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三下清晰、沉稳的敲门声,瞬间钉在顾屿紧绷的神经上!
顾屿的身体猛地僵住!
连呼吸都在瞬间屏住!
“顾屿。”
“开门。”
顾屿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恐惧的颤抖。
“哥……?”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带着点被吵醒的沙哑和茫然。
“……有事吗?我……我已经睡了。”
门外沉默了几秒。
“开门。”
顾琛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更沉,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别让我说第三遍。”
顾屿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顾琛的耐心已经告罄。
再不开门,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迅速将这些东西胡乱一塞。
做完这一切,手指颤抖着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锁。
门被拉开一条缝隙。
走廊里明亮的灯光瞬间刺入昏暗的房间,让顾屿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顾琛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头发微湿,似乎刚洗过澡。
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极具压迫感的影子,将他冷峻的侧脸笼罩在明暗交界处,看不清表情。
一股浓烈的、带着沐浴后清新水汽的雪松信息素,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扑面而来,霸道地冲散了房间里残留的、属于顾屿的白兰地信息素!
这纯粹而强大的Alpha气息,对此刻腺体极度渴求的顾屿而言,无异于最强烈的诱惑和最致命的毒药!
顾屿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颈后的腺体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疯狂地搏动、吸吮着空气中弥散的雪松冷香,带来一阵灭顶般的酥麻与短暂缓解的错觉,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深沉、更噬骨的渴求!
他死死地抓住门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让自己像瘾君子般扑上去。
“哥……”
顾屿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努力将身体藏在门后阴影里,避开顾琛审视的目光。
“……这么晚了,什么事?”
顾琛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穿透昏暗的光线,精准地落在顾屿身上。
他的视线扫过顾屿显得异常单薄的身体,掠过他额角最终定格在他脸上。
顾屿脸上那不自然的潮红、额角渗出的冷汗、以及那双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湿润、带着惊惶和极力掩饰的脆弱的眼睛,都清晰地落入顾琛眼底。
顾琛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顾屿的问题,只是向前迈了一步。
一股更加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顾屿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顾琛的目光越过顾屿的肩膀,投向房间深处。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见地毯上散落一些物件,瞧着不太清楚模样——
顾琛收回目光,重新落回顾屿脸上。
“你刚才在做什么?”
顾屿的心脏骤然缩紧!
“我……我睡觉啊……” 他强撑着回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被敲门声吵醒了……”
“睡觉?”
顾琛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睡到浑身是汗?睡到……弄出那么大动静?”
顾屿的呼吸一窒。
“我……我做噩梦了……”
他垂下眼帘,避开顾琛锐利的目光,声音更低了些。
“……梦到……片场的事……吓醒了……”
顾琛的目光沉沉地锁着他,那眼神里的审视和冰冷,几乎让顾屿窒息。
时间仿佛凝固。
就在顾屿以为自己要被这无声的审判压垮时,顾琛却缓缓转过了身体。
他没有再追问。
“砰!”
厚重的房门被顾琛从外面重重关上!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震得顾屿耳膜嗡嗡作响,也彻底隔绝了那令人绝望又眷恋的雪松气息。
顾屿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无力地滑落在地。
门外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颤抖着抬起手,抚上颈后。
指尖触碰到一片湿粘滑腻,带着血腥味。
不知他哥看见了没有。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顾屿的咽喉。
第二天上午,九点刚过。
沈翊宸那栋奢华的别墅客厅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慵懒的爵士乐。
沈翊宸穿着骚包的酒红色真丝睡袍,斜倚在吧台边,慢悠悠地给自己磨着咖啡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昨晚顾屿那副疯魔的样子虽然把他吓了一跳,但事后想想,倒也有趣。反正顾屿那家伙死不了,沈翊宸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佣人打开门,顾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哟,顾大影帝,这么快就想我了?”沈翊宸头也没抬,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药不够用了?……”
沈翊宸调侃的话音未落,顾屿已经几步走到了他面前。
“后颈伤了,叫老徐帮我弄一下。”顾屿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喉咙,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沈翊宸这才察觉顾屿的状态比昨晚离开时更糟——脸色更多的是惨白,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他眉宇间那层阴郁浓得化不开,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近乎死寂的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
“操!”沈翊宸低骂一声,丢下咖啡勺,“跟我来!”
他一把抓住顾屿的手臂,触手冰凉,带着不正常的微颤。
沈翊宸心中一凛,拽着他快步走向别墅里设施最齐全、也最私密的医疗室。
医疗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顾屿被沈翊宸按坐在冰冷的检查床上。
“老徐!老徐!快出来!”沈翊宸对着内线电话吼了一声。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徐医生就提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看到顾屿的样子也是脸色一变:“顾二少!您这……”
“先处理伤口!”
沈翊宸烦躁地打断他,指着顾屿的脖子。
“他颈后腺体位置弄伤了!”
顾屿没回答背对着沈翊宸。没有犹豫,动作有些粗暴地“嗤啦”一声,将自己后颈上那枚用于遮掩和抑制信息素的专用贴片猛地撕了下来!
“操!”
沈翊宸的目光刚落在顾屿后颈上,瞳孔瞬间紧缩,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说一句脏话。
灯光下,顾屿后颈的腺体区域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原本光滑饱满的腺体位置,此刻红肿得厉害。
皮肤被暴力抓挠得皮开肉绽,几道深深的指甲划痕交错纵横,边缘翻卷,渗出粘稠的血珠和淡黄色的组织液,混合着干涸的血痂。
整个区域像是被野兽啃噬过,惨不忍睹。
“你他妈疯了?!”沈翊宸的声音都变了调,一步跨到顾屿身后。
“昨晚刚给你上了药,你又把自己搞成这样?!顾屿,你……”
徐医生立刻戴上无菌手套,示意顾屿侧过身:“顾二少,您忍一下,我先看看伤口情况。”
顾屿顺从地侧过身,微微低下头,露出脆弱的后颈。
徐医生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轻轻擦拭掉伤口周围已经干涸的血痂和污迹。
随着覆盖物的清除,那被顾屿自己粗暴抓挠、抠挖得血肉模糊的腺体!
“嘶……”饶是见多识广的徐医生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腺体周围的皮肤被指甲撕裂,翻卷着,边缘红肿发炎,渗出组织液和少量血液,混合着信息素的味道,一片狼藉。
“怎么弄成这样?!”
沈翊宸的声音带着惊怒,他凑近一步,看着那片狰狞的伤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顾屿对自己下手太狠了!
徐医生屏住呼吸,动作更加轻柔,用生理盐水小心冲洗伤口,试图看清更深层的情况。
粘稠的血水被冲开,露出了腺体本体那微微凸起的、本该是光滑饱满的轮廓。
然而,就在那被破坏的皮肉中心——
一个清晰无比、深入腺体组织的齿痕烙印,赫然显现!
那齿痕极其完整,边缘清晰深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所有权的强势感。
这绝非临时标记所能留下的!这是永久标记才能留下的、融入腺体本质的、无法磨灭的烙印!
沈翊宸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齿痕烙印,脑子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轰然炸开!所有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他猛地抬头,看向顾屿惨白的侧脸,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而变了调,甚至带着一丝尖锐的破音:“这……这是什么东西?!顾屿!你他妈腺体上哪来的永久标记?!”
沈翊宸的声音猛地拔高,手指几乎要戳到那个齿痕上,“顾屿!你腺体上……这齿痕?!谁干的?!”
他猛地扳过顾屿的肩膀,强迫他面对自己,眼睛死死盯着顾屿的眼睛,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失真:
“永久标记?!这他妈是永久标记才能留下的齿痕!顾屿!你是个Alpha!Alpha的腺体怎么可能被永久标记?!这他妈不符合常识!Omega的腺体才有被永久标记的功能,Alpha的腺体天生就是用来标记别人的,它根本……它根本不可能接受这种烙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他妈干的?!”
沈翊宸的脑子嗡嗡作响,世界观仿佛在这一刻被震得粉碎。
Alpha腺体被永久标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违反生理构造的禁忌!他从未听说过,也绝不相信!可眼前这个齿痕,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沈翊宸的咆哮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歇斯底里的惊恐。
他看着那个深陷在顾屿血肉腺体中心的齿痕,一个恐怖的、唯一符合逻辑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顾琛……”沈翊宸的声音陡然降了下去,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笃定和难以置信的恐惧,死死盯着顾屿那双死寂的眼睛,“……是顾琛?!对不对?!是他干的?!”
顾屿被他死死地钳制着肩膀,被迫抬头迎上沈翊宸惊骇欲绝的目光。
沉默了几秒。
“轰——!”
沈翊宸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炸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
真的是顾琛!
他竟然……竟然在顾屿的腺体上……留下了一个永久性的标记?!在一个Alpha身上?!
这怎么可能?!这完全颠覆了ABO生理学的铁律!
“顾琛他……他疯了吗?!”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Alpha的腺体根本承受不了永久标记!这会要了你的命!会彻底毁了你!!”
沈翊宸的理智彻底被这骇人听闻的真相击溃了!他抓着顾屿肩膀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什么时候的事?!顾屿!你他妈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面对沈翊宸歇斯底里的质问,顾屿被他摇晃着,后背撞在冰冷的医疗床沿,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更多了。
但他脸上却缓缓扯出一个极其诡异、近乎破碎的笑容。
“呵……” 一声沙哑的低笑从顾屿干裂的唇间溢出,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我吗?”
“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他避我如蛇蝎吗?”
“除了……他知道了我的心思……” 顾屿的声音低了下去。
“除了……他知道我爱他……爱得……肮脏又下贱……”
“另一个原因……” 他微微侧过头,颈后那片狰狞的伤口和那个深嵌腺体的齿痕完全暴露在沈翊宸惊骇欲绝的目光下。
“……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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