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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这一次敌方进攻战斗结束得很快。

百余蛮夷游骑,无一人逃脱,尽数毙命于这狭窄的雪谷之中。

鲜血染红了白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赵珩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玄甲上溅满了敌人的污血,白色大氅的下摆也被染红。

他手中的“承影”剑尖滴落着粘稠的血珠,在雪地上砸开一个个暗红的小坑。

他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漠地扫过地上的尸体,如同在检视一堆无用的垃圾。

寒风卷起他沾血的发丝,拂过他那张苍白如玉、毫无波澜的脸庞。

这一刻,他不再是天潢贵胄的世子,而是从地狱归来的玉面修罗。

那份对生命的漠视和杀戮时的绝对冷静,让即使是他麾下的精锐,也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寒意。

他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擦净后,还剑入鞘,发出清脆的“锵”声。

他这才抬眼,望向朔方城的方向,冰冷的凤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仿佛错觉般的锐芒。

野狼峪一战,靖亲王世子赵珩,以三百骑全歼蛮夷精锐游骑百余,自身伤亡微乎其微。

消息传回大营,震动三军!“玉面修罗”之名,不胫而走。

沈崇山听闻战报详情,沉默良久,最终只对身边亲信将领说了一句:“此子……心如铁石,用兵如鬼。

靖亲王后继有人,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望向靖亲王帅帐的方向,眼中带着一丝深沉的忧虑。

赵珩的初阵,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刃,锋芒毕露,却也让人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意。

他的传奇,才刚刚在北境的风雪中拉开序幕。

自然这场战争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

朔方城外,部队军大营连绵如铁铸的群山。

凛冽的北风卷着雪沫和沙砾,抽打着营帐和旗帜,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血)、硝烟、马粪和冻土的混合气息,冰冷刺骨。

中军大帐内,气氛比帐外更显凝重。

沙盘上的推演、将领们压抑的争论、以及斥候不断带回的蛮夷主力动向,都预示着更大规模的决战迫在眉睫。

沈崇山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铺着虎皮的帅案。

靖亲王赵彻端坐主位,面色沉静,但眼底深处也凝着化不开的忧虑。

赵珩侍立一旁,玄甲冷冽,俊美的面容如同冰雕,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偶尔扫过沙盘上代表蛮夷王庭主力集结的阴山方向时,会掠过一丝极寒的锐光。

野狼峪的胜利只是序曲,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异乎寻常的骚动。

并非敌袭的警报,而是一种带着惊愕、难以置信的低语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报——!”一名亲兵几乎是撞开帐帘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长途奔袭的疲惫和一种无法言说的激动,“大将军!王爷!营外……营外……”

“何事惊慌!”沈崇山沉声喝道,心中却莫名一紧。

“是……是长公主殿下!”

亲兵喘着粗气,声音都在发颤,“殿下……殿下带着数千皇家禁卫,已到辕门外!”

帐内瞬间死寂!

连靖亲王赵彻都猛地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赵珩冰冷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目光如电般射向帐外方向。

沈崇山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又瞬间化为冰水浇遍全身!他猛地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都浑然不觉,高大的身躯甚至晃了一下。

“你说谁?!”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嘶哑和惊怒。

“是长公主殿下!殿下她……她……”亲兵不敢再说下去。

沈崇山已经像一阵狂风般卷出了大帐,靖亲王和赵珩紧随其后。

辕门外,风雪似乎在这一刻都为之一滞。

数百名身着明光铠、队列森严、散发着精悍气息的皇家禁卫骑兵,如同磐石般拱卫着中央。

而在队伍最前方,一匹神骏的白色战马之上,端坐着一个令所有人呼吸都为之停滞的身影。

正是长公主赵清澜!

她没有乘坐舒适的马车,而是选择了策马奔驰!

一身量身定制的银鳞软甲在阴沉的天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完美地贴合着她纤细却有力的腰肢,以及……那在甲胄下已明显隆起、昭示着新生命存在的小腹!

她外罩着一件深蓝色、绣着金凤纹的厚绒战袍,领口和袖口滚着雪白的狐裘,既抵御着北地的酷寒,又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凤翅护额盔下,青丝被寒风拂起几缕,贴在略显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颊旁。

长途奔袭的疲惫刻在她的眉宇间,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火的星辰,燃烧着不屈的意志和深沉的担忧。

她的左手,以一种近乎本能、带着无限保护意味的姿态,稳稳地护在隆起的小腹之上。

右手则紧握着御赐的“秋水”长剑,剑柄上的缠丝已被她的掌心焐得温热。

她身后,是那支装备精良、忠诚无畏的皇家卫队,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风霜和坚毅,眼神狂热地追随着他们的公主。

当沈崇山冲出辕门,看到风雪中那个熟悉又令他魂飞魄散的身影时,巨大的冲击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

狂喜、愤怒、担忧、恐惧……无数种情绪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看到了她护着小腹的手,看到了她苍白却坚毅的脸,看到了她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决绝!

“清澜!你……你怎能……”沈崇山的声音破碎了,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和怒火,他几步冲到马前,巨大的手掌猛地抓住白马的马辔,力道之大,让神骏的白马都吃痛地打了个响鼻。

他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马背上的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嘶哑颤抖:“你疯了吗?!太医的话你都当耳旁风?!这是什么地方?!你腹中……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儿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

风雪中,赵清澜微微垂眸,看着丈夫因极度担忧而扭曲的面容,看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的血丝和恐惧。

她没有辩解,没有退缩,只是轻轻抬手,用带着皮护手、却依旧冰凉的手指,温柔地拂去沈崇山鬓角沾染的雪沫和沙尘。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击溃了沈崇山强撑的怒火。

“夫君,”她的声音清越,穿透呼啸的风雪,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却又无比坚定,“我听到了北境的烽火,看到了边关的狼烟。

我无法安坐江南,看着你独自面对这刀山火海。”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肃立的将士,扫过靖亲王复杂的面容,最后定格在沈崇山眼中,“我是大雍的长公主,亦是你的妻子,更是……腹中孩儿的母亲。

守护家国,守护黎民,守护你们,是我的本分,亦是……我的选择。”

她微微一顿,护着小腹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在安抚腹中的生命,声音更加清晰:“太医的劝阻,我知晓。

但夫君,若北境有失,江南焉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腹中孩儿,亦是大雍子民,岂能坐视父兄浴血,家园蒙尘而无动于衷?”

她的目光转向沈崇山身后那片肃杀的大营,以及更远处铅灰色的、仿佛隐藏着无数凶兽的天空,“我来了,不是来添乱。

我的皇家卫队,是精锐中的精锐。

我虽身怀六甲,但弓马骑射未曾荒废,‘秋水’剑亦未蒙尘。

我能护住自己,护住孩儿,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她的话语,没有慷慨激昂的呐喊,却字字千钧,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风雪中,这位身怀六甲却执剑策马、千里驰援的长公主,身影显得如此单薄,却又如此高大!

那份融合了皇室尊严、妻子深情与母性坚韧的力量,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将士,无论是沈崇山的老部下,还是靖亲王带来的京畿精锐,乃至赵珩麾下那些心如铁石的亲卫,都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震撼!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辕门内外,黑压压的将士如同潮水般跪伏下去,发自肺腑地高呼:

“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声音汇聚成一股磅礴的洪流,冲破了风雪的阻隔,在朔方城外的旷野上久久回荡!

靖亲王赵彻站在沈崇山身侧,看着马背上那个侄女兼弟媳的身影,威严的眼中也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对着赵清澜微微颔首致意。

赵珩依旧面无表情,如同冰雕。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赵清澜护着小腹的那只手上,以及她苍白却异常坚定的侧脸时,那双深潭般的凤眸,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涟漪荡开,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恢复了万年寒冰般的死寂。

沈崇山抓着马辔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他看着妻子清澈而坚定的眼睛,看着她护着小腹的手,看着她眉宇间的疲惫和风霜,所有的怒火和斥责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沉痛又带着无尽怜惜的叹息。

他缓缓松开手,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却无比郑重:

“臣……沈崇山……恭迎长公主殿下!殿下……辛苦了!”

这一跪,跪的是妻子的深情与无畏,跪的是她腹中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更是跪给三军将士看——这位身怀六甲仍执意奔赴战场的女子,值得最高的敬意!

赵清澜看着跪在风雪中的丈夫,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水光,却又被她倔强地逼了回去。

她微微颔首,声音柔和了几分:“将军请起。”

随即,她挺直了腰背,目光扫视全场,声音再次恢复清越:“众将士平身!本宫此行,只为助战,一切军务,仍由大将军与靖亲王殿下统御!望诸君戮力同心,共御外侮,扬我国威!”

“谨遵殿下谕令!戮力同心!扬我国威!”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再次响起,士气在这一刻,因长公主的意外降临,被点燃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风雪依旧凛冽,朔方城外的雍军大营,却因这一抹银甲蓝袍、护佑着新生命的倩影,而注入了一股悲壮而温暖的力量。

赵清澜的到来,如同一朵在烽火血雨中倔强绽放的雪莲,她的传奇,将在北境更加残酷的风霜中,继续书写。

第二日,日头西斜,将天地染成一片猩红,仿佛苍穹都被这场惨烈的厮杀灼伤。

大地早已不复原貌。尸体层层叠叠,被践踏得不成人形,断肢残骸散落各处,内脏的污秽与暗红的泥浆搅和在一起,踩上去滑腻而冰冷。

折断的兵刃、碎裂的盾牌、散落的箭矢深深插入被血浸透、泥泞不堪的土壤里,像一片片狰狞的金属荆棘林。

乌鸦的聒噪声开始零星响起,盘旋在低沉的铅云之下,预示着盛宴的开场。

士兵们疲惫不堪,拄着长矛或倚靠着同伴喘息,眼神空洞地望着这片修罗场,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目睹死亡的麻木交织。

许多人机械地翻找着同袍的遗体,试图寻回一丝熟悉的痕迹,更多的则是瘫坐在地,任凭血污糊满脸颊,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浓烈死亡气息的空气。

浓重的血腥味与铁锈味、汗味、马匹的腥臊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粘稠地糊在口鼻间的死亡气息。

硝烟尚未散尽,与扬起的尘土纠缠翻滚,模糊了视线,只听得见伤者的哀嚎、战马的悲鸣、金属刮擦骨骼的刺耳声,如同地狱的余音。

大地早已不复原貌,尸体层层叠叠,被践踏得不成人形,折断的兵刃、碎裂的盾牌、散落的箭矢深深插入被血浸透、泥泞不堪的土壤里。

唯有中军大纛下,那玄色重甲的身影依旧挺拔如松,只是那重甲上布满了刀痕箭孔,血迹斑斑。

然而,这短暂的、被死亡笼罩的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呜——呜——呜——!

低沉、雄浑、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号角声,骤然从阴山方向撕裂了夜空!

这声音并非蛮夷惯常使用的牛角号,而是用某种巨大兽骨或金属锻造的巨型号角,其声沉闷如雷,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滚滚而来,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紧接着,是震天动地的战鼓!

咚!咚!咚!咚!

那鼓点密集如暴雨倾盆,沉重似山峦崩塌,每一次敲击都仿佛直接锤在人的心脏上,与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撼天动地的声浪洪流!

这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疯狂的复仇意志,以及……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敌袭——!”

“蛮夷主力!总攻!是总攻——!”

凄厉的警哨和嘶哑的呐喊瞬间刺破了雍军大营短暂的喘息!

刚刚还在清理战场、包扎伤口的雍军士兵,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从麻木和疲惫中惊醒!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每个人的脖颈!

敌方左贤王的败亡非但未能震慑敌人,反而彻底激怒了盘踞在阴山之后的蛮夷王庭主力!

轰隆隆——!

大地开始剧烈震动!视线尽头,阴山脚下,无数火把如同燎原的鬼火,骤然点亮!火光连成一片,形成一片无边无际、汹涌澎湃的火海,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朔方城外的雍军大营席卷而来!

马蹄声、脚步声、野兽般的咆哮声汇聚成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整个阴山都在移动!

“备战!全军备战!结阵!死守营盘!”

沈崇山须发皆张,声嘶力竭的吼声瞬间传遍中军。

他猛地拔出佩剑,指向那片汹涌而来的火海,眼中再无半分对妻儿的忧虑,只剩下身为三军统帅的决绝与铁血!“弓弩手!上弦!拒马!加固城墙!浇火油!快!”

靖亲王赵彻面沉如水,迅速下达一道道军令,帅帐瞬间成为风暴的核心,传令兵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

整个军对大营如同被惊醒的钢铁巨兽,在极度的疲惫与恐惧中爆发出最后的、背水一战的凶悍!

士兵们抓起染血的兵刃,拖着疲惫的身躯,嘶吼着扑向各自的战位,迅速依托营垒结成了层层叠叠的防御阵线。

赵珩早已翻身上马,乌骓感受到主人冰冷的杀意,不安地刨动着蹄子。

他玄甲上的血污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凤眸死死盯着那汹涌而来的火海,仿佛要穿透那无边的黑暗,看清蛮夷大汗的真正所在。

他手中“承影”无声出鞘半寸,寒芒吞吐,如同毒蛇的信子。

他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意,比北境的夜风更加刺骨。

蛮夷的冲锋开始了!

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冲在最前的,是身披重甲、手持巨斧重锤的“铁浮屠”,他们座下的战马也披着厚实的皮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无视箭雨,疯狂地撞击着雍军营寨外围的拒马和栅栏!木屑纷飞,血肉四溅!

紧随其后的,是如同蝗虫般密集的轻骑兵,他们灵巧地穿梭在重骑的缝隙中,将一支支点燃的火箭和浸满油脂的燃烧物疯狂地抛射入雍军营中!

刹那间,雍军大营外围火光冲天!帐篷被点燃,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无数蛮夷士兵狰狞扭曲的面孔和他们眼中嗜血的疯狂!

“巨连弩!放火箭!”雍军将领声嘶力竭。

嗡——!

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入蛮夷冲锋的浪潮中,不断有人中箭落马,被后续的铁蹄踏成肉泥。

但蛮夷的数量太多了!攻势太猛了!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如同不知疲倦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雍军的防线!城墙的外的第一道防线在巨斧的劈砍和战马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多处开始出现缺口!

惨烈的肉搏战在营寨边缘瞬间爆发!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怒吼与惨叫交织!生命在这里如同草芥般被收割。

雍军士兵凭借着营垒和视死如归的意志,顽强地抵挡着数倍于己的敌人,用身体堵住缺口,用长矛刺穿重甲,用牙齿撕咬敌人的咽喉!

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争夺,浸透了新的热血。

中军大纛下,沈崇山和靖亲王面色凝重至极。

蛮夷的疯狂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完全是倾巢而出、不计代价的搏命打法!压力如同山岳般压来。

就在这时——

“报——!大将军!不好了!”一名浑身浴血、头盔都歪斜的校尉连滚带爬地冲到近前,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城外西……西侧营垒被‘铁浮屠’撞开一个大口子!大批蛮兵正涌入!他们……他们分出一支精锐,正朝着……朝着长公主殿下所在的城西方向猛扑!目标明确!”

“什么?!”沈崇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看向西侧,果然看到一股格外凶悍、装备明显精良于普通蛮兵的队伍,如同凿子般撕开了混乱的战局,正朝着大营中后方、那顶被皇家禁卫拼死守护的营帐狂飙突进!火光映照下,那些蛮兵脸上带着残忍而狂热的狞笑!

沈崇山目眦欲裂!什么三军统帅的冷静,什么运筹帷幄的智谋,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乌有!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清澜!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亲卫营!跟我来!”沈崇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状若疯虎,甚至来不及向靖亲王请示,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西侧营帐的方向狂冲而去!

他身后,数百名最精锐的亲卫骑兵紧随其后,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扎向混乱的战团!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玄甲身影比沈崇山更快!

赵珩!

在听到“长公主营帐”几个字的瞬间,他那万年冰封般的脸上,眉峰几不可察地一蹙。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犹豫,乌骓如同通灵般感应到主人的意志,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长嘶,四蹄腾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斜刺里截向那支扑向长公主营帐的蛮夷精锐!

他选择的路线并非直线,而是精准地切入蛮夷队伍最薄弱的侧翼!手中“承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森冷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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