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怜心偏头侧过,庞有福的头落在枕上,打着呼噜声昏睡过去。
冯怜心从头冷到脚。
这,这庞有福,嘴里的茵茵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
冯怜心想着想着,眼睛里漏出了凶光…
次日清晨,庞有福醒来,脑袋一阵炸裂,唤着:“怜心,端茶来,头疼死了。”
坐在桌边的冯怜心一动不动。
庞有福拖着沉重炸裂的脑袋,走到桌前,扶着桌沿坐下:“叫你,你听不见?”
庞有福瞟着坐着的人:“快倒杯水!”
冯怜心斜眼看着他。
“茵茵,叫了一晚上,叫得可真亲热啊?”
庞有福停住了呼吸,反应过来,连忙看着着屋外:“你给我小声点!”
冯怜心冷眼。
“我真的喊了一晚上?”
“人家人主了!”
“你可给我闭嘴吧。”庞有福上手捂着了她的嘴,脱口而出:“有主怎么了,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冯怜心这下确定了庞有福喊的就是虞茵!
这两人什么时候…
冯怜心拉开庞有福的手:“这么喜欢?那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你?”庞有福本就有些不清醒,听着冯怜心这么说有点懵。
“真的!”冯怜心勾着手,附耳一阵。
庞有福眼睛一亮。
逮着冯怜心的脸上就是一口。
随即就把人推开,唤着丫鬟进来更衣。
冯怜心拿着手帕在脸上搓着,一脸的嫌弃。
呸了一口,喊着人上早饭。
裴宅里。
侧门处,丫鬟小厮们正在卸着厨房用的肉菜,还有一只明日要吃的羊,明日定的人太多,怕到时候来不及送,今日便送过来了。
忙碌的人们没有看见脚下的凉风,偷偷溜出了裴宅。
等忙碌的小厮完事了,回叶无恒的院子打扫时,看见院门开着一条缝,一拍大腿,进去一唤,里里外外果真没有看见凉风的身影。
小厮吓坏了,连忙寻人一起寻找。
双喜刚好提着食盒出来。
“你们都在干什么?”
“凉风,双喜姐,你看见凉风了吗?”
双喜放下食盒:“凉风不见了?”
小厮点点头。
“等着,我进去瞧瞧,要是冲撞了少奶奶,你几个不用干了!”
双喜一顿寻找,并未看见凉风的身影。
众人把裴宅翻了个遍,也没寻着。
“会不会跑出去了?”一个小厮说。
“啊”叶无恒院里的小厮快哭出来,跑出去了,长宁县这么大,在哪里找啊。
现在这个季节,跑了出去,保不齐,凉风小命不保。
“还愣着做什么?派两个小厮上街寻!”双喜吩咐着,看着旁边要哭的小厮:“你也别闲着,你也去!”
几个小厮连忙点头,从裴宅散了出去。
裴母听着院外的声响问着身边的尹麽麽:“外边怎么闹哄哄的?”
“少爷的狗不见了,众人正在寻找!”
裴母:“看个狗都看不住!”
尹麽麽没有接这话茬,说到了明日冬至宴席祭祀之事。
“就我娘俩……”裴母手上的笔一顿,放下了笔:“明日派小厮去请虞父虞母来家里过节吧。”
尹麽麽点头应着好。
窗外大风呼呼的狂拍着窗柩,天色暗了下来。
屋里掌着灯。
裴母:“看这天,是要下雪了啊?”
“是啊…”
两人正在屋里闲话,小厮来报,虞家村来人禀报,虞父病了。
裴母连忙让人去告知虞茵。
虞茵抓着钱袋子就往外跑,双喜立即跟上,裴母叫了大嘴快快跟上马车,又吩咐小厮去请大夫赶往虞家。
虞茵赶到虞家时,虞母在家里纳鞋垫子。
“你怎么跑回来了?”虞母纳闷。
虞茵气喘吁吁道:“有人来宅上说爹病了,爹人呢?”
“病了?早上出门时人还好好的啊?”虞母放下手中鞋垫,“噌”地站了起来。
虞茵皱眉:“爹不在家?”
虞母点头。
虞茵出门太急忘了问小厮,爹在何处病了。
“那爹今日去的哪家?”
“城西一家姓赵的好像…噢…说是叫赵八”
“娘,你在家等消息,我去城西问问。”
虞茵转身出门上了马出,虞母追出来,虞茵:“娘,你就在家等着,万一爹被人送回来了,家里没人!”
虞母这才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寒风变大了起来,黒沉沉的云压得很低。
路上的行人都往家里赶。
很快街上就剩三两个人影了。
虞茵赶到城西时,让大嘴去城西各医馆打听。
下了马车,自己和车夫分别去打听今日有做木匠活的赵家。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依然没有打听到。
这时,虞茵正在瞧一出远门,身后传来一阵声音:“你找谁?”
虞茵转身,一个妇人挎着篮子。
“大婶,我想问问你知道赵八家住哪里吗?”
大婶想了想,摇着头:“没听说过这名字。”
“今日有附近有哪家请了虞木匠吗?”
大婶还是摇了摇头。
虞茵谢过,走到下一条巷子,准备继续敲门询问。
“姑娘,姑娘,老身刚刚听你说找虞木匠?”一位满头花白拄拐老人迎面走来。
虞茵快速上前点头:“是的,您知道吗?”
老人点头:“第二条巷子,最后一家。”
虞茵行礼谢过。
抬腿就往老人说的那家走。
敲开了院门,一个小厮询问道:“你找谁?”
“虞木匠今日是来宅中做活的吗?这是赵八家吗?”
小厮听着虞茵的话连忙点头:“今日虞木匠不知怎地,做着活就倒地上了,我家老爷请了大夫,正在屋里诊治。你是?”
“我是他女儿。”
“那快快进屋。”
虞茵抬腿就进了门。
眼见门关上了。
一条狗影消失在巷口处。
虞茵走进屋内,灯火通明,床上躺着个人,虞茵叫着爹,床上的人不应,虞茵正想向前,突然看见了地上云锦绒面宝蓝鞋子。
动作一顿,连忙往后退。
又喊了几声爹,床上的人依旧不应。
虞茵转身拔腿就跑。
房门不知何时被关上,怎么打也打不开。
虞茵拍着门大声喊着:“来人开门!开门!”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裴少奶奶,我们又见面了!”
说话的正是庞有福。
“我爹在哪里?”
“你爹?我见你爹干什么?我想见的是你啊?”
“你见我干什么?”
“你说呢?”
说着就下床穿鞋就朝虞茵走过来。
虞茵看向旁边的窗户,立即跑过去,撑开窗户,就往上爬,在家时,看裴不席翻窗那么行云流水,自己爬着怎么这么费劲。
刚要跳下去,后颈衣领就被拎了起来。
庞有福一手撑着窗户,一手拎着虞茵的后领子:“乖,别闹,免得你受罪!”
说着就要把虞茵提进窗内。
这时,一个黑影从虞茵眼前窜过。
虞茵后颈的衣领一松,自己掉在了窗户外面。
屋内的庞有福发出了一阵惨叫。
院内是车夫和大嘴正和几个小厮纠缠在一块。
虞茵起身撑起窗户,凉风正死死的咬住庞有福的右手。
庞有福拿起旁边的花瓶就要朝凉风砸去。
“哐当”一声,房门被大嘴踹开,庞有福手上的花瓶一个转向,朝大嘴砸去。
大嘴大喊:“凉风,走了。”
凉风立刻松了口,跑出了房门。
大嘴跑到窗下,扶着虞茵就往外跑。
庞有福追了出来:“别让他们跑了!”再看地上躺着的小厮一个也起不来,大骂到:“废物!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手上传来阵阵强烈痛感,低头一看手上淌着的血,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虞茵全身轻微颤抖着,深吸了几口气询问着虞父的情况。
大嘴回着:“正问了两家,就见凉风跑到了小的面前狂吠,跟着凉风就过来了,虞家老爷的消息还不知道,少奶奶,小的先把少奶奶送回家,加派人手寻找。”
虞茵撩起车帘,凉风跟在大嘴身旁。
背上汗湿了的衣衫被寒风一灌,忍不住直打哆嗦,虞茵放下了车帘。
回到裴宅,大嘴让人把少奶奶扶进屋,又散了小厮出去寻虞父,这才去主屋,像裴母禀报着刚刚所发生之事。
“什么!”裴母听到这,吩咐大嘴出去寻虞父的消息,立即起身迈腿去了虞茵的院子里。
双喜正给虞茵泡热水澡,穿好中衣,虞茵刚躺床上,裴母就进了屋。
“茵茵,茵茵,你还好吧?”
虞茵听着声音,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四肢太沉重了,根本抬不起来。
看着眼前的裴母,一个,两个,三个…
裴母连忙让人请大夫,上手摸了摸虞茵的额头,好烫!
大夫诊断受了惊吓,加上风寒,好好吃药调理即可。
庞有福去一医馆,大夫给他处理多久的伤口,他就哀嚎了好久,太疼了,都见骨了,还缝了针。
大夫开了药,叮嘱了注意事项。
打发人走了,耳朵都要聋了!
庞有福还得偷偷摸摸回到家,进了屋正松一口气,让小厮掌了灯,庞德山坐在榻上,悠悠开口:“回来了?”
“唉呀妈呀~~”庞有福一屁股坐在地上。
庞德山一脸看见了他手上的伤,黑着脸:“怎么弄的?”
庞有福讪讪笑道:“路太滑,摔的,不小心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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