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刷亮天空。
费晋怒目圆睁,从马背上摔下,跪地吐/血,之前被宣仓刺过的剑伤呈现乌黑血渍,汩汩留下未有止住的现象。
万鹤酒楼的楼上,秦如玉微醺,得知贺宜要独自去塞北,拍桌喝彩一声好样的,佩服她的勇气,但让她要带点武器傍身,说着就拉着她来到了兵器铺。
擅自挑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宝剑,贺宜直说:“我看,这宝剑分明就是秦如玉你自己想要的吧。”
但是秦老爷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带宝剑回家,这才说贺宜需要武器的吧。
秦如玉口是心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耍点花架式也能唬人(虚张声势),而且——(极小声)这宝剑有机关,能藏/剧/毒。”
贺宜跟着秦如玉比划了姿势,“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想不到剑上有/毒/,但你们更想不到老夫还能比你们多撑一阵。”费晋拧眉狰狞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来。
“去去去,下雨了别贪吃了,都回羊圈去。”披着蓑衣的老妇人和一个壮汉放牧归来,成群的羊群不管不顾的撞到费晋。
“滚开滚开。”惹来费晋愤怒驱赶。
方轻舟和苏泊带来几个士兵,远远提示大喊这个人就是费晋,要逃去属国。
费晋嘲笑:“知道又怎样,你们不行。”
见对方人手变多,费晋决定斩草除根,“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们不行,那我呢?费晋,塞北乃本将管辖的地方,休得放肆。”沉默已久的壮汉飞身跑到费晋身前,几招擒拿将费晋扣下。
赶到的士兵纷纷喊道“将军”,将费晋押走。
上官秋迷路了,绕了半天被羊群找到,拜托老妇人和壮汉带路,临了了才意识到自己遇见了塞北守将。
紧随其后赶到的行军郎中迅速的查看了大家的伤情,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一点皮外伤,倒是宣仓有点麻烦,郎中说是旧伤又添上新伤,加上之前心火上涌,激动之下陷去昏迷。
行军郎中简单的为宣仓的伤口处理一下后,向塞北将军建议将宣仓先行送回军营治伤。
贺宜再次向行军郎中确认宣仓的伤情并不严重,这才松下紧绷的手指,跟着其他人过去处理皮外伤。
一片慌乱平息之后,塞北将军朝他们走过来,“几位没事吧?在下燕明,塞北守将。”
贺宜摇头,“多谢燕将军出手相助,家兄礼部侍郎贺容,我是他的胞妹贺宜,奉旨来塞北作画,这几位都是我同行的朋友。”
方轻舟扶着上官秋和苏泊走过来,刚才用力过猛,腿脚有些脱力。
“燕某多谢几位报信,要是放任那费晋逃窜出塞北,通敌异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燕明身为一方守将,行事沉稳,知道眼前几位帮的忙非比寻常,“费晋已被擒住,贺宜姑娘几位就请随燕某回军营休息,之后送几位离开塞北的事,燕某自会安排。”
“因缘巧合而已,能帮自然是要帮的,燕将军客气了。”方轻舟摆手,“只是不知道我兄弟周龄伤势如何了?”
燕明颔首,“这个……燕某自会对各位有所交代,还有待燕某回到军营后,会安排人过来登下几位姓名,到时向京城上报军功。”
方轻舟和上官秋、苏泊听到上报军功,神情明显变得兴奋起来。
方才牧羊的老妇人等在一边,老妇人肩上落了一只黑翅鸢,人与鸟的眼神犀利有神,发现上官秋无意间瞟了一眼,脸上堆了笑纹,“小姑娘,好胆量啊。”
“嘿嘿。”上官秋怪不好意思的。
贺宜谢绝了,“燕将军,我们的东西都放在轻舟朋友那里,我们回去住那里就可以,就不麻烦燕将军了,明日我们在到将军府拜访燕将军,有劳燕将军替我们照看朋友。”
燕明曾在宸王手下任职过,不可能认不出宣仓,宣仓不可能再跟着他们回京城了。
第二日,贺宜同方轻舟、上官秋来到塞北燕将军府上。
上官秋意外发现,原来昨日牧羊的老妇人也住在塞北将军家里,看着将军府的下人忙着把羊关进圈里。
燕将军亲自倒茶,贺宜问了宣仓的情况。
燕明告知宣仓无碍后暗示他自会两人平安送回京城,就是不肯放人去看望。
燕将军向贺宜暗示,他是太子这边的人,此次擒拿费晋的事已经将宣仓的行踪暴露。
塞北地界复杂,不同势力的人眼线都有安插,宣仓已经不能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但他会保证宣仓能够安全回到京城。
知道宣仓没事,而且很安全,贺宜松了口气,既然这样,贺宜只能选择请燕将军将她在青要峰的画作转交给宣仓,好歹是承诺给太子的画,交给他也行,希望燕将军不要告知宣仓,他们即将返程。
京城,东城门。
贺宜一行人随着马车驶进城门,士兵数量少了不少,看样子严查已经撤了。
贺宜再一次检查画好的画作是否保存完好,好似少了一个人也没什么影响,三个人在返程路上依旧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玩个不停。
刚一从城门进来,上官秋就要与他们告别,早在进了城门之前,她就背着自己的包袱准备着跳下马车。
城门旁边站着守株待兔已久的上官大人,拿着棍子就拽着上官秋走,人韦铭月月送来相亲帖,眼巴巴的等着你呢!
“要是周兄没有手上就好了,要是我们再多等一两天就好了,说不定周兄就能够和我们一道回来。”
这一路下来,方轻舟已经和宣仓建立了深厚友谊,弃宣仓不顾他于心不安,有些愧疚,因为离开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他之声。
贺宜看在眼里,“轻舟,你放心好了,周龄是太子的人,受伤这么严重自然是要在塞北医治好才行,医治好之后自然会有人将他安全送回京城,况且答应太子的事已经完成,再者比画宴期限将近,不能再等了,我很抱歉。”
贺宜让方轻舟不用担心。
方轻舟“嗐”了一声,“贺宜,你就别瞒我了,我已经知道周兄是宣世子了,你不用再框他了,世子隐姓埋名必然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贺宜闻言勉强笑了一下。
来到贺府,二哥贺宥在门外早早等着。
和宥对方轻舟感谢道:“这一路上幸苦了,方兄。”
方轻舟拱手:“职责所在,贺二爷不必客气。”
贺宥爬上马车看了一眼全须全尾的贺宜,挑眉问:“画怎么样了。”
贺宜点头,“还好。”
然后,贺宥让下人接她下马车,自己拉着方轻舟进府喝茶感谢,顺道告诉贺宜一声皇宫的侍卫告知收画的公公在画师入住的哪家客栈收画。
临到收画期限最后一天,贺宜拿着画作来到画师客栈。
画师客栈已经被陛下身边的宋公公包了下来,他是此次比画宴的收画负责人,这里除了住宿的画师就没有其他人。
画师来来往往,客栈房间基本一个模样,那么——宋公公的房间实在哪一间。
“宋公公再这里。”贺宜背后的明墨给她指明了方向,感叹:“没想到你回来得挺快的,所幸没来迟。”
“托你的福。”贺宜跟着明墨找到了宋公公,宋公公收了她的画,就说所收的画都收齐了,他即刻就回宫中交差。
剩下的事情就是坐等比画宴。
比画宴如期开始。
宫外,满城飞花。
宫内,红墙瓦绿。
时隔半年,贺宜又一次来到皇宫。
宴席办得和之前的赏画宴一样隆重,太监宫女有序带领画师们入座。
贺宜听着旁边的两位画师闲聊,他们这些奔赴塞北作画回来的画师没有一个缺席,交上去的画作没有展示出来供人欣赏。
据贺宜从贺容那里得来的消息,这一次比画宴中选出来评画的翰林院画师是位德高望重的冉画师,由他参与评画,定会做到公平公正,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委屈。
贺宜注意到,冉画师他也在比画宴上坐着。
而且,值得留心的是,在座的画师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很仰慕他,贺宜自然是也看过冉画师的名作,同样也相信他的眼光。
这次主持宴会的人依旧是太子和六皇子,两人殿下最先到场。
贺宜跟着画师们向两位殿下行礼。
“诸位画师免礼,本宫自从见了诸位画师的塞北画作之后,辗转难眠呐,心中难以自抑,为我泱泱大朝能够拥有塞北这样的大好河山,为我朝能拥有众多能工巧匠而欣慰。”太子对他们的付出给予肯定,众画师踌躇满志。
帝后到场,宴席上的所有人在两位殿下的带领下再次行礼。
贺宜看到皇后盛装打扮,气色红润容光焕发。
而陛下威严依旧,依旧难掩笑意,可见圣心愉悦。
再看帝后两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帝后入座,让大家不必拘束,握着皇后的手,先让大家欣赏了一遍歌舞后,皇后体贴的接过皇帝的酒杯放下来。
归入比画宴正题,皇帝环顾画师们,最后大手一挥,让翰林院画师冉画师做出评比结果,“冉翰林,是时候该让朕瞧瞧你做到事的结果如何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画师无不正襟危坐起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