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挑的这身衣裳,不给内衫,只予外袍。
且这袍子吧,剪裁特例,半有半无,半实半虚,像是特意为隗晎量身而制,将他那身形撑得极其诱惑。
第五茗盯着他红纱遮掩的小臂,干咽道:“浮肌银链?”
“你身上好东西还不少…”
话未落下,她的手,不老实地触上了隗晎的臂上银钏,并顺着向下摸索了一小段距离,目光贪恋,仿佛是一只饿狼,想要将银链从那肉里抠出来。
而浮肌银链主人,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银链入肌,她的指尖,不像是摸在银链上,而是烙在了这副肉身。
隗晎一把握住她的手,从上面拿开,闷哼道:“别在这里碰…”
第五茗仰头望去,困惑地道:“嗯?”
隗晎紧接着道:“无遮无拦,别在这里调戏我。”
调戏?!!
这是什么话…
她承认,昨晚是借着酒劲儿,想了点事。
可现下神思清醒,她是个有良好自制能力的小鬼,哪有那么饥渴。
第五茗看看双手交握处,又看看隗晎神情,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说得十分认真。
她浑身如中毒一般,酥酥麻麻。
猛地抽回手,她别头道:“你…你想什么呢!”
“这东西我觊觎好久了,突然在你身上瞧见,一时贪心罢了。”
隗晎脸上闪过一刻失望,放下手,回忆道:“未飞仙时,浮肌银链便入了肉里,不能剥离下来赠与上君。”
第五茗心中一震,想道:真是大方,我那蹩脚借口不该是听听就算了吗…还居然真打算给我?
她转移话题,指了指他这一身妆容,道:“你今天为什么会…穿得这般妖娆?”
“一点都不像你…”
隗晎道:“上君可还记得阮瓀口中,那名和你长得相像的石妖?”
第五茗点了点头,惊道:“你去找石妖了?”
隗晎没紧着要紧的事回答。
他再一次谨慎地问了一遍先前问过的话,道:“上君会喜欢这种吗?”
第五茗一愣,闻言,仔细瞧了过去。
喜欢?不喜欢?
喜欢的吧。
可是…
这种只能关在家里独自喜欢的,好像没多大意思。
她垂头,看向隗晎脚背绕花的赤足,皱着眉,摇了摇头,嘟囔道:“不喜欢。”
头顶,明显传来一阵轻松的笑意,道:“确实艳了点,上君即便瞧上了这种,估计也要将人锁进屋子里。”
“来日只面对一人,看久了,你应该也是会厌烦的。”
“你最怕无聊了,哪会寻这种人常伴左右。”
这话,和她的心思,一模一样。
倏地,第五茗骇然抬头,正好撞上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那一道视线。
隗晎那根绿辫子带来的清冷劲儿,不知何时,荡然无存。
炙热,明艳…以及**裸的勾引,正从对方的两目眼光中,一道一道击向她。让她沉沦,让她理智消散,让她真想如他方才所言,攀上那根浮肌银链,抽离血肉,听他哭饶、呐喊,从而将他、将好东西,都据为己有。
幸好,月光足够刺骨,她几万年的修行,守住了她的一丝理智。
喉间滚了滚,她羞赧地回归正题,道:“你今日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屏息片刻,隗晎道:“那天阮瓀因你容貌差点魂散,我便着人去司命府,查看了上君渡劫期间的命中生灵。”
“然而翻阅了几轮,并没有一则故事是拿了你的模样去用。”
“昨日收到消息,有一名神似上君的石妖,出现在了花妖谷。”
第五茗道:“她真同我形神毕肖?”
说起这事儿,隗晎面色一如刚才问她“喜欢”与“不喜欢”,愁绪中带有一丝厌恶。
指尖金辉流转,他翻手幻出一副画像,递给第五茗,冷冷地道:“他们眼神不好,描回来的轮廓有点相似,在我看来,你们一点都不像。”
第五茗眼珠子震了震,盯着手中画像出神,心道:这画中人,确定不是一比一还原了一个她?!!
窘迫地笑了笑,她问道:“你去花妖谷了?”
真是多余问了这一句。
显而易见啊,这一身浪荡妆容,鲜花围绕,神色似小妖…肯定是去了!
隗晎道:“事关上君,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第五茗卷起画像,窘迫道:“费心了。”
她收好画像,递了回去,隗晎伸手未接,触之起了一团幽火,直接将画像在她手中烧尽。
这好歹画的也是“她”,会不会太干脆利落了点。
张了张嘴,第五茗不知道说点什么,却还想再多了解了解点,心想:万一…以后相逢了呢?总要知己知彼,才能棋行她人落子前吧。
隗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先一步开口道:“见到画像第一眼,便想要烧掉,但想着上君操心惯了,应该会想瞧上一眼,于是带了回来。”
“至于其他的事,上君不用过于担心,我已经替你处理妥当了。”
虽然幽火烧掉的东西,连灰都不会剩一粒,但第五茗还是象征性地掸了掸手指。
忽闻这话,她惊道:“处理?妥当?”
“你去花妖谷干什么了?”
隗晎颔首道:“她霸占了花妖谷,囚困了上百的牡丹花男妖,让他们作花魁装扮,日日在谷中寻欢作乐…”
第五茗点评道:“喜欢好看的,这倒是和我有点像…”
“花魁、花妖,品味却有点俗,不过挺会享受。”
顿了,她遐想道:“也不知那些个花魁模样的花妖是什么模样…”
隗晎唏嘘道:“他们姿貌逊色,不足我万分之一。”
第五茗笑了笑,打趣道:“隗七,你也太不自谦了。”
“上百人,总不能挑出一人吧。”
隗晎全然不当玩笑话,对于修的这副皮囊,很是自信,较真道:“我说的是实话。”
“有我一人,可抵天下千百人,上君何需羡慕一只小妖。”
越扯越远,还越扯越僵着。
第五茗瞠目咋舌,道:“不讨论这些,继续说事吧。”
隗晎道:“这件事不敢拖沓太久,又恐真与上君有什么牵连,故而行事小心了些,仿了花妖花魁的装扮,混了进去。”
“她是泰山脚下的垫路石,沾染上山朝拜信众的念力而化形,正好给自己画脸的时候,见过上君的画像,所以给自己雕了这副身貌。”
第五茗点点头,道:“未有形状的石妖,倒是可能给自己塑形容貌的能力。”
“如此说来,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隗晎摇头,道:“有的,她偷了上君的脸,且顶着上君的脸,干了些不可饶恕的事。”
他语气中有一丝丝愤怒。
第五茗眨眨,“啊?”了一声,以示附和。
隗晎继续道:“那石妖不仅寻花妖男子苟合,还在花妖心花怒放之际,杀妖取丹,吞噬他人功力修炼。”
长呼一口气,他浑身不由自主渗出金辉,红纱下的银链,从臂钏至手背,猛地乍起一簇又一簇小花。
这一刻,他宛如一只真正的花妖,可气势却不似小花妖一般柔弱,凌厉又不逊。
他温怒道:“拿着上君这副容貌,行这些事,怎可容。”
“当即便找了一个时机,入了她的巢穴。”
第五茗愕然,心想:那些花妖、花魁的肉,是一块没吃到,怎么阮瓀的怨气,隗七的怒火,都得由她来承担?
她伸手,拍了拍隗晎肩头,安抚了一阵。
见金辉消散,人柔和了几分,她随意问道:“她碰你了?”
隗晎愣了愣,道:“没有。”
心中想法脱口而出,第五茗自知掺和了点不该在此时掺和的热闹,面色一顿。
可话都到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
她手足无措,节奏凌乱地拍打在隗晎肩头,嘴上附和道:“那就好…没碰,没碰…”
如此片刻,她心中总算平顺了一些,道:“你装扮成这副模样,只为了去瞧瞧那石妖?”
隗晎眉头未松,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道:“方才有提过,此事涉及上君,别人我不放心。”
第五茗“哦”了一声,喃喃道:“你特意为她而扮,她见了你,难道没有动心?”
闻言,隗晎眼中涌上“喜悦”。
他在这句话中,只听见了“动心”二字,至于第五茗口中的对象是何人,他完全没有入耳,回荡在他脑海中的,仅有有一句话:见了,动心。
他的转变,让第五茗一头雾水,看不明白他这“喜悦”从何而来。
须臾隗晎眉眼柔情,幻化出一张镂刻了许多鬼头,镶嵌牡丹花朵的银面具,半遮面颊,道:“守着看了几个时辰,摘我面具前,杀了。”
“啊?杀了?你把她杀了?”
第五茗一遍围着他转,一边仔细查看,话不绝气,关心道:“你有被反噬吗?”
“怎么如此冲动,该回禀天界,让雷部去做。”
“切勿是不该灭的啊…”
“身体可有不适?”
“有没有哪里难受??”
“可感受到神格是否在受鞭笞?”
放下面具,隗晎一把拉停她,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没事,这副身体,那点天界的禁制,受得住。”
“事毕以后,已经去信告知天界,雷部明日会去天道下给我的神格降神谕,解开刑法,都是小事。”
第五茗眉头紧蹙,呐呐道:“胡来!”
“身居高位,也应该按规矩做事。”
隗晎轻飘飘道:“她欺压花妖,恶事做尽,偷取上君容貌…可诛。”
“早一点处理掉,我心更安一些。”
“不过杀只小妖…上君就这般担忧我,的确是我思虑不周。”
“下次遇见这样的事,不会如此做了,我定将流程走完,让天上的仙去处理。”
第五茗点点头,道:“嗯,稳妥点好。”
须臾,挣脱他的手,拿走那张面具给他戴上,她嘟囔道:“惹眼…”
在他脸上比对了半天,面具她没给人戴上去,倒是犯了浑,挣扎地沉下心,密谋着:大晚上的,应该没有人…
我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自己瞧不舒坦,白白便宜那石妖面对面看了几个时辰…
不好不好。
敞着爽快。
想到这里,她收下面具,朝身后一扔,道:“咱们待会儿要去索魂,大晚上的,还是别戴面具吓人了。”
隗晎点头道:“好,听上君的。”
第五茗又问道:“你这身衣裳,准备穿多久?”
隗晎低头看了一眼,道:“随时可以换。”
“刚刚怕上君等得焦急,未做停歇,便先赶了回来。”
说着,他手上掐诀,正是一套小鬼换衣的法咒。
第五茗眼疾手快,双手握住了他的十指,道:“今夜索魂,不算什么吉利事,反正你这身都染了戾气,何不等我们送完小鬼后,你再换?”
隗晎莞尔一笑,道:“好,听上君的。”
吱呀——
山坡下庙门打开了,第五茗仰头望了望圆月,道:“时辰到了,我们得出发了。”
一句话的时间,埭骰埭桡飘到了二人跟前,稳稳落地站住。
埭骰兴致缺缺,似一个怨妇。
埭桡上前半步,遮掩埭骰的失礼,恭敬道:“亡人时间到了。”
隗晎瞟了一眼第五茗,笑了笑,没有计较,应道:“嗯,出发。”
随他话,埭骰埭骰退后两步,原地飘了起来,比起刚才从庙门到小山坡的“低空飘荡”,这一回,他们二人飘得更高了一些,足足有两个矮脚凳的高度。
二人在凌空,抱手一礼,道:“我等先行一步。”
语毕,忽然两人脚下,一边圈上了一只胳膊。
他们低头一看,第五茗正紧紧锁住他们,仰头朝上张望着。
她的举动,在场三人都未预料到。
隗晎唤道:“上君,你这是做什么?”
第五茗力气不小,“咚”地两声,轻轻使了点劲儿,便将埭骰埭桡都拽了下来。
她喘息道:“二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们不带我们一起“飘”吗?”
侧身,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走来的隗晎,继续道:“我们怎么过去?”
隗晎蓦地笑了,道:“上君,有我在,何需要他们带飞?且让他们先行赶路。”
与此同时,埭桡迷迷瞪瞪,答道:“做鬼了,自然是飘过去,走路很麻烦。”
第五茗有近一万年都是在靠双腿走路,倒是一时之间忘了,鬼魂是可以飘荡的。
她未理会隗晎的话,原地向上蹦跶了两下,双脚仍在地上。
垂头瞧着自己双脚,仔细辨别是哪里不对劲儿,为什么她飘不起来呢?
这时,埭桡道:“你刚升鬼差,估计是阴气不足吧,其实也可以走过去的。”
第五茗抬起头,指着自己的双脚,道:“两位大哥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埭骰想起初次见面,因为索魂之事,第五茗宛如一位上官,拷问不休,此时反问道:“你不是知道冥界地府许多事吗?这事你能不知道?”
第五茗道:“虽然做鬼挺多次的,但这是第一次做鬼差,也不是事事都清楚。”
她说话和和蔼蔼,一如当时,没有一点架子。
埭骰瞬间没了赌气的怨怼,道:“我们兄弟二人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刚死的时候,魂身是很重,但有了魂命以后,自然而然就会飘了。”
埭桡总结道:“这事,我们也不清楚,只能无师自通。”
第五茗点点头,伸出手,询问道:“飞跃符,或是瞬息符,郤大人可有给你们一二?”
二人摇了摇头,她仰头瞧了瞧月亮的高度,立即回头,焦急道:“这距离有些远,两位大哥看看飘起来后,能不能带带我,我平时吃得很少的,不然要耽误事儿了。”
埭骰埭桡也仰头望了一眼明月,双双回正头,同是一脸急色。
埭桡道:“埭骰,飘起来。”
埭骰点了点头,随即,二人又飘回了方才的高度。
埭桡朝前下,伸出手,道:“上来吧。”
埭骰依葫芦画瓢,也伸出了手。
第五茗一手拽一人,这次使了大劲儿…
“砰”!“砰”!!
两声紧接而响,四周尘草飞扬,腾空的两人,在山坡上砸出了两个坑,蜷缩在地,哇哇地嚷着疼。
埭桡揉着后背,边爬边起身,道:“你…你身子,怎么如此重?”
埭骰倒吸几口冷气后,也爬了起来,道:“不是没吃多少东西吗?”
第五茗十指蜷了蜷,侧头,看向在一旁看戏,一直未搭腔的隗晎。
恶狠狠剜了一眼,她道:“都到这里了,你还是不想让我去?”
隗晎举起双手,大大张开,面容镇定,稍带一丝无辜,眼睛闪了闪,无声地向兴师问罪的人喊着冤。
十指没有金辉。
他的确如他所示,未捣鬼。
第五茗愣了愣,回身,帮对面二人摘掉身上的杂草,柔和道:“两位大哥,你们要不再试试?刚刚一定是方法不对。”
身上疼痛俱未消失,二人齐齐摇头道:“不行,太重了。”
第五茗想起事发前隗晎说过的话,长叹一口气,无计可施,顺着事情的发展情况,道:“哈,许是我真的吃太多了,身子有点重,时间不早了,我看还是两位大哥先行,我加快赶来。”
埭骰手在腰上揉着,此时就算想发善心,也有心无力。
埭桡一脸劫后余生,道:“好好好,按上君的话安排,不过得快些来哈,我们二人要教授你索魂之事。”
“我们先行,会在林间寻到尸首时,给你留记号的,别走丢了。”
第五茗点头道:“好的,多谢二位大哥。”
于是,在一场慌乱之后,一切如隗晎先前所言,埭骰埭桡二人早她一步上路。
那二人走后,第五茗拍着胸口冷静,转身与隗晎商量。
忽而,她手下一软,掏出一叠东西——地域名册和冥钱黄纸。
她惊呼道:“他们怎么又忘了,这东西在我这儿,他两可千万别迷了路啊。”
隗晎笑道:“上君勿忧,我们可沿路给他们做记号。”
第五茗道:“有道理。”
隗晎莫名其妙提了一嘴无关紧要的事,道:“衣服到泰山了,有几身是让雨无伤描的图样送过去,上君应该会喜欢,过几日我遣仙侍送到城隍庙。”
“…”
第五茗指着天上的月亮,噘嘴道:“这些话,随时可以说,我不想第一份差事就出差错,你当是该知道我的鬼身为什么这般重吧?”
“他们二人都按照你的要求走了,你可以说了。”
隗晎浅笑道:“上君是神格魂命,一身载二物,自然是比寻常小鬼重几分。”
第五茗嗤道:“我就说嘛,最近也没吃什么东西。”
隗晎道:“上君就算吃了,也不胖。”
第五茗捧着自己脸,想起做仙君时候,因为贪嘴长肉的事,道:“谁知道做鬼了会不会长胖,需得注意点,我这哭丧模样,再有了肉,只会更倒霉。”
隗晎道:“怎样都好看,有我在,不会让上君再受困的。”
第五茗羞赧道:“打住打住,我们也快些走吧,他们两指不定飘很远了。”
隗晎应道:“嗯。”
他使用符纸,指尖起诀,金辉刚烧起来,被第五茗给掐灭了。
第五茗阻止道:“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隗晎道:“上君但问无妨。”
第五茗盯着他手上慢慢消散下去的瞬息诀,道:“我不能每次出门都带着你,你一屋子的文书,事务应该不少,是繁忙的…”
隗晎眼中一震,反问道:“上君瞧见我屋里的东西了?”
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不确定地问出心底疑惑,道:“昨夜,上君没有醉?你…”
第五茗急忙打断他的话,道:“醉?什么醉?我睡着了…”
“哦!对了,是喝了点酒,昏睡了一小会儿,你说你屋子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昨夜我们在院子饮酒,明濡染抱着一堆书卷去你房间,我猜…那是需要你处理的各方文书吧?”
隗晎神色淡了下去,点了点头,道:“事务也不重,我得闲的…”
第五茗眉头紧拧,道:“虽说我们可以不用睡觉,但挤着时间去做别的事,总会有一天耽误正事的。”
隗晎叹道:“上君…”
在和阮瓀讨论「以爱为牢,一地之困」这件事时,第五茗心中就已经妥协了,辩解道:“我不是多事,我是在为自己考虑。”
“无仙根,难聚金辉,难施法力,掐一个小诀都不成,你又不许我放血,可我不能一直都拉着你吧。”
隗晎道:“并无不可。”
闻言,第五茗翻了一个白眼…
踟蹰片刻,她诉说道:“以后还是需要有自己的出门法子才行,不然这鬼差当的…太不称职了。”
“再说了,万一有紧急任务,或者我急需出门一趟,你恰巧不在这里,我总不能再像是从鬼门关到风雨江报道一般,四处蹭别人的飞跃符。”
“你知道的,这种办法,不仅不顺路,还会越走越远,到头来,累的还是我的双腿。”
锁向对方视线,她状似无奈,道:“你合该理解吧。”
低得一时头,自由后半生。
第五茗开始不在这群小鬼面前端架子了。
比其她,隗晎好似更委屈,境遇更没得选。
他叹息道:“出行的东西早为上君准备了,只是…现在仍需暂时委屈上君和我一起。”
第五茗急道:“还要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给我?或者郤大人有没有办法让我此时飘起来呢?”
隗晎沉声道:“他没有办法。”
第五茗叩敲额头,如梦初醒,道:“南泥和小音呢?他们总该有吧?”
隗晎道:“他们现在没空。”
眼尾发红,他淡淡道:“上君为什么就是不愿与我同行呢?”
他妆容如牡丹花色,第五茗今时眼神不太好了,没瞧见隗晎的变化,嘻嘻笑道:“想着问题能快点解决,好过拖到后面,垒成一个大灾难。”
一句话未完,她回味着隗晎的答话…
‘他们没空’?
脱口而出,她问道:“等等,你说他们没空,但他们昨夜曾言,此次是专门来寻我的,为什么会同我不告而别?”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他一定知道。
她清楚记得,埭骰埭桡叫醒她的时候,提过一嘴这事。
只是,她不能直接问…
结合城隍庙内众人的反应,她隐约能猜到点东西,多半和溪亖音带来的阳酒有关。
接下来二人的对话,果真印证了她的猜想。
最近在听褪黑素,也在提前适应与追的剧告别,这时候,就会觉得,啊,自己原来没有一点天赋。(我也只是一个读者,只会感受情绪,写不出情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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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帝君不敌上君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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