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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天刚蒙蒙亮,山尖还浸在青灰色的雾霭里,任雁归已经踩着半化的残雪上了山。背上的牛角弓被晨露打湿了弦,竹篮里却比往日多了几样东西——一小捆韧劲十足的青藤,几块削得尖尖的木楔,还有团浸过桐油的麻绳。她眼尾扫过昨天那片被野雉啄秃了的灌木丛,嘴角抿出点笑意,她雄心壮志地想,这次可不止要带死物回去。

前几日大雪封山时,她蹲在屋檐下数过,米缸底只剩浅浅一层碎米,掺着半捧发黄的糠麸。野雉肉虽好,终究不能当饭吃。若是能活捉几只圈养着,开春就能有蛋;就算养不活,等雪化透了带到镇上,活物总比死肉值钱些,换回来的银钱够买半袋杂面了。

她沿着被雪压弯的矮松往前走,靴底碾过冰碴子,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这处灌木丛是附近最大的一片,前两天她就在这儿惊起过一群彩羽野雉,扑棱棱飞起来时像团炸开的火苗。如今雪停了三日,风早把她留下的脚印刮得没了痕迹,那群精明的小东西该放下戒心了吧?

任雁归选了丛最茂密的酸枣丛,先将青藤在树杈上绕了三圈,木楔狠狠钉进冻土,绳套做得不松不紧,刚好能卡住野雉的脚。又往绳套周围撒了把从家里带来的碎米,这是她千辛万苦省了一天的口粮,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做完这处,她又往东南走了半里地,在几处有大量野兔密集脚印的雪地上布了陷阱,都是些不起眼的活扣,藏在枯枝败叶底下,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最后她回到灌木丛旁,找了堆背风的地方趴下。不一会,晨霜落在眉骨上,冻得人鼻尖发红,她却连眼都不眨,死死盯着那片撒了碎米的雪地。弓就横在手边,箭囊里的竹箭磨得发亮——若是活的抓不着,死的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可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

太阳慢慢爬上山头,把雾霭染成淡金色,灌木丛里连根鸟毛都没飘出来。任雁归只觉得两条腿从脚底板麻到了腰,像是灌了铅,一动就针扎似的疼。她忍不住低骂一声,难不成那群野雉成精了?

又挨了半个时辰,连只麻雀都没飞来。任雁归咬着牙直起身,揉着发麻的腿往山下走。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心里把那群野雉骂了千百遍,脚下的雪被踩得吱呀作响,像是在替她叹气。

她顺路去看那些野兔陷阱。第一个在老桦树下,绳套安安稳稳躺在雪里,连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第二个在溪涧边,冰面下的流水潺潺响,陷阱旁只有几只麻雀的爪印;第三个……任雁归的脚步慢下来,心里那点盼头像被风刮过的火星,眼看就要灭了。

就在她攥着拳头,差点把牙咬碎的时候,最后一个陷阱映入眼帘。

那陷阱设在片开阔的雪地中央,此刻却有团灰扑扑的东西在挣扎。任雁归心里猛地一跳,快步走过去,看清了——是只兔子,肥得像团圆滚滚的棉絮,后脚被青藤绳套死死勒住,越挣扎勒得越紧,此刻只剩肚皮一鼓一鼓地喘气,红眼睛里满是惊恐,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

“嘿,总算没白来。”任雁归蹲下身,解绳套的手稳得很。她从竹篮里翻出另一根绳子,三两下把兔子的前后腿捆在一块儿,塞进垫了干草的篮子里。兔子倒是乖了,大概是折腾累了,只象征性地蹬了蹬腿,就缩成一团不动了。任雁归又把陷阱仔细复原,拍了拍手上的雪,转身往山下走。

竹篮里的兔子不算轻,压得她肩膀微微发酸,可脚步却轻快得很。“米面有着落喽。”她忍不住哼起前世听过的小调,走在雪地里,背影都透着股雀跃。

回到家,任雁归把兔子放进空着的猪圈——说是猪圈,其实就是个半塌的土坯棚,去年的猪早就被征走了。她蹲在棚子前瞅着那只肥兔子,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杀了吃肉?够她俩吃两顿,可吃完了还是没粮。换粮食?镇上粮铺的王掌柜最是抠门,半只兔子能换多少?她摸了摸兔子软乎乎的毛,小家伙似是察觉到什么,缩了缩脖子,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任雁归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眉头拧着,像是在跟谁赌气;嘴角却往下撇,带着点舍不得;眼尾泛红,竟还有丝愧疚;可盯着兔子那身肥膘时,眼神又变得狠厉——活脱脱把张平日里英气的脸,挤成了个皱巴巴的包子。

“罢了,对不住了。”她咬了咬牙,转身去灶房拎了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兔子似乎预感到危险,突然开始拼命挣扎,发出“吱吱”的哀鸣。任雁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

她把兔子剥了皮,劈成两半。小的那半处理好,跟之前的野雉一样,放篮子里吊在水井中;大的那半用干净的麻布包好,打算明天去隔壁找李婶换粮。

第二天一早,任雁归揣着半只兔子去了李婶家。果然,李婶见了那肥兔子,眼睛都亮了,二话不说给她装了四斤杂面,又添了两斤黄澄澄的黍米,说是“给妹子凑个整”。任雁归把粮袋往肩上一扛,脚步都飘了,杂面蒸馒头,黍米熬粥,够她撑到开春了。

这场雪下了足有半月,等彻底化透时,山脚下的溪涧已经涨了水,带着融雪的凉意潺潺东流。任雁归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镇上去,也多亏原主的好记忆和穿越后越来越好的身体,才让她顺利到达镇上。

走到镇上时,日头已经升到头顶。任雁归站在镇口,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是啥啊?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被来往的车马碾出深深的辙痕,融雪一泡,变成了黑乎乎的泥汤。她才走了没几步,裤脚就溅满了泥点,连草鞋底子都快被泥粘掉了。更要命的是空气里的味——汗馊味混着牲口粪便味,还有尘土被太阳晒出来的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啧,这地方可真够艰苦的。”任雁归忍不住嘀咕,前世电视剧里那些古色古香的镇子,果然都是骗人的。她心里那点对穿越的最后一点幻想,算是彻底破灭了。真该把那些整天喊着“想穿越”的人拉来瞧瞧,看他们还想不想来这吃土。

她正撇着嘴冷笑,没注意到周围的行人都在偷偷打量她。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姑娘,身子崩的紧紧的,眼神里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走路却在暗自观察四周,活像个刚从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众人被她那眼神扫过,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不知不觉竟给她让出了条空道来。

任雁归倒没在意这些,她的目光被前方一个幌子吸引了。那幌子是块褪了色的蓝布,上面用墨汁写着个歪歪扭扭的字,被风一吹,晃晃悠悠的,凭借小学看图猜字全对的本领,她猜应该是个茶字。幌子底下的门脸不大,里面隐约传来人声,看样子是家茶肆。

她眼睛一亮。前世在书里看到过,茶肆、酒馆这种地方,向来是消息最灵通的。三教九流聚在一块儿,别管啥消息,总能说出些门道来。

任雁归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了茶肆。里头光线有些暗,几张方桌旁坐满了人,大多是些挑夫、小贩,正唾沫横飞地聊着天。她眼尖,瞅见角落里有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便轻手轻脚走过去,在那人对面坐下。

那人正捧着个粗瓷碗喝茶,听见动静抬起头。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件半旧的绸衫,腰间别着个钱袋,看着像是个跑买卖的。

任雁归清了清嗓子,脸上挤出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这位仁姊,一看您就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有福气的。再瞧您这气度,跟旁人就是不一样,定非凡人啊……”

你看,人跟人就不一样,这瞎扯也能扯出劲来的本领也够牛bi.

她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停下来。什么“一看就知道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什么“眉宇间带着股贵气,将来必成大器”,一套套的词儿往外冒,愣是没重样的。

那女子一开始看她那样还有点紧张,后来就愣着,眼里满是茫然,可听着听着,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尤其是听到“走南闯北”四个字时,她腰板都挺直了。这女子名叫牛老二,是个跑短途的货郎,今早刚被镇上的吴老三坑了,压了她半成的价钱,正一肚子气呢。被任雁归这么一夸,心里的火气竟消了大半,连带着看她都顺眼起来。

“哈哈,贤妹好眼光!”牛老二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惭愧惭愧,也就是跑过几趟远门罢了。”

任雁归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仁姊过谦了。小妹初来乍到,对这周遭的事不甚了解,正想向仁兄请教一二。”

牛老二被她捧得晕乎乎的,加上跑买卖的本就爱说话,便打开了话匣子。从镇上的物价说到哪个官老娘贪财,从南边的旱灾说到北边的兵事,絮絮叨叨说了足有半个时辰。

任雁归边听边点头,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按牛老二的说法,如今国号是魏,天子名叫罗泽,才刚满八岁,朝堂上是外戚和宦官说了算。而她所在的这片土地,属于北方的魏地,原本该是游牧民族聚居的地方,如今却都成了魏的子民。

这哪是什么东汉末年?分明是个似是而非的乱世。天子年幼,诸侯割据,北边战事不断……任雁归想起前世读过的那些史书,东汉末年的兵荒马乱,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可不是什么好光景。

她默默记下牛老二说的那些地名、人名,又问清了镇上粮铺、布庄、铁匠铺的位置,才谢过牛老二,起身离开了茶肆。

走出茶肆,日头已经偏西。任雁归踩着满地尘土往回走,脚步沉甸甸的。来时的雀跃早就没了,心里只剩下沉甸甸的焦虑。

乱世将至,她们两个人,家无余粮,该怎么活下去?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她的眼。任雁归揉了揉眼睛,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咬紧了牙关。不管怎样,先活下去再说。等开春了,多打些猎物,换足够的粮食,再做打算。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山村的土路上,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很快又被风吹来的尘土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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