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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你的初吻吧?”

林予的晚归被揭发,带到派出所问话。

年轻警察拿起一张一寸照:“认识他吗?”

小小方片磨得略微发白,应该是几年前照的,里面的少年五官清俊,气质凛冽,下巴微扬,桀骜不驯。

虽然相遇面目模糊,但林予一眼认出照片里的就是姚远亭。

警察敲敲桌子:“昨晚跟你装作夫妻的那个,是不是他?”

林予抿紧嘴唇,心虚地藏起他与她交集过的“作案工具”。

“我们的抓捕目标是舞会的组织者,也知道你没参加舞会,只需要你证明姚远亭有拒捕行为,就放你走。”

今年才下的全国严打文件,其中禁止的就有没获批的舞会,一旦违反,按流氓罪处理。

林予沉默。

老警察进门:“不用她了,姚远亭已经抓了!”

年轻警察:“可她……”

老警察:“放了!案卷我看了,她无辜。国家正是缺人才需要大学生的时候,别太死板。”

林予被释放,警力集中到大门口接犯人。

姚远亭与林予对视,一个往里进,一个往外走,两人擦身而过。

——

审讯室。

年轻警察:“为什么要组织舞会?”

姚远亭有极强的心理准备,表现淡定:“广播里不常说吗,国外年轻人常开派对,增进友谊,释放活力。我是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与国际接轨,为建设四个现代化打下基础。”

老警察: “有性格,但用错了地方。”

姚远亭:“我相信有一天,唱歌跳舞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老警察指指姚远亭坐着的凳子,眼神犀利:“你现在坐着的凳子,就是门口遇到的那女孩坐过的,她比你聪明的地方在于,知道什么话不说对自己最有利。”

姚远亭一怔,手指抚过凳子。

老警察拿出几张口供,扔给姚远亭。

被抓的舞会参与人员出卖了他,口供详实。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抵赖愚蠢,姚远亭供认不讳。

老警察惋惜:“参加舞会的,判1到3年不等,你是组织者,加上拒捕,5年起步。”

——

市委大院后的家属楼,高莹雪一瘸一拐跑进大门。

书房里,大哥不时抬胖手推下眼镜,眉飞色舞,高谈阔论海南的发展前景,跃跃欲试。

高书记捏着眉心,一脸愁容:“我也很希望你能去长见识,但只有你一人去,我是不放心的。”

“带上我二弟。”

老大假大空,老二懦弱没主见,加一起是两个臭皮匠,不成气候,必须得有个极有魄力、手段果决的人管制他俩。

高书记摆摆手:“你先去吃饭,我再考虑考虑谁陪你去海南。”

高莹雪推门进来,失魂落魄:“爸,救救姚远亭。”

“谁是姚远亭?”

昨晚舞会,突然遭遇抓捕,所有人只顾自己逃跑,踩伤了高莹雪,也不管她。

准备跳窗逃跑的姚远亭发现了她,下了窗台,将她藏进衣柜,用被子和衣物盖住,她才得以躲过一劫。

高书记沉吟:“再给我详细说说姚远亭。”

——

学校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惋惜声一片:“还有一年就分配工作了,就这样处理了,前面三年白费了!”

林予挤到前面,看到公告栏上贴着一张崭新的【开除公告】

因姚远亭被警方逮捕,海都大必须配合给出态度,姚远亭成为建校以来第一个被开除学籍的人。

舞会逮捕事件影响深重,学生人人自危,连正常打闹都收敛了,说话也都不自觉压低声调,活泼的校园陷入无形的压抑。

为扭转局面,学校举办多场赛事与活动,成功转移了学生注意力。

渐渐的,新的生活痕迹覆盖了大学生日常,覆盖了姚远亭的姓名,他被淡忘,包括与他有过离奇交集的林予。

——

周六一早,趁着天气晴朗,林予去水房洗衣裳。

隔壁宿舍的女生来喊她,挤眉弄眼:“陈大冰,楼下有人找。”

物质匮乏的年代,穷学生大都面黄肌瘦,但林予无论站在哪里,都像有束朦胧的光,单独为她照着。

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却步,不敢当面亵渎。

男生们总是托人,交给她一封又一封缱绻悱恻的情书,她曾打开看过,并不打动,后来索性打开都不打开了,情书堆在床底发霉。

没人能得到美人的欢心,她在人心中是座难以融化的冰川,于是背地里喊她“冰山美人”,加个“大”,是为区别小美女不具备她的超凡脱俗气质。

叫来叫去,有了个简称“大冰”。

林予忙着“哗啦哗啦”洗衣裳,不为所动。

友邻抢过衣裳和肥皂,扔在盆里,拖林予下楼,嘴里不停嚼着牛皮糖。

林予不客气:“为点吃的,你就把我卖了?”

到了楼下,友邻把林予搡到一辆自行车前,笑嘻嘻的:“喏,人我带到了。”

林予警惕地瞪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戴个□□镜,夹克拉风,皮鞋锃亮,推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时髦招摇,压根就不像个学生。

林予挽下袖子,语气生硬:“你谁?找我做什么?”

男人摘下□□镜,露出脸:“你不认识我了?一个礼拜前,我们在夜里遇见。”

姚远亭?

林予猛地抬头,正眼看人。

并不是姚远亭,他应该被关押着呢。

男人笑着提醒:“得爱戴,戴迎安!那晚我送你回来,想起来了?”

“哦——”,因为差点认错人,林予脸上飞红。

她的脸红传染到了戴迎安的脸上,他两手握紧车把,声带紧绷:“周末了,一起去看海鸥吧。”

先是看海鸥,后来是踩雪地,再后来是公园里踏春天。

只要周末,戴迎安就一定会来,雷打不动,次次都塞她一包吃的,样样紧俏。

林予总是拒绝收礼,戴迎安会变得强硬:“我工资高,一个人吃不完。”

四条腿,两张嘴,在海滨城市走着、说着,扰的春花落了,蝉开始叫了,不知不觉已到了夏天。

树荫里,林予坐在公园长椅上,戴迎安跑来,递给她一个纸盒子,一根木勺。

“这什么?凉凉的。”林予一脸蹊跷,掀开纸盒。

戴迎安抢先挖了一勺冷冷的白霜,递到她唇边:“冰淇淋,啊呜——”

林予吃了一口,仔细咂摸:“比冰糕还好吃,我头一次吃冰淇淋。”

冰奶油润透了她的红唇,戴迎安盯着盯着,眼神开始涣散,情不自禁低头,吻了过来。

林予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没有拒绝。

朋友不像朋友快一年了,她有心理准备。

戴迎安终于肯松嘴,看着她的眼睛:“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她在心中默默比较,都是吻,跟不同的人,原来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戴迎安重新吻过来,林予这次学会了配合。

冰淇淋滋润过的吻,又甜又凉,这个夏天变得不一样。

戴迎安冷不丁一句:“这是你的初吻吧?”

——

蛐蛐啾啾,落叶翩翩,转眼又是秋天。

地质队贴出告示:【海都市勘测工作结束,下一站新疆戈壁,请工友们整装待发】

戈壁驻扎条件也比不过港口城市,宿舍里,工友们收拾着行李,叫苦连天。

戴迎安从澡堂回来,擦着头:“收拾行李干嘛?放假了?”

“刚过了不几天好日子,咱们要流放新疆了!”

有人指着戴迎安铺位上方的一寸照片,是林予学生证上撕下来的,调侃:

“小戴,你女朋友这么漂亮,又是大学生,这一走,肯定立刻有人替你上位······”

不等工友话完,戴迎安跳上自行车,一路狂蹬到海都大,冲到女生宿舍楼下。

恰好,林予和舍友提热水瓶回来。

戴迎安扔了自行车,一把抱住林予。来得仓促,红花绿叶的艳丽毛巾还挂在脖子间,引得舍友嗤嗤笑。

林予红了脸,推开戴迎安,小声:“小心热水烫着你。”

戴迎安接过热水瓶,替她提着,痴痴望着她,恨不得眼睛生在她身上。

舍友们知趣地离开。

林予拉出他脖领里的湿毛巾,嗔怪:“今天怎么这样失态?”

戴迎安黯然:“我调去了西北,要跟你分开很长时间,我怕一走,你就变了心。”

他倒直接,林予想笑,但抬头看到他打了霜的表情,便宽慰他:“我们可以写信,打电话。”

火车拉着地质队驰往新疆,戴迎安走了。

林予被他占据的生活,突然像拉断的皮筋,弹的人有点疼。

于是,她开始给他写信,挥洒着才华和柔情。

信刚寄出去,宿管阿姨拉开玻璃窗,扯着嗓子喊:“301林予,有电话!”

戴迎安一安顿下来,就急吼吼来了电话。

戈壁滩四周荒凉,戴迎安每打一个电话都要骑车几公里到镇上邮局,次次还要填单子,流程繁琐。

有时打着打着信号中断,他又要重新排队,再次拨号,等待转接。

幸运时,能接通,但排在戴迎安身后的不是不耐烦的催促就是叽里呱啦的闲聊,还有人使劲咔痰、擤鼻涕,嘈杂粗俗,扰的他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剩半句辞不达意:“我想念海都的鱼了。”

想念,是对她说的,并不是对鱼,他是山西人,压根没吃鱼的习惯。

林予还未回应任何,信号又断了。

挂了电话,戴迎安骑着车往回走。

他骑一段,唱一段,唱着唱着就成了哀嚎,嚎着嚎着,泪流了下来。

西北风干燥,泪还未到嘴边,就干了。

茫茫大漠,半天见不到一丝人烟,他的爱情就像戈壁滩上的玫瑰,一场海市蜃楼。

西北的雪比遥远的海都市来得早,一场大雪就是过不去的灾难。电话打不出去,信送不进来。

等恢复与外界联系的时候,已快过年了,终于能回家了,工友们收拾行李跟打仗似的,戴迎安更是兵荒马乱,天不亮就骑车去了邮局。

煎熬的等待后,电话通了。

宿管阿姨扬声:“找谁?林予?她接不了电话,排戏去了,演林黛玉!贾宝玉当然是男的!”

她跟别人演情侣,日久生情,假戏真做······戴迎安不敢往下想了,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过年我不回去了。”

他转头买了身新行头,打扮成个新郎似的,踏上火车。

海都大放寒假了,校园里只有极个别的孤影,戴迎安是其中一个,他冲到女生宿舍楼前。

楼门紧锁,但窗户上留了个孔,能看见一对钩针飞速搅拌着堆五颜六色的毛线,有宿管值班。

一个高个子、穿黑呢大衣的男人,比戴迎安抢先一步,敲了敲玻璃窗:“请问,林予在吗?”

宿管阿姨:“你谁呀?”

“姚远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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