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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星河下的共赴

段楚锦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我独自站在原地,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滚烫、酸涩,却又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细微的刺痛感提醒着我这一切不是梦。我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夜风,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愤怒和誓言都吸入肺腑,炼成前行的燃料。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这个让我经历了巨大情绪起伏的地方时——

“不用等他传话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轻松,“现在她就知道了。”

我猛地回头。

王旭和林小鹿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跑道边缘。王旭手里举着手机,屏幕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千莎。通话时长,已经跳过了十分钟。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在里面炸开。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猛地退潮,留下冰凉的麻木和巨大的恐慌。

“你们……”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不成调,“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你以为我想来啊?”王旭撇撇嘴,故意用嫌弃的语气掩饰着关切,“要不是我回去的路上,手机都快被某人的消息震爆了,我才不会拉着小鹿折回来找你呢!怕你小子想不开跳沙坑!”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部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我的眼睛。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感觉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大概是某人吼着‘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为了我放弃任何东西’的时候吧。”林小鹿从王旭身后走出来,脸上带着温柔又心疼的笑意,轻声补充道。

那……几乎就是从一开始!

“那……千莎……”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喉咙干涩得发疼。

“这还不明显吗?”林小鹿在一旁轻声接话,她的眼神里带着理解和一丝鼓励的笑意,“千莎肯定……都听到了。”

王旭走上前,将那只仿佛重若千钧的手机塞进了我冰冷僵硬的手里。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机外壳,我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我几乎是屏住呼吸,机械地、缓慢地将手机贴到耳边。

听筒里,先是一片寂静。

然后,我听到了。

极其细微的、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却根本无法控制情绪的洪流。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千莎?”我试探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和恐慌,“是…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啜泣声猛地一滞,随后,变成了更加清晰的、无法抑制的哽咽。过了好几秒,她才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轻地、几乎破碎地回应:

“……嗯。是…是我。”

这一声回应,像是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我强撑的所有镇定。愧疚和心疼排山倒海般涌来。

“对不起……”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沉重得几乎让我窒息,“对不起,千莎……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才让你妈妈担心……才让你被迫回家……还让你听到那些……” 我的声音哽住了,后面“混账话”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咙被酸涩堵得生疼。

“不…不要这样说…”她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却努力地想让它清晰起来,“不是你的错…浩溪,不是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能想象她此刻正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的样子:“我…我都听到了…你和段楚锦说的…每一句…我都听到了…”

我的心猛地一缩。

“对不起…”我再次重复,苍白无力。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她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种哭过之后的柔软却异常坚定的力量,“我听到你说…你要拼尽全力追上来…听到你说…你绝不会离开…”

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但这次似乎是因为别的情感:“傻瓜…大傻瓜…谁要你一个人去扛所有事情…谁要你消失到出成绩结束啊…”

“千莎,我…”我想解释我的想法。

“我知道!”她抢着说,语气急切,“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安心,想证明给我妈妈看…但是…但是听到你说要一个人去战斗,连一句话都不让我知道…我心里…我心里好难受…”

她似乎又忍不住哭了出来,抽泣了几下,才继续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要你那样…浩溪…我不要你一个人…我相信你…从一开始就相信你…所以,不要擅自决定消失好不好?”

她的话语像温暖的泉水,一点点融化了我心中的冰封和孤勇。原来我的“牺牲”,于她而言,竟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

“好…”我的喉咙发紧,声音喑哑,“不消失…我不会消失。”

“嗯…”她轻轻应着,像是在平复情绪,“那你答应我…最后这几天,不要只顾着拼命…要吃饭,要睡觉…我要你…好好地走进考场。”

“我答应你。”我毫不犹豫,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诺。

“还有…”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带着一丝羞涩和无比的认真,“浩溪…”

“嗯?”

“刚才你说的…要去告诉我妈妈…说你能给我幸福…能和我并肩…”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这句话…我很喜欢。所以…所以一定要做到。我等你等你来接我。”

这句话像一道最亮的光,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和自我怀疑。

“好。”我握紧了手机,仿佛能透过它传递我的力量和决心,声音依旧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等我考完。等我拿到通知书。我一定…亲自去接你。”

电话那头,她似乎终于破涕为笑,我甚至能听到她极轻地、放松地吁了一口气的声音。

“嗯…我等你。”她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一丝轻快和期待,“一直等。”

电话两端,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无需再多言语,所有的忐忑、不安、委屈和恐惧,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通意外的电话,这坚定的信任,悄然抚平。

王旭和林小鹿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没有打扰。夜空下,操场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容器,盛满了一个少年破茧重生的誓言,和一个少女跨越距离的、泪水浸透的信任。

风暴并未结束,但灯塔的光芒,从未熄灭。

电话那头,千莎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虽然还带着一点点哭过后的鼻音,但那份令人心安的柔软和坚定已经回来了。我们谁也没有急着挂断,仿佛这无声的陪伴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足以穿透空间的阻隔,温暖彼此。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清晰地落在我心上:“……那,我先挂了?妈妈好像过来了……”

“好。”我立刻应道,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你也是。”她顿了顿,又飞快地、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浩溪,加油。”

“嗯,你也是。”

电话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响起,我缓缓放下手机,屏幕的光亮暗下去,周围操场的夜色重新笼罩过来。但我却感觉,心里像是被谁点亮了一盏灯,驱散了所有迷茫和阴霾,只剩下一片澄澈与坚定。

我握着依旧残留一丝温热的手机,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夏夜微凉的空气,再缓缓吐出,仿佛将所有的沉重和郁结都随之呼出。

“啧,酸掉牙了。”王旭夸张地搓着胳膊走过来,一脸嫌弃,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又是相信你又是等你的,浩溪,你小子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林小鹿也跟着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但下一秒,她的手就极其自然地绕到王旭身后,精准地揪住他腰侧的一小块软肉,然后——用力一拧!

“嘶——!”王旭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凉气,夸张地龇牙咧嘴,“疼疼疼!小鹿你干嘛!”

“干嘛?”林小鹿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可人,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还故意晃了晃,“我看某人酸得很啊?怎么,现在这样,你不满意是吧?嗯?”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扬,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

“满意满意!一百个满意!天地可鉴!”王旭瞬间怂了,忙不迭地求饶,试图去掰开林小鹿的手(但显然不敢用力),“我这不是替浩溪高兴嘛!真的!快松手松手,肉要掉了!”

林小鹿这才轻哼一声,松开了手,还故作嫌弃地拍了拍,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王旭立刻揉着惨遭虐待的腰部,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下手也太狠了……”

教训完王旭,林小鹿转向我,脸上的神情变得认真而温柔,刚才那点“凶悍”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着我,眼神清澈而真诚,声音也柔和下来:

“浩溪,”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笃信,“千莎她……刚才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她真的,非常非常相信你。”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语,然后非常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要辜负她。”

她的目光里没有怀疑,没有试探,只有一种朋友间最坦诚的嘱托和祝福。她知道千莎的心意,也看到了我的决心,此刻,她是将她最重要的朋友的那份期待和信任,再次郑重地交托到我的手上。

我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胸腔里那股因千莎的信任而燃起的火焰,此刻因为朋友的这份郑重嘱托,燃烧得更加炽热和沉稳。

我重重点头,每一个字都像是刻进骨血里的承诺:

“我知道。你放心。”

这三个字,重逾千斤。

王旭在一旁揉着腰,看看林小鹿,又看看我,终于收起了那副玩闹的表情,也难得正经起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了!都知道就行了!搞得这么严肃干嘛!走了走了,回去养精蓄锐,后天就上战场了!”

我重重点头,将手机递还给王旭:“我知道。谢了,兄弟。”这句感谢,包含了太多。谢他折返,谢他接通电话,谢他此刻的陪伴。

王旭接过手机,塞回口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谢什么,肉麻死了!走吧走吧,赶紧回寝室!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啃书呢!你现在可是背负着两个人的期望了,压力山大吧?”他故意用胳膊肘撞我,试图用惯常的玩闹冲散这过分认真的气氛。

我笑了笑,没理会他的调侃,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拍掉灰尘,重新背到肩上。书包似乎比来时轻了不少。

“走吧。”我说,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三人并肩走出操场。夜风依旧在吹,却不再显得狂躁,反而像在为我们的前行鼓劲。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投射在通往宿舍楼的道路上。

回到寝室,洗漱完毕,躺在黑暗中,我却没有立刻睡着。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千莎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的“我相信你”,眼前浮现的是段楚锦讥讽的嘴脸,还有千莎母亲和老师担忧的神情。

但这一次,那些质疑和压力不再让我感到窒息和惶恐。它们像一块块磨刀石,反而将我内心的意志打磨得更加锋利。

我知道,最后的四天,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我的笔尖,承载着两个人的未来。

我的分数,将是打破所有偏见的唯一武器。

我闭上眼,不再去焦虑未知的结果,而是将所有思绪沉静下来,开始在脑海中一遍遍复盘那些易错点、重难点公式。惠祺的错题本、千莎的笔记、王旭的插科打诨、林小鹿的鼓励……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清晰的脉络,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第二天开始,我成了全班最早到教室、最晚离开的人之一。但我不再是麻木地刷题,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和目标感。每一次落笔,每一次演算,都无比专注和高效。

王旭看着我近乎“入定”的状态,忍不住小声对林小鹿嘀咕:“浩溪这家伙……是不是受刺激过度,进化成学习机器了?”

林小鹿看着埋首书海、眼神却亮得惊人的我,轻轻摇头,微笑道:“不,他只是找到了必须赢的理由。”

课间我不再发呆,而是追着老师问最后那几个纠缠我已久的难题。吃饭时速度飞快,只是为了多挤出十分钟背几个英语作文模板。甚至晚上躺在床上,手指也会无意识地在空中划着受力分析图。

我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那种沉默的、燃烧般的专注,甚至影响到了周围一小片区域的学习氛围。

午自习,当我正对着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着辅助线时,不远处的王旭悄悄对林小鹿使了个眼色。

他极其隐蔽地从窗户里掏出手机,摄像头对准我专注的侧脸,飞快地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

旁边的林小鹿立刻紧张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带着嗔怪:“喂!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在教室外就敢拿出手机拍照?当墙角的摄像头是摆设啊?”她心虚地瞟了一眼教室前方的监控。

王旭却一脸无所谓,迅速把手机塞回口袋,耸耸肩:“反正也就最后这几天了,真被收了考完试也会还回来。反正高考后也要换新的。”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一种难得的认真,“而且,这不是得让千莎放心吗?得让她亲眼看看,某个人为了她,是真的在拼尽全力,不是光嘴上说说。”

林小鹿看着他理直气壮又带着点傻气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里流露出欣慰:“说的也是……算你还有点用。”

王旭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指在怀里飞快地操作着,将刚才那张“浩溪奋斗侧颜”发送出去,并附带了一句留言:「今日打卡!浩哥状态良好,血量充沛,正在单挑BOSS级数学题!千莎同志请放心,后勤保障工作非常到位!

发送完毕,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林小鹿带着笑意的目光。他收起手机,忽然也认真起来,看向林小鹿:“你放心,我也不会掉队的。”

林小鹿脸微微一红,别开视线,语气却带着一丝小傲娇:“哼,记住你说的话。还是那句话,考到一个城市,我就真正答应你。”

“放心,”王旭的目光异常坚定,重复道,“我不会忘记的。北航是吧?我会拼命往里挤的。”

“那就好。”林小鹿轻声回应,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

这样的“偷拍行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进行了几次。有时拍到我趴在桌上小憩,手边还压着翻开的单词书;有时拍到我啃着面包,眼睛还死死盯着墙上的公式便签;有时甚至只是一张我堆满卷子的课桌角落。

每一张照片,王旭都会配上几句或插科打诨或简单汇报的话:

「报告!浩溪已进入‘人题合一’境界,叫他吃饭已读不回」

「看这黑眼圈,啧啧,堪比国宝。但精神头十足,鉴定完毕」

「一切正常,就是感觉他快把笔捏断了…千莎你考完赶紧回来管管他」

当千莎在家中度日如年时,她的手机总会时不时地震动了一下。一条条来自王旭的未读消息,几张略微模糊的照片附带着几句话。照片里,我坐在堆叠如山的书本后,阳光勾勒出我无比专注的侧脸轮廓,眉头微蹙,笔尖正用力地划过草稿纸,那种拼尽全力的认真模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题目。千莎看着照片,愣了几秒,然后小心翼翼地、偷偷地将照片保存了下来,设置了仅自己可见。这些小小的照片和简短的文字,穿越空间,成了被“禁足”在家的千莎最大的慰藉和动力来源。她看着照片里那个为了彼此未来而拼命努力的少年,所有的不安和思念,都化作了更加坚定的信念。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从“4”跳到“3”,再到“2”……

最后的战役,即将打响。而我,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只等号角吹响,便将竭尽全力,去兑现那个在夜风中的誓言。

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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