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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心悦你

轿帘被江南的暖风掀起一角,带着淡淡的荷香漫进来,落在洛阑戍摊开的掌心。崔度闻端着刚温好的蜜水进来时,正看见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柳丝出神,侧脸在天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画,只是耳尖不知为何泛着浅红,连垂在膝头的指尖都微微蜷着。

“刚喝了药,喝点蜜水解苦。”崔度闻把玉碗递过去,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换来洛阑戍微微一颤。这三个月来,这样的小动静越来越多——喂药时会下意识凑近半寸,换药时会悄悄攥紧他的衣角,连听他讲江南风物时,眼底都藏着细碎的光,不像从前那样总是一片沉寂。

洛阑戍接过蜜水,小口抿着,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崔度闻额间的朱砂。那两颗红点在阳光下亮得温润,边缘晕着淡淡的粉色,是他看了无数次的模样。可自从上次在东宫,他无意间问起朱砂为何少了一颗,崔度闻那句“累得淡了些”的解释,总让他心里存着点说不清的在意。此刻看着这抹红,心跳竟又莫名失序,连脑海里系统“宿主情绪波动异常”的提示都顾不上理会。

“在想什么?”崔度闻在他身边坐下,锦凳与软榻相贴,传来细微的声响。他顺着洛阑戍的目光看向窗外,只见两岸柳丝垂落,间或有粉白的荷花瓣飘落在水面,“在盼江南的曼陀罗?还是在想蟹黄汤包?”

洛阑戍收回目光,耳尖的红又深了些:“都不是,就是觉得江南的风比京城暖。”这话半真半假,暖的是风,更是身边人的温度——自离开京城,崔度闻几乎寸步不离守着他,夜里他稍有翻身,对方就会惊醒,伸手探他的体温;白日里赶路累了,崔度闻会亲自扶他下轿散步,走得慢了也从不催促,只耐心陪着。

崔度闻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动作自然又亲昵:“等安顿下来,我带你去秦淮河畔,那里的风更暖,还有卖糖画的小贩,能画出曼陀罗的样子。”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锦袋,递到洛阑戍面前,“路上看见的,觉得你会喜欢。”

锦袋是淡青色的,绣着细碎的竹纹,打开来,里面是枚小巧的银质书签,刻着一朵含苞的曼陀罗,边缘打磨得光滑温润。洛阑戍捏着书签的指尖微微发烫,这是崔度闻第三次给她送小物件——第一次是那枚摔碎又重铸的银铃,第二次是江南老字号的桂花蜜饯,这次是这枚藏着心意的书签。

“喜欢吗?”崔度闻盯着他的神色,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特意让工匠刻的,怕你看书时伤了手。”

“喜欢。”洛阑戍的声音轻得像蚊蚋,却清晰地落在崔度闻耳里。他把书签小心放进锦袋,贴身藏在衣襟里,隔着布料能感觉到银片的微凉,心里却暖烘烘的。

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传来的桨声和风声。崔度闻看着洛阑戍垂着眼睑的模样,长睫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忍不住想起在永安宫的那些日子。那时洛阑戍躺在破庙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连呼吸都微弱,他守在床边,一遍遍地想,只要能让这个人好起来,哪怕再损耗一颗朱砂,他也心甘情愿。

“阑戍,”崔度闻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句话我憋了很久,想对你说。”

洛阑戍捏着蜜水碗的手猛地收紧,玉碗与掌心相贴的地方泛起凉意。他转头看向崔度闻,对方正垂着眼,长睫轻轻颤动,耳尖红得比窗外的荷花瓣还要艳,连额间的朱砂都亮了几分,像是藏着满心的欢喜与不安。

“在永安宫时,我每天盼着阿姐带消息,最怕听见的就是你不好的动静。”崔度闻的目光落在他腿上的疤痕上,指尖轻轻悬在上方,却不敢触碰,“后来终于在破庙里见到你,你瘦得那样厉害,握着我的手喊‘殿下’,我心里又疼又怕,疼你受的苦,怕再也留不住你。”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抬眼,撞进洛阑戍的目光里。那眼底盛着细碎的星光,比轿外的天光还要亮,藏着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从你在乾元殿替我喊冤,被杖责时还念着‘殿下保重’开始,我就知道,你早就不是我的侍卫了。永安宫守着你醒来的那些夜,我想了无数次,等你好起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太子对侍卫的器重,是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

洛阑戍的呼吸瞬间顿住,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连蜜水碗倾斜了都没察觉,甜腻的汁水洒在衣襟上,留下一小片湿痕。他看着崔度闻眼底的期待与紧张,那些被他强行压抑的情绪突然冲破了防线——

是东宫初见时,崔度闻蹲在墙角陪他喂猫,递来的那半块桂花糕;是刺客来袭时,对方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后背溅上的那片妖血;是他重伤昏迷时,崔度闻守在床边,一遍遍讲着江南的曼陀罗;是他能坐起来后,对方喂药时会先试温度,换药时动作轻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更是他额间那颗为救自己而失去的朱砂,藏着不为人知的牺牲与深情。

系统还在脑海里机械地重复“警告!感情波动超标,影响任务进度”,可洛阑戍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又轻又颤,却异常清晰:“不是你一个人。”

崔度闻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尖都开始发抖:“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你一个人有这种心思。”洛阑戍避开他的目光,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却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从你在东宫给我塞第一颗蜜饯开始,从你替我挡剑倒下的那一刻开始,从你抱着我在柴房外哭着喊我名字开始,我就……就喜欢你了。”

他顿了顿,偷偷抬眼瞥了崔度闻一眼,见对方满眼震惊,又连忙补充,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撒娇:“只是我怕配不上你,怕你只是可怜我受了伤,所以一直不敢说。上次你说要带我去江南看曼陀罗,我夜里都在想,要是能一直和你待在江南,就好了。”

崔度闻的眼眶瞬间红了,不是难过,是极致的欢喜。他一把将洛阑戍往怀里带,动作轻得像对待稀世珍宝,生怕碰疼了他的腿伤。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能闻到淡淡的药香混着发丝的清香,声音哽咽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我还以为要等很久,以为你还要再犹豫一阵子,没想到……没想到你早就喜欢我了。”

“再犹豫,殿下就要被别人抢走了。”洛阑戍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他能感觉到崔度闻胸腔的震动,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这温热的怀抱比任何暖炉都让人安心。什么成神任务,什么系统指令,在这一刻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他跨越时空而来,或许从来不是为了那冰冷的神位,而是为了遇见眼前这个人。

崔度闻收紧手臂,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指尖摩挲着他后背的布料:“抢不走,这辈子都抢不走。我崔度闻的心意,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他抬手摸了摸洛阑戍腿上的疤痕,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等解决了周盐商的事,我们就在江南定居。我已经让人在秦淮河畔置了小院,院后就种上大片的曼陀罗,红的白的都有。早上我们一起看日出,中午去吃蟹黄汤包,下午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晚上就着月光看话本,好不好?”

“好。”洛阑戍应着,指尖悄悄攥住了崔度闻的衣襟,像是怕一松手,眼前的幸福就会消失。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崔度闻的额间,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两颗朱砂:“你这朱砂,真的是累得淡了一颗吗?我总觉得不像。”

崔度闻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还没准备好告诉洛阑戍自己是蛇妖的秘密,怕吓着他,可看着对方满眼的认真与关切,又不想说谎。斟酌了片刻,他轻声道:“等以后安定下来,我再慢慢告诉你全部的事,好不好?”

洛阑戍没有追问,只是重重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温热的朱砂:“好,我等你告诉我。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信你。”

这句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崔度闻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他低头,在洛阑戍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轻柔又虔诚:“谢谢你,阑戍。”

轿帘再次被风吹起,这次卷进来的是崔寒眠爽朗的笑声:“度闻!洛侍卫!快到周家地界的驿站了,要不要先停下来歇……”

话音在掀帘的瞬间戛住,崔寒眠看着轿内相拥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笑得眉眼弯弯,转头朝身后的江厌舟挤了挤眼。江厌舟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风尘气,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嘴角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崔寒眠故意拖长声音,手里还提着个食盒,“不过既然挑明了,那江南的小院可得重新布置了——原本准备的两间房,怕是要换成一张大些的拔步床才对。”

洛阑戍的脸瞬间红透,像被煮熟的虾子,埋在崔度闻怀里不肯抬头,连耳根都泛起了红。崔度闻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对着崔寒眠无奈道:“阿姐别取笑我们了,阑戍脸皮薄。”

“好好好,不取笑。”崔寒眠笑得眉眼弯弯,把食盒递过去,“刚在驿站外买的桂花糕,还是你上次说的那家老字号,快给洛侍卫尝尝。解决周盐商的事不急,先让你们小两口好好欢喜欢喜。”

江厌舟也跟着补充:“周盐商那边我已经让人盯着了,他的私兵部署都摸清了,明日再动手也不迟。今日就让洛侍卫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崔度闻接过食盒,掀开盖子,浓郁的桂花甜香立刻漫了出来。糕体雪白,上面撒着金黄的桂花碎,看着就诱人。他拿起一块,小心地递到洛阑戍嘴边,轻声道:“尝尝,还是你喜欢的味道。”

洛阑戍从他怀里抬起头,耳尖依旧红着,却敢直视他的眼睛了。他小口咬下桂花糕,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混着桂花的清香,是他从未尝过的甜。崔度闻看着他嘴角沾着的桂花碎屑,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唇瓣,换来对方轻轻一颤,眼底泛起水润的光。

四目相对的瞬间,轿内的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连风都带着缱绻的意味。

驿站的房间早已备好,是间宽敞的上房,窗对着秦淮河,能看见远处的画舫和近处的荷叶。崔度闻亲自扶洛阑戍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又让人端来温水,细致地替他擦了手。洛阑戍靠在软枕上,看着崔度闻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场跨越时空的旅程,所有的算计与伪装,都在遇见这个人后变得毫无意义。

“在看什么?”崔度闻走过来,手里拿着本《江南风物志》,在他身边坐下,“要不要我读给你听?里面写了秦淮河的夜景,说晚上有放河灯的,特别好看。”

“好。”洛阑戍点头,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挨着肩膀。崔度闻翻开书页,低沉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讲述着江南的风土人情,偶尔遇到描写美食的段落,还会停下来问他:“这个蟹黄汤包你想吃吗?明天我们就去吃。”

洛阑戍乖乖应着,脑袋渐渐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的声音,眼皮越来越沉。崔度闻感觉到肩上的重量,低头看见他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

他轻轻合上书,生怕吵醒了他,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他额前的碎发。窗外的夕阳正缓缓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余晖洒在洛阑戍的脸上,柔和得不像话。崔度闻看着他的睡颜,又摸了摸自己额间的朱砂,心里满是安宁与欢喜。

他知道,自己是蛇妖的秘密总有一天要坦白,洛阑戍身上或许也藏着他不知道的故事,但没关系。只要他们能在一起,能像现在这样依偎着看夕阳,能一起等江南的曼陀罗花开,所有的秘密与阻碍,都能慢慢解开。

不知过了多久,洛阑戍缓缓睁开眼,看见崔度闻正盯着他看,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靠在对方肩上睡着了,耳尖又红了:“我……我睡着了?”

“嗯,睡了半个时辰。”崔度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饿不饿?我让人备了你爱吃的粥,还有刚买的糖炒栗子。”

洛阑戍点头,肚子确实饿了。崔度闻扶他坐起身,端来温热的小米粥,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慢点喝,刚温好的。”

洛阑戍张嘴喝下,粥里还加了红枣和桂圆,甜糯可口。崔度闻一边喂他喝粥,一边剥栗子,剥好的栗子肉放在小碟里,等他喝完一口粥,就递过去一颗。阳光渐渐褪去,房间里亮起了烛火,橘黄色的光晕笼罩着两人,温馨得不像话。

“殿下,”洛阑戍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试探,“等解决了周盐商,我们真的能一直在江南吗?”

崔度闻放下粥碗,握住他的手:“当然是真的。京城的纷争太累了,我只想和你守着江南的小院,看曼陀罗开花,过安稳的日子。”他顿了顿,补充道,“阿姐和江将军也说了,等京城的事了结,就来江南看我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游湖,一起去爬山。”

洛阑戍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有星光落了进去:“好,那我们还要种很多花,除了曼陀罗,还要种你喜欢的海棠,阿姐喜欢的竹子。”

“都听你的。”崔度闻笑得眉眼弯弯,额间的朱砂在烛火下亮得温润,“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陪你。”

晚上,崔寒眠和江厌舟过来串门,带来了刚买的河灯。“晚上秦淮河的河灯最好看,我们一起去放灯吧。”崔寒眠晃着手里的河灯,兴致勃勃地说,“可以许个愿,很灵的。”

崔度闻扶着洛阑戍,几人一起走到秦淮河畔。夜晚的秦淮河格外热闹,画舫往来,丝竹声不绝于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盏河灯,像点点星光落在水面。崔度闻买了两盏河灯,递给洛阑戍一盏:“来,许个愿。”

洛阑戍接过河灯,看着烛火在纸灯里跳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能和崔度闻永远在一起,希望江南的曼陀罗早日开花,希望所有的不安与算计都消失不见。

崔度闻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也在心里许愿:希望洛阑戍的腿伤早日痊愈,希望他们能在江南安稳度日,希望自己能永远守护着眼前这个人。

两人点燃河灯,轻轻放进水里。河灯顺着水流漂向远方,渐渐与其他河灯融为一体,分不清哪盏是他们的。洛阑戍靠在崔度闻身边,看着河面上的灯火,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期待的事在前方,有温暖的灯火照亮前路。

“冷不冷?”崔度闻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他身上,“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嗯。”洛阑戍点头,任由他扶着自己往回走。崔寒眠和江厌舟跟在他们身后,两人手牵着手,低声说着什么,偶尔传来崔寒眠的笑声。

回到驿站,崔度闻替洛阑戍擦了脸,又扶他躺下,盖好被子:“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吃蟹黄汤包。”

洛阑戍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你陪我睡好不好?我一个人睡不着。”

崔度闻的耳尖瞬间红了,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实在不忍心拒绝:“好,我陪你。”

他躺在洛阑戍身边,保持着小心翼翼的距离,生怕碰着他的腿伤。可刚躺下没多久,就感觉到身边人轻轻往他这边挪了挪,肩膀挨着了肩膀。崔度闻的心跳漏了一拍,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直到洛阑戍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软糯:“殿下,你是不是不敢靠我太近?”

“不是,”崔度闻连忙解释,“我怕压着你,你腿还没好。”

洛阑戍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暖意:“没关系,我不疼。”他说着,又往崔度闻身边凑了凑,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臂弯里,“这样暖和。”

崔度闻僵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鼻尖萦绕着洛阑戍发丝的清香,怀里是温热的身躯,他忽然觉得,这三个月来的担忧与煎熬,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他轻轻拍着洛阑戍的后背,像哄孩子睡觉一样,动作轻柔又耐心。

黑暗中,洛阑戍睁着眼睛,看着崔度闻的侧脸。烛火已经吹灭了,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他能感觉到崔度闻平稳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心里那片被系统占据的冰冷角落,终于被这温热的气息填满。他悄悄伸手,攥住了崔度闻的衣襟,指尖传来布料的触感,让他莫名安心。

“殿下,”洛阑戍轻声开口,“你说江南的曼陀罗,什么时候会开?”

“快了,”崔度闻的声音带着困意,却依旧温柔,“太医说你再养两个月就能正常走路,到时候曼陀罗正好开得最盛。我们可以搬去小院,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它们。”

“嗯。”洛阑戍应着,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到时候我要摘一朵最红的,插在你发间。”

崔度闻笑了,低头在他发顶轻轻一吻:“好,都听你的。”

两人不再说话,在彼此的呼吸声中渐渐睡去。窗外的秦淮河依旧流淌,河面上的河灯早已漂向远方,却仿佛把许下的心愿,都融进了这温柔的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崔度闻就扶着洛阑戍去了江南最有名的汤包店。店里人来人往,弥漫着蟹黄的鲜香。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崔度闻点了一笼蟹黄汤包,又要了两碗虾仁馄饨。

“小心烫。”崔度闻拿起一个汤包,小心翼翼地咬开一个小口,吹了吹里面的汤汁,才递到洛阑戍嘴边,“先喝汤,再吃肉。”

洛阑戍张嘴喝下汤汁,鲜美的味道在舌尖炸开,让他眼睛一亮:“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崔度闻笑着,又给了剥了个虾仁放进他碗里,“慢点吃,不够再点。”

两人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看着窗外的街景。江南的早晨格外热闹,卖花的姑娘提着篮子走过,篮子里的茉莉花散发着清香;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声音清脆悦耳。洛阑戍看着这鲜活的景象,心里满是欢喜——这是他在系统任务里从未体验过的温暖与烟火气。

吃完早点,崔度闻扶着洛阑戍在街边散步。阳光透过柳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洛阑戍的腿还没完全好,走得很慢,崔度闻就耐心地陪着他,时不时停下来问他:“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不累。”洛阑戍摇头,看着街边卖糖画的小贩,眼睛亮了起来,“殿下,我想要那个曼陀罗的糖画。”

崔度闻立刻走过去,笑着对小贩说:“麻烦给我做一个曼陀罗的糖画。”

小贩手艺娴熟,舀起一勺融化的糖汁,在青石板上飞快地勾勒起来。没过多久,一朵栩栩如生的曼陀罗糖画就做好了,金黄透亮,格外诱人。崔度闻接过糖画,递到洛阑戍手里:“小心点,别烫着。”

洛阑戍拿着糖画,开心得像个孩子,小口舔着糖汁,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崔度闻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拿出帕子,替他擦掉嘴角的糖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着,走到一座小桥上时,洛阑戍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桥下的流水,轻声道:“殿下,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能有这样的日子。”

崔度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等你的腿完全好了,我们就去游湖,去爬山,去看遍江南的风景。”

洛阑戍点头,转头看向崔度闻,眼底满是依赖与欢喜:“好,我都陪你去。”

就在这时,崔度闻的侍卫匆匆跑过来,对着他拱手道:“殿下,江将军派人来报,说周盐商有异动,似乎要转移财契。”

崔度闻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知道了,我们回去商议。”

回到驿站,江厌舟已经在等着了。她见两人回来,起身道:“殿下,洛侍卫,周盐商今日一早就让人把大批财物往城外运,看方向是想逃去外地。我们必须立刻动手,否则财契一旦被他带走,再想找就难了。”

崔度闻点头:“江将军,你带三千精兵去拦截他的财物,我带两千精兵去周家大宅,搜找财契。阿姐,你留在驿站,照看一下这里的情况。”

“好。”崔寒眠和江厌舟齐声应道。

洛阑戍看着崔度闻,眼里满是担忧:“殿下,你要小心。”

崔度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在驿站好好等着,等我回来,带你去吃晚饭。”

他转身正要走,却被洛阑戍拉住了衣角。洛阑戍从怀里掏出那枚重铸的银铃,递到他手里:“这个你带着,能保平安。”

崔度闻接过银铃,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裂痕,心里暖烘烘的:“好,我带着。等我回来。”

崔度闻和江厌舟很快就出发了。洛阑戍坐在窗边,手里握着那枚银质书签,目光一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满是不安。崔寒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度闻和江将军办事向来稳妥,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洛阑戍轻声道,“周盐商有私兵,我怕殿下会受伤。”

“不会的,度闻手里有五千精兵,周盐商的私兵根本不是对手。”崔寒眠笑着安慰道,“再说,度闻那么在乎你,肯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他还想带你去看曼陀罗呢。”

洛阑戍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些。他靠在软枕上,手里紧紧攥着书签,脑海里全是崔度闻的身影——他喂药时的温柔,他讲江南风光时的认真,他表白时的紧张,还有他额间那两颗为自己而亮的朱砂。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了马蹄声。洛阑戍猛地站起身,差点摔倒,幸好崔寒眠扶住了他。“别急,可能是他们回来了。”崔寒眠扶着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看,只见崔度闻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身上没有受伤,只是盔甲上沾了些尘土。

洛阑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崔度闻很快就进了驿站,看到洛阑戍站在窗边,立刻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洛阑戍看着他,眼里满是欢喜,“周盐商抓到了吗?财契找到了吗?”

“抓到了,财契也找到了。”崔度闻笑着说,“周盐商想带着财契逃去外地,被江将军拦截了。周家大宅的私兵也都投降了,没费多少力气。”

洛阑戍开心得笑了起来:“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在江南安心待着了。”

“嗯。”崔度闻点头,扶着他坐在软榻上,“累不累?我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菜,我们一起吃饭。”

晚饭时,几人坐在一桌,气氛格外热闹。崔寒眠和江厌舟说着抓捕周盐商时的趣事,洛阑戍和崔度闻偶尔插几句话,笑声不断。烛火摇曳,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温馨得不像话。

吃完饭,崔度闻扶着洛阑戍回到房间。他替洛阑戍擦了脸,又扶他躺下,盖好被子:“今天累坏了吧?早点休息。”

洛阑戍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殿下,你陪我聊会儿天好不好?”

“好。”崔度闻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你想聊什么?”

“聊江南的曼陀罗。”洛阑戍笑着说,“你说它们开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能映红半边天?”

“是啊,”崔度闻点头,“我以前在画本上见过,漫山遍野的曼陀罗,红的白的都有,特别好看。等你的腿好了,我们就去看。”

洛阑戍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到时候我们要在曼陀罗花丛里拍照,不对,是画画。让画师把我们画下来,挂在小院的墙上。”

崔度闻笑了:“好,都听你的。不仅要画画,还要写首诗,纪念我们在江南的日子。”

两人聊了很久,从江南的曼陀罗聊到京城的往事,从眼前的幸福聊到未来的期许。洛阑戍靠在崔度闻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眼皮越来越沉。崔度闻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低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轻轻把洛阑戍放在枕头上,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在他额间轻轻一吻:“晚安,我的阑戍。”

崔度闻坐在床边,看着洛阑戍的睡颜,心里满是安宁与欢喜。他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无数个温柔的日夜在等着他们。窗外的秦淮河依旧流淌,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江南的曼陀罗还没开,但崔度闻知道,等花开的时候,他一定会牵着洛阑戍的手,站在花丛里,看遍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而他额间的朱砂,也会因为这份相守,变得更加温润明亮。

啊,终于在一起了

我想想后面写什么?_(:3 ⌒?)_

每个人都好好哒,每对小情侣都甜甜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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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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