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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隐秘

顾云舟拿着剪子剪灭烛火,他素来厌光,每每入寝皆不留烛火。纤长的手指拉开纱帘,他看清眼前景象愣在原地。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四肢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呼吸滞涩,甚至都忘了如何呼吸。

此时,榻上沈卿尘静坐如鬼魅。他一腿屈起,手随意搭在膝头,黑夜中那双阴鸷的眼直勾勾锁着顾云舟,仿佛要将人洞穿。

“兄长与卫凌聊完了?”他声线裹着寒意,淬了冰,“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话音落下,周遭空气都似被无形的力攥紧,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

顾云舟反手猛地拉上纱帘,努力平复着胸腔起伏,确信他最想见也最不想见的人现如今在自己榻上,他挤出干笑,“哈……哈哈,最近不知怎的,总幻听,刚刚应该是幻觉吧,对……”

沈卿尘:“……”他缄默不语,眼底寒意更甚。

顾云舟僵硬转身,刚挪开一步,纱帘后突然探出只骨节分明的手,精准无误攥住他手腕,稍一用力便往回带。

天旋地转间,他已被狠狠按在榻上。两人距离骤然缩近,沈卿尘身上那股浓郁熟悉的花香铺天盖地涌来,几乎要将他溺毙,心底一阵酥麻,身体先一步泛起异样。

沈卿尘眼底翻涌着危险的光,手指紧扣他的腕骨,力道大得让顾云舟倒抽一口冷气,腕间传来阵阵刺痛。

“放开!你疯了不成?”他痛呼出声,拼命挣扎,可沈卿尘的力气远超他想象,任他如何扭动都纹丝不动。

“兄长明知臣弟今日来此究竟是所为何事,还要装下去吗?”沈卿尘低头,灼热气息拂过他耳畔,带着灼热的温度,“封、妃?”

顾云舟被那热气激得瑟缩了下,无意间闷哼一声。

沈卿尘眼神幽深,分明是在等一个求饶,亦或是一句解释。

顾云舟心头剧震,震的他胸口疼,他连宴会都未曾露面,竟会知晓此事,看这情形,他怕是在此待了许久。

“卫凌的事,先不谈,毕竟来日方长啊兄长,我们,秋后算账。”沈卿尘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拽回,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现在,该兄长给个说法了。”

顾云舟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你先放开我,换个地方说,不必这样。”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沈卿尘按得更紧,那只手带着炙热的温度牢牢环住他的腰。

“就在这说。”沈卿尘语气里的愠怒几乎要溢出来,“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那好听的嗓音刺激着顾云舟。

顾云舟深吸一口气,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更糟。他强迫自己冷静,反问:“你忘了学宫那时,宋郁叹与我的约定了?不过短短几年,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卿尘闻言,手指倏地松开。顾云舟腕间已留下圈淡淡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他暗自松了口气,可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猛地弓起背。

顾云舟脚腕上那对绞丝玉镯跟着响了。

“呃——!你咬我干什么!疯子!松口啊!”他伸手使劲推沈卿尘的肩头,却如同以卵击石。

沈卿尘竟低头,狠狠咬在他锁骨处,力道之大,毫无留情。顾云舟挣扎着对他又捶又打,待他终于松口起身,赫然见他唇上沾着片殷红。

“疯子!”顾云舟又气又急,怒骂道。他眼眶中泛着点点泪光,楚楚可怜。

沈卿尘却勾起抹冷笑,舌尖擦过唇角,将那抹红拭去,缓缓道:“我没忘。”

顾云舟彻底动了怒:“没忘与咬我有什么干系?简直不可理喻!”他气不过,扬手便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刚打完他便立即后悔了,沈卿尘在他眼里是条带着剧毒的蛇,潜伏许久,不知何时会咬你一口。

他微微偏过脸,有些怔愣,顾云舟看他模样,慌了,他颤抖着手伸向他的脸,恍惚间,不知是勾起曾几时的回忆否。

指尖尚未触及,沈卿尘已将脸埋进顾云舟颈窝处,“兄长,臣弟脸疼,特别疼,疼的臣弟难受。”轻颤的睫毛扫过他肌肤,连带着心头也跟着酥痒。

周身空气迅速升温,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绕,偏沈卿尘的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脖颈,柔软的触觉若有似无,似是可怜,可那双手却死死禁锢着顾云舟的腰,极具侵略、占有的动作。

沈卿尘转变的太快,顾云舟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但这路数他熟悉得很呐——那年他被解开系带时,沈卿尘也是这般。

湿热的呼吸,柔软的触感,混着沈卿尘身上的浓郁花香不停地刺激着他,顾云舟咬咬牙,用尽全力去推,“先放开我!”骨头都快被这暧昧磨酥了。

沈卿尘不肯动,竟还时而探出舌尖,吮吻,轻咬他,顾云舟脸色染上绯红,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

隔着衣料,顾云舟觉着有什么不对劲,他原以为是自个儿的玉佩压着自己,于是乎……

忽然沈卿尘闷哼一声,那声音不似痛苦,倒像……顾云舟猛的反应过来,慌乱道:“不!我不是……”话还没说完,沈卿尘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顾云舟的指尖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可手腕被攥住,抽不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着灼人的热意。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团滚烫的棉絮,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徒劳地瞪着沈卿尘,眼底的惊惶几乎要漫出来。

不可以,他快要沉浸在里面,理智也快被沈卿尘蚕食干净。

沈卿尘却偏不让他躲开,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声音沙哑:“兄长终于摸到了?”他故意收紧了环在顾云舟腰间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又按了按,“臣弟忍了太久了,这几年,臣弟很想念兄长,特别是……兄长的双腿盘绕在臣弟腰间的时候。”

那滚烫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愈发清晰,顾云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挣扎的力道却莫名软了半截。他能感觉到沈卿尘胸膛的起伏,能闻到那熟悉的花香里掺了从未有过的猛烈**,像烧得正旺的炭火,要将他连骨头带肉都融在里面。

“沈卿尘你……”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放开!”

沈卿尘却低低地笑了,笑声震得胸腔发颤,也震得顾云舟心尖发麻。他偏过头,唇擦过顾云舟的下颌,带起一串战栗的鸡皮疙瘩:“什么样子?自然是想要兄长的样子,兄长别忘了,臣弟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谁?”

顾云舟瞳孔遽然骤缩,他变成如今这样不都是因为自己吗?

想着,沈卿尘忽然松开一只手,顺着顾云舟的腰侧缓缓下滑,打断了顾云舟的思绪,指尖掠过衣料时,顾云舟像被电击中般猛地挣扎。那只手却不停歇,直到攥住他挣扎的手腕,再将两只手一并按在榻上,扯下他的发带,一端捆住,另一端缠在了床头。

“当年学宫的约定,臣弟没忘。”沈卿尘的吻落在他锁骨那片刚被咬伤的地方,轻轻舔舐着,惹得顾云舟轻喘出声。

顾云舟的手腕被按得生疼,可更让他心慌的是沈卿尘话语里的偏执。他想解释,想说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说他们之间没有情感。可沈卿尘根本不给机会,吻一路往下,隔着衣料落在他心口,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我没有……”顾云舟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不是疼的,是急的,是慌的,“那是宋郁叹与我……”

“宋郁叹如何,宋语年如何,都与臣弟无关。”沈卿尘猛地抬头,眼底的阴鸷混着浓得化不开的欲色,在黑暗里亮得惊人,“我只问兄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臣弟半分位置?”

他的鼻尖抵着顾云舟的鼻尖,呼吸缠绵悱恻,烫得像要烧起来。顾云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总是藏着太多情绪的眼,忽然想起那年学宫的桃花树下,少年也是这样望着他,问了他一个困住他们一生的问题。

心头一软,挣扎的力道便松了。

沈卿尘敏锐地捕捉到这丝松动,眸色一深,吻便落了下来。

不是轻柔的试探,是带着隐忍许久的急切与占有,像要将这些年的委屈、思念、不甘全融进这一个吻里。顾云舟的唇被吮得发疼,可他已然没有力气了,只任由那熟悉的花香裹着滚烫的气息,将自己彻底淹没。

顾云舟闭上眼,感觉腰间的手松了些,转而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又像是确认。他能感觉到沈卿尘身体的紧绷,能感觉到那份压抑到极致的渴望,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搏动与起伏。

可亲兄弟却滚到一张床上,肮脏,恶心,有违常理,大逆不道,而他呢?一样对自己的皇弟起了反应,简直令人作呕。

“沈卿尘,”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赢了。”

顾云舟顿觉有些喘不过气,努力平复了呼吸,“我说,你赢了,今晚,我们一刀两断,两清吧,我不欠你。”

“兄长,这是你欠臣弟的。”温柔里带着蛊意的嗓音传入耳中。

“欠你的?”顾云舟忽然笑了,笑得满是讥讽与不屑,竟与他上一世自戕前一个模样,“我欠你什么?欠你学宫那年桃花树下不该点头应下的约?还是欠你这些年躲不开、甩不掉的纠缠?”

他偏过头,直视着沈卿尘骤然暗沉的紫眸,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湿意,语气却硬得像块石头:“沈裕渊,你我是兄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早该断了。”

顾云舟定定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权位?势力?我都能给你。可你偏要往这条绝路上走,拖着我一起……”

沈卿尘呼吸烫得灼人,“你说一刀两断?臣弟的心被你攥在手里,你一刀下去,是想连臣弟的命一起剜走吗?还是说,你本就想要臣弟的命?”

顾云舟的喉结滚了滚,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帐顶。绣着绵云暗纹的锦帐在黑暗里模糊成一团灰影,像极了他此刻混沌的心思。有些东西,早就刻进骨血里了,要想摒弃,那只有剥皮抽筋拔骨。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我心里有你又如何?没有你又如何?回去吧,我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否则……你也应知晓我的意思。”

他们是同一个血脉里孕育而出的,太像了,沈卿尘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一个是疯到了骨子里的偏执疯子,一个却是被礼法约束、规矩框着的帝王罢了。

顾云舟已做好了所有准备,手上忽然一松,沈卿尘放开了他,“兄长想跟臣弟两清,除非臣弟死了,否则永远别妄想彻底摆脱。就算臣弟死了,也绝不会放过兄长。”他起身拿起斗篷回望了一下顾云舟。

顾云舟转过身将自己蜷缩起来,摸着泛红的手腕,闷闷的说:“滚……”

沈卿尘那双紫眸在暗夜里像毒蛇,偏偏又生的极好,无论看什么都带着悲悯,他停留片刻,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等确认那人已走远,顾云舟才把脸从被褥里露出来,呼吸沉重且急促,脸色泛着红晕,他憋得实在难受,忍得辛苦。

微微张口咬着被褥,衣物半敞,青丝铺在床上,月色透过纱帘,照在他肩上,衬显他清冷又妖冶,玉手缓缓向下。

他顾不上什么,轻声喘着,吟着,他是人,活生生的人,有**,有念想,不是木头疙瘩。

方才被勾起的渴望,险些让他抵不住沈卿尘的撩拨,好在,没被发觉。

被褥被死死咬着,喉间时而溢出细碎的声响,脚腕上那对玉镯与铃铛不时响动,与他的动作同频。

一瞬间,被褥沾了污渍,顾云舟长出一口气,随即哭了。哭声细软绵长,抽噎着,任谁看了都会怜惜。

顾云舟瘫在榻上,指尖还残留着陌生的滚烫触感,与腕间的红痕相互映衬,像一道烙印。

他胡乱抓过被角擦去脸上的泪痕,却蹭得锁骨处的咬伤更疼了。那点疼意混着心底翻涌的羞耻与渴望,像藤蔓似的缠上来,勒得他喘不过气。方才被沈卿尘按在身下时闻到的花香,此刻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带着那人独有的侵略性,钻进四肢百骸。

“疯子……”他低骂一声,声音却软得像棉花,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帐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碎了枯叶。顾云舟浑身一僵,猛地攥紧了被褥,他没走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竟莫名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慌淹没。

等了片刻,帐外再无动静。许是夜风吹动了枯枝。顾云舟松开手,掌心已沁出薄汗。他挣扎着起身,想去倒杯水喝,脚下却虚浮得厉害,刚站直就踉跄了一下,扶住床柱才稳住。

半敞的衣襟下,锁骨处的齿痕红得刺目,腰间被沈卿尘攥过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酸麻。他低头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袍,忽然想起方才沈卿尘咬他时,那声压抑的闷哼里藏着的到底是隐忍了多少年的偏执。

学宫那时他只当是孩童戏言,笑着点了头,应了他,哪曾想这一句应承,竟成了缠他半生的枷锁。

正怔忡着,手腕忽然传来一阵痒意。他低头看去,只见方才被沈卿尘捆过的地方,红痕已消了些,却留下几道浅浅的勒印。就像沈卿尘这个人,无论他怎么躲,怎么逃,总会在他身上留下些什么,提醒着他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纠葛。

顾云舟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夜风吹进来,带着秋末冬初的寒意,吹得他打了个寒颤。宫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巡夜的侍卫提着灯笼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知道沈卿尘不会善罢甘休。那句“除非臣弟死了”,不是威胁,是誓言。这个疯子,从来都做得出来。

回到榻边时,顾云舟瞥见床脚掉落的发带,是方才沈卿尘用来捆他手腕的那根。他弯腰捡起,发带的末端还沾着点淡淡的茉莉花香,和沈卿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云舟捏着发带,指节泛白。过了许久,他忽然将发带塞进枕下,像是藏起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拿起床上的被褥扔进了炭盆里,登时火燃得极旺。身体里那股被勾起的**还未完全褪去,像一团微弱的火苗,在理智的灰烬下悄悄燃烧。他扶着书案斟了杯水,如久旱逢甘霖,接连喝了几杯。

随后顾云舟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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