁入这深宅数年,见过的女人,无论是官家小姐还是其他军官的姨太太,无一不是困于方寸之地,争宠、算计、哀怨。可这个祝明漪,她似乎在自己开辟一片天地,自顾自地活得蓬勃盎然。

这种生命力,让单疏澜在排斥和警惕之余,竟生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这日,管家福伯照例前来禀报府中事务,末了,呈上一份单子,语气带着几分请示的意味:“夫人,眼看就要祭灶了,年下各处的赏钱、往来的节礼,这是拟的旧例单子,请您过目定夺。”

往年到这时,单疏澜只是略扫一眼,便倦倦地挥手让福伯按惯例办理。她这个夫人,有名无实,这些事本也轮不到她真正做主,不过是走个过场。

但这一次,她的目光在礼单上停留的时间却长了些。她看到了几家与单家旧日有交情、如今却已疏远的人家,也看到了沈屹川麾下几位得力下属的名字。

一个念头悄然升起:若是按旧例,是否太过敷衍?是否会让人看轻了督军府,也……看轻了她这个主母?

她想起祝明漪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头莫名一紧。她不愿在那双眼睛面前,显得更加无能落魄。

“福伯,”她开口,声音依旧轻柔,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这份单子先放我这儿,我细看看,明日再给你。”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恭敬应下:“是,夫人。”

福伯退下后,单疏澜拿起那份礼单,走到窗边,就着天光细细看了起来。她并非不懂这些人情往来,只是以往心灰意冷,不愿费神。如今,她却开始认真地思忖,哪家需要添些分量,哪家只需维持表面礼节。

她甚至找出往年的账册,对照着查看。这一看,便是一个下午。

芸香在一旁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疑惑。夫人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对这些俗务最是厌烦,如今却如此上心。

只有单疏澜自己知道,她并非突然对管家产生了兴趣。她只是……不想再像从前那样,任由自己沉沦下去。仿佛有一股外来的、微弱却执拗的力量,在她死水般的生活里搅动了一下,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抓住点什么,证明自己还“存在”着。

而这股力量的源头,毫无疑问,来自西边那个谜一样的女人。

傍晚时分,雪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单疏澜放下账册,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走到窗边。暮色四合,雪花纷纷扬扬,将庭院渐渐染白。她不由自主地望向西边“漱石斋”的方向。

那里,此刻在做什么?她是否也坐在窗边,看着同一场雪?还是在灯下捣弄她的草药?

一种莫名的、想要了解更多的冲动,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这涟漪,已从湖心,缓缓荡向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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