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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孤勇者

“走,吃饭。”王旭的声音沉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一把将我拉起来,“天塌下来也得吃饭。”

林小鹿默默跟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担忧。

食堂里人声鼎沸,饭菜的热气氤氲开来,却温暖不了我分毫。我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味同嚼蜡。王旭把他碗里的鸡腿夹到我盘子里,恶声恶气地说:“吃了!别他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还有四天!考完了拿着一样的录取通知书去她家去问个明白不就得了!”

林小鹿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小声说:“你少说两句!”

然后她转向我,声音轻柔却坚定:“浩溪,千莎之所以那么坚定地选择和你一起高考,是因为她相信你,也相信你们能一起做到最好。现在……现在虽然出了意外,但你更不能垮掉。你如果现在垮了,那她的坚持,她的选择,岂不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清晰无比。

——我如果就此一蹶不振,才是真正辜负了她的勇气和信任。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食堂窗外。夕阳正在下沉,将天空染成一片壮烈的橘红。

是啊。

只剩下四天了。

她正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或许同样承受着压力和思念,却依然在为我们的约定而努力。

我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个冰冷的鸡腿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吞咽,像是在吞咽所有的不甘和无力。

然后,我端起盘子,大步走向回收处。

“走吧。”我对愣住的王旭和林小鹿说,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硬撑起来的力气,“回去上晚自习。”

回到教室,我粗暴地拉开椅子,拿出惠祺留下的那本厚厚的错题集,还有千莎之前偷偷塞给我的、写满了笔记的便笺纸,狠狠地拍在桌上。

然后,我拧开了笔帽。

笔尖重重地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较劲。

王旭看着我,咧了咧嘴,也重重地坐下来,翻开了他的“北航梦”教材。林小鹿轻轻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班级去。

晚自习的教室比平时更加安静,只剩下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像无数春蚕在啃噬着黑夜,也啃噬着最后的时间。

我知道,墙已经筑起了。

我无法推翻它。

但我能做的,就是在墙的这一边,用尽我全部的力气,去燃烧,去发光。

直到考完最后一场,直到我能亲自站到她面前,告诉她:

“你看,我没有让你失望。我们约定的未来,我靠自己,也能走到。”

电子屏上的数字,在夜色中无声地跳动着。

「4」

倒计时,从未如此漫长,也从未如此充满力量。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尖锐地撕裂了教室里的寂静,像一道无情的指令,宣告着一天的终结,也像是在为某种猝不及防的离别画上仓促的句点。

我麻木地、机械地将桌面上摊开的资料书一本本合拢。手指拂过页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注解,触感冰凉,它们曾经承载着奋斗的温度和共同的期许,此刻却让人觉得沉重。我将它们一一塞进书包,拉链拉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旭磨磨蹭蹭地走过来,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我的肩膀。他没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只是用那种混合着担忧和笨拙安慰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俏皮话活跃气氛,最终却只是又用力拍了拍我的背。

我抬起头,努力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我没事。你先和林小鹿一起回去吧。”

“浩溪……”王旭眉头拧着,显然不信。

“我真的,没事。”我打断他,声音干涩,却努力维持着平静,“我去操场转转,吹吹风,等一下就回去。别担心,真的。”

我的目光越过他,投向教室门口。林小鹿安静地等在那里,灯光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她的目光同样带着关切,不时看向王旭,又小心地瞥向我。

我压低声音,对王旭说:“最起码,你不能让她也着急。她现在……更需要你的陪伴,而不是你在这里陪着我发呆。”

王旭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看到林小鹿那双写满等待的眼睛。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重重地、几乎是捶地般又拍了我一下,像是要把力量传递给我一样。“……那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来。”

他转身走向林小鹿,低声对她说了几句。林小鹿担忧地朝我这边望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和王旭一起离开了。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更深的寂静将我包裹。

我继续慢吞吞地整理着其实早已整理好的东西,拉上书包最后一个拉链,环顾了一下这间灯火通明却骤然显得无比空旷的教室。然后,我走到墙边,“啪嗒”一声,关掉了所有的灯。

黑暗瞬间温柔地吞噬了一切,也暂时藏起了所有无处安放的情绪。

我背着书包,独自走下楼梯,走向操场。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胸口的滞闷。我只想一个人待着,让冰冷的夜风把混乱的思绪吹得清醒一些。

然而,在一楼的转角处,一个身影斜倚在墙边,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是段楚锦。

走廊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但他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挑衅和讥讽,却清晰得刺眼。

他看着我走近,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我最痛的伤口:

“恭喜你啊,浩溪。成功地让千莎提前离开了学校。”

我的脚步顿住了。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地剐蹭着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闷痛。我盯着他,没有说话,只是下颌不自觉地绷紧了。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用那种慢条斯理却恶毒的语气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你根本配不上她。看看这次考试,你拼死拼活才爬到第15,而我——”他刻意停顿,强调着那个数字,“是第3。事实证明,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比你更合适站在她身边。”

冰冷的怒意开始取代麻木,在血管里悄悄蔓延。我攥紧了拳头,声音低沉而压抑:“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段楚锦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毫无温度,“没什么。我只是特意来看看,千莎因为你而被‘请’回家之后,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我也实在是搞不懂,千莎到底是看上你哪里了?成绩?家境?还是你这张只会装深情的脸?”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翻涌的情绪:“有话就直说。”

段楚锦直起身子,看了看周围零星走过的学生,耸耸肩:“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聊天’。”他故意加重了“聊天”两个字,然后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操场,“去操场吧?那里够安静。”

正合我意。我也需要找个地方,让某些无处发泄的情绪找到一个出口。

“好。”我冷漠地应道,率先迈开脚步。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教学楼投下的光影,走向被夜色笼罩的空旷操场。夜风更凉了,吹得操场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无声的战争伴奏。

段楚锦跟在我身后,那道目光始终如芒在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

操场的晚风果然格外疯狂,呼啸着掠过耳际,卷起沙尘和枯叶,像是在替谁宣泄着无处安放的愤怒。我将肩上的书包随手扔在塑胶跑道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风立刻灌满我的校服,鼓荡起来,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遮挡住部分视线。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段楚锦,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他倒是从容,也将书包放下,甚至直接坐在了略显潮湿的草地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仿佛我们不是来对峙,而是来夜谈的。

“我希望你,”他开口,声音被风撕扯得有些模糊,但内容却清晰得残忍,“在高考之后,彻底消失在千莎的世界里。”

风声鹤唳。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声音比夜风更冷:“如果我不呢?”

段楚锦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笑话,忍不住低笑出声,肩膀微微耸动:“你说话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好笑啊。”他止住笑,抬起头,目光锐利,“先不说其他的,浩溪,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觉得,你能和千莎考到同一个大学吗?”

一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我一直试图忽略、紧紧锁住的心门。

是的,我又有多少把握?

千莎,她是注定要翱翔于顶尖学府的天鹅。而我,即便拼尽了全力,爬到了年级第十五,与她之间依然横亘着看似不远实则艰难的差距。我需要超常的发挥,需要运气的眷顾,甚至可能需要一份难度恰好对我有利的试卷……才有那么一丝微茫的可能,与她站在同一片校园里。

这是我心底最深、最不敢直视的坎。是我所有自信背后,那片无法驱散的阴影。

我的沉默,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段楚锦满意地看着我骤然黯淡下去的眼神,继续用那种剖析般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和千莎之间,最本质的差别,你承认吗?”他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就算,就算奇迹发生,你们去了同一所城市,甚至同一所大学。然后呢?专业的差距?圈子的不同?你真的舍得让她开始就迁就你?还是你愿意永远仰望着她的背影,活在‘配不上’的压力里?”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心上:“当千莎为了你舍弃保送名额的时候,你就应该考虑到所有这些后果!你就该扪心自问,现在的你,配得上她这样孤注一掷的付出吗?”

“如果你没有,”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压过了风声,“那你现在所谓的陪伴,就只会成为她未来路上的负担!你只会妨碍她!”

“年级十五名,嗯,很不错的成绩,确实努力了,对吧?”他话锋一转,语气里的讥讽更浓,“但你知道这个成绩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千莎为你放弃的那个保送名额,那个空出来的、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永远、永远也轮不到你!这意味着她为你赌上了她清晰光明的未来,而你——”

他死死盯着我,一字一顿:“——却根本没有能力接住!”

我低着头,任由狂风抽打着脸颊,牙齿死死咬住口腔内壁,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我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血淋淋的、我无法反驳的现实。

“……所以,”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你想说明什么?说了这么多。”

段楚锦冷漠地哼了一声,仿佛我的问题愚蠢至极:“显而易见。我,才是那个比你更适合站在千莎身边的人。我们成绩相仿,目标一致,未来会在同一个平台上。或许让千莎忘记你、接受我需要花点时间,”他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笃定,“但是没关系,以后时间还很长,我相信我总能做到。”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甚至有些偏执:“我跟她在同一个教室,我是看着她每天是怎么拼命学习的!看着她每一次考试是怎么稳坐那个第一的位置!那是她应得的!那是她用别人看不见的努力和汗水换来的!而现在因为你——”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让这一切都可能毁了!就是因为你!浩溪!”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却比刚才的咆哮更具穿透力:“浩溪,你告诉我,你现在死死抓着不放的所谓陪伴,到底是什么?是拖着她一起下沉吗?是让她用她本该光明万丈的前途,来为你这不确定的、渺茫的未来陪葬吗?”

“我没有!”我终于被彻底激怒,猛地抬头吼了回去,眼眶涨得发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为了我放弃任何东西!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

“那就证明给我看!”段楚锦立刻吼了回来,一步逼近,眼神灼灼逼人,“如果你所谓的喜欢和陪伴不是自私的占有,那就为她做唯一正确的事情——”

夜风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像最终判决:

“——离开她。”

“别让你所谓的感情,毁了她。”

段楚锦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一根根精准地钉入我最脆弱的防御,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耳边只剩下狂风呼啸和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短暂的死寂笼罩着两人之间狭窄的空间。

我猛地低下头,双拳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窒息感。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被**剖开、无处遁形的现实。

段楚锦看着我这副模样,鼻腔里溢出一声冰冷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冷哼,仿佛已经完成了使命,转身便要离开。

“段楚锦。”

我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穿透风声,钉在他的背影上。

他脚步一顿。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先前弥漫在眼中的痛苦和挣扎,如同被烈风卷走的尘埃,此刻被一种从灰烬中重新燃起的火焰所取代。那火焰灼灼,映着操场边昏黄的路灯光,亮得惊人。

“你说得对。”我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挤出,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很多事,你都说得对。我配不上她的牺牲,我的成绩远不如她,我现在……确实像是她的绊脚石。”

段楚锦微微侧过身,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我会承认得如此干脆。

但我话锋陡然一转,斩钉截铁,每一个音节都砸在地上:“但是,你让我离开她?绝无可能!”

“你?!”段楚锦猛地彻底转过身,像是被瞬间激怒,怒极反笑,“你到现在还只想着你自己?!你这不叫喜欢,叫自私透顶!”

“我所谓的陪伴,”我第一次打断他,声音并不高昂,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绷紧的弓弦,“不是愧疚地离开她!是拼尽全力追上去,直到能堂堂正正、毫不逊色地站在她身边!她放弃保送,不是让我自责地逃走,是她选择了相信我!相信我们共同的未来!我现在要是听了你的话离开,才是真正践踏了她的心意和勇气!”

段楚锦嗤笑一声,满是讥讽:“说得轻巧!顶尖学府!那是光靠喊口号和一腔热血就能进去的地方吗?你以为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不知道努力是否一定能换来想要的结果。”我目光灼灼,毫不避让地直视他,那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但我知道,如果我就这样放弃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会考上!我一定会考上那所她梦想中的大学!靠我自己的分数,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到时候,我会亲自去告诉她妈妈,我能给千莎幸福,能和她并肩前行,而不是成为她的拖累!”

段楚锦眼神闪烁,试图找到新的攻击点:“就算!就算你走了狗屎运考上了!那现在呢?在这最后几天,你所谓的努力过程,就是持续给她带来麻烦和压力的过程!她妈妈不会让她见你,她只会因为你而更加痛苦和为难!你这不还是自私吗?!”

我沉默了片刻,眼中的火焰却并未熄灭,反而因为这份质问而变得更加凝练、坚定。“我不会再去打扰她。”我的声音低沉下去,却更加决绝,“至少在考上之前,不会。这是我的战斗,我一个人的战斗。我现在需要做的,是把我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唯一一件事上——把分数提上去,提到足够的高度!让她妈妈看到我的行动和决心,而不是苍白无力的言语。这才是真正能让她安心,也能让千莎安心的方式!”

“哦?”段楚锦挑眉,嘲讽道,“所以你就玩消失,一直到出成绩那天?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压力,胡思乱想?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她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因激烈的情绪而剧烈起伏。忽然,我的语气变了,不再是针锋相对的对抗,而是带上了一种近乎沉重的诚恳,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段楚锦,”我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刚才说,你既然真的喜欢千莎。那么,你能不能帮我……不,是帮她这一次?”

段楚锦彻底愣住了,脸上的嘲讽僵住,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请求,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审视。

我的声音沉重而真诚,带着托付的重量:“帮我带句话给她。告诉她:‘千莎,相信我一次,就像你毫不犹豫地相信我那样。等到高考结束。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还有……对不起,和等我。”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段楚锦沉默了,只是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惊疑、不解,甚至还有一丝被打动的动摇。空气中那剑拔弩张的敌意,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重的托付悄然击散,变得复杂难言。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疲惫和深深地审视:“……浩溪,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中途放弃了,或者最后结果出来,你依旧辜负了她……”

“不会有那种如果。”我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誓言般斩钉截铁,“否则,不用你动手,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两人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对视着,气氛凝重而奇特,仿佛刚才的激烈争吵只是一场幻梦。段楚锦最终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却少了些许尖锐,多了些复杂的意味。他转过身,不再看我,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向着操场外走去。

他的声音从渐远的夜色中传来,被风吹得有些模糊:“话,我会带到。不是为你,是为了千莎。”

停顿了片刻,就在他的身影几乎要融入黑暗时,一句更低的、几乎听不清的话飘了过来:

“……别死了啊,笨蛋。她看上的,好歹得是个能喘气的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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