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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消毒水的味道从鼻腔钻进喉咙,呛得我连呼吸都发疼。

我被绑在冰冷的病床上,手腕和脚踝处的皮带勒得皮肤发红。妈妈站在病床边,手里攥着我的病历本,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却像淬了毒的针:“尚清,听话,治好了就好了,咱们不能做不正常的人。”

“不正常”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偏过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突然想起哥哥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蹲在我面前,指尖轻轻擦过我眼角的泪,说:“尚清,哥走了,你要好好的。” 可他不知道,没有他的“好好的”,是把我扔进了更冷的地狱。

说是医院,可这里除了江疏影以外,没有白大褂的医生,只有穿着黑衣服的护工。他们给我灌不知名的药片,药片苦得像胆汁,我吐一次,就被强行按着头再灌一次。护工说:“吃了药,你就不会再想你哥了,就正常了。” 可我偏不,我把药片藏在舌头底下,趁他们不注意吐进垃圾桶——我不能忘了哥哥,不能忘了他说要带我私奔的承诺,不能忘了他手心的温度。

今天早上,护工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他们没打我,只是把我绑得更紧,还拿走了我藏在枕套里的、哥哥给我的旧钢笔。那支钢笔是我高中第一次生日哥哥买的,他说:“尚清写字好看,要配最好的笔。” 现在,连这点念想都被他们夺走了。他们强行让我把药吞下去,开始每天都盯着我吃药。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哭声。那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听说也是因为“喜欢男生”被送进来的。他哭着喊“我没有病”,可回应他的只有护工的呵斥。我突然就哭了,眼泪砸在病床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哥哥,你看,我们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为什么就要被当成病人,为什么就要被关在这种地方……

父母偶尔都会来看我,每次都带我以前爱吃的草莓蛋糕。可我一口也吃不下——以前我吃蛋糕的时候,哥哥总会把最上面的草莓留给我,说“尚清要吃最甜的”。现在蛋糕还是那个味道,可少了哥哥给的草莓,就只剩苦涩了。妈妈见我不吃,叹了口气:“尚清,你别怨爸妈,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等你好了,就能像别的男生一样,考大学,结婚,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我想要的正常生活,是和哥哥一起的啊。是和他在天台上看夕阳,是和他分享同一副耳机,是和他一起攒钱去看海。不是现在这样,被绑在病床上,被灌着不知名的药,被剥夺想念他的权利。

夜里,我趁着护工睡着,偷偷用牙齿咬开手腕上的皮带。勒痕处很疼,可我不在乎——我要逃出去,我要去找谢尚书。我知道他在哪个城市,我记得他给我的纸条上写的地址。我就算一路乞讨,也要找到他。

可我刚走到门口,就被巡逻的护工抓住了。他们把我按在地上,我的额头磕在冰冷的瓷砖上,流出血来。我看着地上的血,突然就想起哥哥以前为了保护我,被混混打破头的样子。他当时笑着说:“尚清别怕,哥没事。” 可现在,我连保护自己想念他的权利都没有。

护工把我拖回病床,重新绑好皮带,还加了一道锁。他们说:“再敢逃,就给你打针。”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眼泪流得更凶了。哥哥,我好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我怕我会忘了你的样子,我怕我会变成他们口中“正常”的人,再也记不起我们曾经的约定。

窗外的月亮很圆,我想起以前和哥哥一起在天台看月亮的日子。他说:“尚清,我们就像这月亮,不管离多远,都会照着彼此。” 可现在,月亮还在,可照我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我蜷缩在病床上,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心跳,都在喊着哥哥的名字。谢尚书,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说过会回来接我的,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我怕我等不到你回来,就先变成了一个没有心、没有念想的木偶。我怕我再也记不起,曾经有个叫谢尚书的哥哥,说要带我私奔,要护我一辈子。

凌晨五点半,走廊里的声控灯被护工的脚步声惊醒,惨白的光透过门缝钻进来,落在我绑着皮带的手腕上。

我还没醒透,就被冰凉的橡胶管戳进了手背——护工总是这样,不等我睁开眼,就把输液针扎进去,动作重得像要把针头钉进骨头里。“醒了就配合点,省得大家麻烦。”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和这房间里的消毒水味一样,冷得刺骨。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坠,像我数不尽的眼泪。我偏过头,看着窗外刚亮起来的天,灰蒙蒙的,连一点太阳的影子都没有。以前这个时候,哥哥总会悄悄溜进我房间,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揉着我的头发说:“尚清,再不起就要迟到啦。” 可现在,只有冰冷的针头和满室的药味陪着我。

六点整,护工端来一碗褐色的药汤,热气裹着苦味扑进鼻腔。她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喝了它,对你好。” 药汤刚进喉咙,我就忍不住想呕——那味道像胆汁混着铁锈,烧得食道发疼。我挣扎着摇头,可下巴被捏得更紧,药汤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病号服上,留下深色的印子。“别浪费,这药可贵着呢。”护工的语气带着不耐烦,又灌了我一大口。

我含着满嘴的苦,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哥哥,你知道吗?他们说这药能让我“正常”,可我一点也不想正常。我想回到以前,想和你一起在想在放学路上和你拉着手买小吃,你会把我冻红的手塞进你的口袋里。那些日子里的甜,现在都变成了扎在我心上的针。

七点,所谓的“治疗课”开始了。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江疏影拿着幻灯片,对着我念“同性恋是心理疾病”“会影响一生”。他指着屏幕上的文字,问我:“你知道错了吗?” 我盯着屏幕上刺眼的字,突然笑了——我没错,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叫谢尚书的人。可我不敢说,昨天重新被带过来的时候雨,我鼓起勇气说了句“我没错”,就被关在小黑屋里待了三个小时,黑暗里也就只有自己的哭声。

护工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记录板。我看见她在“配合度”那栏打了个叉,心里突然就慌了——我怕他们再把我关进小黑屋,怕他们没收我藏在枕套里的、哥哥给我的第二颗纽扣。那是哥哥衬衫上的纽扣,上次他送我去车站时掉的,我捡起来藏了很久,每天都要趁护工不注意小心翼翼地看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八点,妈妈来了。她手里还是拿着我以前爱吃的草莓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尚清,今天乖不乖?妈听说你喝了药,真听话。” 她伸手想摸我的头,我却往后缩了缩——我怕她的手,怕她像上次一样,把我藏起来的纽扣搜走,怕她再说“你哥是个变态,你别学他”。妈妈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有失望,还有我读不懂的复杂。“尚清,妈都是为了你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

回家?我早就没有家了。我的家,是和哥哥一起在天台看夕阳的角落,是他给我写满鼓励的笔记本,是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的哈尔滨。现在那些都没了,我只有这张冰冷的病床,只有扎进手背的针头,只有喝不完的苦药。

我妈走后,护工把包子拿走了,说“治疗期间要控制饮食”。我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眼泪又掉了下来。输液管里的液体还在滴,窗外的天慢慢亮了,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黑。

哥,晨光都照进这房间了,可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我好怕,怕我喝多了苦药,就忘了你的样子;怕我被他们“治好”,就再也记不起,曾经有个叫谢尚书的哥哥,说要带我私奔,说要护我一辈子。

我攥紧藏在手心的纽扣,指甲陷进肉里,疼得清醒。至少现在,我还能想起你的名字,还能想起你的温度。这就够了,哪怕每天要喝苦药,要被绑在病床上,我也会等着,等着你来接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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