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过处,如同死神的镰刀在麦田里挥舞!
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最简洁、最高效、最致命的杀戮!
挡在路径上的蛮兵,无论是身披重甲的“铁浮屠”,还是灵巧的轻骑兵,咽喉、心口、关节要害……精准地爆开血花!
赵珩的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玄影,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硬生生在蛮夷精锐的队伍中犁开一条血肉通道!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任何人威胁到那顶营帐之前,将这支突袭的尖刀彻底斩断、碾碎!
“拦住那个玄甲魔鬼!”蛮夷头目发出惊恐的尖叫。
但赵珩的速度太快了!杀意太盛了!他的剑如同拥有生命,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性命,冰冷的眼神锁定着那个指挥突袭的蛮夷头目。
蛮夷士兵被这修罗般的杀戮震慑,阵型出现了瞬间的混乱。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崇山率领的亲卫营如同洪流般赶到,狠狠撞进了蛮夷突袭队伍的尾部!
沈崇山手中长槊如同怒龙出海,疯狂地扫荡着眼前的敌人,每一击都带着救妻护子的狂暴力量,硬生生将蛮夷队伍截断、冲散!
赵珩的剑,沈崇山的槊,一前一后,如同两柄绝世神兵,以最狂暴、最直接的方式,将这支威胁长公主的毒刺硬生生折断!
营帐前,皇家禁卫压力骤减,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趁机将冲近的残余蛮兵死死挡住!开始了反击。
赵珩在蛮夷头目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策马冲到了他的面前。
“承影”剑尖带着一点寒星,直刺其咽喉!
那蛮夷头目也算悍勇,举刀格挡,但刀锋与“承影”接触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精钢弯刀竟被硬生生震断!
剑光没有丝毫停滞,洞穿了他的咽喉!
赵珩看也不看栽落的尸体,勒马停在营帐前数丈之地,玄甲浴血,如同刚从血池地狱中踏出的魔神。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被禁卫牢牢护住的营帐门帘,确认安全无虞后,便漠然调转马头,再次投向远处主战场最激烈、最需要他这柄凶刃的地方,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救援,只是顺手拂去一粒尘埃。
沈崇山也冲到了营帐前,他甚至来不及下马,急切的目光穿透厮杀的缝隙,死死盯住那紧闭的门帘,声音嘶哑颤抖:“清澜!清澜你怎么样?!”
营帐内,一片寂静。
只有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不断传来。
片刻,门帘被一只略显苍白却稳定的手掀开一道缝隙。
赵清澜的身影出现在门后,银鳞软甲在帐内烛火和外面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与冷硬交织的光泽。
她护着小腹的手依旧安稳,脸上虽无血色,眼神却异常清亮镇定。
她看着马背上焦急万分的丈夫,以及不远处那道玄甲森然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沈崇山耳中:
“夫君,我无恙。将士们……辛苦了。”
她的目光,尤其在赵珩那即将没入黑暗战场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沈崇山看到妻子安然无恙,心中巨石轰然落地,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后怕瞬间涌上,让他几乎握不住缰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对着赵清澜重重点头,随即猛地调转马头,赤红的双眼再次燃起滔天战火,对着正在绞杀残余蛮兵的亲卫和禁卫吼道:“肃清残敌!护卫殿下!随我——杀回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赵珩消失的方向,那个侄子兼部将冰冷而高效的杀戮,在此刻竟成了他心中最大的定心丸之一。
他不再犹豫,长槊一指主战场最危急的方向,咆哮着再次冲入那片绞肉机般的血火地狱!
营帐前短暂的危机解除,但整个雍军大营,依旧在蛮夷主力疯狂的总攻浪潮中,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承受着毁灭性的冲击。
玉面修罗赵珩的身影,再次化作最锋利的刃尖,在无边无际的敌潮中,掀起新的腥风血雨。
长公主赵清澜站在营帐门口,望着丈夫和侄儿没入战火的背影,护着小腹的手微微收紧。
她的传奇,与这场决定北境命运的血火总攻,紧紧交织在一起。胜负,尚未可知。
而此刻赵珩他座下的黑色战马“乌骓”浑身浴血,口鼻喷吐着灼热的白气,四蹄踏碎残肢断臂,溅起粘稠的血泥。
赵珩的玄甲几乎被敌人的污血完全覆盖,凝结成一层暗红色的冰壳,白色大氅的下摆早已撕裂,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死神的旌旗。
他俊美如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死死锁定了前方那个在亲卫拼死掩护下,正仓皇策马企图遁入烟尘中的身影——蛮夷右庚王,此次南侵的先锋统帅,秃发乌耶斯!
“拦住他!保护右庚王!”
蛮夷残兵发出绝望的嘶吼,几名悍不畏死的亲卫调转马头,挥舞着弯刀,状若疯魔地扑向那道追魂索命的玄影。
赵珩甚至没有减速。
手中“承影”剑光在血色残阳下骤然暴涨,化作一道凄冷的匹练!噗嗤!噗嗤!几声沉闷的撕裂声响起,扑来的蛮夷亲卫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秆,咽喉、心□□开大蓬血花,连人带马轰然栽倒,连赵珩的衣角都未能沾到。
剑光过处,只留下瞬间凝固的惊骇表情和喷溅的血雾。
距离在急速拉近!秃发乌耶斯惊恐地回头,正对上赵珩那双冰封万载、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眸子。
那眼神,比北境最酷寒的罡风更刺骨,比“承影”的锋芒更锐利,仿佛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肉,钉死了他的魂魄!
“玉面修罗!”秃发乌耶斯魂皆冒,发出野兽般的绝望嚎叫,疯狂抽打坐骑。
太迟了!
乌骓爆发出最后的冲刺力量,瞬间追至马头并齐。
赵珩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身体在疾驰的骏马上展现出非人的平衡与协调。
他只是微微侧身,手臂舒展如弓弦拉满,灌注了全身力量与冰冷杀意的“承影”,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厉芒,斜斜斩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剑刃切割骨肉的触感清晰地反馈到赵珩冰冷的手掌——坚韧的皮革、强健的肌肉、最后是坚硬的颈椎骨。
没有半分阻滞,如同热刀切过凝固的油脂。
秃发乌延脸上的惊恐瞬间定格,瞳孔放大到极致。
他感到脖颈一凉,随即是视野天旋地转。
他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还保持着策马的姿势向前冲了几步,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猩红的喷泉,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
最后映入他浑浊眼球的,是那道玄甲身影漠然收剑的姿态,以及自己那颗沾满血污、须发虬结的头颅,翻滚着砸落在冰冷的、浸满血水的泥地里。
砰!
沉闷的声响,在相对寂静下来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赵珩勒住乌骓,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高亢的长嘶,仿佛在为这场杀戮画上休止符。
他端坐马背,玄甲在残阳下泛着幽冷的光泽,白色大氅沾染的血污在风中翻卷。
他微微垂眸,冰冷的视线落在脚下那颗兀自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头颅上。
四周幸存的蛮夷士兵兵目睹此景,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崩溃的哭嚎右贤王已经没了这会连右庚王也如此,彻底丧失了抵抗意志,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雍军士兵们则被这雷霆万钧、直取敌酋首级的一幕彻底震撼,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吼:
“世子威武!”
“玉面修罗!玉面修罗!”
“万胜!万胜!”
声浪滚滚,穿透硝烟,直冲云霄,将战场残留的阴霾一扫而空,士气沸腾到了顶点!
赵珩对周围的狂热呼喊置若罔闻。他翻身下马,动作依旧带着那份令人心悸的优雅。
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泥里,发出“噗叽”的轻响。
他弯腰,伸出戴着冰冷护手的手,精准地抓住了秃发乌延头颅上那粗硬的、沾满血污的发辫,如同拾起一件寻常的战利品。
他提着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一步步走向中军大纛。
所过之处,无论是欢呼的雍军士兵,还是跪地颤抖的蛮夷俘虏,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向两旁分开,敬畏地垂下头颅,不敢直视那双深渊般的凤眸和那象征死亡终结的头颅。
靖亲王赵彻看着走到近前的儿子,威严的目光落在赵珩手中那颗狰狞的头颅上,又缓缓移回赵珩那张毫无波澜、苍白如玉的脸上。
他沉默着,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凝重,甚至……藏着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忌惮。
赵珩走到父亲和沈崇山面前数步站定,手臂平举,将头颅呈上。
头颅断颈处的血液滴落在泥土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寂静的氛围中异常清晰。
“父王,大将军。”
赵珩的声音如同冰珠碰撞,不带丝毫温度,“敌酋首级在此。蛮夷先锋主力,已溃。”
没有邀功,没有激动,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靖亲王缓缓点头,声音低沉:“此战,你为首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战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收押俘虏。
各部清点伤亡,速报于我。
蛮夷此次元气大伤轻点将领兵士准备夜袭一句攻破。
“遵令!”周围的将领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振奋和对世子赵珩的敬畏。
赵珩得到父王的认可后,便不再言语。
他随手将头颅交给身旁的亲兵,仿佛丢开一件无用的垃圾。
然后,在无数道敬畏、恐惧、探究的目光注视下,他旁若无人地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崭新的丝帕——那抹纯净的白色,在尸山血海的映衬下显得如此刺眼而诡异。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承影”剑刃上沾染的血污。
剑身幽暗,映照着他苍白而冷漠的脸庞,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而非刚刚斩下敌酋头颅的凶器。
每一寸剑锋都被擦拭得寒光凛冽,不染纤尘。
擦净后,“锵”一声轻响,还剑入鞘。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目光越过喧嚣的战场,越过连绵的营帐,投向北方阴山的方向。
那双冰冷的凤眸深处,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如同蛰伏的凶兽,在短暂的休憩后,锁定了下一个猎物。风雪似乎在他周身凝结,形成一道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寒冰领域。
右庚王秃发乌耶斯的头颅,如同压垮蛮夷最后脊梁的巨石。
随着这颗狰狞首级被赵珩漠然掷于阵前,蛮夷王庭赖以维系的核心力量彻底崩解。
剩余的抵抗在玉面修罗那柄滴血的“承影”和雍军如虹的士气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接下来的战斗,已非攻城略地,而是摧枯拉朽的碾压与清扫。
在靖亲王赵彻与大将军沈崇山的统筹下,雍军铁骑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印在了蛮夷王庭的心脏。
象征着草原至高权力的金顶王帐被付之一炬,蛮夷可汗仓皇北遁,最终在冰封的北海之滨被赵珩亲率的玄甲精骑追上,其首级成为赵珩剑下又一枚冰冷的战利品。
历时三月,北境百年边患,终在铁与血的洗礼中彻底平定。
曾经桀骜不驯的草原部落,尽数匍匐于大雍的龙旗之下,广袤的蛮夷之地,被正式纳入帝国版图,更名为“定北道”。
秋日的阳光透过高窗,洒在铺着巨大北境地舆图的桌案上,驱散了北境特有的几分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疲惫与肃杀后沉淀的凝重。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墨香、药草味和皮革铁锈混合的气息。
靖亲王赵彻端坐主位,虽已换下战甲,身着亲王常服,但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威仪与一丝疲惫并存。
沈崇山身着军袍坐在下首,正拿着一份厚厚的名册与户部新派来的主事低声交谈,虬髯间难掩风霜,但精神尚可。
“王爷,大将军,”一名身着玄甲的亲兵快步而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个密封的铜管,“八百里加急,京城来的谕旨和信件!”
赵彻颔首,亲卫上前接过铜管,验看火漆无误后,恭敬地呈上。
赵彻先拆开了最上面那份明黄卷轴。
他快速浏览,脸上并无太多波澜,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他将谕旨递给沈崇山:“陛下允准了我们的请求。
户部拨付的第一批三百万两赈灾款,已由兵部右侍郎亲自押送,连同工部派出的营造司匠作百人、太医院增派的二十名太医及大量药材,不日即到。”
沈崇山接过一看,松了口气,指着名册对户部主事道:“李主事,你看到了?
立刻按先前议定的方案,各郡县优先修复被焚毁的农舍、疏通灌溉沟渠、分发越冬粮种!
尤其是朔方、云中、定襄三郡,战事最烈,十室九空者比比皆是,务必优先保障!
再有,”他语气转厉,“这笔钱粮,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
王爷与本将已联名上奏,此次随军御史及新到任的按察使,专司监察赈济,凡有敢伸手者,无论官职大小,立斩不赦!以儆效尤!”
户部李主事额头见汗,连忙躬身:“下官明白!
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王爷、大将军重托,不负陛下天恩!”
他想起京中刚刚因贪墨军资、克扣河工款而被抄家问斩的两位侍郎和数位地方大员,心中凛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赵彻又拿起一封火漆封口、印有皇家双凤纹的信。
信封上字迹清峻有力,正是皇帝御笔:“皇妹清澜亲启”。
他看向侍立一旁的赵珩:“珩儿,将此信送去你姑姑帐中。
“是,父王。”
赵珩上前接过信。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
北境的烽火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疲惫的痕迹,反而将那身冷冽之气淬炼得更加内敛深沉。
他接过信的动作一丝不苟,目光在那御笔亲书的“清澜”二字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敛去所有情绪,转身离去,步履无声。
帐内燃着上好的银霜炭,温暖如春,驱散了北地的寒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药香。
赵清澜半倚在铺着厚厚裘皮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些,但眉宇间仍有挥之不去的倦意。
她正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孩,指尖轻轻抚过女孩子柔嫩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经历了战场惊魂与早产,这孩子能平安降生,且哭声洪亮,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殿下,世子求见。”
侍女轻声禀报。
“快请。”
赵清澜将孩子交给一旁的乳母,稍稍坐直了身体。
赵珩掀帘而入,带来一股帐外的清冷气息。
他目不斜视,走到榻前数步站定,双手将信奉上:“姑姑,陛下御笔书信。”
“有劳珩儿。”
赵清澜接过信,指尖触到冰凉的封蜡。
她看着赵珩,温声道:“此战,你居功至伟,辛苦了。
伤势可都大好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曾被流矢擦伤的左臂位置。
“谢姑姑挂念,皮外伤,已无碍。”
赵珩的回答简洁依旧,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赵清澜心中微叹,不再多言,低头拆信。
展开信笺,皇帝那熟悉的、带着关切与威严的字迹映入眼帘:
皇妹清澜如晤:北境捷报频传,朕心甚慰!闻听皇妹于万军之中临危不惧,身怀六甲仍亲冒矢石,激励三军,此等胆识气魄,巾帼不让须眉,实乃我大雍之幸,赵氏皇族之荣!朕每每思之,既感骄傲,亦深为后怕。
幸赖祖宗庇佑,皇妹和皇妹孩儿皆安,此乃天佑我大雍!
沈卿(崇山)护国有功,护妻有义,朕已明发谕旨,晋封镇国公,世袭罔替,以彰其功勋。
皇妹产后体虚,切需静养,万勿再劳心神。
北地苦寒,药材、补品及一应所需,朕已命内府与太医院尽数备齐,随赈济队伍一同送往。
待春暖花开,道路畅通,朕盼皇妹携幼子平安归京,让母后与朕亲眼看看我这英勇无畏的皇妹,和这位诞生于烽火狼烟中的小外甥女。
兄赵晟手书
景和二十三年冬月初九
字里行间,兄长的关怀与帝王的嘉奖交织。
尤其提到沈崇山护妻有义,更让赵清澜心中泛起暖意。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折好,贴身收起。
这时,侍女又呈上另一封信。
信封素雅,带着淡淡的檀香,正是大长公主的笔迹。
赵清澜连忙拆开,娟秀却带着一丝焦急的字迹铺陈开来:
惊闻你竟于朔方城外产子!闻讯之时,我几欲昏厥!你这丫头!从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可这也忒胆大包天了!产期将近,竟敢策马千里奔赴那刀光剑影之地!你可曾想过腹中孩儿?可曾想过崇山?可曾想过我这把老骨头和你皇兄的心?!
听闻你产后虚弱,北地随是秋但极寒,务必要听太医的话,好生将养!我已命人搜罗了最好的老参、阿胶、血燕,还有给孩儿的软缎、金锁,一并随御赐之物送去。你万不可逞强,定要等身体大好,春暖之时再徐徐返京。
路上更要加倍小心!
字字句句,皆是后怕、心疼与嗔怪。
她能想象到,一向雍容持重的大长公主接到消息时是如何的惊惶失措,又是如何强撑着安排一切。
这份沉甸甸的亲情,让她心中酸涩又温暖。
她轻轻抚着小腹,那里曾孕育过战火中的生命,如今只余下淡淡的痕迹。
目光投向帐外,依稀能听到远处工地上修复房屋的号子声,以及伤兵营里传来的压抑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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