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来说…”庞德山指着旁边伫立的小厮。
小厮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整话。
“看来是要到牢房里走一遭啊…”庞德山轻飘飘的说道。
小厮吓得立即跪下。
“老爷饶命!小的说,小的说!”
庞德山越听脸越黑,等小厮说完后,庞德山笑了出来:“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上前走到庞有福面前,蹲下身,有手拍着庞有福的脸,笑着盯着庞有福。
起身后离开了。
庞有福愣住了,爹是几个意思,笑得庞有福毛骨悚然。
庞有福还没起身,门就被小厮关上。
接着叮叮哐哐的一顿响,门缝窗缝开始掉灰。
“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庞有福唤着身边小厮扶自己起来,走到门前,晃着门。
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你别费力气了,老爷说你伤好之前,一步也不能离开房间,窗户得订上,房门得锁上。”
“什么!!”庞有福用里的晃着门。
门外一片寂静,无论庞有福怎么呐喊,无一人应答。
庞有福:…
裴家。
裴母在屋里走来走去,大嘴回来禀着,虞父在一酒楼喝醉了,人在酒楼歇着,等虞父醒了,虞父说是一个叫赵八的人请他去做衣柜,可是这人很奇怪,先把他请到了酒楼,说是先吃饭,后干活,然后一个劲儿的劝酒,不知不觉喝多就睡着了。
裴母:“你告诉他少奶奶去寻他的事情了吗?”
“没有。”
“现下他人呢?”
“小的派小厮送他回去了。”
“那就行,派人去虞家说一下,就说是看门的小厮听差了。”
“是,太太。”
大嘴下去后,裴母唤来了尹麽麽:“备轿!我们去县衙!”
“太太!!!”尹麽麽说什么也肯让裴母去。
裴母长叹一口气:“都把我家当什么了?我要去讨个说法!”
尹麽麽又劝了好久,裴母依然要去,尹麽麽没有再说话,扶着裴母出了门。
长宁县县衙内。
庞德山在书房里砸了好几个花瓶。
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让人来打扫了。
等人走了,从众多画轴里取出一副人像出来,正摩挲着纸上人的脸庞。
衙役来敲门禀报:“裴家太太请求见大人!”
庞德山全身定住,轻声问道:“你说谁?”
“她自称是裴家太太…”
庞德山喉咙动了动:“快,快请人进来,让人上茶,上好茶!”
“是,大人。”
庞德山立即卷上画轴,放进旁边的画缸里,又扒拉了两副画压在上面,整理了衣衫,走到铜盆前洗了把脸。
坐在书房中堂上的位置,双手放在膝盖上,来回的搓着。
待裴母一进屋,庞德山眼神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碰上裴母的目光,眼神闪躲,望向了别处。
“不知,不知裴太…裴太太有何事?”庞德山轻柔的问道。
裴母一个白眼:“想必你那好儿子干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我来讨个说法!”
庞德山立即起身:“我已经把他关在房中,好好反思,他做这事我是一点儿也不知情,要是知道一点,我也绝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我一直没有越过半分,当年…”
“够了!”裴母立即低声喝道:“你最好是一直这样,我还高看你几分,还有你的好儿子,管好他!”
裴母起身就往外走,正要跨出房门,庞德山在身后说着:“医药费营养品我会差人送到宅上,还有小儿的道歉信!”
裴母没有停留,和尹麽麽快速出了衙门,上了马上,回了裴宅。
虞茵这一病,冬至这日一切就从简了。
裴母也没有什么心思。
草草走了个过场。
凉风自从回府就趴会了裴不席院子里。
也不进屋,双喜赶了几次,它总是趁开门时溜进院中。
往返几次,见它一直也没进过拱门,双喜就随他去了。
虞茵这一病,病了大半个月。
虞茵求了好几日,才让裴母不告诉裴不席这件事,并让知道此事的人闭好嘴巴。
刚好两日,裴不席一行人回来了。
给裴母请安后,回了自己院子,看见凉风在院子里惊呆了。
连忙操起它就要往叶无恒的院子里走。
虞茵站在书房门口,喊住了他。
“茵茵!”
裴不席满脸可见的疲惫,嘴巴的胡渣肉眼可见的青色,咧嘴龇着大白牙,脸上的疲惫扫走了一小半。
“让它呆这里吧。”
“你不是怕它…”
“现在也没那么怕了…”
双喜在旁边腹诽,少奶奶不仅不怕,还摸过两回,还给它加鸡腿,还说要给它做狗窝。
裴不席放下凉风,就朝虞茵走去。
双喜:“我去给少爷准备沐浴更衣的东西。”
蹲了蹲身子,退了下去。
裴不席仔细瞧着虞茵,还没到半月,看着人清瘦了不少:“你在家还好吗?”
虞茵一愣:“我,我挺好啊。”
裴不席盯着她打量,一个横抱,虞茵脚已离地,裴不席臂弯上下掂了掂,是瘦了,不是错觉。
虞茵红着脸看着他:“这是做什么?”
裴不席弯腰放下怀里的人,虞茵站在地上,扯了扯衣摆。
裴不席挠着头,看着红着脸的虞茵,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没做什么,就是想茵茵,想得厉害。”
果然。
虞茵的脸肉眼可见的加剧红了起来。
裴不席轻咳一声:“不知道茵茵有没有想我呢?”
虞茵想到爬窗子时的情景,点了点头。
这下裴不席愣住了,没想过虞茵会回应,一时轮到裴不席没反应。
双喜进院:“少爷,热水备好了。”
裴不席拉回思绪,扭头跟着双喜走了。
“双喜,家里换厨子了吗?”
“啊?没有啊。”
“那少奶奶是最近没有胃口吗?看着清瘦了不少…”
双喜低着头:“许是最近天太冷,活动时间太少了,少奶奶用饭用得不多…”
裴不席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
双喜偷偷瞟着,见少爷再没有问,偷偷松了一口气。
冯怜心在院子里纳闷,庞有福怎么这么些天一次都没来过,一要出门就被婆子堵在屋里。
感觉不太对劲儿,从箱底翻出了一只金钗,递给了身边的丫鬟。
丫鬟连连摆手。
“我如今出不去,外面的消息就靠你了,你如今跟着我,只有我好过,你才好过。”冯怜心啪的把钗子拍在桌上:“你好好想想。”
丫鬟犹豫着:“小姐是想让奴婢做什么?”
“我也不让干什么,就是打探点消息,送送信什么的。”冯怜心冷脸道。
丫鬟身侧的拳头紧了紧,点了点头:“奴婢去!”
庞德山已经在给儿子物色合适人选的媳妇了,月余之内就要把婚事办了,忙得闻二爷脚不沾地,忙完衙门的事还要忙庞有福的婚事。
婚事的当事人还并不知情,关在屋里,出了有人换药送饭,他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庞有福快发霉了。
哀嚎不断,屋外的下人已经习惯,耳朵里还塞着棉花。
最惨的是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厮,眼睛无光,脸颊凹陷,焉不拉几躬身站在庞有福身后,耷拉着脑袋,双手捂着耳朵。
丫鬟打听到消息回来,给冯怜心禀告。
冯怜心微微皱眉,废物,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弱女子都搞不定!
成婚?
冯怜心嘴角一勾,吩咐丫鬟磨墨。
提笔快速写好两封信,让丫鬟分别送到县衙和裴家去。
“裴家那封信,一定要送到裴家公子手上,”冯怜心眼睛转了转:“他应该每日都要去铺子,你瞅着时机,假装摔倒什么的,一定要单独递到他手上。”
丫鬟点头,但是看着另外一封信:“小姐,奴婢不敢,不敢去县衙送。”
冯怜心没好气的翻着白眼:“你找个敢的人去不就得了?”
丫鬟连忙点头,接过信揣怀里,退了出去。
裴家里,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起了,叶无恒也被请来了,桌上是全羊宴,本是准备冬至过节吃的,现在吃正好。
裴父看着一桌子菜,迟迟没有下筷子。
裴母:“这是怎么了?没有胃口?”
裴父说起了外面铺子的情况。
这次运送绸缎的车队被官府截了,说是用作辽响,三人多处打点,绸缎官方是咬死不会吐出来了。
裴母放下了筷子:“啊?那,这,这光天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叶无恒听见王法二字轻笑出了声:“王法?”
裴不席:“今年铺中存货卖完就早些歇业吧。”
虞茵看着众人都放下了筷子,便也没有动。
裴父:“孙家传来信说,京中已经第三次上缴辽响了。”
裴母:“这是开战了,还是没开战啊…”
裴父:“还没呢,两军在边境焦灼着…”
裴母:“吃,吃,饭还是要吃的,真打起来…真打起来,是又有多少人吃不上饭了。”
最后这顿饭寥寥收场…
裴不席和虞茵回到书房里。
虞茵看看时辰尚早,坐到了书桌前,画着给凉风的窝棚图。
裴不席搬了把椅子,趴在书桌的一角,看着虞茵忙碌。
屋内的炭火烧得旺旺的,裴不席看着看着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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